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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备嫁

黄药师想对了一半,金国确是想要拢络大理国以制宋,这是元妃的主意,她早听闻了大理国皇帝段智兴只有两大爱好,就是好武和好色。他前段时间还不理大理国臣民反对,立了宋国边境一美女为妃,可见他为了美人可以把江山不顾。
不过,元妃这样做,还是一个一石二鸟之计,因为她早就想除掉这个聪明伶俐的衡儿了。金章宗其实很听元妃的话,就是有一个绝顶聪明的衡儿,也甚得他的宠爱。现在衡儿终于因为出走让章宗迁怒了,元妃也就把握好这个机会,不让衡儿与章宗见面,直接建议章宗用衡儿来换大理的支持了。章宗应允之后,第二天元妃就一方面派使者送信,另一方面又为衡儿准备好出嫁了。
知道衡儿要出嫁到大理后,黄药师又犹豫了,他以为衡儿嫁到大理之后,自然就是皇妃了,可能只有皇帝才配得起她呢。如果让衡儿去选择,或者以她的性格,都会向往和自己在孤岛上的日子,只是怎么能和一个皇妃比较呢?如果衡儿跟着自己是要吃很多的苦,而且自己的仇家这么多,衡儿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黄药师没有去惊动衡儿,他想离开,但走了不远又徘徊起来,心想就算衡儿真要嫁到大理去了,自己也要伴随着她的左右,确保她的安全。黄药师没有离去,也学着丐帮老帮主那样,潜伏在宫里面,吃金国的,住金国的。除了吃和睡,全部时间都留守在衡儿的寝宫附近,也常常留意着那里的动静,他只希望能再见衡儿一面……
然而黄药师又发现了,那个元妃经常在衡儿寝宫周围偷偷地向一些大臣私下聊话,还经常给守住衡儿那些宫女命令。黄药师由此推断金国朝政其实也不是很稳定的,这个元妃为什么能让这么多官员听从她的话呢?难道那个金章宗比宋宁宗还要昏庸吗?
几天后,金皇宫里面突然举朝齐欢,全宫大庆。黄药师不知道是什么事,他在想是不是宋国出了什么事呢?虽然黄药师已经要求自己不要再理会这些国度了,但真有事发生的时候,他还是难免有点牵挂。他想抓些人来问情况,但又害怕经常这样会惊动到宫里的守卫,这样就难以继续陪伴在衡儿身边了。
这天深夜,当黄药师又坐在一城墙上,对月持箫,又不敢吹怕引来麻烦的时候,突然不远处飘来了别的箫声。黄药师于是施展轻功,偷偷地过去看看是什么回事。
那一边灯火通明,有一个身材也挺高大的,穿着文人打扮的便服的三十多岁的男子,正在一小亭子内吹着箫。黄药师被这箫声勾起了很多思绪,忍不住也跟着吹起箫来了。
然而他后悔了,他的箫声马上惊动了那里的侍卫,一个轻功也十分了得的大汉一下子向着他的方向就扑着过来了。“仆散揆!”那个吹箫的男人不动声色,说出那三个字,快速而明朗。那个大汉便停下了往回跳,然后守在他的旁边。那个男人便向着黄药师这边说话了:“上面的侠士,你的箫吹得非常圆滑,但每个音都有意拖长,带着忧愁和恨意……”黄药师想不到在金国皇宫内,竟然还有一个这样的知音。
那个男人说完,又轻轻地吹着他的箫,箫声中隐藏着雄壮和悲愤。黄药师听了,并没有说话,又跟着吹着他的玉箫,两个箫声互相冲击着,此起彼伏,很是动听。片刻之后,当黄药师要停下来的时候,那个男人的箫声也同时停了下来。这样的不约而同,下面那个男人大笑起来,说:“想必你也是一个懂情趣的人,来,我们共饮一杯!”黄药师并没有过去,他不想惹上更多的麻烦,只看着这个男人,只见他面容清瘐,留着两撇八刀须,样子还挺帅的。黄药师没有说话,但向着他摇了摇头,又准备离开了。
然而那个男人武功也非浅,听着声音知道黄药师要走了,可能就是他们这些懂音律的人,又有一定的内功,才有这样出众的听力。只见他很有气派地说:“侠士要离开随便,只是希望留下名字!”其实他经常会遇到像黄药师这样的高人,当年欧阳傲开始也是这样被他所收买的。黄药师侧过头撇了他一眼,说:“我,黄药师。你又是谁?”那个男人听了,笑了笑,昂首挺胸,说:“我,麻达葛,不知何时能再与侠士相聚共箫?”黄药师听了,没有说话,他真怕惹上大麻烦了,一下子飘走了。
黄药师又继续留守在衡儿附近,但这天他竟然又看见了那个深夜里遇见的吹箫男人。他后面还是跟着那个叫仆散揆的大汉,还有几个看样子都很强的侍卫,气派不比元颜不灭差。他直接进了衡儿的寝宫,根本连看都不看那些宫女一眼,又向着那些随从做了一下手势,随从就停在那里了,而且那些宫女们看见他一下子都全部跪下了。深懂相人玄术的黄药师也能看出,这个男人绝非普通将领,而且他能这样就进了衡儿的寝宫,起码是王侯将相。
难道他负责护送衡儿去大理吗?黄药师想着,又有点不安,这个男人这样迅速地去看望衡儿,难道衡儿出了什么事了吗?他想着,又偷偷地爬到衡儿宫的后院,想听听这个人会和衡儿说点什么东西。却不料衡儿竟然带着这个男人走到了后院,黄药师只有偷偷地躲到了一边。
“衡儿你还是安心去吧,如果那大理皇帝敢欺负你,我就灭了它大理国!”那个男人说着。衡儿听了很委屈地说:“皇上,要我嫁到大理国那么远,你是不是不想再见到我了啊?”黄药师这下才知道,原来这个叫麻达葛的,竟然还是金国的皇帝!只听见他安慰衡儿说:“唉,朕才打败了蒙古和塔塔儿部,回到宫里,元妃就说把你嫁到大理国去了,现在段智兴的亲笔手谕都回来了,我大金怎能反口呢!”衡儿听了撒起娇来,金章宗又劝说着:“放心吧,你到了大理国之后,一定会成为大理国的皇后的,如果你受到什么委屈的话,我就算江山不顾,都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黄药师听着衡儿的声音,又忍不住要偷偷地看一看那个好像已经不见了几十年的衡儿。他看见衡儿气色还是不错,只是消瘦了……“什么人躲在那里!”金章宗叫了一声盯着黄药师那边。既然被发现了,就算多不愿,黄药师还是慢慢地走了出来。
黄药师的出现,衡儿泪水都喷出来了,金章宗也认出了他就是那个吹箫的侠士。便慢慢地走了过去,想和他说点什么。衡儿虽然现在激动不已,但她还是知道黄药师是宋国人,金章宗可是金国的皇帝。她知道黄药师厉害,现在并不担心他,而是担心起金章宗了:“皇上别过去!”金章宗听了,转过头对她笑了笑,说:“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他的。”衡儿不敢说是担心他被黄药师伤害,因为金章宗自视甚高,没有人敢看不起他。
“你是叫……叫黄药师的吧?”金章宗说着,又看着黄药师腰间那无瑕的碧玉箫。黄药师点了点头,说:“其实我是宋国人,而且还当过兵,杀了不少金人。”金章宗听了愣了一愣,又笑了笑,说:“你不是想告诉我,今天是想要刺杀我的吧?”黄药师摇了摇头,说:“你错了,我杀了你有什么好处吗?不关我事的我什么都不会再理了。”衡儿听了黄药师这么说才放下心,又想着黄药师上次去救郭、杨二将可能发生的事情。
“但是,你竟然闯进我大金国皇宫,就不怕不能活着离开吗?”金章宗自傲地说。黄药师撇了他一眼,轻轻地说:“我认为你还没有这个本事,只是我不想理会更多的东西,让我清静一下……”金章宗被这个黄药师说得接不上话,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黄药师的话中也暗藏着一种霸气。
“皇上,他其实是我的朋友!”衡儿说着走着过来。金章宗听了衡儿这么说,大吃一惊,道:“朋友?你的宋人朋友?”衡儿还想说什么,但这时候后面金章宗的那些随从也可能是因为见他这么久还没有离开,觉察到问题了,冲了进来。那个叫仆散揆的大汉二话没说就扑过来要抓住黄药师。
黄药师本来一直在犹豫着,不知如何是好,看见随从们突然冲了过来时,才从犹豫中醒过来。他不想伤人,轻轻地闪过大汉的扑抓,然后使出一神剑掌,想把他推开。但这时候他才发觉那大汉速度也非常快,已经又向着他出第二招了,并且顺着他的出掌抓住了他的手腕!黄药师不敢怠慢,这大汉功夫也十分了得。他被抓住的手一扭一滑,攻击大汉手上的穴位,才脱了出来,大汉知道黄药师也不简单,马上转抓为攻,一个重拳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