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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海。

“姑娘!”李孝熙还是想说什么,衡儿转过头看着他,他又愣住了。良久,李孝熙才说:“你们俩今天帮助我抓拿了这个李雄,我能做点什么来多谢你们吗?”黄药师脱口而出:“不用了!”衡儿拍了拍黄药师,说:“这么说,我们要求李将军奖赏点粮食再送我们一匹马不过份吧?”李孝熙看着衡儿,微笑着说:“不过份不过份,姑娘你……”“谢谢将军,我们先去挑一匹马了。”衡儿听到他答应后马上打断了他的话,李孝熙显然有点不高兴,但也只有向他的军需官示意了。
拿到马之后,黄药师和衡儿又回到原来的位置取回点药材和行裹,连夜离开了黑兰城。他们打算不再在西夏多留时间,直接往着宋国的方向去了。这次在黑兰城,怎么说也为民除害做了一件好事,衡儿有种像是当上了侠士,飘飘然的感觉。从小生活无忧的她,也越来越多地接触到这些生活如此贫苦的平民,她也慢慢萌生了一种要打救他们的心理。
李孝熙的这匹马还不错,战马就是有点不同,自衡儿在马背上睡着了之后,黄药师怕弄醒了她,减慢了速度跑到天亮衡儿醒了才让它休息。衡儿醒来之后,黄药师又帮她观察了一下伤口,衡儿的伤口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欣喜之余,新的问题又来了,他们因为在夜里赶着路,现在都不知道到哪里了。衡儿看着周围的环境,这里树林都不多,长着的树都是些耐旱的树,她知道了他们现在要面临一个严重的问题:水。黄药师又找了个比较高的位置,看了看周围的情况,人烟是看不到,但黄药师看到了一条像是路的痕迹。休息片刻之后,他们又骑着马过去了。
“我们剩下的水只够喝一天了,早知道会来到这里就多带点水了。”衡儿有点忧虑说。黄药师看了看水袋子,说:“是两天,我可以几天不喝水。”衡儿摇了摇头,说:“这里的气候都不同,你也支持不了多少天的。”黄药师又向四周看了看,说:“那我们需要沿原路回去吗?”衡儿又摇了摇头,说:“我不想再回去了,可能没有方向更好,说不定还有很多特别的收获呢。”有了这个想法,衡儿都不去想这个路怎么走法了,只随意地走就行了。而黄药师则转过头望着远方,他可不认为他会这么幸运遇上好的东西。
如果没留心,真的不会察觉到这条所谓的路,黄药师对这条路没有什么信心,但又怕衡儿不高兴,他都已经习惯了什么都依衡儿的了。慢慢地,路的两旁变得更加荒芜了,但这条路也明显起来了,这就是说现在离有人的地方也近了。他们大约走了两个多时辰,接近中午时分了,终于看到有一个人骑着一匹身材细小的马路过。不等衡儿说,黄药师就上前问话了,想不到他也学会了主动和人说话。骑小马的是一个年近四十的人,他身材也挺高大的,还留着一小摄胡子。黄药师问完话之后观察了这个人一眼,发现他穿的衣服比较宽松,而且也带着佩剑,知道这个人也懂武功,于是提高了警惕。那个人也警惕地看着黄药师,又看了看衡儿,随即展开了笑脸,一说话竟然是宋国的口音。黄药师更小心了,这里不像是宋国,这个宋人在这里出现,很可能不是个好人。
小胡子看见衡儿之后就像是遇上了熟人,大声说起话来了,就好像是换了个人。“姑娘你们来这里干什么的呢?这个应该是你的父亲吧?你父亲挺年轻的……”衡儿也笑着回答,又想要套出点什么,但黄药师却不高兴地向她示意。衡儿面有难色地再跟小胡子聊了几句,黄药师已经赶马上路了。衡儿也知道黄药师生性多疑,事事小心,但这次好像不太正常。她想了想又有点高兴,可能是黄药师不喜欢她和其他男人这样亲切地说话。
他们只得到了一个消息:这里离白陀山最近,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前面拐左大约半个时辰就到了。白陀山是个什么地方,他们两个都不知道,但就知道那里一定会有水的,于是也只管去看看了。
一路上,黄药师都时不时停停向周围张望一下。衡儿发觉了,便问黄药师怎么了,黄药师指着远远处说:“是刚才那个人,不知为什么他一直在后面跟着我们。”衡儿认真看了看,那个人离得很远,便说:“你怎么知道是刚才那个人?说不定也是一个要去白陀山的人呢。”黄药师没有说话,又继续走他的路了。他只是想让那个人知道,他已经发现他的跟踪了。
果然,不久之后那个人出现了黄药师的前面。黄药师骑的那匹真是战马,它也感到点杀气,停住了。衡儿看见真的是刚才那个小胡子,但她想不明白,这个人刚才给她的印象挺好的,不像是个坏人,怎么也挡住他们的去路了。
黄药师没有说话,他想看看这个人究竟想怎么样。片刻之后,小胡子说话了:“姑娘你别害怕,我就是西侠关太平,我知道你一定是被你旁边那个人劫持了,我现在就要救你,很快就行了。”衡儿听了很快就想明白了,她哭笑不得,怪不得刚才这个人跟他说话时也那样怪怪的,原来他以为自己被黄药师劫持了。想想也很正常的,在这样的地方,黄药师这样凶恶的样子,她和黄药师的确格格不入,难免别人会误会。她想说话解释一下,黄药师却先说了,他显然很不高兴:“什么西侠?就凭你?”黄药师从来就不喜欢这些什么侠士英雄,因为这天下间太多大奸大恶的人了,那些侠士英雄们从来不理,却欺世盗名。
关太平跳身下马,摆出一种侠客的调,说:“我不知道你是谁,你还是个男人的先把那个姑娘放了,别依仗她来做你的盾牌。”黄药师轻轻笑了笑,然后向衡儿示示意。衡儿见状拉住了他,说:“这只是误会,让我和他说说不就行了。”黄药师这次不买帐了,说:“别怕,我不会伤害他的,我只是想和他过过招。”衡儿心里想:我担心的是你呢!可是她没有说出来,怕黄药师以为自己小看了他。
黄药师慢慢下了马,他还短剑都没有带上,就慢慢走向那个关太平了。关太平看见他手上竟然没有武器,也把自己的宝剑放到马背上。果然是侠士,后面看见的衡儿又对他多了一分敬意。关太平也慢慢地走向黄药师,并且观察着他的情况,走近了时还向着黄药师作个揖。黄药师心里鄙视这种所谓的礼仪,明知都要打架了,还装出这样的样子太假了。他没有回礼,而且还看着关太平的瘦马,看都不看他。
“我怎么说也是有身份的人,你先出招吧。”关太平有点傲气,黄药师又哼笑了一声,然后抬起头看了看天空,说:“我已经出了一招了,你要打就动手,不要浪费我时间!”那个关太平看见黄药师这样的态度待他,更想教训一下这个无名小卒了。他一下冲近黄药师就是一拳,动作挺快的,黄药师不敢怠慢,左手轻轻架开右手一掌神剑掌平攻向他。关太平看见黄药师那么轻松就架开他的拳,而且这一掌来得如此的快,还是直攻他的胸前,不禁冒出冷汗,经验告诉他眼前这个人功夫不简单,于是他马上运功接黄药师这一掌,趁势弹开。
关太平看了看黄药师,又看了看衡儿,他想不到今天遇着这个人原来功夫这么强的,但现在这种情况他如果能放下面子来呢。关太平慢慢运气,双手一伸一缩,手脚一起舞了一会,然后“呀”一声大叫,又挥起双拳砸向黄药师了。黄药师没有和他硬过着招,只后退着闪开他的强硬攻势。想不到这个关太平他不单手上功夫了得,连腿功也不错,在双手不停地挥舞着的时候,双腿也不时向黄药师下盘紧攻。黄药师以前接触的多是用双手作为主要攻击的人,因为运气是要用手的,今天被这个关太平却手脚功夫都如此精通。
数招之后,关太平也知道黄药师的下盘不够硬,连起了几下扫堂腿。黄药师一闪再闪,终于被扫中一腿,差点倒地了。他也不敢再轻敌了,马上右脚一踏地,一下子运起潜龙之气。不过这下子问题又来了,由于动了潜龙之气,黄药师又感到天魔诀动荡起来了。速战速决,黄药师向着关太平踢过来的脚就是一脚,虽然他的腿功不怎么样,但关太平还没有想到他这次不闪了,于是硬碰硬。“啊……”痛的不单是关太平,但黄药师一方面有潜龙之气护着,另一方面他都惯了忍受痛楚了,这么一点痛对于魔功发作和身体萎缩来说根本不算是什么。关太平又挥起双拳来,但这次拳头挥近黄药师时突然刺痛,他收不及,被黄药师趁着他手部刺痛一掌击中左臂,随即击飞。
关太平由于下盘功夫好,没有被击倒在地,但有经验的他已经知道眼前这个人功夫功力都在自己之上,继续打下去是自取其辱。他退开几步,然后转过头向着衡儿那边说:“姑娘,今天我技不如人,救不了你,但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的。”他说完又马上转过头盯着黄药师,警惕他突然靠近,说:“今天我不是你对手,但我一定会回来的,你等着!”说完就飞身向他的瘦马,上马后又转过头看了看黄药师,再看了看衡儿,然后策马离开了。
这时候,衡儿说话了:“其实你这样会为我们以后添麻烦。”黄药师不以为然,说:“就这个西侠?不问清楚原因就要做英雄,应该要教训他一下。”衡儿知道黄药师其实也有种要教训他不喜欢的人的心理,也没有再多说了,拉开话题说:“这里应该离白陀山不远了吧?”黄药师又看了看四周,说:“应该前面不远就到了,但我现在得先找个地方解决一下。”衡儿一听就明白了,刚才那么短暂的打斗,已经唤起黄药师的魔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