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个时辰之后,黄药师已经很累了,真气也耗得差不多了,才放下衡儿休息。衡儿看着黄药师那个累样子,便打开了包裹,把那一袋干粮倒掉了一大半。黄药师还在调息着,看见她这么做,以为她还为刚才的事情生着气,也不敢多说什么。衡儿却看出他的心思,便说:“你这笨蛋,背着这么多东西,当然累了,以后逃命的时候就把这些东西都扔了,不然小命都保不住。”
黄药师想说点什么,但突然体内那股澎湃的魔功又暴动起来,他便马上冲到一边去了。这次发作虽然比上一次要痛,但时间却少了,应该说是黄药师很快就可以抚平了它。在黄药师回来的时候,衡儿都算出他的时间减少了,她心里可高兴了。
他们继续慢行了一段路,又遇上在赶路的商人,一问之下,却对上了口音,原来这个商人也是汉人,他是从金国到西夏经商的。还想不到西夏和金国的人民还有点来往,这真是好事,黄药师和衡儿都有感慨,如果天下太平,所有人和平共处,那该多好。最后衡儿问了商人哪个方向可以到达人多的地方,商人便回答兴庆是最热闹的,但路途比较远,附近也有个城镇人不少的,不过路不好记,太复杂了。衡儿微微一笑让他说出路,那个商人便说了一遍,准备说第二遍的时候,衡儿已经完整地记住了,便答谢离开。
一路上,衡儿又盘算着,说了进城之后的各种打算,还说到现在他们没有钱了,要求黄药师进城之后就把那把宝剑卖了。黄药师心里当然不同意了,因为如果把宝剑都卖了,万一遇上陆太乙和欧阳傲就更难保命了。衡儿要求他卖剑是有所目的的,因为她知道这些武器是要来杀人的,她不希望黄药师还要继续杀人,她看着那把剑都觉得不舒服。
几个时辰之后,终于又来到热闹的城镇了,衡儿又恢复了她那亮丽不凡的笑容,因为看到那么多人,她安心了,在这里那两个要杀黄药师的高手都不容易找上他们。然而周围的人也马上被她的美貌所影响了,很多人都有意无意地跟在旁边欣赏这个美人儿。黄药师看着那热闹的大街,看着围过来的人们,却好像有点心慌意乱,他知道又是魔功在作怪,为了不让衡儿担心,他尽量把心放坦然。衡儿正仔细地找当铺之类的店面,但这里就是卖瓷器的店铺居多,根本找不到什么当铺,于是她向那些卖瓷器的打听一下情况了。那些人虽然很难听懂衡儿的口音,但看见她长得这么美,都很乐意和她说话,就这样她又得到了她想要的信息。这里没有当铺,但有卖武器的黑市,他们也会回收一些好的武器。于是衡儿又带着黄药师根据那些老板不是很乐意的提示,找到了那些买卖武器的黑市。
在几次比价之后,衡儿又巧言滑舌把剑的价钱提到很高,最后在一间最大规模的店里准备要卖的时候,又遇上一个人来买武器的。这是好机会,衡儿又打算以更高的价钱卖给他。这个买武器的人也很年轻的,才二十来岁,他背上还带着几件有点特别的武器。他一说话,竟然是宋国的口音,本来在异地遇上老乡,应该有种亲切感,但那个人却冷冷地说看不上那把剑,就去找老板打听东西了。衡儿不是很高兴,但她也知道这个人找这最大规模的店还是打听而已,他想要的东西绝不简单,她只有按说好的价钱把剑卖给老板了。
那个人直接放了一绽银在铺面上,老板看见当然很热情地过来招待他了。那个人拿出一张图纸,上面画着一把刀一把剑,黄药师和衡儿一看,好奇又害怕,因为画着的武器跟欧阳傲的那两把武器很相似。听那个人介绍,那两把武器一把叫修罗刀,一把叫罗刹剑,是远古西域的一个霸主留下的。衡儿害怕这个人也与欧阳傲有点关联,又想套出一点消息,于是在那个老板完全说不上一点有关消息时,衡儿对他说:“修罗刀和罗刹剑都是银色的,在夜晚还会发亮……”想不到她这么一说,那个人马上转过头来接着话儿,态度也马上变了。衡儿便以在那里不方便为由,带着他和黄药师到了一边的角落。
那个人的情况经衡儿一套,也变得清晰了。原来他也是江南人,叫张诚,自小爱好习武,特别喜欢一些奇异精致的武器,也有了一个收集的爱好。也正因为这样,家里本来挺富裕的,后来也弄到家道中落,他还带着剩下的钱财,四处寻找有名的武器。他还认识了著名的武器专家,陈蚩尤,并拜在他门下,他师父也是喜好名兵器之人,这次来找这两把武器也是他师父交给他的任务呢。衡儿一听到有个人竟然叫蚩尤,心里就不高兴了,因为她也听说过蚩尤制五兵的故事,这个人竟然用这个名字,一定就是专门制造这杀人工具的了。
每个人被衡儿套完之后,都肯定会觉得自己说得太多了,张诚也一样,也跑了不少江湖的他,有点后怕地看着那个一直不说话,眼神很锋利的黄药师。不过他自以为功夫非常了得,一般都不会害怕,只是黄药师这样的人,太独特了。张诚给衡儿都问完了,才想起本来是他要向衡儿打听事情的,于是急切地追问起来那两把武器的情况。衡儿心里有所顾虑,自然说得不清了,黄药师听了没有想仔细就说出那两把武器在欧阳傲手上。想不到他这么一说,张诚就像一下子成了哑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很明显他一定听过欧阳傲这个名字。
张诚准备要离开,黄药师又被他带着的武器吸引了,想要看一看。衡儿自然不高兴了,她便憋着小嘴站一边不说话了。张诚看见有人被他的宝贝吸引了,其实很高兴,但又吸取以往经验,不想让黄药师碰。黄药师想了想,便指着他的其中一把短剑说那是垃圾,他能用手把它捏弯。张诚听了当然不高兴了,虽然知道这个黄药师的目的是要看一看,他也拿出剑,并到剑鞘递给黄药师,说如果黄药师能把剑鞘弄弯就把宝剑送给他。黄药师听了当然十分高兴,他望了望站一边不作声的衡儿,虽然明知道她不会赞成,但为了以后的安全着想,黄药师只有硬着头皮这样做了。
黄药师接过剑鞘之后,看着张诚,暗暗用力,但这个剑鞘绝不简单,非常坚硬。他知道张诚不会随便就说出送他宝剑的话,所以他早预料到这个剑鞘不容易弄坏。黄药师双手紧握着剑鞘,然后右脚轻轻抬起,然后是踏地,他用的是潜龙之气。功夫也不错的张诚看着黄药师的动作,知道他不简单,内功非常深厚,但他还是对自己的宝物满怀信心。“呀!”黄药师轻轻叫了一声,右脚已经把地板踩了深深的脚印了,但那个剑鞘还是一点都没有损坏。黄药师看了看正看着他的张诚和衡儿,然后转过身,衡儿看见差点叫出了声音,因为他知道黄药师要干什么。黄药师是想运用天魔诀的内功,他不想让张诚看到自己的眼睛会变成红色。衡儿看见不能阻止了,又确实担心黄药师一下子控制不住了发作,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张诚看着黄药师的后背,好像觉得他的身体都突然胀大了点一样,又看不清楚他在弄什么,好奇心一下子来了。片刻之后,听到了剑鞘发出的翁翁的声音,张诚知道剑鞘出事了,马上大叫起来:“停手!行了,不要弄坏它!”黄药师没有再运功,但他还是背在那里背向着张诚,因为他的眼睛还是很红。张诚侧大声嚷起来了:“算了,送你就送你,不要弄坏了!以后我要赎回来的,你不能卖给别人或者弄坏它!”黄药师没有再发功,但他还是那样愣在那里。张诚还想嚷点什么,黄药师却把剑鞘扔了过来,张诚接过,剑鞘上面的装饰和宝石都有裂痕了。然后黄药师背对着他说:“把剑留下,你走吧。”张诚听了,当然很不满黄药师的态度,但他又有言在先,也只得把剑留下,心里又不甘,于是问:“你叫什么名字的,到时候我好找你要回我的剑!”黄药师小声地说:“黄药师……放心,到了我不需要你的剑的时候,就会完璧归赵。”张诚无奈地走了。
刚才用了天魔诀还只是把剑鞘弄裂了点,这把究竟是什么宝剑啊?竟然强度这么高,黄药师如获至宝。“你没事吧?要不要我躲起来?”衡儿的话有点生气。黄药师刚才确实差点控制不住魔功,现在才慢慢缓和过来,但又全身发痛了,他话都没有多说,只轻轻摇了摇头。虽然黄药师的回应是那么的平淡,衡儿也看出他一定又在痛苦中了,想说他自作自受,但又咽下了不作声,同时她也为黄药师如果在这样多人的地方魔功发作而担心。
第106章意外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