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歌一旦得手,使开力道只管往斜刺里人少的地方去杀。仗着内力雄厚,威势莫当。虽然衣衫成赤好歹是杀了出去。
回头看时,只见两帮人马正杀的不亦乐乎。黑脸老大手下人数虽少,却胜在团结一致,相互依靠且战且走。反观被自己引来的人,实实在在的是一盘散沙,乌合之众。前一个回合几个人还戮力同心一起杀敌,可敌人死后,见了战利品,立即翻脸不认人,恶狠狠的瞪视一眼,二话不说抡刀就劈。
夜歌摇头叹息,这些人果然靠不住,人数几乎是黑脸老大的四五倍,可居然是僵持不下的场面。看看黑脸老大手下身死后掉下来的东西,夜歌又是一阵心痒,可回头看看,远处黄尘滚滚,两方都有人不断赶来,看看衣服,征尘未洗,估计就是刚刚光荣掉的。
只见一个浑身血迹斑驳的兄弟,骑一匹白马,抡一条铁鞭,奔到阵前,怒眼圆睁大吼一声:“刚才哪个混蛋背后打我的!快出来受死。”叫嚷半天,虽然气冲斗牛,却没有人理他。这位老兄发一声喊,舞起铁鞭策开白马不论青红皂白,只要背对他的提鞭就打。
夜歌目瞪口呆的看这这位兄弟杀出一片白光,竟然冲出去十几步才被两方人马合力绞杀。夜歌摇摇头,终于决定不再趟这场浑水了。
勒一下缰绳,正要走,却听胯下黄鹿哀鸣一声,可怜兮兮的回头来看自己,两只点漆一般的眼珠好像蒙着一层水雾一般。
夜歌大奇,忙细细看时,才见黄鹿后腿、腰臀上纵横交错几道伤口,正自隐隐渗血。夜歌哎呦一声,大是心疼,连忙跳了下来,仔细检看半晌却是束手无策,忽然想起从柳随风那里淘来的大还丹,也不管管不管用,拿了两颗俱都塞到黄鹿嘴中。
片刻功夫,只听黄鹿肚中骨碌碌一阵响,额的一声,黄鹿打个饱嗝,嘴中竟然冒出丝丝白气来。夜歌正看得发呆,那黄鹿却挨了过来,挤挤擦擦,湿漉漉而温热的大舌头在夜歌脸上一舔。
夜歌叫一声,跳在旁边,一边擦脸,一边笑骂道:“你这笨鹿。”说着,却听脑海中一声脆响,只听一个柔美的女声甜甜说道:“您和坐骑的亲密度提升为十点,您现在已经是鞍马娴熟了,速度提升二,恭喜您!”
“这也行啊!”夜歌欢呼一声,有心再跃上鹿背,试试这所谓的“鞍马娴熟”,看看黄鹿伤口才刚刚结疤,终究不忍,打开乾坤袋把黄鹿收了。打开袋子才看到自己还有一身衣服,看看自己几日征战,褴褛不堪的侠客衫,也就顺便换上。
只见绿光一闪,夜歌身上已经换了一件淡绿绸裳,上下看看,颇觉满意,哪里还想刚刚从战场上冲杀下来的人?
这是,才有功夫回头看看,只见大路上仍旧打得一塌糊涂,而且好像人越来越多。细细看时,黑脸老大的人马已经不多,都是刚刚抢到宝贝的新人,立即被围在核心当作了新的猎杀目标。
不死不休,恶性循环。
夜歌摇头苦笑,真不知道自己挑起的这场乱战究竟要如何收场。抢到宝的,舞开兵刃奋力往外冲,没有抢到的死命缠住,非要分一杯羹。真是有命得宝无命享啊,有命享时别人抢。
再看片刻,忽然一个杀昏了头的汉子撞出阵来,见前面有人,啃也不啃一声,举剑便向夜歌刺来。
只见这人一身侠客衫已经看不出颜色来,半身是血半身是土,从上到下纵横交错无数大大小小的口子,丝丝缕缕,犹如挂着一身灰蝴蝶一样。
夜歌一边暗暗咂舌此人好强悍的体魄,一边向远处一纵,提起内力一阵风的走了。
夜歌不辨道路,只想离开这修罗场越远越好。
东边红日初升,气象万千。夜歌胸中一手挑起这场乱战的心砰砰乱跳,只觉满腔鲜血都几乎沸腾,整个人都似飘起来一样。只觉豪情万丈,挥手间可让他天地失色!可忽然间又想到那位杀的头晕脑胀,两眼昏昏的人来。心中有莫名的一沉,再想想战团中刚刚还是并肩作战的盟友转眼间又成不共戴天的仇敌,如此这般,林林总总,长叹一声,心忽然乱了起来。
再跑半天,心中居然半点高兴不起来了。满脑子都是利之所在,你死我活的场面。
心中正自纠结,大路上忽然一声震天动地的锣响,只见一个乌帽红衣公差模样的人骑一匹快马奔腾而来,口中大叫道:“御药被盗!御药被盗!各州府谨慎寻访务必拿住贼人!”
一边叫,一边敲着铜锣远远走了。
夜歌被这没头没脑的一声叫搞得如坠五里云雾,胡乱寻思一番,不得要领。索性找了一个僻静地方,悄悄的闪了进去。四下里仔细看看,听听,像做贼一般确定无人,才小心翼翼的从乾坤袋中拿出那个引发一场血战的一盒子来。
捧在手中细看时,才见这小木盒原来红木包玉,美玉纹理天成如琉璃花开,盒边一个小小兽头金环,熠熠生辉。
夜歌忍不住轻叹一声,只觉美轮美奂,捧在手心翻来翻去上上下下只管打量,几乎忘了打开盒子。
半天,方才又赞叹一声,小心翼翼的打开盒盖,只见寒云漫卷,如淡淡青烟相似,朦朦胧胧中明黄绸缎上端端正正放着一颗乳白色鸡蛋大小的药丸。一阵微风,夜歌只觉满颊满口俱是清香一片,熏熏然似麝如兰,长吸一口气时,只觉奇妙无穷,如盛夏中枕冰含雪一般,回肠荡气,清韵悠悠。
“咦———,这是什么东西啊?”夜歌倒吸一口气,惊呼道。
第16章宝气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