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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芙蓉落雁”东方明珠小姐因三天前来了个”墙头草”褚孟连,同她相斗了一场,临走时又给她留了一句话,请她到园镇碧莲村去相叙。东方小姐又因着可以到江宁去瞧瞧”铁面罗汉”东方能仁等人,便毅然决然地要到固镇一行。当下即同小芸、小丽二人结束停当。”芙蓉落雁”东方明珠依旧是十五六岁的少年打扮,小芸、小丽也一律短衣窄袖兰人各带兵刃出了门,唤了渡船,渡过长江向固镇出发。一路上游山玩景,倒也觉得心旷神怡。走了两天便到了固镇访问这个碧莲村在哪里,即有—个人指点明白,三人刚进了碧莲村,就见”墙头草”褚孟连从村内奔出来,向”芙蓉落雁”东方明珠拱手道:
“有劳小姐玉趾,请进村去吧!”一面让路,一面引导直至”墙头草”褚孟连家中。”芙蓉落雁”东方明珠四周一瞧,虽是土墙竹篱,却甚觉清净,进了大门,便是三闷的统屋。”墙头草”褚孟连请”芙蓉落雁”东方明珠坐了,小芸、小丽都侍立在一边。禇孟连满面羞愧地对”芙蓉落雁”东方明珠道。“东方小姐,前天俺到贵府,不要说小姐觉得突兀,便是俺自己也知道冒失,只是却不能怪俺,俺都是上了人家的大当,如今别说旁事,俺先让小姐看一个人,此人到底同小姐有什么冤仇?”说着,便叫小僮推出一个人来。
“芙蓉落雁”东方明珠瞧见了此人,不由大声喝道:“游小狗蛋,上回我听信你的谗言,差点伤了好人。当时我三叔父好意将你释放,为的是叫你改过自新,不想你又到这个里来搬弄口舌,真是天理难容!”说着,便起身拔出宝剑,要结果游小狗蛋的性命。
“墙头草”褚孟连忙拦住遭:“东方小姐息怒,待俺把事情说明白了,再处置这个东西不迟,也可知道俺褚某并非有意到府上去寻仇的。”
“芙蓉落雁”东方明珠按下怒气,依旧坐了下去,听”墙头草”褚孟连说那个日到自己家中去的缘故。
原来”墙头草”褚孟连并不是本地人氏,他父亲褚孟浩是个饱学秀才,家道清贫,同妻子李氏居住在山东博山县。褚孟浩三十九岁上方有了这个一个儿子,心中自然大喜,替他取了个名字,唤做孟连。孟连幼时很是顽皮,且臂力过人。那个时候博山上三教院内的住持僧人唤做空寂,生得猿臂蜂腰,一表非凡,同孟浩很是投机。那个空寂见孟连这个般顽皮,并见他有天生神力,便向褚孟浩道;
“褚居士,贫僧瞧令郎这个副胎骨,不如随了贫僧学些武艺,将来即使不做国家的栋梁,也可以做一名侠士,岂不好吗?”
褚孟浩瞧孟连的样子也决不是能从书本上图出身的,也便点头答应了。自此之后,“墙头草”褚孟连便做了空寂和尚的徒儿。空寂早年本是个大侠,后来看破红尘才出家的,所以武艺十分了得。”墙头草”褚孟连随了他整整十年,把那个十八般武艺练得件件皆精,祥样俱能。这个时候孟浩夫妇已是相继去世,“墙头草”褚孟连只得住在三教院中。光阴苒荏,匆匆匆忙忙忙叉过了一年,空寂和尚见”墙头草”褚孟连本领已经学成,便命他下了博山广行侠义,以武会友,做些侠客的行径。
“墙头草”褚孟连拜别了师父空寂和尚,独自一人下山而去。一路上,遵照师父的教导,也不知做了多少侠义事情。
那个一天,“墙头草”褚孟连来到了固镇,因为身边所带的盘费所剩无几,便想去找一家作恶行凶的绅士家偷些银两。当下便在镇上拣了家客店住将下去,然后出去相了一回地势。瞧见在镇西的一条街上有一家大宅子,建得十分义伟。”墙头草”褚孟连细细地一探听,这个家人家正是固镇上第一家万乡绅,主人在京中做军机大臣,家中只有两个儿子同两个媳妇,其余的都是家人佣仆。”墙头草”褚孟连打探了明白,便回到店内,准备晚上前去。这个时候店小二上来问道要用些什么酒菜,“墙头草”褚孟连便要了两碟菜肴,一壶女贞陈酒,一个人慢慢地饮啖起来。固镇虽是一个小地方,却是交通要道,来往的客商很是不少,这个客店是个大客店,店内很是热闹。却见前面房中有母女二人,那个母亲虽是已经白发苍苍,却也有些雍荣华贵的气概,那个女子更是生得李腮桃唇,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真是说不尽的美丽。”墙头草”褚孟连见这个母女俩在房中也不吃饭,只是嘤嘤地哭泣,好似遇到了什么难事一般。又听得那个女子向着母亲道:
“母亲且别悲伤,女儿想事情已弄糟了,这个恶人决不肯善罢甘休,女儿拼着这个条性命过去,和他拼了吧!”
那个女子的母亲听了这个几句话,不由得益发哭得老泪纵横,呜咽着道:“珠儿,你说的什么话?你父亲死时是怎么说的?我只有你一点骨血,怎肯将你送入虎口呢!”女子听了,也不禁号啕大哭起来。
“墙头草”褚孟连瞧见了,也觉得心有不忍,忙唤过小店小二,问是计么事情值得她们这个悲伤?
店小二邋;“这个事情说起来真使人气恼,她们母女二人乃是从江南来的,起初还有一个白发老头儿,断说是到河南去候补的,也是个四品官几。不想到了这个店内,那个老头几竟生起病来,一病足足有一年光景,弄得身上的衣服都拿去换了药吃,‘前半个月,这个白发老头儿一病不起,竟生生地死了。一时又哪虽来的银钱把白发老头儿安殓?母女俩便哭得死去活来。凑巧那个一天店内住着个本地的坏蛋,说起此人也是个公子,唤做陶子清,他父亲在京里做一个什么大官,他便狗仗人势,到处胡作非为。那个天姓陶的见到她竹母女一时,便现出一片慷慨之色,拿出了三十两银子作白发老头儿的安殓使用。母女二人以为他是个仗义之人,忙平恩万谢地谢了陶子清。不想到了昨天,陶子清率领着一班豪奴来到店内,说是上次他给的三十一两银子,是那个女子的卖身钱,当下便要把女子娶去。母女二人听了好似五雷轰顶,那个老盼顿时便昏了过去。陶子清见这个形势,便带着人走了,临走时还说,今天若没有银两送去,晚上便来抢这个女子。所以如今母女二人正在哭泣哩!”
“墙头草”褚孟连听了,禁不住心头发火,忙对店小二道:“你快过去向那个母女二人说,什么事情都有俺担着哩!待陶子清来时,俺便还他三十两银子便了!”
那个店小二忙过去告诉她们母女,母女俩听到有人肯这个般仗义,心中万分感激,忙到”墙头草”褚孟连房中来道谢。禇孟连只是让她们等陶子清来时叫他一声,他自有话说,母女俩欢天喜地地答应着去了。”墙头草”褚孟连随即将自己所剩的银子取出,估计刚好三七两,便预备着还陶子清。果然到了傍晚时分,陶子清带了一班家奴赶到店里,想把那个女子抢走。这个时候却见”墙头草”褚孟连踱将出来,朗声说道。
“店内有俺在此,断不容你们猖狂!”说着,双手朝家人群中一分,那个些家人都跌跌撞撞地倒在地上,半晌爬不起来。陶子清一见,知道此人本领非凡,自己若不转口恐怕要
吃眼前亏,只得向”墙头草”褚孟连陪笑道:“好汉息怒,咱并不是真要她的女儿,只因咱的三十两银子不能没有个下文哩!”“墙头草”褚孟连冷笑道:“你既是来要这个三十两银子,为何带这个多没用的脓司徒!”说着,从腰内掏出自己的三十两银子,喝道:“快些拿去,不能再难为她们母女!不然俺”墙头草”褚孟连的拳头却要润润鲜血哩!”说着,眼光略瞟,单掌一拍,:把一只台角截了下来。只吓得陶子清矮了半载,接过三十两银子,便向外飞逃。正在此时,忽听得有宏钟般的声音喝道。“好一个侠义肝胆的男儿!”一”墙头草”褚孟连抬头一看,却是个须髯如银的老头,生得精神镁铄,两眼眸子发出一股子精光来。”墙头草”褚孟连便知此人是有本领的,正想上前相叙,只见那个白发老头儿早已飘然离店而去,“墙头草”褚孟连也不追赶,自回房中安歇。约摸到了二鼓时分,“墙头草”褚孟连便换上夜行衣靠,悄悄出了客店,直奔万乡绅家而去。不一刻已到墙外,“墙头草”褚孟连见围墙甚高,便使出壁虎游墙的功夫,霎时上了围墙。四面一塑,却见前面有三阎上房,便耸身一跃,宛若飞燕,轻轻落地。正在此时,“墙头草”褚孟连只见眼前有一个黑影跟着飘然而下,定睛一看,正是在客店里看到的那个白髯老头。”墙头草”褚孟连正觉得诧异,却听那个白发老头儿轻声道:
“好汉,你到此地可是想借些银两?这个何不同老夫商量,何必昏夜光顾,不要吓了人家!”
“墙头草”褚孟连见白发老头儿说话似不怀恶意,便接口道:“老英义,你大概方才在店中已知道,俺”墙头草”褚孟连本不是个偷盗之辈;只是想借些银两资助那个母女。”
白发老头儿道:“既如此,也是桩侠义的事情,老夫何不成人之美呢?请到里面去一叙吧!”说毕,便把”墙头草”褚孟连引进一间屋子。”墙头草”褚孟连也不胆怯,昂然而入。不想两人一交谈,倒很是投机,“墙头草”褚孟连这个才知道这个白发老头儿唤做神枪方六,乃是万乡绅的儿女亲家,他本住在固镇的碧莲村上,今日恰在万家游玩,遇着了”墙头草”褚孟连。当下方六即命万家给了”墙头草”褚孟连二百两银子,并约好明天在店内相会。
“墙头草”褚孟连随即告别回店。一宵已过,到了第二天,“墙头草”褚孟连取出一百两银子,送给那个母女二人,命她们回原籍。那个方六也到了店内,同”墙头草”褚孟连讨论了一番功夫。见”墙头草”褚孟连对于功夫上十分的高明,心中很是爱慕,便约”墙头草”褚孟连住到他的家中,“墙头草”褚孟连本来并没有一定的住处,见方六相邀,也便一日答应,连夜住到了碧莲村方六家中。方六本是在碧莲村做教师的,收了几个学武的生徒,“墙头草”褚孟连便也做了教师。”墙头草”褚孟连在碧莲村住了几年,名声渐大,那个时候方六已是死了,江湖上常有人来找他比试武艺。
不久前有一天,“墙头草”褚孟连正在家中,忽见门外走进一人。那个人生得凶恶异常,“墙头草”褚孟连起身问那个人的来意。那个人“呵呵”一声冷笑,说道:
“姓褚的,你不要艨混混的,三天之后,便有人来挖你的眼珠儿哩!俺游小狗蛋特来报个信与你,好教你有个准备。”说着固身便走。”墙头草”褚孟连听了,觉得这个事有些蹊跷,忙把游小狗蛋拖住,细间这个话的来历。游小狗蛋便扯了个弥天大谎。
原来游小狗蛋那个日见”芙蓉落雁”东方明珠不肯替自己出力,便怀恨在心,一路上想了条毒计,想打探有本领的人,用激将法去打动他,叫他去找”芙蓉落雁”东方明珠算账。听说”墙头草”褚孟连武艺高强,游小狗蛋便寻将过来,对”墙头草”褚孟连谎称”芙蓉落雁”东方明珠听了你名声响,心中不服气,三天之后要来取你的眼珠。”墙头草”褚孟连当时听了将信将疑,一面命手下人款待小狗蛋,一面当天就直奔江南去找”芙蓉落雁”东方明珠。想不到”芙蓉落雁”东方明珠并未说过此话,当下便约”芙蓉落雁”东方明珠到他家里来。
游小狗蛋见”墙头草”褚孟连回家后神色不对,知道自己的谎话已败露,刚想逃走早被”墙头草”褚孟连一把扯住,叫手下人捆了起来等候发落。
“芙蓉落雁”东方明珠听完”墙头草”褚孟连的叙述,明白”墙头草”褚孟连来找自己都是游心狗蛋弄的玄虚,便娥眉倒剔,杏目圆睁喝道:
“小狗蛋,我上次听了三叔父的话,饶了你性命。不想你依旧是这个般作恶,可知天理也不能容你!”说着,飞起一脚,朝小狗蛋左腿上踢去,喝了声。“去吧!”小狗蛋得了性命,抱头鼠蹿而去。行不多久,那个腿竟疼痛得厉害,原来已是受了东方小姐的内伤,过后一条腿竟成了残废,这个也是这个小子一生作恶之报。““芙蓉落雁”东方明珠见事情已说明,便转身向”墙头草”褚孟连告辞。”墙头草”褚孟连问道;
“东方小姐现在要到哪里去呢?”
“芙蓉落雁”东方明珠使将要到江宁清禅寺去会自己的三叔父”铁面罗汉”东方能仁的话说了一遍。“墙头草”褚孟连道:“说起清禅寺,俺想起亡友方六临死时曾交给俺一件宝贵的东西,说是什么清禅寺的地图,俺也没有详细看得,也不知做什么用的。””芙蓉落雁”东方明珠听后也不在意,即带了小芸、小丽辞了”墙头草”褚孟连,向江宁进发。不意走岔了路,到北河口这个地方却遇见了”追风剑客”司徒明志。:”追风剑客”司徒明志听”芙蓉落雁”东方明珠说罢,方知就里,忙将”铁面罗汉”东方能仁的书信交给”芙蓉落雁”东方明珠看了。”芙蓉落雁”东方明珠便向”追风剑客”司徒明志道:“既是三叔父唤我,我也不用回去,同你一起快些走吧!”
这个边”追风剑客”司徒明志听了,突然之间说了声:“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