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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人从哪儿来,要到哪儿去?
命运是否存在?梦境是实是虚?
什么是生存的意义?又何谓幸福的真谛?
回到最初的最初,探寻奥秘中的奥秘,
这一切的一切,你想知晓答案吗?
两千年前,汨罗江畔。
月光凄惨,江水深寒。他孤高的身影沉缓而坚定的向水中走去,昔日俊秀的面庞早已被蹉跎岁月浸染成白发苍苍,那曾经清澈无比的眼眸此时也变得浑浊迷茫。没有言语,只一声无尽的叹息,他就此别过了这令他又爱又恨的世界。眨眼间一切复归于平静,只留下江心一抹淡淡的涟漪,还有空中那莫名回荡的声响:“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一千年前,采石江上。
江水澄清,明月高悬。一叶扁舟静静的浮在水面,他独立船头,自饮自酌。浪迹天涯的羁旅使得他原本清奇的骨骼变得虚弱,酒醉之时更是老态尽显。他一边喝,一边喃喃低语着什么,仔细听来,尽是些:弃我去者、乱我心者…
夜,越来越浓;酒,越喝越多;他过去引以为傲的“天生我才”此刻变得毫无用处,他曾经极其向往的“云帆沧海”现在也只会出现在梦中。举杯,一饮而尽,他多想还像过去那样,豪情满怀的酒尽歌狂一次,无奈话未出口,便化作苦笑连连。已经狂了一辈子,这会儿还没疯够吗?自古好人难做,功名难得,他早该知道的!可是知道又能如何?“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如今的自己,早已散尽千金,即便是做个饮者怕是也不可能了。
绝望袭来,突然又灵光乍现,他抬眼望了望头顶青冥之长天,又附身看了看脚下绿水之波澜,病态的身体竟然手舞足蹈起来。“酒不醉人人自醉,好个一江春水,若是长眠于此不复醒来,便真的能消散这万古哀愁了吧!”言罢,纵身入水,那令他心驰神往的白玉盘啊,真的与他融为一体了。
十二年前,昆仑仙境,太清峰顶。
月华如水,灿若星辰。当这块传承千年的仙家圣地复归于平静,一切似乎都和过去没什么两样,只有遍地的残垣断壁和夹杂其间的淋漓血色,才真实的见证了刚刚发生的那一场惊世浩劫。战芒与星月争辉,怒吼同雷鸣共震。作为这场封神之战的胜利者,他站在废墟的最高点剧烈的喘息着,修长的身躯依旧挺拔坚韧,青色的长袍却已多处破损,如墨的长发随风四散飞舞,昔日里神采飞扬的面庞更是不
见半点血色。可即便如此,他的情况也要好过另一个,那个曾经威震四海、气吞山河的霸主,此时半截身体陷在乱石之中,生死只在呼吸之间。两两相望,站着的人缓缓开口道:“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时也、运也,师兄,这便是你我二人的宿命吧?”
没有回答,站着的人摇头叹息道:“为天地立心,为先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当年的我,是这般打算的,可如今,多半是做不到了。也好,既如此,与其一切重新开始,莫不如留下等待希望。”
言罢,他闭上双眼,双臂如鸟翼般缓缓抬起,身体慢慢飞向月空。他神色庄严而肃穆的朗声吟唱道:“以吾逍遥尊之名,发动天外天祈愿之术,命:惟有决心求索,以通达天道为己任,心系天下而无一私欲者,可以接受吾之神圣传承。若有朝一日,吾之传承者亦能发动祈愿神术,吾将被唤醒,即为重生。”
话音落地,空中已不见人影,惟有片片竹叶随月光洒下,不偏不倚,刚好落在地面那人身上,发出淡淡青光。
翌日,贵为东方异能界领袖的昆仑对外宣告:本派前代首席长老白龙、次席长老逍遥尊昨夜超脱天命、羽化飞升,现由第三长老云中君继任首席,昆仑内外,一切照旧。
现代,北方冬城。
大雪纷飞,皓月当空。盈白的山路上印着一串串细碎的脚印,脚印的尽处是那月光升起的地方。山崖边,两个七八岁的孩子靠在一起,左边的男孩儿有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右边的女孩儿有一张红彤彤的脸庞。四周的寒意似乎对这两个小家伙没有任何影响,偌大的天地间,除了漫天的风雪和皎洁的月光,就只剩下他们俩银铃般的欢笑。
笑声渐息,女孩儿转而一脸担忧的问:“雪下的这么大,你要怎么回去呢?”男孩儿闻言可爱的摊开手,做了一个滚雪球的动作,顿时又把女孩儿逗乐了。又过了一小会儿,似乎周围的环境中多了些什么,两个孩子都变得有些伤感。女孩儿慢慢的站起来,一言不发的向前走去,那看似空无一物的月空竟像是有一条无形的阶梯,承载着她一路回到月宫一样。
男孩儿默默的站在原地,望着逐渐远离的伙伴,紧咬着嘴唇却最终还是问了出来:“你一定要回去吗?”
女孩儿一瞬间转过身,眼圈红红的如桃花一般,她没有回答男孩儿的问题,反而向对方低声问道:“你会记得我吗?”
男孩儿沉默了,他知道对方想要什么答复,但他不能,他只要一离开这里就会立刻忘记这里的一切,任凭如何回忆,都只剩一片梦幻般的朦胧。他痛苦于这样的现实,却只能无奈的发问:“究竟要怎么样我们才能不分开?”
女孩儿的脸上突然现出一片红晕,如雨后初晴的荷花般动人,她迟疑了一下,但很快就鼓起了勇气,朝对面大喊道:“只要你快快的长大,然后来娶我就好了啊!”
男孩儿似乎听到了世界上最动听的天籁,他拼命向前冲去,想要抓住对面女孩儿伸出来拉钩的手,但他忘记了自己和女孩儿不同,一道流星滑过,男孩儿猛地从云端坠落,狠狠的摔下了山坡。
九千里外,王晓从梦中惊醒。
“又做那个梦了?”
王晓才睁开眼睛,就立刻听到来自对床室友崔宇的发问。他点点头,然后习惯性的拿过一旁的毛巾,将额头上的冷汗尽数擦去,同时下意识的伸手找到手机,刚想确认时间,就听身旁响起懒洋洋的声音:“不用看了,老三,凌晨三点一刻,分秒不差。”
话音未落,他身旁又接二连三传来对白:“真服了你了,自从和你住一个寝室,你是每到月圆之夜都必做那个梦,又必然在相同的时间从梦中惊醒。”
“是啊,是啊,三哥,起初兄弟还以为你是精神病呢,后来才发现,你还真不是一般的精神病,哈哈哈哈!”
王晓擦干了冷汗,转而挨个打量了自己的室友,发现他们都一脸笑意的观望着自己,丝毫没有受到惊吓亦或打扰的样子。他叹了口气,“谢谢你们,现在没事了。”
对床的崔宇平日和他最是要好,此时颇为关心的问道:“怎么样?还是那个梦,一点都记不得了?那个和你约定好了,要你长大以后就去娶她的女孩也想不起来了?”
王晓摇摇头,室友们顿时一阵唉声叹气,又过了好一会儿,见王晓那里没了动静,大家便各自睡去了。只是当五个鼾声先后响起,王晓却又从被窝里坐了起来。类似的梦,他做了十二年,但只有刚才这个不同以往,他竟然奇迹般的记了下来!只是记住虽然是记住了,可茫茫人海,那个女孩子又该到哪里去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