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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5章 玄亦

  ‘哼!’那英俊的男子气忿说道:‘明人不做暗事!你们干了什么好事,把我女儿藏到哪里?’
  ‘女儿?’白眉不禁动容道,就连法忘也愕然。
  黄顺忿然道:‘还装蒜?’
  ‘阿弥陀佛!’法忧低念着法号,说道:‘我们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黄顺反问着,继续说:‘那我只好动手了!’
  ‘嗯。’站在黄顺身边的女人皱着眉略点一下头,表示她听到了,而她就是黄顺的妻子叶云,是妖道第四高手,黄顺两人身后还站立一人,那人自是黄顺的徒弟陈耀,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年仅二十岁即可挤入妖道第五高手行列,自是有过人之处。
  ‘你们三个人打的过我们十人吗?’张狂说道,他说话永远都是那么狂。
  陈抟看了他一眼,却没有说话。
  只见黄顺笑了一笑,说道:‘打过就知道了。’
  是以,双方动手了。
  群峰外三里处,树林间。
  两个一大一小的人影相遇,较大那人喝道:‘什么人?站住!’
  但他身前那较小的人却没回答他的话,只是一昧地哭泣。
  ‘你是谁?’那较大的人已经听出那是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呜呜……’那小女孩哭咽着,似乎没听见他的话。
  ‘怎么了,一直哭?’那人放低戒心,走到小女孩面前蹲下问道。
  ‘啊?’那小女孩突然大叫,手中的短刃立刻向前刺去。
  那人突然看见一阵银白的亮光,赶紧避了开来,手中的长剑一出鞘后,手一挥,就把那柄短刃一分为二了。
  他叫道:‘你做什么?’
  只见他持剑戒备着,杀气一闪而逝,因为他看见小女孩满脸惶恐,象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而他当然不知道,小女孩会拿短刃刺他是因为刚才亲眼见到亲人死在她面前,所以才会一受惊吓便动手刺人。
  ‘我……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那小女孩急道,象是要再次哭出来一般。
  ‘好啦!’那人见她不是有意的,便说道:‘你是谁?怎么会带着刀子到处走?你知不知道这里是很危险的?’
  那人一连三问,吓得小女孩不知道要回答哪一个问题。
  他见她不知所措,便笑道:‘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这小女生应该有五岁了,应该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吧!’那人心想着,看了她那对微湿的眼。
  ‘我……我叫黄亦……’那小女孩说,眨了一下眼睛。
  ‘嗯,叫黄亦。’那人摸了一下她的头,轻声问道:‘爸爸、妈妈叫什么名字?住哪里?这样我才好带你回家啊。’
  ‘嗯,谢谢叔叔!’黄亦开心地笑,彷彿忘记刚才的痛苦,笑咪咪的说:‘我爸爸叫黄顺,妈妈叫叶云,我家住在……’
  轰的一声,后面的话,他已经听不清楚了,脑袋里嗡嗡着,全一直重复着一句话:‘我爸爸叫黄顺,妈妈叫叶云,我家住在……’
  良久,一直到黄亦摇醒他。
  他才惊醒道:‘黄顺!’
  ‘黄顺,妖洞洞主;林萱,魔门门主;余协,邪教教主;这三个人你要记住!’
  ‘师父,这三个人,谁比较厉害?’
  ‘呵呵,你就是爱问这种问题。’师父笑道。
  ‘快说啊,师父!’
  师父说道:‘目前是黄顺的武功第一,林萱与余协则是共同次之,不相上下,不过……’
  ‘不过什么?’
  ‘这也是现在的情形,据师叔祖所说的,以后最大的威胁会是邪教教主──余协!’
  ‘喔!’
  ‘不过那也是以后,现在最大的敌人还是黄顺!’
  ‘黄顺真的那么厉害,妖道第一高手!’玄玄子叫道,却惊醒了沉思在过去的玄亦。
  只见她笑嘻嘻地说:‘那是当然的!’
  ‘因为他是我爸爸……’这句话玄亦却不敢说,只能深深的藏在心里。
  ‘厉害厉害!’玄玄子连叹两次,似乎在遗憾不能与他们见面,好一睹他们的风采。
  ‘是啊……’玄亦说着,心神彷彿回到十年前了。
  ‘黄顺!你爸爸叫黄顺?你说你爸爸叫做黄顺?’他激动地说,刚才是因为想起师父所说的话以致于失神。
  黄亦点点头,一双大眼透露出害怕,畏惧着他激动的眼神。
  ‘黄色的黄,顺利的顺,是不是?’他叫着,也不管黄亦是否会吓到。
  ‘对……’黄亦小声地说,她并不知道为什么爸爸的名字会让他那样的惊讶。
  ‘哈哈!’那人大笑,说真的,他现在的心情的确是很激动。
  ‘叔叔,你这样我会害怕……’黄亦越说越小声,可见她心里真的很害怕。
  ‘喔,对不起,嘿嘿……’他陪笑着,抓了抓头发,心想:‘自己真的太激动了。’
  ‘叔叔你没事吧?’黄亦问道,拉了他一下衣角。
  见到黄亦如此的关心自己,他心里很是自责,自责着刚才自己还想把她抓去邀功,说自己抓到黄顺的女儿。
  ‘没事。’他说道,心里反问着:‘自己的心肠会不会太好了……’
  再次看了黄亦一眼后,他心里已经决定好了。
  风起云涌,群峰上云聚云散,风去风来,有着令人惊讶的景色。
  群峰之上,双方对峙;群峰之下,两方厮杀。
  整个路南昏天暗地的,双方总动员人数超过万人,比起过往还多,是百年来的武林大拼杀。
  正道人数比起妖洞人数还少,正道主力主要是八大派之一的华山派与天下第一帮的丐帮,再辅以五岳之中的泰山派、衡山派、恒山派以及一些小门派,共计有三千多人;而妖洞一方主力是妖洞弟子再加上路南的居民,共计六千多人,其中居民主要是农、渔、樵等人,全都熟悉地形,占妖洞总人数的八成左右。
  此战从白天杀到黑夜,双方损失惨重,从一开始的对阵壁垒到最后的小规模战斗,使得所有的人必须做个殊死战。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人都甘愿以死相斗,所以一定有人逃跑,而逃跑的人大多都会再次的遇上另一批人,如果这批人是同盟关系的话,那他自然会再次的投入战斗;否则的话,那自然是被乱刀砍死,幸运的就会逃出路南,保住一命。
  现在,双方的人数已经锐减至数千人,虽然正道人士的人数只剩数百人,但他们大多身怀武功,而且还有不少的人是高手级的,人数虽少,却可以与敌人拉平形势。
  妖洞方面,主要是妖洞弟子拖住华山派的弟子,造成路南的居民一个很好的战斗环境,至少不用去硬撼华山派的高手,也可以藉由良好的地理环境与空间去对付较弱的门派,通常都是一个正道人士必须对上两人以上的联手攻击。
  能活着的人都不简单,不论是正道还是妖道。
  华山派的掌门青峰子看了一下天,不知不觉中,天已经黑了。
  而他身边的人数不到十人,但无一不是精锐中的精锐,毕竟,能存活的人都是高手。
  青峰子的两个得意徒弟都下落不明,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他耳边隐隐传来叱咤声,声音的来源就在群峰之上。
  ‘那里就是师叔祖在的地方……’他凝视道。
  此刻,杀声又起。
  蚀余洼地间,也是当地称之的坝子。
  一行人急走着,人人手握长剑、长刀,这数十人成雁形的队伍快速前进,遇人杀人,杀的都是妖洞的人。
  虽然众人的衣衫都已经污损、破裂,但还能勉强看出这是华山派的弟子。
  ‘停!’这时,领头的人突然喊道:‘前面是丐帮的兄弟吗?’
  这群华山弟子一停下来,整个坝子就安静许多。
  ‘奇怪耶,师兄。’一人走进领头那人的身边说道:‘前面怎么会有大队人马?看样子不象是丐帮的弟兄。’
  领头那人并没有说话,因为他已经看清楚前方不是丐帮的人。
  ‘人数有点多,各位师弟小心了!’那人道。
  ‘杀!’数百人一同大喊,冲出树林,向华山弟子掩杀过来。
  看了四周,领头那人凛然道:‘布阵!’
  而混元子至少是幸运的,比起他师兄混玉子还幸运,因为他找到黄顺的女儿,这可是妖洞洞主的女儿。
  他此时手握着黄亦的小手,正意气风发的走在树林间,心情正畅快着。
  黄亦叫道:‘叔叔!’
  ‘啊?’混元子讶然,看向她。
  ‘我们现在要去找爸爸、妈妈吗?’黄亦问道。
  ‘是啊!’混元子说道,过了一下,突然停下脚步,东张西望确定没人后,便蹲下来跟黄亦说道:‘你要记得喔,不要跟别人说你是黄顺的女儿喔!’
  ‘嗯。’黄亦点点头,伸出小手。
  ‘这是……’混元子愕然道,对于她的举动,他还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打勾勾啊!’黄亦眨眼道,摇了一下手臂。
  ‘喔……’混元子笑道:‘好,打勾勾!’
  两人伸出小指头,互相交勾,印上双方的大拇指。
  ‘不能说喔!’两人异口同声道。
  ‘不能说喔!’玄亦轻声道,双眼空洞地看着前方。
  玄玄子听的正精采时,突然听见玄亦喃喃说着一些他听不懂的话,心想:‘这与故事内容有关吗?’
  再看玄亦一眼,他皱眉道:‘师姊,你又怎么了?’
  ‘师姊!’
  ‘啊?’玄亦惊呼,眼前的笑脸正是师弟玄玄子。
  ‘没事,我刚才说到哪了,小玄?’玄亦问道,凛凛心神,心想:‘自己太融入回忆,太思念爸爸、妈妈了。’
  玄玄子见师姊没事后,便笑着说:‘现在已经说到那个陌生的叔叔要带黄亦去找爸爸、妈妈了!’
  ‘喔,那快说完了。’玄亦偏头想了一下说。
  ‘那快说。’玄玄子高兴地叫道,坐回椅子上,继续聆听她所说的每一句话。
  那天,黄亦并没有看见爸爸、妈妈。
  混元子带着她回到了华山,对师父青峰子说,她是路南的孤儿,而青峰子见她可怜也不便说些什么,就这样,路南妖洞的黄亦变成了华山的玄亦。
  竟然没人怀疑她就是黄顺的女儿,这让混元子讶然。
  而黄亦也深深相信着爸爸、妈妈是去了很远的地方,以后会来接她回去的。
  这一待,就是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