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羽这个林师弟的实力在己院便是末流,而看他的对手戊院那人的实力,比之佟旭也不多逊。
看了几眼,钟羽已知两人胜负。
过了一会,叶思胜了对手,也赶了来。还未等叶思多看上几眼,那林师弟的长剑便被戊院那人狠力击落在地,算是败了。
这一次比剑中,其余三座剑台上另有叶天玲和乙院的一人比剑,几乎是与叶思同一时间击败了对手。
这一次的五场比剑结束,便只剩闾秋蕤等四人的两场斗剑,己院八人却是都结束了比剑,有四人进入下一轮。
天时已有点晚了,故而这次并没隔太长时间,闾秋蕤四人的两场比剑便开始了。
闾秋蕤已入了剑之徒境,无论是飞剑之技,还是内息之强,都非是仍在剑之奴境的钟羽等人可比的。
是以,钟羽虽是不知闾秋蕤的对手实力如何,却也对他的蕤儿妹妹自信满满。
钟羽偷偷地向不时瞧自己一眼的闾秋蕤作了鬼脸,惹得她掩唇笑了一下,他便即正了脸色。
乾剑台下,除了丁院七人本是来为同院师兄弟助威的,其他人则大都是为了看闾秋蕤这个人而来,却非是为了这场比剑。毕竟她的对手非是虞仲缘、叶思、何建音之流,想来也难能迫使闾秋蕤使出御空、飞剑之技,怕是她连剑气离体也不会施展出来。
在众上目视之下,闾秋蕤忽地掩唇轻笑,显露出别般风情来,不知其中缘故之辈,大都心中一醉,皆想:“莫不是因我而笑?若是如此,便是少活上几年,也是值得的。”
与闾秋蕤对敌的丁院那人,显然也为之失了神,台下师叔喊了“开始吧”,闾秋蕤也做了请教剑礼之后,他却是没有回礼出剑。
台下众人见状,除丁院几人之外,余人皆是哄笑出声。
哄笑声中,丁院那人也回过了神来,面上泛红,赶忙挥剑向闾秋蕤攻去。
他的实力比之于闾秋蕤,本就有极大差距,此刻更是心下慌乱,出招难免少了章法。台下众人中,丁院的叶天玲见状,先自叹了口气,显然是已对同院师兄不再抱一丝希望。
果然,闾秋蕤刚开始虽是容让了那人几下,但还是没多过几招,手中长剑便指到了那人头颈处,赢了这扬比剑。
此时元剑台上的两人却是连架势还没放开。
见闾秋蕤爽利地结束了比剑,钟羽对着她挑了一下眉,笑了笑,退出人群,往别处走去。
闾秋蕤下台之后,跟同院几女说了几句话,循着路便走了过去。
两人只是在山路间走了会儿,也未敢逗留,就赶了回来。
元剑台上的两人也紧跟着分出了胜负。
比剑结束之后,六院众人拜别了两位长老和众位师叔,随后便被李慎三人带回了有悔殿。
第一轮比剑下来,甲院因檀倾轮空晋级,算是有四人进入了下一轮,乙院有三人,丙院有四人,丁院也是三人,戊院是五人,己院则有四人。
李慎三人将六院众人带回到有悔殿,吩咐进入下一轮的人在用过饭后,前来再次抓阄以定下明日斗剑顺序,便即散了六院众人,让其各自回院。
己院八人回到院中,各自盥漱了一番之后,一同往饭堂用饭。
己院中有四人未赢,不能进入下一轮,心情难免沮丧,而叶思四人则胜了比剑。
因是之故,几人虽是知道这几轮比剑过后,输者也能向暂定为内门弟子的人挑战,以夺其位置,但既能被暂定为内门弟子,其实力之强可想而知,已然输剑的人又能有几分把握可以取而代之?
故而叶思四人,此时也不便安慰输剑的那四人,不将输剑一事放在心上。
八人默然吃过了饭,输剑四人向叶思四人拱了拱手,转身往己院赶回。
叶思四人则赶往有悔殿。
一轮比剑过后,还剩二十三人。
檀倾已轮空了一场,下一场自然是闾秋蕤不再上场,让檀倾抓阄,与人比剑。闾秋蕤自然也未赶来有悔殿。
待二十二人到齐后,李慎拿出了一个窄口木箱来。
钟羽等人已抓过了一次阄,知道其中规矩,也不等李慎吩咐,六院年岁最长者,且进入了下一轮的谭靖,当先走了过去,从木箱中抽出一张纸条来,上面写着个“贰”字。
其他二十一人依长幼之序,先后从木箱中取来纸条。
钟羽的纸条上写着的是“拾”字,依规矩,下一场他要和持有纸条上写着“玖”的人比剑。
取过纸条,李慎查明各人所拿纸条上写的数字之后,宣布了各人明日的对手是谁。
钟羽明日要和戊院一位王姓师弟比剑。
叶思四人回到己院,却见那输剑四人屋中已无灯光,也不知是否真的睡了去。
四人取来烛火,围坐在石桌旁,说起今日比剑得失来。
四人中,只叶思胜得随意,没有多少可说之处。而钟羽三人则都是旗鼓相当,险胜了一招半式,钟羽更是于莫名奇妙间一剑逆转,大有可说之处。
再则,今日叶思三人见了那乙院周师弟的剑锤法,也都是无有应对之法,而考核比剑过后,在挑战暂定内门弟子比剑中,想来那周师弟定然会上台挑战。
叶思三人心中都是暗道:“若是自己侥幸能过了这关,暂定为内门弟子,说不准周师弟(周师兄)便会找上我,此时若能想到应对之法,既便只是找出剑招中的破绽,也是好的。”
故而,钟羽四人到最后全是在说那位周师弟的剑锤法。
毕竟都是聪颖之辈,说到最后,那剑锤法的致命破绽虽是没找到,小的破绽却是寻到很多,便是应对之法也差可想到了一套。
只不过这些全都只是推想出来的,实际状况如何,还要在剑台上加以印证。
解决了剑锤法一事,四人又坐在院中闲聊了一会,待烛火燃烬,才各自回屋睡去。
他们四人却是不知,在剑宗群山之中,也有四人在闲聊时,说到了钟羽和乙院那人比剑一事。
剑宗无名山,于润居所,有四人。
其中三人正是于润、乔朗和钟萧,还有一人则是钟羽所见真传弟子中,面目憨厚者,正是闾秋蕤地父亲、真传弟子中的三师兄,闾秋坤厚。
四人或坐或立,不时说上几句话。
乔朗忽地说道:“于师兄,今日你曾看顾六师弟的侄儿比剑?”
于润道:“嗯,不错。钟师弟的这个侄儿虽尚是当不起“曾入了亚圣耳目”这个名声,但和初入剑宗时相比,已是云泥之别。可造之材!”
钟萧笑了笑,没有说话。
乔朗接着道:“听张师弟说,咱们钟羽侄儿胜得很是怪异啊。”那个张师弟便是为乙院那人包扎伤口的内门弟子。”
于润道:“欲儿使出最后一剑逆败为胜时,我本来也是颇为诧异。欲儿的实力明明抵敌不过那人的剑锤法,何以在眼看着便要输剑之时,突然施展出远超自己本身的实力来?后来我想了想,又和钟师弟探讨了一下,都觉得应该是欲儿惘然之下的本能之举。”
第3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