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一一不喜多管闲事,其实这都是有原因的,如果你经历过劝架的帮忙的屡屡被最终安上始作俑者的帽子,或许你也会如此,毕竟人之初性本善,很多次地不愉快的经历告诉她,无故帮人并不会改变什么,就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与其怨天尤人或者顾盼自怜,不如直接地迎面生活,各人负责各人的生活。
多管闲事,吃力不讨好,奉行这一规则的唐一一渐渐地成长为独立清冷的成年人,除了罪亲近的家人以及感情颇深的陈宛,她不在乎任何人的态度和决定,比如不久前某人坚决站守船舱,他要守便守着好了。
“小姐,阿四他伤还没好呢,这样没关系吗?”小怜嘟着一张小嘴,居然开始为阿四打抱不平。
“第一,我是你家公子,第二,你亲眼看见他身上有伤了吗,第三,不是我让他站在外面是他自己要求的,我为什么要阻拦!”唐一一一番回击小怜顿时没了言语,本来就是,一个小丫头看见帅哥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以后被人卖了还帮人贩子数钱呢。
“可是……”
“你也看到了,这里就只有两张床,他如果进来……不如这样,你出去换他?”
“……”
“没有意见了?”
“……可是原本小,公子不是还让他进来么。”
“进来打地铺而已,可是他拒绝了。”
没错,因为他拒绝了,俗话说赠人玫瑰手有余香,可是如果别人根本不领这个情,何苦相赠,岂知玫瑰带刺摘得不当也是会伤了手的。
“好了,赶紧睡吧,你不是说累了吗。”唐一一率先在一张较大的床铺上躺下,闭上眼准备结束这一场没有意义的辩驳。
小怜也不再坚持,毕竟阿四只是个下人,她总不能真的自己出去站着让他进来吧,再说了小姐到底是个女子,如果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想到这她便也释然了,迷迷糊糊地很快就睡了过去。
半晌,闭着眼睛的唐一一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翻了个身脸贴在不甚柔软的枕头上,自觉一片冰凉,她裹紧身上的被子,可是仍旧觉得船舱里冷得厉害,想到此时站在门外的阿四,她犹豫了。
虽然不信任他,不了解他的来历,可是既然现在已然同行,凡事还是互帮互助为宜,毕竟自己这个“男人”装装还行,倘若遇到个什么事,还是有个男人在比较方便,说服自己完毕,她立即起身,可是环顾船舱一周,哪有什么多余的被褥,空空荡荡的船舱根本只装了两张床嘛,犹豫再三,她最终拿上了自己离府时穿着的毛裘披风。
其实现在已经天色大亮,但是因为这条船是夜出昼始的关系,船舱里面特意设置了遮光的东西,出了船舱便是光亮一片。唐一一轻轻推门出来,迎着乍亮的日光,看见阿四居然坐在地上半靠着船舱睡着了,她无意叫醒他表现自己的仁厚,所以直接蹲在他的面前,轻轻地将披风盖在了他的身上。
披风应当是上好的白狐毛制成的,披在身上自是御寒保暖,单单看着也是赏心悦目,倒不愧是王府出来的东西。
此时雪白蓬松的披风静静地覆在阿四的身上,映着他原本就轮廓深刻却又尽显温柔细致的脸部线条,看得唐一一总觉得下一秒自己就会流下鼻血来,帅哥这个东西到底还是杀伤力太大啊,何况这个阿四还不知道什么底细,她重重的一巴掌打在自己的额头上,完了又捂着头一通揉,好痛啊,果然帅哥的边沾不得,还是滚回去睡觉吧。
唐一一打着哈欠揉着额头又回了船舱,而坐在门口的人适时地睁开了眼睛,他抬手摸了摸身上的披风,嘴角慢慢地勾起,笑了。
大概是难得做了点好事,唐一一这一觉睡得着实踏实,待她满足地揉着眼睛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知身在何处何时。
这条船颇为造得颇为壮观,住宿的船舱都在船中央的位置,略微比水平面高一点,所以当唐一一掀开窗户上的遮光布时,就被外面迎风拍浪的景象给迷惑住了。活了二十五年,似乎从没有乘船出远门的经历,也是,现在的交通工具如此发达,如不是特意去体验海上的生活,谁还坐船啊。
瞧这天光,估摸着也该是中午或者下午的时辰了,船舱里只有她一个,小怜也不在,床上的被褥整齐地叠好放着,而自己的大床上此时却暖和得紧,看着窗户外的景象她随手一摸,这才发现原先自己送出去的披风此时正盖在被子上,大概是阿四睡醒送进来的吧。
“咕……”一个奇怪的声音打破了唐一一对安逸船舱的发呆进行时,她捂着肚子后知后觉地哼哼出声:“好饿啊。”
又等了半刻,无奈小怜和阿四全无出现的迹象,这就是没有通讯的坏处,要放在过去,早一个电话打过去了,唐一一摸摸收在衣服里的手里,小心地把它拿出来从包袱里又取了一个装收拾的小袋子,仔细地装好塞进了包袱的最里面,放好包袱她拍拍屁股便出了船舱,无他,她得主动出门找食物裹腹啊。
过道出来她便觉得到处都是人说话的嗡嗡声,心道这里的隔音设备还不错嘛,循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食物香味,她信步朝一个方向走去。
原来船里还有专门吃饭的地方,走出休息区,入眼处便看到一个空旷的地方布置了几张桌子,而客人都围着桌子津津有味地吃着东西,酒香菜香一时间弥漫开来,教人忍不住地猛咽了口口水。
“我要吃肉,好想吃肉。”唐一一一边碎碎念,一边在各桌间踱步,企图找到一个空闲点的桌子可以接受自己拼桌。
“唐公子!”一个响脆的招呼吸引了唐一一的注意,她应声看去,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早晨交集了一次的独孤青岩。
第20章一四彼此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