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柯冬正式进入练书法阶段,对,还有牛小虎,牛小虎说这是练功阶段。
练笔功已经顺利完成大半,只等时间来慢慢提升经验指数啦。
下一步要修炼的是品纸功,这一步可以靠自修来完成,基本实施步骤和练笔相似,搜集各种纸张,用各种不同的笔在不同纸上写字,体验墨迹渗透和晕染的感觉及效果。
和品纸功同步进行的,是两位爷爷都极为重视的静心功,也叫静坐吐纳功,柯冬和牛小虎戏称为小和尚打坐功。
可不是?盘腿而坐,双手放在腿上,两个孩子这种样子面对面一坐,先自扑哧扑哧笑了半天,爷爷用指关节敲打脑壳的警告都不管用,一直笑到肚子疼才算停止,怎么看对方都像是唐僧打坐。天!这个姿势太难受,要是再飞来一只小飞虫,钻进耳朵眼里,可怎么办?
不过,倒也没有小飞虫钻进过耳朵眼里。
按照爷爷老师的要求,打坐要坚持二十分钟以上,不能说话,不能动,只能做深呼吸,放松全身肌肉,闭目养神。妈呀!二十分钟一到,掰开两腿,脚一沾地,金星银星在腿肚子里面漫天飞舞,麻得站不住脚,半天才能走路。
可是,秦爷爷还有更损的招数呢。
打坐的时候,头顶上要顶一本书,其他要求不变。好容易顶书打坐能够坚持二十分钟稳稳不掉了,秦爷爷又往书上面放了一个桔子。
这个桔子,可难坏了牛小虎。桔子根本就不会老老实实地呆在他的头上,时不时地跳下来,满地乱跑,引逗着牛小虎去追它。
就这样,牛小虎成了柯冬最差的也是最好的陪练。
一开始,牛小虎的桔子只要一掉,砸到地面上,柯冬就一哆嗦,他的桔子也会追随着牛氏桔子乱跑。恼得柯冬火冒三丈,七窍生烟,非要秦爷爷炒了牛小虎。
秦爷爷不愠不恼:“牛小虎是最好的陪练,哪有下岗的道理?”“有没有搞错?”柯冬一声惨叫,“他是最最具有杀伤力的陪练才对!”
“什么嘛?偶牛小虎倾情陪练,偶是天下第一陪练,曾经我愿意为你,生命都可以不惜,一切都是为你!”牛小虎竟然哼唱起来。
没有办法,柯冬只好再一次捡起桔子,放在头顶,乖乖坐好。咬牙切齿地对着牛小虎咆哮:“老老实实坐好,再掉一次,看我狠狠扁你!”说完,闭上眼睛,尽力调整自己的气息,进入一种远离纷扰的自我世界。
牛小虎勉勉强强地盘腿坐好,磨磨唧唧地往头顶上放桔子,嘴里还嘟嘟囔囔:“你以为我想练呀,辞职申请书我都递交了八次了,老师爷爷不批准,我有什么办法呀?”说着说着,桔子又掉了,和地面相撞,发出肉呼呼的声音。
牛小虎一吐舌头,偷眼看柯冬,这家伙眼皮一蹦,不过马上又稳住了心神。乖乖!这次桔子没掉。
事实上,随着时间的推移,柯冬受牛小虎掉桔子事件影响的次数越来越少,他的定力越来越强大。这个时候,他才体会到老师爷爷说牛小虎是最好的陪练的意思,大概是说他能陪自己练出最佳的定力水平吧?
静坐吐纳功达到一定的水平后,就可以开始修炼冥想功了。开始冥想功之前,爷爷先用了两天的时间,和他们俩一起把方块汉字跟拆积木似的,拆成了一堆烂七八糟的零件:笔画。然后又把这些笔画归了归类,哗啦哗啦,把所有的零件分成了八堆:横、竖、撇、点、捺、提、勾、折。
笔画又不是真的积木,还会有哗啦哗啦的声音?哈哈,这些笔画不是写在纸上的笔道道啦,而是柯冬和牛小虎用橡皮泥捏出来的笔画:比如捏出几条细棍棍,横着放是横,竖着放就是竖啦;细棍棍向左拐一下弯,就成了撇;向右拐出去,就成了捺;把橡皮泥搓成一个小球球,揪出一个小尖尖儿,就是一个点……两个孩子对照着书本,用完了两大桶橡皮泥,捏出了各种各样的笔画,晾干了之后再归类,可不是就有点“哗啦哗啦”的声音了。
他们又用这些基本笔画拼出了二十五种派生笔画,还拼出了汉字的一些常用部首。两天的时间,两个人已经对汉字的零件和构成有了一定的了解。
“好!”秦爷爷拍掌叫好,“接下来可以开始冥想功了。”
其实,冥想功就是把静坐吐纳功和拆字联系起来,盘膝而坐,调节气息,闭目养神,让八种基本笔画及它们的各种变型,在眼前飞舞,用意念指挥他们随意组合,组合成其他的比较复杂的笔画,或是组合成某个部首:一会儿组成一个横折弯钩,一会儿又组成一个走之旁……简直是千变万化,奥妙无穷呀。
第1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