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七和方玲决定去通湖一带查找线索,但是在当时要去通湖,没有公路。张老七就雇了一个手扶拖拉机,沿着宁香迎水桥方向向着通湖进发。
手扶拖拉机拉着两人,出了迎水桥之后,便开始进入了荒凉地带。只见处处皆是荒山,沙丘。路上行人罕至。就在这样的路上,手扶拖拉机颠簸着足足走了大约六个小时左右,来到了一个很小的村落,这个村子的名字叫峇巴村。在村里找了一个人家,吃过了饭之后,司机说前边都是沙漠了,车根本进不去,让两人步行者前去。
两人无奈,问明了路向,开始步行者向通湖方向走去,出了峇巴村不到两公里,便看到处处是黄沙。张老七觉得这样走不是办法,况且方玲一个城里的女孩子,能走得动吗。于是又回到峇巴村,找到了一家有骆驼的,商量着让户主带他们前去。
户主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标准的蒙古汉子。在张老七出到五十块钱的时候,终于答应领他们去通湖。于是张老七和方玲一人骑着一头骆驼,由户主牵着,重新向着通湖而去。方玲是第一次骑骆驼,兴奋滴在骆驼背上大叫不已。
一路的颠簸,一路的黄沙,就在晚上快八点的时候,终于到了通湖镇上。
镇子很小,只有一个很小的杂货店和一个很小的邮局,再有就是散落着十几户人家。下了骆驼,张老七看到天色已晚,便邀请那个蒙古汉子给他们找个人家,先住下来,所有的费用由他来承担。蒙古汉子看到他们对这个地方实在不熟悉,便答应了下来。
说来也巧,这汉子正好有个亲戚住在这里,于是便领着两人,来到了那汉子的亲戚家。蒙古人好客是出了名的,那汉子的亲戚只有夫妇俩,都四十多岁了,也没有孩子。一年之中难得有人来到他们家,见到一下子来这么多人,高兴地不得了。不到一会功夫,什么羊肉,马奶子酒的,满满的弄了一桌。弄得张老七和方玲都实在不好意思了。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张老七和方玲与他们的话也多了起来。原来这对夫妇,男的名叫克巴尔,女的名叫娜萨,随着他们前来的那个蒙古汉子叫昆桑。
当他们听说张老七是来找昆兹的地方的时候,都头摇的向破浪鼓似的,说自己在这儿住了几十年了,从来没有听到过有这么个地方。还说他们是不是地方找的不对。张老七知道,那些个地方恐怕只有于仁知道,又向他们询问于仁,克巴尔笑着说左旗太大了,而且又比较分散,想找人的话,实在太难了。第二天一早,昆桑告辞了张老七和方玲,兀自回峇巴村了。
张老七和方玲继续留了下来,克巴尔领着两人去了这镇上一位很老的老人那里,并且告诉两人,如果那个老人不知道的话,恐怕就真的没人知道了。
老人名叫乌桑仁,已经八十多岁了,当克巴尔领着两人来到他的家中,就见一个健硕的老人躺在一张破旧的摇椅上,眯着眼睛,在晒着太阳。张老七暗自奇怪,大夏天的,在晒太阳,实在的有些怪异。
克巴尔看到乌桑仁,神情立刻变得恭敬起来:“桑仁大叔,有两个人想问你一些事情?”
“哦。”乌桑仁坐直了身子,看着张老七和方玲,笑呵呵地说:“年轻人,过来坐啊?”
克巴尔从屋内搬出三张凳子,分别坐了下来。乌桑仁老人又叫克巴尔端出马奶子酒和一些类似于馍馍的东西。
“年轻人,有什么事情啊?”桑仁老人一边给他们倒酒,一边问道。
张老七接过桑仁老人倒得马奶子酒:“桑仁大爷,我想问问你知不知道昆兹,旺罗这些地方不?”张老七开门见山。
桑仁老人听到张老七说出这两个地方,惊疑地看着他,说道:“这些地方都是一些早已不存在的地方了,你们找哪些地方做什么?”
张老七和方玲听到乌桑仁老人如此说,顿时来了精神。看来这个桑仁老人,肯定知道这些地方。
笑着,方玲对着乌桑仁老人说道:“桑仁大爷,是这样,我和小张都是在考古院工作的,您看,这是我的工作证。”说着,掏出工作证递给了乌桑仁。
乌桑仁摆着手,没有接方玲的工作证,笑着对她说道:“算了,年轻人,我又不识字,相信你了。你这么洋气的娃儿,我们这里不会有的,肯定是从大城市里来的。你们打听的那些地方啊,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张老七一脸着急:“桑仁大爷,你听谁说的?”
乌桑仁老人呵呵笑着说道:“莲湖农场的老于头说的。我记得是在前年吧,我去我闺女家的时候,和他扯起来的时候,他说的,我记得很清楚,当时他还说自己到过哪些地方那。”
张老七和方玲相互望了一眼,老于头,姓于,不会是于仁的爷爷吧。如果是那样的话,也太巧了吧。张老七心中暗道。
桑仁老人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唠叨着说个没完,张老七和方玲没敢打断,只有耐着性子听下去。好不容易听到老人停了下来,方玲赶紧滴问道:“桑仁大爷,您知道老于头住在哪儿吗?”
“你说老于头啊,他啊,住在莲湖农场七队,和我闺女在同一个队住。”乌桑仁老人眯着眼睛,笑着对两人说道。
两人现在只觉得眼前仿佛一片开朗,看来,这场通湖之行,没有白来啊。告辞了乌桑仁大爷,张老七和方玲随着克巴尔走出乌桑仁老人的家,回到克巴尔家中。收拾了一下,又向克巴尔问明了去莲湖农场的路。克巴尔说你们等会,我去给你们问问博米尔,他经常去莲湖那边做买卖,看看是否能带上你们。
张老七和方玲心中太感动了,山里人,不,应该说是大漠里的蒙古人实在是太实在了,连连对着克巴尔感谢不已,克巴尔连声说不用谢,转身出门而去。
大约过了十分钟,就见克巴尔一脸高兴地跑了进来,笑着对老人说:“你们运气太好了,博米尔现在就去莲湖农场,你们可以搭他的车去,我给他都说好了。”
两人听后自是大喜,临走的时候,张老七掏出一百元钱给克巴尔,克巴尔坚决不收,还说这是干啥。张老七实在过意不去,非要给他,最后克巴尔急了,说给他钱是看不起他。弄得张老七和方玲又是一阵感慨:蒙古人,太实在了。
博米尔是跑运输的,开着一辆破旧的三轮。专门从本地拉一些山货到莲湖农场的集市上去卖,再从集市上拉一些日用品回来,原来镇子上那个杂货店就是博米尔开的。
坐着博米尔的破三轮,只见一路上除了沙丘,还是沙丘。偶尔还看到几株沙枣树,孤零零的在沙海中摇摆。一路之上,沙尘满天,方玲用衣衫遮住头部。张老七看到,默默地挡在她前面。
第2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