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美在润成微怔看向自己间心倏地一紧痛,同时也有一种冲动想上前抱住他,告诉自己真正的想法,可那双太过平静与深沉的眼眸,让幼美不得不打消这个自觉可笑的念头。可心里同时又不太甘心,如果他真的忘记了自己的话间或许埋怨自己的话,理应是不理会自己,又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呢?
原来不知觉间,润成已经变得这么地让人深不可测了呢?对此,幼美不知是应该高兴还是沮丧。五年前所发生的事历历在目,如同昨天般,包括她对润成的感情,也一如继往地有增无减,可这仅代表自己,润成怎么想的,她不知道也猜不出来。如果仅是她自己,她或许会勇敢地迈前一步,告诉润成她还爱着他,即使他已……忘记自己,但她还有乐乐,一旦坦承了这份感情,乐乐该怎么办,润成会爱他吗?会对他好吗?她可以舀自己的幸福作赌注,可却不敢舀乐乐的人生开玩笑。
看着李润成淡定自如地走了出去,幼美的心也不由随之而抽痛。
“你别告诉我,你心里还有这个负心人。”卿时看到此景,心里很不舒服,他默默在站在她身后这么多个日子,所期望的不就是这样一个眼神么,可这样的一个眼神却不是为他而现。
幼美侧头忙迭地要辩解些什么,但在要说时却又猛地咽下自己的话,寻找着乐乐的影子,唯怕自己与卿时的话影响到了乐乐。她知道乐乐的聪明,也知道乐乐心底的期盼,但在有些事未明朗化前,她不能让他发觉他的父亲已经出现在了他的生活里。卿时何尝不知幼美所思,道:“乐乐已经让我安抚在房间里了,门我也锁上了,不会听到的。”
尽管知道卿时的好意,但幼美还是有些不高兴,乐乐还那么小,要是知道自己被反锁在屋子里,一定会害怕的,她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微怒道:“卿时,你让乐乐知道了怎么想。”
卿时瞬地拉住幼美就要去解放乐乐的手,皱着眉道:“幼美,你太溺爱他了。”
“他是我的儿子,我不爱他还能爱谁。”溺爱么,幼美从不这么认为,虽然她是很宠乐乐,但在教育上,她可从来都是赏罚分明的,即使乐乐泛着那双迷泪的眼看着自己,她也从不心软,哪怕她的心在惩罚着乐乐的同时也同等受着煎熬。
“他需要一个父亲,你知道的。”明知道有些事说出来了不会有好结果,卿时还是脱口而出。不是他对那个男人有偏见,单从一个男人的直觉来看,他并不值得幼美托付终身,如果他值得,幼美心里也还有他,也很爱乐乐,他当然会笑着送上祝福,可事实恐怕不是这样,他又怎能甘心就此放手。
幼美怎会不知卿时话中之意,可那人的身影早已驻了根,甚至已经成长为参天大树,她又怎能接受得了卿时的厚爱,这几年她不是没对卿时暗示过她的感情问题,但卿时就如同一头倔牛,怎么暗示他都未曾有放弃的举动,这让她很无措,她甚至有想过躲开他,但这份想法还未来得及实施就被他扼杀在摇篮里,一直就拖到了现在。
“卿时,错的人自始自终都是我,当年是我遗弃了他,而你口中的负心人也应该是我。”与润成之间的事幼美从未向任何人透露,一则是私心,一则是为免落入有心人手里。
卿时放下抓住幼美的手,看着她毫不留恋地奔向乐乐的房里,心里生痛得要命,这种精神上的折磨远比在执行任务时受伤还痛,眼见着幼美就要打开房门,卿时坚定地道:“我会向你证明,他到底承不承受得起你的这份感情。”说完便昂然地走了,只余幼美看着他已消失的身影微叹惜。
卿时并不觉得比那个男人差,而且无论哪方面来说他都很有信心与之一较高下,但他最痛恨的一点也是最致命的一点,便是那该死的过去,那是他无论如何也挤不进去的回忆,即使他再有信心,一旦在触及此硬伤,他也只有甘拜下风的份儿,可现在看来那个叫李润成的男人似乎不如表面那样简单呢?
这一天除了早上发生的小波折外,在幼美看来基本很顺利,不然她也不会如时地带着乐乐去吃晚饭。
幼美终究是察觉到乐乐不能老这么跟着自己上班的,所以已经让宋秘书去找可靠的人带乐乐,而也因此,乐乐这几天都是未能好好的在韩国玩上一番的,进而致使他透过车窗看到外面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稀奇与兴奋。
“妈妈,妈妈,快停车,是卿时哥哥。”突然乐乐大嚷着。
幼美略至看了看,赶紧地把车停到一边,拉着乐乐的小手就要向余卿时那边走去,刚走了不到五步,就见余卿时被硬生生地给人摔到了地上,乐乐哇了一声,道:“好惨,那个阿姨好厉害。”在这事未发生之前,乐乐都一直觉得卿时哥哥是世上最厉害的人,经此一事后,他发觉卿时哥哥似乎也没那么厉害,竟然还输给了一个女人。
幼美经此才细细一看,原来那被乐乐称作阿姨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金娜娜,只是好奇他俩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惊现了这么一幕呢?而且看金娜娜之后有些傻眼及抱歉的样子,似乎是误会了什么。乐乐有些幸灾乐祸地甩开幼美的手,小身子冲到卿时面前,蹲下,道:“卿时哥哥,你太丢我们男子汉的脸了。”
完毕,又眨巴着眼一脸崇拜地看向金娜娜,道:“阿姨,你太棒了。”
余卿时真是有苦难言啊,以他的身手自然不会被一个小女子给摔了,这呀,都得怪他多管闲事,就那么凑巧地看到有个小偷在摸那女子的钱包,于然便想要打抱不平,结果被小偷陷了一把,本想去抓住那小偷的那刻却被误会成逃跑,坐实了别人的猜想,就这样,被摔了。
“对不起,对不起,这位先生,你没事吧。”虽然有这么个可爱的小孩子不明就理的说了这么一句话,但金娜娜的最主要注意力还是在余卿时身上,她方才是鲁莽了些,冲动了些,未分好坏就这么出手了,要不是被旁人点醒,她恐怕还会把这人给送进警察局。
这点小摔对余卿时来说当然算不了什么,但由于未作心理准备,他还是被摔得有些疼痛,直到此刻都有些诧异,这个女子竟然有如此的身手,还是说韩国女子都这般,这不由得让他想起了多年前那部电影《我的野蛮女友》,要真是那样,韩国的男人还真是悲哀。
“先生,你有没有事?要不要去医院?”娜娜知道自己的力道,加之又是突发事件,她的力度轻不到哪里去。
余卿时被金娜娜搀扶着起来,道:“没事,你不用担心,去忙你的吧。”
尽管这么说,但娜娜还是有些不放心,觉得理应当尽地主之宜,帮助一下他,毕竟他是客她是主。
“或许你应该考虑一下娜娜小姐的提议,去一趟医院,你别忘了,你一年前可是受过伤的。”幼美这才走到余卿时的面前,道,一年前在出某一任务时,她可是记得他是活生生地走奄奄一息地回来,在医院昏迷了好几天呢?可以说是在鬼门关走了一趟,这些她不得不提醒他。
余卿时不以为然,但在金娜娜听来可就不一样了,毕竟是自己犯下的错误,怎么的都要负起这个责任,道:“先生,是我的错,所以请你务必一定要去趟医院,你也不想你的朋友为你担心是吧。”本来娜娜差点误会这一女人一小男孩是这人的家人的,后才猛想起小男孩刚才叫了哥哥,才猛惊醒了来,而且这个女人她还记得。
“娜娜小姐说得对,卿时,还是去趟医院的好。”
余卿时在两个女人的夹攻下不得不妥协,于是然便上了幼美的车,刚一上车启动,金娜娜就疑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叫娜娜?”她记得她,也认识她,除了叫不出名字,而自己也并未告诉过她自己的名字?
“我认识李润成。”在这点上,幼美大意了,虽然无伤大雅,但习惯并不好。
“难怪了呢,原来你们是李润成博士的朋友。”金娜娜恍然大悟道,虽然她对李润成那样的花花公子没有什么好感,但他的朋友似乎并不像他那么自大,尽管有些小小地排斥李润成,但总归李润成是帮助过自己的人,她心里应该要心存感激的,要知道如若不是他出手帮助,父亲的病还真不知道如何是好呢?不过这些她都会一一还给她的。
“你是他同事?”余卿时身上的疼痛慢慢消散去,注意力也渐渐放到了金娜娜身上,第一眼他便觉得这是个活力的女孩子,而且倔强、开朗,甚至有着自己的信念。
“算是吧,只不过部门不同而已,要知道李润成博士可是很受欢迎的呢?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的。”自从进入国家青瓦台工作来,金娜娜是随时都保持着警惕的,尽管她的任务并不是保护总统的安全,只是保护第一千金,但她依然选择不透露自己的身份。
余卿时似乎有些明白金娜娜所指,快速扫了一眼幼美,好笑道:“李润成先生的相貌没有让他受男胞们的排斥吗?”帅气俊朗的男人总是特别受欢迎的,尤其是女士们的,但另一方面,也可能会遭受到男士们的眼神围攻,这点余卿时很坚信,特别还是李润成那样一个似乎可能被称作花样美男以及高学历高智商高帅气的人而言。
“这倒没有,难道他向你们说了什么?”金娜娜有些不明余卿时为什么会这么问。
这个叫娜娜的女人动察力挺强的,余卿时在心底盘算着,同时也有了一番计量,道:“娜娜小姐是吧,我叫余卿时,很高兴认识你。”
余卿时是打定主意要对李润成一番观察的,但毕竟这里是韩国,不是在本国,他无法动员自己的后卫势力,不然他要的所有资料必然早已到手中,而此他不得不自己亲力而为去接触李润成这个人以及他身边所有可能认识他的人,这样他才能更清楚地掌握到他目前的资料。
第3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