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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车祸出惊喜

  孩子,有?还是没有?令皮皮无限纠结起来。这样一夜无眠纠结来纠结去,最后反而轻松了:我都不确定有没有孩子我帮她找个毛孩子啊?哼,不管了。
  所以皮皮今天早上醒来心情特别好——无事一身轻嘛。明天就是周六了,跟群去爬三媳妇山,看那传说中的一个婆婆两个媳妇去。但是没等她明天去看三个媳妇,她的一条腿就被“刮了”。
  原因还是她太得意了,在公交车上一路跟群友聊着天,下车时也不看路,结果跳下车一转身双腿跟车轮“亲触”了,好在没大碍,骨头没碎没折的,但是两腿的皮肉都被擦出了“火花”,立刻两条腿的膝盖往下都血糊糊的。把开车的小伙子吓得脸都惨白成杰老家的盐碱地了。皮皮看着他当时这样比喻。
  他忙下车把她抱上车去医院,到了医院抱着她去挂号,抱着她排队,最后抱着她去给医生看,等她的双腿被包扎完毕后他又抱着她回到了车上,然后说:“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家。”
  皮皮这才想起都这么晚了她不回家杰怎么不给她打电话啊,他从来不许他回到家而她还在外面的,不然一会一个电话,这回倒——哼。她又想其实她一被撞就该给他打电话的,这时得老公出面不是,就忙着用眼四处在车里找包,看看没有就问小伙子:“我的包呢?”
  他一怔说:“额,我不知道,我光把你抱上车里,包没抱。”
  她把脸一拉说:“这么说包丢了,手机在包里。”
  小伙子忙说:“妹妹你别紧张,放心吧,你说你手机是什么牌子的,我给你买新的,你包里有多少钱也跟我说,我都赔。”
  皮皮皱了一下眉头,觉得这事麻烦了,她应付不来,就急急的说:“额,那个,你先送我回家吧,这些事到了家跟我老公谈。”
  他皱了一下眉头问:“啊,老公?你已经有老公了?”
  皮皮说:“是啊,我有老公很奇怪吗?你看我像剩女?”
  “啊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这么漂亮怎么这么早就嫁了,可惜了啊。要不我就追你了。”
  皮皮看看他,没一丝调侃的神态,就调侃的说:“嫁人了你也可以追我啊。”
  小伙子哈哈一笑说:“现在就开始行吗,咱们去吃饭?不敢相信吧,我认识一个真正的回族农家饭店,那里的菜都是他们饭店后院里种的,吃的鸡鸭鱼虾都是自己养的,就连馒头都是他们亲手揉面做的,而且更绝的是他们那些活物宰杀的时候都请来阿訇念经,那味道呀绝对不一样。”
  皮皮吃惊的问:“阿訇念经,真的?那么阿訇念经后宰杀的肉跟不念经宰杀的肉有什么区别吗?”
  他正色说:“当然有了?你想想啊,任何生灵被宰杀以前不都是又惊恐又怨恨嘛,那么全身不都聚满了怨气吗?这样的肉我们吃到嘴里能得到享受吗?但是经过阿訇念经抚慰的生灵就会被消除了恐惧和怨恨,安然的受死,这样它们的肉吃起来自然又健康又美味。”
  皮皮急哄哄的叫:“对对对,有道理,有道理,科学证明活物宰杀后心里的恐惧会转变成体内的毒素,人吃了等于是吃毒。啊,那这个饭店在哪啊,快去快去,你把我腿撞伤了,该请我吃顿好的。”
  她在饭店腥膻大嚼的时候杰在家里要疯了,电话打不通,爸妈家没去,她所有的亲戚朋友没见,公司里又没加班,只有一种可能:被绑票了。
  最后杰冷静的决定:先凑钱,再等电话吧。
  但是没等到电话,却听到了敲门声,杰一步滑到门口,老婆赫然入目:却是被一个男人抱着站在门口。
  “对不起,你是她的老公吧,我叫汪费,我今天下午不小心把你老婆的腿撞伤了,不过没骨折,只是伤了点皮肉,我已经送她在医院包扎过了,现在送她回来了,您有什么要求,我都尽量满足。”他说罢低头表歉意和诚意。
  “老公,太棒了,我不但没碰上黑心肇事司机,他碰上个服法态度超好的,帮我去医院看了腿还请我吃了饭,他说要给我买新手机。”皮皮看见杰就叫。
  杰的脸蓦地黑了,从汪费手里一把夺过老婆对扎煞着手站在门外的他说:“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他呐呐了两声说:“不是还没谈赔偿事宜嘛,我不能白白把人撞了呀。”
  “我叫你走你就走吧,忘了这件事就成了,也忘了这个地址。”说罢一脚把门踢上了。
  “老公,这么大方,不像你的风格吔。”皮皮做萌萌状看着他夸奖。
  他把她往沙发上一扔吼:“你这被撞的还挺爽,竟然连电话都忘给我打了,我他妈的贱死了,你在外面风流快活的玩,我在家里心急如焚的找。是不是见了帅哥就忘了自己有老公了?你这病得赶紧治哈,看来还得我给你下虎狼之剂才能治好。”
  皮皮自知过了,就笑嘻嘻的讨好说:“不是老公,我的手机和包也许在被撞的时候丢了,我不是没法给你打电话嘛,去医院折腾了那么久,我都饿坏了,你不是不了解我,天塌下来用饭碗盛,砍头也要先吃饭,他说要请我吃饭,我就同意了,哎呀,你不知道那个饭店多棒,里面的肉和菜多好吃,哪天咱们去吃去。”
  知道老婆就这副没出息的样,他的气全消了,无奈的苦笑了一下,低头看看她那被裹成粽子的双腿轻轻的问:“疼不疼?”
  她嘴一咧说:“刚才不疼,你一问疼了。呜呜——老公,我好疼——”
  班当然不能上了,杰帮她请了假就由她妈在家照顾她。昨天晚上她没来之前杰虽然很委婉的给她妈打电话询问她在不在那里,但是妈妈还是很紧张,皮皮回来不久她妈和爸就风风火火的赶来了,无论皮皮怎么说没事,但天一亮她就又跑来了,要亲自伺候女儿的腿到痊愈。
  皮皮可享受到了婴孩般的待遇:吃饭喂,喝水喂,看电视给调台,看书给翻页,撒尿还给垫尿不湿……可是到下午她接到皮皮爸爸在单位的电话,说老家有个侄子要带孩子来儿童医院看病,他现在走不开,要她赶紧去车站接去,人两口子抱着孩子在车站等呢,没出过门,别把人整丢了。她听了心急如焚,不得不嘱咐一下闺女匆匆走了。
  刚好一会杰也打来了电话,说他公司有个大活要加班,他得九点多钟回来了,要她别给他留饭了,公司管饭。她听了苦笑了一下说:“嗯,知道了,你忙你的。”心里又说:“我可是不给你留饭了,我就吃不上饭。”
  天眼看黑了,爸妈也没打电话来,估计他们觉着杰该回来了,她不用他们操心了。皮皮不爽的嘟囔:“光顾着“侄子”了,不要闺女了,真是胳膊肘往外拐。”
  这时肚子饿得咕咕叫了,想去冰箱里拿点吃的垫垫,只得可是俩腿又不能打弯儿,只得学战士们身子侧在地板上匍匐前进。忽然一声闷雷把她吓的像尺蠖虫一样一弓身子,紧接着雨点就啪啪啪的打在了窗玻璃上……她默默的趴在地上听着雷雨声,看着昏黄路灯投射出的惨兮兮的光,想起了那句歌词“凄风苦雨孤苦伶仃”。再加上肚子又饿,这个没受过罪的独生女呜呜的哭起来了……
  “妹妹,你别哭,你怎么了,姐能帮你吗?”一个亲亲的声音在她头顶传来。
  她惊喜的叫:“鬼姐——”
  “是我,妹妹,我来晚了吧?”
  “你怎么来这么正好,真是雪中送炭呢。”皮皮破涕为笑。
  她低头笑笑说:“妹妹,我就住在你家的冰箱里,你叫一声我就能听见了,但是不能让别人看见了。而且,白天阳气太盛,我只能天黑出来。”
  说罢她在她身边缓缓的蹲下,然后轻轻的把她抱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可是皮皮却丝毫感觉不到她的触摸,觉的就是自己慢慢的飞到了沙发上,她好兴奋,就大叫着说:“鬼姐,太棒了,麻烦你再抱我回到卧室去好不好?”
  刚说完她的身子又从沙发上浮了起来,然后慢慢悠悠的飘到了卧室的床上。她还上瘾了,又叫:“那再把我飘到客厅吧。”马上她的身子又轻轻的飘到了客厅里。
  她笑的欲手舞之足蹈之但是双腿一动便疼的尖叫起来,两条腿已经肿成老粗了。槐花便关切的问:“疼的很吗?”
  皮皮点了点头,然后说她现在就是饿,槐花听了笑笑说:“这还不好办。”
  五分钟后,皮皮狼吞虎咽的吃一碗蘑菇肉丝面,边吃边叫:“好吃,真好吃,我怎么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面呢,你得教教我怎么做,不对,你得教给杰,我不会做饭。”
  她听了黯然的说:“我何尝不想跟我兄弟见见面呢,可是我不能。”
  皮皮这才想起她是鬼,而她在吃鬼做的饭,真雷。
  她忽然把头从面碗上抬起了头,盯着鬼问:“到底你俩谁在撒谎,大哥怎么说他和你根本没有生儿子。”
  她苍白的脸变成惨白了,她低低的说:“他根本不知道我生了一个我们的儿子,我当年怀了孩子还没来的及跟他说就被爸妈遣送回新疆了。”
  “啊?你可真笨,我就不信如今的信息时代能让俩人因两地隔绝就不通音信了。你不能给他打电话吗?”皮皮惊问。
  她苦笑了一下说:“电话?哼,我连睡觉都被人看着,能有电话打吗?”
  皮皮震惊了:“妈的,这不是传说中的软禁吗,那,那你怎么会死在老家的地窖里呢?”
  她痛苦的摇摇头说:“别问了,我不想说,反正求你帮我找找我那个可怜的儿子吧,我只要看他一眼就满足了,我不能死前人没见到我儿子一面,死后魂也不知道儿子长什么样……”
  皮皮忙把碗一推说:“姐,姐,姐,你别说了,我不问了,你放心吧,就为着你这份苦心我也一定要你如愿以偿,安心的走,等我腿好了我就去老家想办法打听,我估计那孩子不会被送的太远,因为刚出生的孩子受不了走远路,他们当姥爷姥娘的心再硬也不会忍心要孩子的命你说呢。”
  她点了点头。皮皮看看她说:“那就请你先帮我把碗洗了吧。”
  她帮她洗好碗又把厨房收拾了一遍,然后走过来问皮皮:“腿疼是吗,我帮你消肿吧?”
  皮皮问:“消肿,你能吗?”
  她谦虚的说:“我试试吧。”
  这是皮皮就看到她两腿上缠的纱布一层层的褪下来了,最后一层纱布跟被磨破的皮肉分离时居然一点也不疼。当鬼看着皮皮那两条肿的发亮的双腿时,轻轻的“呀”了一声,然后两只手伸开,从她的脚踝开始分别下倒上的轻轻摸去。
  皮皮感觉两条腿痒痒的,凉凉的,竟然舒服的闭上了眼……
  “好了,你下来自己走走吧。”鬼轻轻的喘息着跟皮皮说。
  皮皮“啊”了一声睁开眼一看惊叫:“天,我的腿好了。”
  “不可能啊,这也太快了,你比传说中的华佗还神啊,你简直就是姜子牙啊。”
  她低头笑笑说:“别忘了,我是鬼呀。”
  皮皮这才顿悟;“啊,原来这就是鬼啊。那鬼姐你能不能帮我把去年在家里丢的一个金链子找着啊?我记得是掉到家里了,可是就翻箱倒柜的找不着。”
  鬼姐微微一笑说:“等等。”
  一会儿她提溜着一串闪闪亮的白金项链递到了皮皮手里,轻轻的说:“就在洗澡间的下水道的滤网上夹着,你没注意看过就是了。”
  皮皮欢呼雀跃,觉得自己像《家有仙妻》里的主妇拥有了那副神奇的镯子,以后自己岂不是可以为所欲为,想吾所想了?哈哈哈,我不是在做梦吧。
  “这么说我明天就可以上班了?”她忽然正色道。又转念一想说:“不行,我要是明天就上班我那个老骚包娘们上司会怀疑我昨天出车祸是撒谎呐,可是如果我一个月请假超过三天就没全勤还扣奖金,你说我能在家呆得住吗?鬼姐,你给想想办法吧。”
  鬼姐想了想说:“也不是没有办法啊。我让你的腿看起来还是又肿又红,你重伤上班去好了,我不信你在公司的形象不突然高大起来——”
  “啊,是很好的塑造机会,可是那我岂不是忍痛高大啊?我不是邱少云,也不想当董存瑞。”皮皮咧着嘴叫。
  她捂嘴一笑说:“要你疼着去高大,那我岂不是白当鬼了。”
  皮皮听了脑子一转继而大叫一声合掌发嗲:“天啊,我皮皮的时代来了——我美了美了,我美了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