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芽是个冷艳逼人,工于心计的女孩子,她跟杰是老乡,她跟皮皮还是在大学里通过杰的介绍认识的。
草芽虽然家境贫困,当农民的父母家里还有两个上学的弟妹,但是她的衣着却很时尚,加上人美丽又精灵古怪,根本没一点土味。她很艳羡皮皮的家境,皮皮很惊叹和爱慕她的美丽,她又是杰的老乡,她们俩人就这么好起来了。
知道草芽家境不好又爱打扮,视钱如粪土、花钱如流水的皮皮就大方的买给草芽喜欢的每一款时装,草芽居然受之若素。她每一次穿上皮皮掏钱买的衣服都笑嘻嘻的说:“我这人可是重情义的很,关键时候不比刘备差,你看我为了让你高兴,你想让我穿那件衣服我就允许你买那件给我,你看着高兴我就美丽。”
皮皮撇撇嘴说:“是,你美丽我就高兴,谢谢你让我高兴。”
每次出去吃饭都是皮皮掏钱,她就大方的说:“等着吧,等我将来嫁了富豪,天天请你吃航空餐。”
可就是这么滴水不漏的伶人,情路却不顺。在学校追她的不少,毕就了业单位追她的也不少,可是她说了,只跟帅哥谈恋爱,不跟帅哥谈结婚。她要像那些大牌明星一样是非富豪不嫁的。
结果恋爱没谈好,富豪也没嫁到,最近虽然还真傍上了个富豪级的,但是那富豪却他妈比曹操还多疑,他觉得世间所有的美女跟她都是为了他的钱,为了他的钱不被美女骗到手,却也神一样的袭用了她的策略:只跟美女谈恋爱,不跟美女谈结婚。
她呢,生怕这条难得的大鱼跑了,就把自己装扮的像空谷幽兰一样脱俗,像山间流水一样清纯,像初生婴儿一样不谙世事,让他相信她就是简简单单的爱上了他这个人,根本不懂钱为何物。
可是这富商不但多疑还死拧,就这还是撤防线,给答应跟她同居的草芽制定了一份合约。合约上罗列了好几条规定,那些规定都是规的女的,第一,同居的日常开销AA制。第二不准私自怀孕,否则怀了孕打胎的钱自己掏,三,不许干涉他的私生活,四,不许私自提出结婚。只有一个五还像个人定的:同居期间双方谁都不许有第三者,谁犯了规定都要无条件的满足对方一个要求。
妈的这可是一部赤裸裸血淋淋的旧社会版的男尊女卑史呀,可是在那些追她的帅哥面前高傲的像个女王的草芽就是签了,不是没钱认命,是想钱——忍性。她说她有信心用她的纯打倒他的狠。
她怀揣这一纸不平等条约跟他同居了一年,任她把忍性和装纯发挥到了极致,他那边还是水波不兴,一毛不拔,她于是就委委婉婉的旁敲侧击的表示她想结婚,当然“表示”的理由一个比一个单纯:爸妈急了想让她嫁人;朋友都结婚了她很孤独;她看到人家都做妈妈了她很尴尬。但是你富豪只有两个字:不急。
可想而知她心里急的堪比跳墙的狗,咬人的兔子,可狗急了能跳墙,兔子急了能咬人,而她只能憋着心里的苦跟他佯装幸福。但是她的苦不能老憋着,就在憋无可憋的时候把她跟汪然叫出来放气,排毒,然后叫她俩陪着她骂那个富商的娘,骂够了她就哭,闹,说她要自杀自杀自杀……她“自杀”的皮皮跟汪然都烦了,后来就惯了,听她说自杀就像坐在饭店听报菜名一样自然而然。可是这次听起来不一样哦。
皮皮风风火火的赶到她和那个富商同居的家里,敲门的时候心里竟然忐忑不安的后悔没让杰一块来,万一来开门的草芽一脸的血她可比她还是要先死啊……她胆子虽大,但是却晕血。
‘来了来了,大半夜的敲门这么响,有病啊还是中邪了?”草芽慵懒的开开了门,皮皮上下左右的打量她一番,确认没有一点“自杀迹象”才咕嘟着嘴骂:“尼玛你作死也不找个时候,我这正忙着呢你把我叫来,可是把我叫来了你又没死,害的下回我还得被打扰,你不烦我烦呢。汪然呢,怎么光烦我一个?”
草芽也是被皮皮拉到户外群里的,她在群里的网名叫清水无痕,她和汪然俩人一认识就相见恨晚,好成了一个人,草芽长的好,歌唱的也好,汪然的婚庆公司经常请草芽在休息日去走穴挣外快,两两相全。
草芽往床上一趴说:“他妈的都是色痨,都在床上忙,就我独守空房,我惨死了——”
皮皮赶紧解释:“嗯啊,我不是啊,我不是在床上忙,我在跟——哎呀,不能跟你说,这可是个秘密,快说叫我来干嘛吧?你的不堪入目的富豪呢,你怎么就独守空房了?”
“这正是我把你们叫来共同探讨的,他最近可是行踪可疑行迹可疑的很,我怀疑他又有新欢了。”她苦着脸说。
“啊,那要是那样你不亏大了,你不白跟他睡一年的觉了。”皮皮眨巴着眼睛说。
“哼,亏?只能天下人被我亏,不能我亏与一人,我草芽生下来就是要赚的。”她低垂着眼帘幽幽的说。
她已经卸了妆,不用睫毛膏的眼睫毛也长的能盖住下眼睑,皮肤没有覆盖pp霜更显得白嫩透明,有些肉感的嘴唇不抹口红也是艳艳的油油的,真像一粒樱桃,令人捏住就想咬……这样的女人是该“赚”。
“嘭嘭嘭”,敲门的声响不用看也是汪然制造的,草芽边骂边笑的去开门,门一被打开汪然就呼呼喘着气嚷:“渴死我了渴死我了,快给我冰水喝。”
“没有冰水,只有血水。”草芽怔怔的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说。
正往厨房跑的汪然愕然停住,看看草芽然后低低的问:“你把他杀了?还是你已经死了变成鬼来约我?”
皮皮忍不住扑哧一笑,汪然看一眼忍俊不禁的草芽,登时气急败坏的掏出包里的钱哗哗哗一把把的砸过来骂:“死孩子,一个个的作死,我用钱砸死你们——”
皮皮看着一地钱说:“么情况啊,刚才不是在忙吗?这忙完了还挣钱了?不像你的日常所为呀,你又不缺钱——”
“马勒戈壁你给我滚——”她哭笑不得的骂:“这钱是我今晚没给出去的,天,我糗大了。”她咕咚咕咚喝了一瓶冰果汁叫。
“哎呀,就是你昨天晚上见到的那个文弱书生,他是我几天前承办的一个婚礼上认识的,他是三大的研究生,家里是偏远山区的,很穷,听说他爸爸曾经为了供他读书卖过血,你们知道我这人古道热肠,见不得谁可怜,就主动联系他有困难了可以找我,我不缺钱。但是为了怕他尴尬,我就说我是借给他的,还要他请我吃烧烤——”
“他长的肯定很帅吧?”草芽打断她问皮皮。
皮皮挤挤眼笑笑说:“你说呢,不然大街上那些要饭的咋没见她联系过一个。”
俩人哈哈大笑。汪然冲她们一歪嘴说:“别打岔,是不是不想听了,不想听就此打住了,反正后面更精彩。”
“不不不,想听想听,绝对想听,别忘了把高潮的细节一一描绘。”俩人围着她嬉笑着。
“啊哈,我看姐这次要栽了。我今晚约这小帅哥到我家里小聚,小聚完后我又请他洗澡,洗完澡后——”“我又请他上床。”皮皮接过说。
“嗯嗯,真聪明,这都能猜到。结果我觉得我该给他钱了,可是他竟然冷冷的把钱往我钱包里一塞说‘我再穷也不卖身’,我的地我的天,这让我情何以堪,我完全乱了,我竟无言以对——”
“结果呢?”草芽替那个大学生惋惜的问。
“结果就是这个结果啊,他把钱搁下人走了,我就把钱撒到你家地上了呀。”汪然张着嘴作萌萌状。
她们一起唏嘘起来。
忽然草芽惊叫:“哎呀,我大晚上的叫你们来干嘛呀?”
皮皮看看然然摇摇头,汪然看看皮皮摇摇头,然后俩人同时看住草芽摇摇头。草芽拿起沙发抱枕朝她俩砸去:“没心没肺的东西,我不是要自杀吗?你们的心都让狼掏了吗?”
汪然不以为然的说:“你也没自杀啊,又不用叫救护车又不用送殡仪馆,要我们操什么心啊?”
草芽蹲到地上捡钱,把钱一张张的捡起来整整齐齐的塞进然然的包里,然后坐好看着她俩说:“不闹了说正事,我跟这肥佬的关系出现裂隙了哈,你们赶紧帮着想办法,要是能让我抓住他背着我又跟别的女人同居了我就可以让他跟我结婚,无条件的结婚,协议上写着呢。我们签了两年的协议,这才一年多一点。”
汪然挥手作出恶心状说:“你能不能不说这么恶心的话,我刚刚跟我的小帅哥喝了八二年的拉菲,吐了多可惜,我早说过我可以给你找一个有钱人,虽然不比你那富商,但是也够你锦衣玉食的,可是你不听话,这孩纸,往死里恶心姐。”
皮皮瞪了她一眼说:“你也别提你那恶心事了,这草芽说正事呢,赶快帮着想办法,你朋友圈里有私家侦探吗,赶紧帮着找证据,草芽容易吗,都跟那又黑又丑的肥佬同床共枕一年了。”
草芽听了忽然眼圈红了,她抓住皮皮的手说:“皮皮,知我者你也——”
汪然却没加入她俩的动情秀里,更加不屑的说:“那么你要是真的如愿以偿跟他结婚了,岂不是要跟他同床共枕一辈子了?”
草芽刚才还梨花带雨的弱女子风情一扫而光,眼露凶光的说:“想的他娘的腚疼,我会跟他同床共枕一辈子?我是脑残了还是肢残了?我头一天跟他结婚第二天就去参与他的生意,第三天就把他的生意内幕搞清楚,第四天就威胁他把生意全权交给我,不然我威胁他我要把他的商业机密全泄露出去,他是做生物研究的,最怕这个,第五天就把他给踢回家里,第六天就跟他离婚,像从圈里撵一头猪一样把他从家里轰出去。喏,事就这样成了。六天。”
她做了个OK的手势。
第7章草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