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一个野村里长大的娃娃,哪里懂得许多,只是看着那石像逼真得紧,不由喃喃说道:“好像是――活的?”
话音刚落,那石像低垂的眼帘似乎动了动,突然一点白光径直向狗蛋额间射来,速度极快。狗蛋根本来不及有任何反应,那白光已经没入眉间。
“呵呵,年纪轻轻倒是有些悟性!”狗蛋正在诧异,却听到一个温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禁大奇。
“谁?谁在说话?”
“我啊!就是你眼前这个。”话音未落,狗蛋眼前一花,一个老头模样的人突兀地出现在他鼻子前面。狗蛋被唬得向后一跳,口中骂道:“哪里冒出来的死老头儿?干嘛吓我?”
“死老头儿?嘿嘿,你这小子倒也有趣。不如我们来聊聊天?”老头子好像对狗蛋颇有兴趣。
狗蛋道:“我又不认识你,再说跟你一个老头儿有什么可聊的?”
老头子不以为意:“哈哈,聊一聊不就认识了嘛!我来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嘛,大名叫英雄,小名叫狗蛋。你这老头儿又叫什么名字?”狗蛋提到名字,想起了帮他取了新名字的明月,转头一看,哪里还有明月的踪影?周围看了一圈,发现连原来的景物都不同了,不由心头大骇。
“我的名字啊,时间太久了,有些记不清了。好像是淮南子,又好像是华阳子,记不清了。”老头子被问起名字,反倒糊涂起来了。
“你这死老头儿,少装蒜,快说,那小白脸被你弄到哪里去了?这里又是什么地方?”狗蛋只道是这来历不明的老头儿在耍他,气急败坏地质问道。
“这里不就是你的识海?你说的那个小白脸还在外面发呆,我可没动他。”老头子慢条斯理地答道。
“什么是识海?我的识海?莫不是在我身体里?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以前怎么没来过这儿?”狗蛋听得很迷糊,非常疑惑。
老头子慢慢解释起来:“这识海嘛,就是你的意识,你的思想世界,有很多不同的名称,有些人称之为紫府,有些人称之为灵台,还有很多其它的名称,总之是存在于你的脑袋里。我呢,是为了和你聊天解闷才来这里的。至于你以前为什么没来过这里,是因为你之前灵识未开,自然不能来。当然了,你现在灵识也没开,是我把你带进来的。”
“哦,这样啊,还是不太懂。既然是我的地方,麻烦你这死老头儿没事就出去吧,蛋爷我可不喜欢别人随便进出我的地盘。”狗蛋对这个来历不明的老头儿本能地有所抗拒,直接下了逐客令。
“别啊,我等了这好多好多年才遇到有人来到这儿。老人家我都快闷死了,你就再陪我多说说话吧。”
“不行,你这死老头儿,谁知道你玩什么鬼把戏?赶快出去,要说话出去也是一样可以说,干嘛非赖在我的地盘,嗯,那个识海里?”
“这个,不行啊,我出来了你就听不到我说话了。我现在只剩下一缕分神,已经虚弱到无法使用自己的身体了,不然怎么会被泡在水里。”老头子辩解道。
“难道说你是那水里的石头雕像?”狗蛋诧异道,想起了那水中巨大的石像不由惴惴。
“什么石头!那是我的纯阳法体!我可是正宗的大罗金仙!”老头子得意洋洋地说。
“哈哈哈哈,你是个屁的大罗金仙,泡在水里动都不能动,还在这里吹牛!也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老舌头!”
“我没吹牛,我真的是大罗金仙!而且我还是一个星辰守护者!”老头子争辩道,后来还摆出一副我是守护者我骄傲的得意神情。
“守护者?干嘛的?看门的?”狗蛋问道。
“哦,天哪!你这无知小子!你这简直是在侮辱星辰守护者这个伟大的职业!”老头子痛心疾首。
“伟大个屁,说得好像很厉害一样!那你怎么还会泡在水里动都不能动?”狗蛋质问道。
“这个这个我真忘了,想不起来。”老头子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想起来。“其实这个问题我已经想了很长时间了,但是很多事情我怎么也想不起来,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我很苦恼,小兄弟,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帮我找回我自己,不记得自己是谁的感觉很不好。”
“蛋爷我是很忙的,还要帮小白脸报仇,哪有空帮你找回自己啊?你自己慢慢找吧!”狗蛋一口回绝,没有好处的麻烦事蛋爷怎么能做呢?
“小兄弟,只要你愿意帮我的忙,好处那是绝对少不了滴。”老头子循循善诱。
“嗯?蛋爷我是哪种见利忘义,没有好处就不办事的小人么?完全不是!说吧,老头儿,你都能给我什么好处?”狗蛋听到有好处,嘿嘿笑了。
“嗯,这样吧。我传你一部乾坤引剑诀,再送你一张星图。”老头子说完,盯着狗蛋等他答复。
“嗯,完了?这就完了?”狗蛋一听只有两件好处,顿时不情愿起来。这老头儿明显就是老糊涂了,要帮他找回自己找回记忆谈何容易,听起来就知道肯定是很麻烦的事情。现在只有两件还不知道怎么样的好处给我,好像有点不划算?
“要不这样吧,你看,蛋爷我也很忙。实在不行的话你去找那小白脸帮忙吧,说不定这两件好处能让他愿意帮你的忙,你觉得怎么样?”
“她?不行,坚决不行!”老头儿想了一下,很快地摇了摇头。
“不行?为什么不行?你又没跟他商量过,怎么知道他不答应?”狗蛋很奇怪。
“因为女人是这世上最可怕的存在,打死我也不愿意跟女人打交道!”老头儿好像有切肤之痛,竟然无端地冒出这么一句。
“哈哈,这种话我倒是头一回听说!哎,等等,你的意思是那小白脸是个女的?”
“她本来就是个女的嘛,难道你不知道?”老头儿有点奇怪,盯着狗蛋问道。
“知道,我当然知道了,没想到你也看出来了。”狗蛋嘴里说着,心里暗道,这个小白脸子原来是个女的,我说怎么看起来长得像个娘们一样,嘿嘿,那小脸真滑!村里的姑娘们被她惹来的强盗队伍全杀了,害我以后都不能看她们洗澡了。嗯,既然是这样,那以后蛋爷就勉为其难,只好偷看她洗澡了,想来应该也算是不错的,啧啧
“小兄弟,怎么样,你就帮帮我这个可怜的老头儿?”老头儿见狗蛋嘿嘿偷笑,也不知他笑些什么,很不知趣地打断了他的遐想。
“嗯?咳咳。不行!你的事肯定不好办,要不然你自己不早就办了?你说,这么难办的事情,你就给我两件好处,这很明显是你没什么诚意嘛。”狗蛋显得兴趣缺缺,懒洋洋地说。
“这个我能想起来的只有这些了,而且这乾坤引剑诀也不是一般的东西,至少能让你修到大罗金仙的境界,至于那个星图虽然我不记得有什么用来着,但我保证绝对是好东西。小兄弟,你就帮忙一下,等我想起些什么好处自然会告诉你的,你看这样行不?”老头儿看起来是太寂寞了,迫不及待想要逃离这个不知道待了多久的地方。
“你这死老头儿,你这么说岂不是在说我贪得无厌?”狗蛋微有心动,但仍然故意为难老头子,板着脸问道。
“不是,不是,小兄弟英明神武,英俊潇洒,英雄不可一世,怎么会贪得无厌呢,是不是?小兄弟,小英雄?哦不,是蛋爷!蛋爷!你看我这事儿?”老头子看来也是快被自己失忆的事情给逼急了眼,竟然如此巴结起狗蛋这毛头小子来了。
狗蛋最爱听这种奉承他的话,嘿嘿笑着正要答应下来,忽一转念,变了脸色骂道:“你这死老头儿,到底安的什么心眼,净拿些鬼话蒙骗大爷!你若真是什么大罗金仙,又有那所谓乾坤什么诀的,怎么会被困在水里不能动弹?还有,你和那石像长得一点也不相像!最可疑的就是你这大罗金仙,怎么可能会低声下气巴结一个乡村野小子?这点儿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你当蛋爷真是傻的么?分明是你心里有鬼,想要谋害于我!对不对?”
“哎,想不到你心还挺细的。你听我解释,我虽然记得乾坤引剑诀,但是这剑诀嚣张霸道,修炼起来对神念冲击极大,而我之前不知出了什么变故,元神受了重创,只剩下这一丝神魂勉强维持存在。如今记忆丧失了大半不说,更加不能修炼乾坤引剑诀,不然恐怕这仅剩的一丝神魂一个承受不住,马上就要魂飞魄散,叫我永世不得超生。至于相貌不同,那是因为相由心生,我现在异常虚弱,所以神魂才现了苍老之相,不能使唤身体不说,连神魂出窍也不能远离本体太远,要不然我也不用泡在水里困等了这千百年,早就出去找人帮忙了。现在好不容易遇到有人经过这里,我怎么会不好好珍惜这个机会呢?可是你又不太愿意,那我也只能好言好语劝你帮我一把,而且我以后还要留在你的识海里滋养神魂,吸收一小部分你修炼乾坤引剑诀得来的真气来慢慢恢复自己的修为,怎么说也是占了你的便宜,态度好一点也是理所应当,绝不是想要谋害于你。蛋爷,你看,我这番解释你可还满意?”说到最后,老头子笑咪咪地看着狗蛋,一脸的讨好神色。
第五章乾坤引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