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歌在我那里,过几天后我会送他回来的。”鳞红看着林天命淡淡的说道。
“喔,是吗?那可是麻烦你照顾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了。”听完鳞红的话后,林天命云淡风轻的脸上出现了诡异的笑容。
鳞红只知林天命是人皇手里最锋利的那把剑,只知他对待异族冷血无情。但又怎知林天命对待家人却像个慈父一般,宠爱着他的两个儿子。
曾经有个一品官员的儿子仗着自己父亲的权势,动用醒体境的侍卫去教训了林夜歌一顿。第二天,林天命亲自上门屠了那官员满门。
自从那一次之后,就没人再敢惹林夜歌和林明歌了。只因为林天明当时说了一句话。
“若伤了我儿子,就算你是人皇我也照斩不误。”没有人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因为林天命和人皇还年幼的时候,他就真的斩过人皇。
就在下一瞬间,林天命已来到鳞甲少年的面前。手中不知何时出现的长剑夹带着足以令人血液凝固的极寒袭向鳞甲少年。
“轰——”一座几层楼高的冰山沿着剑的轨迹出现在鳞甲少年原来站着的位置。
林天命没有理会冰山是否击中了鳞甲少年,而是将剑狠狠的插在了土地里。一道半径几十米宽的蓝色光柱从林天命的身体里爆发出来,光柱冲破了云霄。
枫红城此时是秋季的中末期,虽然天气已经开始转凉,人们还是只需要穿一件单薄的外衣便够了。
但今天的枫红城竟下去了鹅毛大雪。最神奇的莫过于林将军府周围,地面上和附近的水井结成了一层厚厚的冰,而且一旦靠近会感到一种冰冷刺骨的寒冷。即使穿再多的衣服也无济于事。
与此同时,枫红城所有能够修炼的修行者纷纷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威压在席卷着整个枫红城。
不管是在冥想还是闭死关的,都将目光汇聚到林将军府上。
林天命举起手中的天寒朝着虚空就是一划,鳞红在林天命左侧虚空中出现。
鳞红稳住脚步后,低眉看了看手上覆盖的冰霜,再抬头望向林天命手中的天寒。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但时间隔得太久了。
他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不过既然想不起来,他便不会去想。
“山雪河冰野萧瑟,青是烽烟白是骨。”这便是那把在妖族皇都冰封千里,名器榜排在第五位的天寒吧。
鳞红虽然不问世事,但对于这柄传下了如此传奇的剑还是知道的。
鳞红也不仅是因为这柄剑的传奇而知道它,而是因为握住它的那个男人比它更传奇。
就在鳞红打量天寒的时候,天寒再次暴起。
“无尽的鲜血啊,让你那至死不灭的执念化为永恒不化的坚冰,为吾将眼前之人冰封万年。”林天命在快速的吟唱。口中的话语化为一道道血色符文,纷纷融入到天寒中。
纯白近乎透明的剑身在诡异的变红,而枫红城的气温也在此刻急剧下降。
而作为承受攻击一方的鳞红,也无法再轻松应对了。这可是一个剑域境巅峰的吟唱符剑啊。
况且剑与握剑之人的实力可不是寻常的剑域境巅峰所能比得上的。
就在鳞红思考要不要用符文对攻时,一道神识同时传到了他和林天命的脑海中。天寒缓缓停下,枫红城的暴风雪骤停,而鳞红也消失不见了。
不仅寻常百姓不明白为何这突如其来的大雪就这么匆匆的停了,就连枫红城的修炼者们也不明白为什么那道强到了极致的气息突然暴起,而现在又草草的结束。
但认得出气息主人时谁的修炼者们的反应就各有各的不同了。皇宫里派出了当朝宰相前往林将军府去传旨召见,而其他世家和府邸则在猜测这场虎头蛇尾的战斗的原因呢。
虽然他们也想派人前往林将军府问个究竟,但他们没有这个资格。
整个枫红皇城内,除了人皇外,也就只有另外那几个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有这样的资格了。
“央老,你不应该让鳞红这个毛毛躁躁的臭小子去办这件事的。你看,现在搞得枫红城满城风雨。”一位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子狠狠的说道。说时,还不忘瞪上鳞甲少年几眼。
而反常的却是往日不可一世的鳞甲少年竟不反驳中年女子,而是默默的站在一旁听着。
鳞红心里在默默的嘀咕着:“要不是老子打不过你,看你还能不能这么嚣张。”
如果让中年妇女知道他此时心里在想什么的话,鳞红一顿痛揍是肯定免不了的了。
老者看着窗外,摆了摆手说道:“无妨,我就是想让某些人知道我们还存在罢了。免得他们做事不分轻重。”
话说,林夜歌昏迷过去后。在短暂的黑暗无助后,便感受到了一团温暖的水包裹着自己,仿佛再次回到母体般。
过了不知道是一天还是一个月,他终于可以初步的控制自己的身体。
睁开双眼,光线再次照入眼中。因为长期闭着眼,一开始的时候他有一点不太适应。
但当适应下来后,林夜歌便蒙了。这是哪跟哪啊,我不是在懂茶茶庄吗?怎么来到这个鬼地方了?
他说的还真没错,这里的确是鬼地方。但他也有一点说错了。就算是鬼也不愿意来这里,因为这里实在是太热了。
看着砂砾间不时冒出的白色火焰。他都开始有点担心自己会不会走着走着就变成灰了。
不过万幸的是,那些火焰好像虚幻的一样。即使出现在他的身上,他也没有一丝的损伤。
他观察着这片诡异的沙漠,许久后根据太阳判断出了方向。枫红城位于南方,所以他的直觉告诉他只要一直往南走,应该就能回到枫红城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林夜歌还是看不到沙漠的尽头,更别提什么枫红城了。但就在林夜歌走了几十里路后,他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他看到了一颗树,一颗很大的树,一颗非常大的树。大到他已经无法用自己这些年在书院里来学过的词语去形容了。
林夜歌现在的思维已经变得有点混乱,但这是正常的。因为正常人都会有这样的表现,什么都没有表现的人估计也只能是傻子了。
前方的沙漠里,一颗不知其顶在何方的参天巨树在前方耸立着。
数以万计的粗壮树根如一张巨大蜘蛛网一样将方圆几十里的沙漠覆盖。一团团白焰从沙漠底下被其根部所吸收,被白焰覆盖着的树根,居然浮现出一条条法则序链来。
并且随着吸收白焰的数量增多。法则序链也越来越完善,一些新生细小的法则序链渐渐变得如成人手臂一样粗大。
其乳白色色泽的枝干,在远处看分明就是一柄柄可刺穿天地万物的神剑。
如果真要林夜歌说这颗树有什么不好的话。大概就是其光秃秃的枝干让林夜歌联想到府里那颗要死不死的老树了。
但真正让他思维混乱的却是一名全身赤裸的少女如婴儿般蜷缩着身体在树干中不断的吮吸着巨树分泌出的乳白色液体。其身上渐渐披上了千百种法则编制而成的霓裳。
一颗树竟然在孕育人类,这完全颠覆了林夜歌的思维。这是在造物啊,可是连传说中的神也涉及不到的禁忌领域。
在巨树上空遮天蔽日的乌云中闪烁着骇人的深蓝闪电。看情况随时都有可能将其内的千万雷霆倾泻下来。其中蕴藏的狂暴能量,让林夜歌觉得即使自己再变强一万倍,触碰到一丝电弧的话,也一定难逃一死。
在林夜歌的眼里看来,仿佛连旱天也在妒忌这个天地的宠儿。欲在其未化形前就将其毁灭。
但古书上有过记载。昊天不会将最后的一线生机也抹掉。凡事都会留下一丝生机去让万物争取。
在其没有化形之前,昊天不会降下最恐怖的神罚,只会不时的降下三两道雷霆去轰击巨树。
林夜歌看着此情此境,似乎若有所感。但一旦用力去回想的时候,便头痛无比。
他明显感受到自己的记忆被加了一层无形的封印。他不知道是谁给他加的封印,也不知道那人到底不想让他知道什么东西。但他知道,既然那人将他的记忆封印,就一定会让他知道那人想让他知道的东西。
第8章初见吞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