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逸突然感觉到脖颈一凉,明明可以听到雷说话的声音,但是却没有喉咙振动的波晕。
猛然回头,身后是根本没有修和雷格的影子。冷逸顿时惘然起来,以雷格的实力根本不可能会让自己走丢,除非,这里有能干扰人心境的东西,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
冷逸开始仔细打量起周围的环境,身后的树叶上,叶片的夹层处,一片黑色的毛正孤零零地杵立着,仿佛有一种莫名的冲动吸引着自己的身前,逼迫着自己向前去。
冷逸将羽毛捧在鼻息,味道与乌鸦羽毛的味道相似,愁了老半天也没发现什么端倪,无奈地离开了!
一阵微风徐徐刮起一片片树叶,沙沙的声音回荡在森林里、天空中、冷逸的耳畔……
一阵阵响荡着凄楚悲凉的笛音响起,仿佛是无亲无故人的忧思,仿佛是寒夜无依无靠的冷淡,又像是勾魂牵魄的妙音。
远处的石台上,一席白衣绸缎,青白色的发丝萦绕在耳畔,只能看到一副婀娜多姿的倩影,以及一阵美妙的妙音。
所以冷逸不懂也不爱音乐,但是这笛声却深深触动了自己的内心,仿佛它能读懂自己的内心,它演奏的不是乐曲,而是自己内心深处的声音。
强烈的好奇心掺杂着自己身体里的一股推力将冷逸的身体硬生生向石台推进,曾经的一闪而过的恐惧感早已经不知道飞到哪去了!
“哐当。”一个小包在冷逸的额头浮起。
眼前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这一下的碰撞稍微让冷逸的神智有些清醒。
两只手在空气中撩动着,冷逸呢喃道:“原来是屏障。”
突然,屏障上浮现一些显目的字眼:“若要听汝泣,须解汝心结。”
冷逸不由自主地哆嗦一下,“上了贼船了,已经无路可退了!今天到底是怎么了,脑袋迷迷糊糊的。”
“羌管幽幽影衣白,霜音卷地衣沾白。”
“作诗,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中,有这样品味的人还真不多,不过我乐意奉陪,因为这更让我想看看你的那张脸有多么恐怖!”冷逸邪邪地抿了一下嘴唇,声音也有些微妙的变化。
如果让冷逸亲眼看到自己的这副样子,他坚决不会相信眼前这个妖异的男子是他。
冷逸稍微眯了一下眼,望着天空中皎洁无暇的月,心情舒畅,转头看看白衣女子,幽幽道:“鸢笛簌簌葬月白,舌音难掩涎汁白。”
屏障消失,冷逸缓缓走向白衣女子的身边。
“今天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我的生命因为你的出现而精彩,来山洞找我,等你。”女子用极其悦耳的声音说道,吐气间悄无声息,女子的身影瞬间消失不见了!
一切细微的动作都逃不出冷逸的感知,这个女人没有嘴巴,她是在用胸腔说话,而能达到这般熟练,一定是经常以这样的方式……
现在冷逸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立刻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但是这个想法却被一种力量瞬间扼杀,一种暴躁的能量遮蔽了冷逸的心智,只能对自己的身体做一些微小的控制。
身体顺着女子身上流淌出的香气远去,黑色的山洞,一阵急促的危机感袭来,但是现在已经晚了,因为身体已经进去了!
冷逸用迷迷糊糊的神智思考中,到底是谁在控制着自己的身体,看到自己身上笼罩着的黑色雾态空气,冷逸的两只眼睛挤在了一切,脑海里两个字浮现——杀面。
冷逸灌注全身力气转头看看外面的世界,原本的一切都好像镜子一般破碎了!地上裸露着的森森白骨,沾着血渍的枯树,没有一丝皎洁感的月,相反月上笼罩着血色的雾霭,看起来十分骇人!
山洞准确来说是一个埋骨地,地上堆积着各式各样的骨头,可想的这家伙有多么饥不择食!
冷逸沉默着,这一切到底是什么原因?
“我卑微的食物,见到本王的餐桌,为什么没有那内心颤抖的欢呼呢?”白衣已经变成黑衣,是染着血的黑衣。
一张脸转了过来,没有想象中的美貌,而是一种狰狞的美感。两只黒墨色的眼珠贼咪咪地转动着,脸上满身褶邹,一张干巴巴的青黑色脸皮附在脸上,下巴处一只巨大的乌鸦嘴杵立着。而衣物早已退去,看起来就像一只青面乌鸦,冷逸的眼里难免露出特殊的色彩。
“卑微的食物,敢用这样的眼光看本王,死吧!”
冷逸眼前一黑,身体重重地砸到地面上,失去了知觉。
“青面缘鸦,魔界生物,数量稀少,生性贪食,须度过万年雷劫方可将实力推进到巅峰,因样貌丑陋等原因,被魔族围剿,已灭绝。夜行无踪,日不见影。”
“等本王今天度过万年雷劫,大仇可报。”
洞穴后面是一个露天石峰,上面是用无比坚硬金属制成的铁链,而冷逸就被绑在铁链上。
天空中,万里无云,只有一片片黑色的雾霭。
睁开眼,冷逸的心情很淡然,因为心里有一股力量在作祟。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黑色的祭坛,冷逸能感觉到这只乌鸦对祭坛的看中,因为乌鸦此时正在拿着一只黑色的羽毛笔在一个古朴的笔记本上书写着什么,心情满是激动。
冷逸心一沉无奈地笑笑,“像这样爱文的暴力分子已经不多了!”
祭坛上只有两件东西,一个是笔记本,另一个是一块羊皮纸,看上去有些年头了,根据仔细一看微光下的纹路,应该是一块藏宝图,但是有裂痕,应该是残缺的。
“本王丑陋的晚餐,现在是本王宠幸你的时间了!欢呼吧!为本王无比强大的光辉崛起,欢呼吧!”
第19章羌管幽幽影衣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