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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雪夜中的颤栗

“灯的方法指引着光明的目光,但我没有目光;光的光亮照耀着黑暗的眼睛,但我没有眼睛;光的生命燃烧着黑夜的余酿,但我的我生命似乎已经到了尽头!”
高凌逸静静地坐在轮椅上,身体似乎多了些直觉,稍微比平时立得直了些!
他将那本书捧在怀里,手上澎湃的青筋如同浪条一样雄起,似乎用尽了身体里全部的力量!
他的眼眸指着窗外的月。一缕一缕流波似的月光撒落,穿过了喧闹的城市,越过了一望无际的雪影,竟然从墙中透了过来,仿佛一匹匹月光绸缎,将高凌逸的身体包围起来,他的身体被月光滋润着。
…………
黑暗的角落深处,衍生出一条黑暗通幽的小道,小道的深处是两团墨影。
“你还是认命吧,你已经是将死之人了!”
黑夜中黑耀色的黑白影子上,是一个陌生的面孔。王座是黑白的影子凝形成的,似乎是一张立在空间中的素描画。那上面坐着一个男子,男子没有画上脸庞以及五官,似乎只是一个轮廓的身子。
在虚幻中的世界,这里是在用心交流,和高凌逸的身体情况没有一点关系,但是就算再这里,他任然被锁在那轮廓中,只是没有将他的思想囚禁罢了!
高凌逸顿了顿便惊呼道:“你是什么人?难道我已经死了吗?”
他听说过人死了就会见阎王爷,阎王爷会抉择他的下一次生命。他其实很傻,很天真,虽然他读书少,但是他读过的每一句都是经过上百遍摸索品味的
“不,我只是一张废纸,过了期就会化为风中的痱粉。我等曾立下誓言要永远追随主人,因为我们是他笔下的恶魔是他创造出来的情愫。但是你的家人却打搅了我们的美梦,将我们带到了这个肮脏的世界,让这个世界中充斥着的气体消磨我们的生命,你觉得这难道不应该死吗?”
高凌逸顿时一怔,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只能理解一些大意罢了!
全场肃杀!
许久之后,高凌逸才将他说的话理解,喃喃道:“我看你像是一个做戏的小丑!你以为用这种做作的手段就能欺骗我,虽然我只是一个残疾人,但是我绝不会让你的阴谋得逞的。”
“哈哈哈,可悲可笑……我看真正的小丑是在照镜子吧!”
有声音传出来,但是却感觉不到他发声的部位,似乎真的像他说的有些玄乎!
那张脸皮褶皱道:“你只是一个愚蠢的替罪羊,想不到你至今还被蒙在鼓里。难道你的父母没有告诉你,他们曾经寻得一本古籍,而且还将这本古籍贪婪地占为己有。你知道为什么他们的生意为什么如此顺利吗?从一个普通人变成衣食无忧的富豪,你以为这都只是因为他们的努力换来的吗?哈哈哈……”
那张脸皮颤抖的同时,它的身上似乎有碎渣在掉落,它的身体似乎正在慢慢肢解。
“你错了!他们的成功是因为沾染了主人的力量,而你只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你的身体会变成这样,你以为是天命吗?为什么他们要将你锁在这囚笼中,让你慢慢在这不见天日的黑暗中自生自灭,你想过吗?是的他们是害怕,害怕你的事情被传扬出去,他们的一切就全都完了,而且他们也似乎猜出来你身上的病可能是主人的诅咒,所以他们才将你和主人的书一起囚禁的!”
“你死的那一天,我们都会一同消失,但是我要告诉你——这不可能。既然我们要消失了,那么你就代替我们守候主人吧!吱吱咯咯咯……”
无数尖酸刻薄的语言仿佛决堤的洪水一般涌入高凌逸的脑海。
那个胡言乱语的疯子似乎被时间吞噬得一点都不剩了!
隔了墙月光洒在他的脸上,被眼皮包裹着的眼珠如同死鱼眼一般瞪得老大,但是却无法越过束缚着它的眼皮。他沉默着,这些庞大的信息对他来说就是一个考验,或许他需要到明天才能完全理解。
他僵硬着,在黑暗中挺直了身子,月光静静的照着,不知道是那里来的月光!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是一年,也像是一个世纪!
高凌逸的身子笨拙地动了一下,月光扑了一脸。眼睛的位置竟然续积出两颗泪珠,仿佛两颗夺目的星辰,似乎是从眼角的缝隙中漏出来的。
他的思绪很杂乱,但是他却是能感觉到心里刀绞的痛楚,刚才的事情似乎不只是做了一场梦那么简单!
他虽然简单,但是它却坚信这世界上根本不会有什么诅咒,就算有,也是在无尽星河的另一头,离他很远很远。
他的手指抚摸着那本书,他很迫切地想找到些什么,好让自己的心稍微平静一会,他知道它的身体承受不了此时心脏的跳动
几番索略之后,他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绝望的耷拉着手指,他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除了书该有的味道,只剩下一些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文字,静静地躺在这书上。
这本书很轻,仿佛一粒尘埃一样,在他的身上似乎变得连一点质量都没有,它的味道很好闻,似乎是他从未见过的香水味,一定价值连城吧!
他静静地等待着,虽然看不到月光,但是他能感觉到那是一团温润的光芒,洒在他的脸上。
他静静地享受着这一切,或许这是他最后一次机会,这辈子再也不会有了!
他的血液快要干涸了,他的心脏如同一条饥渴的恶狼一般,他的身体如同皮包骨一般,再也找不出一点多余的营养,作为血液的供养!
他的身体里似乎有一些东西融化成了血,才使得他可以活到现在。
他等待着……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的寒风似乎顺着某个缝隙倾泻了进来,屋子里的窗帘沙沙作响。
“铃铃铃……”那是母亲亲手做的风铃,高凌逸依稀还记得,那声音很清甜。
一道鬼魅的身影偷偷地掠过黑暗,攀着寒风的脚步跺了进来。
那恰好是卫安苍老的身影,高凌逸的手指微微动拙了一下。
“安叔,我想出去看一看雪,好吗?”高凌逸的声音瞬间洞悉了周围的一切。
卫安将袖子里的匕首藏得深了一些,搪塞地说道:“呃!小逸你还没有休息啊!”
高凌逸极其单纯地说道:“安叔,我恐怕活不过今晚了!我想在我生命的尽头去看一看雪,我想听听雪的样子,就算是死也无悔了!”
卫安的额头顿时爬满了汗珠,莫非是他已经发生自己的意图了,不可能啊!算了,总之都是死,不如让他自生自灭吧!就算稍微延误高总的时机,我想他应该也不会怪罪吧,至少这样我的心里的罪恶感会少一些。
“额。”卫安将匕首神不知鬼不觉地缩回了藏在袖子里的刀鞘。
“安叔,我今天竟然能说话了,估计是回光返照吧,你以后可得好好养好身子。”高凌逸虽然已经觉察到了卫安的举止,但是他不想点破,还是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好。
“小逸,别说什么胡话,你才十五岁,你还有大把大把的青春可以挥霍呢!我已经老了,你怎能比我先走呢?”卫安红着脸,说着一些昧着良心的话。
“安叔,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呢?”
“外面的世界很美很美,但是却顾不得去欣赏,这世界本应该是你们这些无忧无虑的孩子的!”
高凌逸似乎将积压在心里的所有话都说了出来。
卫安也很有耐心的回答着,在他看来这权当是给自己的安慰!
夜与雪融为一体,城市中渲染的街灯似乎如同白日焰火一般点燃了一切!
这雪似乎是因为颤栗而生,它们似乎是因为畏惧那少年,而给他做了一场最精彩的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