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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暗潮

申太一面色凝重的盯着眼前这看不清相貌的黑袍人,手心渗出了汗,沉声道:“你们黑盟的人还真看得起我剑阁,青石城这弹丸之地竟能劳烦修罗堂的右护法督战,不知左护法可在?”
黑袍中传出一道轻笑,幽幽的声音响起:“要是那家伙也在,你认为你现在还能站在这废话?”
“狂妄!”徐天恒吼道,就欲动手,却被安辰拦下了。
“徐兄,冷静,这层次的强者不是我们能够抗衡的。”安辰劝道。
琥石再次笑了几声,不过却多了几分轻蔑的意味,讥讽道:“剑阁中人当真厉害啊,想必都是嘴比剑快吧。”黑袍动了动,头罩转向徐天恒的方向,似乎是看着他。
不知为何,徐天恒面对那黑袍内的黑暗,额头渗出了汗水,浑身颤抖,忍不住后退了几步,竟是害怕了……
“战吧,一战决定青石城的归属权,随随便便就退兵这让我在同僚面前可抬不起头。”琥石冷冷道,隐藏在袖中的手似乎动了一下,却并未露出兵器。
申太一没有说话,脚尖在空中轻点数下,竟踏出数个小小的太极图案,身形变得虚无缥缈起来,逼近琥石。
琥石冷哼一声,大袖一挥,一抹寒光向一处虚空划去,传出兵器碰撞声,申太一的身形也暴露了出来。
“剑阁自诩明门正派,我还当有多正义呢,杀个人不也如我等一般依靠偷袭制胜?”琥石不爽道。
申太一却任由他挑衅,也不理会,再次身化无数残影,脚踏太极图,一时间整片天空布满太极图,根本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身处残影中间的琥石袖袍挥舞,袖中寒光频闪,兵器碰撞声不断,防御严密,这让申太一有些无从下手。
“太极流转。”不知从何处,传来申太一的声音,顿时,众多太极图缓缓消融,变成了一个遮盖天际的巨大太极图。黑白两色轮转,显出黑白交融的奇异光芒。
琥石低头看着脚下的太极图,他感觉黑色阴鱼的光芒竟使他的速度缓慢不已,出招速度比普通人都快不了多少。
险而又险地躲过了申太一的袭击,他惊讶地发现,白色阳鱼的光芒照在申太一身上,竟使他的速度变得更快了!
“切……轻敌了……”琥石不甘道,再次与申太一的剑擦身而过,整个人化成一道虚影,消散开来,他的声音从四周传入城中,听不出他人在哪个方位:“黑盟众人,撤退,计划失败……”停顿了一下,这次是对申太一说的:“老家伙,这次算你们暂时赢了,下次,希望剑阁还能存于世间,哈哈哈……”
申太一面色凝重,他明白这次的交手,是琥石放水了,人家一直在防御着自己的攻击,即使在用出“太极流转”放慢对方速度和增幅自己的情况下,依旧让琥石全身而退,可以说是他败了。
城内的黑盟弟子纷纷撤出青石城,剑阁众人并未追击,只是由着他们去了,赵宇离开青石城时,恨恨地看了一眼慕芊韵怀中的安宁,低声道:“下次,我一定会杀掉你……”
安宁被抬到城主府养伤了,由慕芊韵照顾,安辰没有过来看望他,好像是在和申太一他们商量着什么。
幽森的大殿里,琥石单膝下跪,一言不发,整座大殿都是以漆黑冰冷的石砖所建的,没有一丝光明可以透入此地。
“这次的事情做的有些不够到位啊……琥石。”冰冷的声音从大殿深处传来。
“是属下之过……不过属下并未败在申太一手中,而是当时属下感觉到‘他’正在赶来,以属下的实力,只怕一个照面便会被秒杀……他的气息,属下不会忘记的,还请堂主明鉴!”琥石的声音竟有些颤抖,难以想象手上已经沾满鲜血的他竟会对一个人惧怕到如此程度!
“他出关了……看来剑阁千年基业,也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剑阁的事不需再动干戈,给魔天宗那些家伙闹腾去。还有,我听闻最近合欢宗和血宗走得挺近?”大殿深处那被琥石称为“堂主”的人问道,此人多半便是那杀人如麻的修罗堂堂主!
琥石没被责怪什么,松了口气,恭声道:“是的,有一些特别出众的弟子甚至可以学习两宗功法,简直可谓亲密无间,估计已经达成了什么协议。”
大殿深处传来一声叹息,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多年未离开此地,他们几个老家伙总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近三年来黑盟下属便有二十五个小分支被各方合并,我修罗堂做事向来低调,不与他们争什么,但明眼人就可以看出这是为对付我们做准备,我们也不应该坐以待毙,接下来的事,你知道该怎么做吧,琥石?”
“属下明白,我会加紧扩张的步伐的,您老就安心闭关吧……”琥石双膝跪地,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退下吧,我需要再次闭关,宗内事务交于你与左护法,没大事发生别来烦我……”那道声音没有了之前的冰冷,有的只是疲惫,而后缓缓消散在这宫殿之中……
琥石待得那声音彻底消失之后,才敢起身,小心翼翼地走出了大殿,然后关上了殿门。
出了大殿门,天空依旧一片漆黑,尽是冰冷的岩石,想不到这修罗堂的总部竟设在这么一座巨大的山的山腹之中,而且还在这里修筑了这么一座宫殿。
“宗主交代了什么?”一道声音突兀地在琥石耳边响起。
对此人的神出鬼没,琥石并没有过于意外,冷冷道:“收编黑盟弱小分支,宗主要闭关,期间宗内事务由你我分担……”
一道身影从一个阴暗的角落之中走了出来,穿着和体型与琥石一致,唯一的不同就是尖刀图案锈在两边袖袍之上而不是左胸前。
“说是由我们管,但我不擅长这个,只好麻烦你了,琥石。”左护法摊了摊手,无奈道。
琥石轻哼了一声,有些不快。
“琅岳,你的实力比我强,收编的任务就交给你了。”琥石摆摆手,身化一道阴影,离开了此处。
左护法琅岳回过头,看了看那宫殿一眼,头罩的阴影中,露出左金右银的两色瞳孔……
“老喽……是时候打压打压小辈们的锐气了,呵呵呵。”琅岳笑了笑,也化作阴影离开了。
只剩下这么一座巨大的黑石宫殿孤零零的坐落于此……
半个月后,青石城。
经历一番大战,青石城东城门附近损毁严重,地面坑坑洼洼的,城墙多处刀痕剑痕,各处医馆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安宁则是在城主府的客房养伤。
“安宁少爷,身体感觉怎样了?城主大人在议事厅等你。”一个丫鬟站在门外,问道。
安宁从打坐调息的状态中醒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
“我一会就过去。”
议事厅里,上首居中的是一个中年男子,钢针般竖起的短发,刀削似的面容,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而申太一这般强者,竟坐到了右方首位,而不是中位,可见那中年男子地位之高。徐天恒则是坐在左方首位,以他的辈分本不应该与申太一平起平坐的,但这里是青石城,他是这里的城主,才得以坐在这个座位。
申太一之后是剑阁赶来支援青石城的强者代表,徐天恒之后则是青石城守军将领代表和少数修仙者代表,加起来有三十一人,但这么多人的议事厅,却只有沉默……
安宁匆匆赶来,一进门便感觉气氛的压抑,也不多想,走上前,拱手道:“晚辈安宁,见过诸位前辈。”
申太一右手捻了捻自己的长胡子,笑容可掬,他对这个小辈是极其满意的,笑道:“安宁,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剑阁目前最年轻的长老——窦鹏。”
原来是长老,同为长老,但是地位怎么比申太一还高呢?安宁心中疑惑,但也不敢问,再度行了一礼,道:“见过窦长老。”
窦鹏摆摆手,说道:“安宁你不必多礼,说起来我们还颇有些渊源呢。”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安宁看得出,这估计是他天生面瘫吧,对自己并无恶意。
心中在意他所说的“渊源”,安宁问道:“窦长老,我们之间的渊源到底是什么?”
申太一和徐天恒似乎都知道些什么,却是笑而不语。
“给你看看这个,你就会明白了。”窦鹏说道,随后他周围的空气似乎有所波动,霞光一闪,便平静了下来。
那是……剑气?一缕头发从安宁眼前掉落,安宁的额头露了出来。看那掉落的头发切痕极其平整,安宁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心中有些吃惊,不过并没有太过夸张,而是静静地看着窦鹏,等待着他的回答。
窦鹏看到安宁的情绪并没有太大变化,不由得暗暗惊叹,说道:“你也看出来了,我们修习的都是《紫霄剑诀》,论辈分,你应该叫我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