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长孙无忌携蓝染与匿逻一起回了长安高府,秦王妃长孙无垢久未见自己的哥哥与未来嫂子蓝染,便是急急忙忙的来到厅堂之中相见,却是见到那堂上坐的匿逻的确是仙风道骨,也该是有些奇异之术的吧。
而正在几人见面之后,高士廉妾张氏从厅外进来:“老爷,老爷,刚刚我在院子里,看到奇异的一幕。”她走进厅堂便是朝着高士廉而来,并且似乎是有些焦急。
“有什么事待会儿再说吧,现下有客在的。”高士廉笑着开口说道。
“无妨,想必夫人亦是有急事要说,若是无碍,倒是也说与我们来听一听。”匿逻见此模样便是问道。
“舅姨娘,究竟发生何事,竟是让你看起来有些慌张一般。”长孙无垢走近,扶了她问道。
“我刚刚在院中看到无垢屋后有一匹高二丈的骏马,鞍马皆俱全,我当时却是不知为何那马竟然是跑到了此处,本想上前看一看,却不知为何,突然不见了,却是不知道是为何?”那张氏却是有些紧张的说道。
“哦?夫人在何处看到,倒是烦请带匿某前去看一看,究竟是何原因才罢。”匿逻一听却是来了兴致,想必如此契机,竟是因缘际会。
“那就有劳匿大哥了,柳言,你倒是前边带路,我们几位都去看一看罢。”高士廉便是起身吩咐道。
“是,老师和匿逻师父请跟我来,我就这带你们前去。”张氏便是温顺的点头,一行人便是朝着无垢所住屋子而去。
“匿逻师父,到了,就是此处,刚刚那马匹便是站在了那处,我想近看,却是一下子不见了,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张氏说着当时的经过,而匿逻看了看,便是闭目掐指一算,突然,便是睁眼震惊的看着长孙无垢,而站在一旁的无垢却是不知道是什么个情形,便是看了四周一圈回过神来镇定的问一句:“不知师父是否知道些什么,师父这般眼神看着,倒是让无垢有些不着头脑了”。
“从刚刚夫人所说,那二丈的高头大马瞬间便是消失了?”又是问道。
“是的,我想细看,谁知,却是瞬间便消失了。”张氏不敢怠慢,便是一五一十的说道。
“如此便是了,若是亦卦象看来,此卦乃是至哉坤元,万物资生,乃顺承天。坤厚载物,德合无疆,牧马地类,行地无疆。变而之《泰》,内阳而外阴,内健而外顺,是天地交而万物通也。《象》曰:后以辅相天地之宜而左右人也。龙《乾》之象也。马《坤》之象也。变而为泰,天地交也。繇协于《归妹》。妇人之兆也,女处尊位,履中居顺也。此女必定贵不可言。”匿逻嘴中念道,从第一眼见眼前这女子便觉得不一般,此时却是更加的不言而喻了,说着,不自觉的摸了摸自个的胡须。
一旁的长孙无垢与蓝染听他如此一说倒是各自心中都是有些信服,她们是来自千年之后,必定是知道长孙氏之后的身份,可是这当世之人却是不知道的,她二人知道自然是没有什么惊奇的,而其余的各人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此话一出,自然是有母仪天下的趋势,可是现在太子乃是李建成,他日李建成登上皇位,而皇后之尊又岂会是秦王妃呢?莫不是?众人面面相觑,就连高士廉却也是说不出话来。
“师父此言,难道是说妹妹今后可能会母仪天下?”长孙无忌却是有些惊奇的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那匿逻便是也不再多说什么,却是背了手又朝着来时的路回去了。
“无忌,此话万万不能乱说出去,你们也给我听好了,今日这话决不可对外人提起,否则,恐生事端呐。”高士廉却是一下子便是冷静了下来。
长孙无忌却是心中若有所思的看了妹妹和舅父一眼,几个人便是又回到了客厅之中,却是因着刚刚的那卦象却是各付心事。
这一晚蓝染寻来长孙无垢闲聊:“无垢,想不到在这世界里,居然有人能预测你之后的身份显赫,看来师父是真的不简单呐。”蓝染便是首先说出了心中所想。
“难道你跟着匿逻师父这么久才发觉么?呵呵。”长孙无垢却是笑了笑她。
“师父的确是有真才实学在身的,不过这卦还算得是真准啊。”蓝染却是笑了笑说道,可是今日看长孙无忌脸上的神情,她倒是有些怕了,想必他本就看着那李建成不顺意,想着李世民为大唐付出了许多的心力,心中本就想着奏请皇上封皇上为太子,可惜皇上说了长幼有序,是以他便是一直的闷闷不乐,而她却是劝阻不了他心中的那些想法吧。
“是,既然这些你我都是已经知道的事情了,那么何必再说呢,我倒是想知道一些目前我不知道的事情呢,此次你师父与你一同下得山来,是否准备和哥哥成亲了,你们在一起也有许多年了,在古代社会不必千年之后,却还是有些名分的,况且哥哥以后的身份也是显赫的,定不会亏了你去。”她认真的说道,同时也是问道。
“我&8226;&8226;&8226;”蓝染转过身去,却是说不出话来,本来几年前说来得太原成亲,可是却被告知无忌舅父舅娘流放岭南,哪还有什么心思成亲,后来便是战乱,他们也是一直的耽搁下来了,这许久的时日,如今的模样,她倒也似乎是有些习惯了的。
“蓝染,你不要告诉我,你不想与哥哥成亲?”长孙无垢却是看着她的背影问道,心中却是有些焦急。
“也不是,只是,等得太久,心中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想法,不知道接下来又该如何。”她却是回了一句,是啊,心中倒是有些乱了。
“蓝染,你与哥哥一起相识相知相伴,却也是缘分使然,看着秀宁与表哥最后的结局,我心中自然是感慨万千的,我就想着你和哥哥什么时候能把这亲成了,倒也是了了我一桩心事,否则,挨了这么多年,我却是都不知道该如何来说了。”她确实是有些感伤的,秀宁和高柄的最后结局让她觉得时间是那般的短暂,想及此处,她便是心中想着自己的哥哥能与蓝染,早早的成了亲去。
她又何尝不是心中难受万分呢?那秀宁与高柄日前也是那般恩爱,可是倒最后,说去便是去了,留下秀宁一人独活于世,听说秀宁也曾寻死想着要陪那高柄而去,最后也都被人救下,却是一人独居深宫之中,从此深入简出的,若是她自己还不珍惜眼前,那么以后却也是不知道该要如何来说了。
“蓝染,我与你在这异世相识,也算是缘分一场,只得留下一句话,便是珍惜眼前人。”长孙无垢见她不开口,于是又补了一句说道,说完之后,便是拍一拍她的肩,再不多说什么的走了。
三日之后,秦王亲自来接秦王妃回府,高士廉一家见李世民与长孙无垢恩爱如此,便也是心中安慰,高士廉相及匿逻的一番话,又是细细打量一番前来高府接自己外甥女的李世民,更觉得眼前的秦王非池中物,终有一日,会跃上龙门,自己心中倒也是暗暗的高兴。
而长孙无垢自离开高府之时却是看了长孙无忌和蓝染一眼,所谓意味深长地很,而被她看着这一眼之后,蓝染却也是看了看长孙无忌,却是正好对上了他的那眼。
经过长孙无垢一番劝说,加之还有其他种种,倒好事也成了,这亲便是定在了三个月之后,而长孙无忌因着一直侍奉高士廉在上,便是一直没有迁居别处,于是,也还是在高士廉的府邸成亲拜堂了,而匿逻见着弟子成亲喜事,便又在长安多呆了好些时日。
三月之后长孙无垢与李世民前来高府参加喜宴,无垢倒是喜笑连连,自己的哥哥终于与心爱的女子成婚了,想必爹爹与娘亲在九泉之下也该安慰了吧,而此时他们亦是该在天上看着这一切笑了吧。
看着一身喜袍的一对新人,长孙无垢似乎是回到了多年前她嫁与李世民时候的情形,只是时光已逝,转眼却是已经过去了这些多年了。
而在这婚宴之中的却是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边是褚遂良,她却也只是略一点头,而褚遂良却是一人前来参加婚礼,曾听哥哥提起,此时他还是尚未成亲,她却是不免有些觉着过意不去,而此时她是秦王王妃,他却是不敢僭越,她又夫君在侧,身边的丫鬟平儿抱着他们的孩子,那般幸福,而自己却依旧是孤家寡人,看着那幸福的模样,他最终未成上前,只是远远的看上一眼便好,而今夜无忌大婚,是以,还是要多喝些才是。
因着长孙无忌与高士廉在朝为官,亦是因为他的妹妹长孙无垢嫁与秦王为正妃,深受秦王宠爱,亦是深受皇上的喜爱,听闻,在众多儿媳之中,皇上最器重的便是这一位,她生的皇孙,便是早早的就封了王,加上秦王的权势以及一众朝臣皆与长孙无忌相识,所以,这一晚宾客却是挤满了院子,高士廉见妹妹托付给自己的一双儿女终于都已经成家立业,他便也是深感安慰了。
虽说自己的儿子早逝,而此刻,他亦是犹如亲生儿子娶妻一般的开心不已,这一夜,高府注定,宾客皆欢,而那红盖头下的新娘蓝染,却亦是一脸娇羞,她终于还是要嫁与他成为他的妻子,以后,他要做什么,她便都是要跟在他的左右了吧,但愿,她能让他免受苦痛,可是世事皆早定,她真的能帮他解开那已有的命运前途么?
院子里喊声随着焰火的声音逐渐掩埋掉了,而她却是在房中等着她此生的良人。
亭中湖边长孙无垢与李世民也是相携着看满天焰火,确实妙哉。
第94章卦象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