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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武德二年

又过了一个月的时日,离御医算的秦王妃临盆的日子越发的近了,长孙无垢却是发觉自己的身子越发的沉重了,也是时不时的就犯困,彩燕已经跟在身边见过小姐生过大公子,所以很多事情也都是早有准备了,一定不能像之前那般的匆忙,最后还弄得手忙脚乱的了。
“小姐,稳婆我已经请来了,安置在了偏房,想着能随时用上,也好过到了时日再去请,到时若是手忙脚乱就不好了。”彩燕来长孙无垢面前说道,这些她倒是能想到的都做好了,也算是打理得紧紧有条的。
“恩,之前生承乾的时候太过匆忙,这次定是要做足了准备,也才不会那般的被动不是。”长孙无垢亦是点点头,彩燕这丫头也跟着自己好些年了,这些事情也是熟得不能再熟了,而平儿也是跟了她好些年的,对于她的喜爱之类也都是了若指掌,所以,她自己倒是乐得清闲了。
“还有,今日管家会来向我报告这个月王府的开销,彩燕你前去看一看,我实在乏得很,这个月的就不亲自看了,我想你也跟了我这般久了,该是会的了吧。”长孙无垢闭了闭眼吩咐道。
“是,小姐,我会好好的核对。”彩燕便是把刚刚盛好的粥倒上。
“王妃,平阳昭公主前来探访王妃。”外面有丫头前来禀报。
“哦,是秀宁来了,你请她进来就是。”长孙无垢却是睁开了眼,这两年秀宁都一直把自己困在宫中,向平阳昭公主提亲的人亦是大有人在,可是她却是全都拒绝了,皇上听闻了她与高柄旧事,也深感未曾多加关心自己的儿女,便是也未曾施压,只是说等她寻了自己的如意郎君便给她赐婚就是。
而秀宁自己住在自己的宫中,鲜少出来见人,祖训有定,公主未曾出阁,不得有自己的府邸,于是秀宁是也一直住在宫中,而无垢每日去宫中之时也是会去看一看她,可是却是心性不如当初了,她知道,是会有那么一个时间段来复原的,她要做的就是给她足够多的时间,然后会出现另外的人,来替代了之前的那个人。
“秀宁,怎么今日出了宫了?”长孙无垢起身来迎着。
“二嫂,你身子重,还是坐着吧,可千万别出了什么岔子才是。”李秀宁却是扶着她坐了下来。
“没事,就是多动动才好,今日阳光这般好,你出来走走也是好的,别整天闷在宫中,也是会闷出病来的。”长孙无垢却是笑着说道,这两年,好说歹说都说尽了,也不见她应了其它男子的提亲,要说才能武功,很多人却是比过了高柄,况且,平阳昭公主乃是皇上亲封的,对建国有功,才貌皆佳,众人自然都是趋之若鹜,可惜这平阳昭公主却是一个都未曾看上,至今依旧是孤家寡人。
“无垢,昨日我梦见高柄了,他说让我别在等他了,说完就不见了,我找了他很久很久,却是一直都找不到。”她望着窗外说道,其实她的心中对于无垢还是和之前一样,只是很多时候她也想装出一副冰冷的脸孔,想把自己个其他隔开,可是很多时候却依旧是做不到的。
“秀宁,两年过去了,你放过你自己,好不好。”无垢却是心中酸涩难受,不免又掉出了些泪。
“小姐,你还是少哭些才好,这些日子落了太多的泪水了,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小姐,你就算不为自己的眼睛着想,也要为独自里的小王爷着想才是。秀宁小姐,逝者已逝,你也要多开心些,要不,表少爷也不会安心去的,你要好好照顾好自己啊。”平儿看着眼前的两位小姐说话间多有伤感,于是便也上前来说道。
当年自家小姐与秀宁小姐相识的时候她也是跟着的,后来经历过的那些她也都知道,可是老天总是那般的残忍,不给那些好人以好报,所以秀宁小姐现在贵为一国公主,却依旧还是独自一人,而表少爷却是早早的英魂早逝,想着多年前她随小姐一起到小姐舅父家中,以及后来老爷战死,大少爷把他们赶出了府,而被舅老爷一家收留,一切的一切都似乎还没有多久才是,她心中却是也难受极了。
“你是,平儿?”李秀宁看着眼前的这个丫鬟,却是感觉那般的眼熟,和多年前无垢的贴身侍女那般的相似,猛然间,却是一下子很多记忆在心头,眼前的这位,不是平儿又还有谁?只是年岁不饶人,平儿也不再是当初那副模样了。
“秀宁小姐好记性,还记得平儿,平儿惭愧,竟是这些多年多未曾来给秀宁小姐请安,秀宁小姐现在贵为平阳昭公主,平儿心中亦是欣喜不已。”平儿却是站在跟前,行了个礼。
“平儿你能回来固然是好,怎的,你不是嫁人了,怎的又会回来无垢身边,你都不知,自从你走了之后你家小姐竟是十分的挂念你。”李秀宁却是多说了好些话,想起那时候因为自己丢失了无垢的小像而令无垢昏倒,是她和平儿两个合力扶了无垢,也是平儿在她还未定神之际去请了大夫,想起过往种种,便是不自觉的多说了好些话。
“秀宁,平儿的那些事,以后在慢慢说来便是,平儿以后会继续留在我跟前,也算是再续主仆之情了。”见秀宁问及平儿这几年的生活,长孙无垢却是适时的转了话锋。
“瞧你这肚子,又快要生了吧,我是不是又得做姑姑了,这回我倒是希望你生下个女儿,我倒是挺喜欢女孩儿的。”李秀宁看着长孙无垢的肚子便是想要伸手去摸一摸。
“这生男孩生女孩可不是我能决定得了的,哟,看着孩子在肚子里还置气呢,踢了我一脚来着。”长孙无垢皱了皱眉,却又是笑开了去,李秀宁端了杯茶也是跟着笑。
“小姐,小娃娃最喜欢跟人置气,是说不得的,也难怪,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小姐…”平儿站在跟前开始还笑着,后边却是越发的声音焦急了,李秀宁及几个丫鬟随着这声音朝着长孙无垢看,却是看见她满额的汗珠冒了出来。
“我感觉,感觉快要生了,这孩子还真是置气。”长孙无垢便是吃力的说道,李秀宁哪里见过这架势,便是也有些慌了,急忙就起身:“平儿,赶紧扶了你家主子去塌上,去把稳婆和御医请来。”经历过这么些,她倒是越发的镇定了。
满屋子的丫头便是东忙西乱的忙开了去,李世民见下人来禀,也是急急的就赶回了王府守在寝殿的外间:“无垢现在如何?”他一进屋便是拉着一个丫鬟问道。
“王爷,稳婆进去了,平儿和彩燕两位姐姐和里头,平阳昭公主殿下来了,也在里头陪着王妃呢,王妃吩咐了,不让王爷进去,免得粘了血水对王爷不好。”
“秀宁今日竟然来了,你快进去帮忙,快去快去。”李世民被拦了下来,却也是心中不甚焦急,一直在厅中踱来踱去,不时的朝着内殿张望着。
过了好些时辰,终于从里面朝来了一声啼哭,李世民便也顾不得其他的就那样直直的走进了内殿:“无垢可好!”他便是最最着急的是他的妻子。
“恭喜王爷恭喜王妃,又添了个小王爷。”丫鬟们抱着孩子来向主子道喜,李世民抱着孩子坐在榻前:“无垢,辛苦了。”长孙无垢却是虚弱无力的微微的笑着。
“秀宁,看来,这孩子还真是与你置气了,你说希望你个女娃,这娃娃本是个男孩,怎么能不置气呢。”长孙无垢看了看李秀宁道。
“是个小王爷也好,将来和他父王一般的才智双全,我想父皇知道了无垢又为他添了一位皇孙,那他可就高兴得合不拢嘴了。”李秀宁却是笑呵呵的来看李世民怀中的孩子,李世民也顺手递与她抱:“孩子,你可是你姑姑看着出世的,长大了一定要好好的孝敬姑姑才是啊。”
“那我岂不是要好好疼他了。”李秀宁接过却是笑言道。
“难不成今日你二哥不说这话你就不疼他了?秀宁真是说笑了。”长孙无垢却是笑着看了看李秀宁,一屋子的人便是随着孩子的啼哭声都笑了。
“王爷,如王妃求见。”一个丫鬟进来朝李世民禀报。
“哦,如意来了,请她请来吧。”李世民看了看榻上的长孙无垢并无异样,于是转身吩咐道。
“如意恭喜王爷,恭喜姐姐喜得爱子,平阳昭公主也在啊,小公子还真是福气啊,出生之日竟迎来自个的姑姑,皇上及其宠爱的亲封的平阳昭公主为其接风洗尘。”如王妃一进内殿便是行礼贺喜。
“妹妹有礼了。”长孙无垢在塌上便是和颜悦色的说道,这位前朝公主如意是自她怀着承乾之时迎进府里来的,她与李世民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虽说是自己的丈夫和自己有说过在他的心中只有她,可是,李世民与如意也不会是没有情分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自然是比过许多许多的其它;况且,也是在她生承乾的去年,她亦是为丈夫生下了一位公子。
就如他娶如意那晚一样,她亦是整夜无眠,可是终于她想通了,他是未来的天下之主,本就不是属于她一个人的吧,后来,她倒也是慢慢的似乎是习惯了吧,他一切以她为重,她却也不能再多说些什么了。
所幸的是,秦王府里一切都是都还好,各位偏妃对她亦是恭顺,而这些人,都是历史上注定的他的妃子,她能做的,只是让大家和睦相处,而她不知为何,后来再也没有他娶如意时候那般的心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