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李渊登上帝位,长孙无垢便也是晨昏定省不敢怠慢,这一日她也是托着沉重的身子进了宫给皇上请安,在宫中多聊了些时候,这短短的几个月间,因着秦王的威望及战功,又是因着各种缘由纳了两名偏妃,她却是也不做声了,那两个女子皆是有过人之处,一人貌美,一人才情通达,可是她却也不似当初纳如意公主那般的心情,或者是已经开了先河,这后边的也再不是那般的难受了吧。
“无垢,你看你的肚子都这般大了,想必这些日子也快要生了才是,这些日子你就少进宫来请安了,要好好的保重身子才是。”以前府里的姨娘,现在封了万贵妃,对无垢也是亲近有嘉的,后来纳进的那些皇妃,各个都是各怀鬼胎的,也只有这万贵妃是在建唐之前便是相处的,是为李智云的娘亲,李智云被杀,万氏心中悲痛不已,李渊念及小儿,便也是封了皇贵妃的封号,只可惜智云早逝,膝下无子,她便也是待无垢极好。
“谢贵妃娘娘关心,无垢自己的身子无垢自己知道的,到时候添个皇孙,也好让贵妃娘娘多些时间来打发,智云早逝,未能承欢膝下,以后我与世民定会好好的照顾贵妃娘娘,也免得贵妃娘娘心中落寞。”说得句句深情,倒是让那万贵妃心中千万道思绪了。
“无垢与世民懂事,实乃皇上之福。”万贵妃却是抹了抹眼角的泪,此时长孙无垢却是微微感觉到了异样,眉头不由得越皱越紧了,手却是抱着肚子。
“无垢,你这是怎么了?”万贵妃看着无垢模样知是她有些不舒服了,于是急忙站起身来问道。
“小姐,你怎么了?小姐…”彩燕看着自家小姐的模样亦是被吓了一跳,这可如何是好?这个时候小姐肚子痛?难道是出了什么岔子了吗?
“彩燕,你家主子可能要生了,现下回府也来不及了,就在这儿分娩吧,来人,去请御医和稳婆前来,再派人前去通知秦王。”万贵妃却是镇定了下来,这无垢还是头一胎,想必会有些难度,若是这时候请来世民在身边,或者会好很多才是。
彩燕丫头年纪也是不大的,见这阵势便也是有些头晕,姑爷在府里早已经安排好了人手,可是这小姐偏偏是在宫里分娩了,这可如何是好,她不能做其他的什么,只能帮小姐去前殿里寻了姑爷前来陪着小姐,听人说,女人生孩子的时候丈夫在身边会好些的,她便是安顿好了自家小姐就急忙的朝着前殿而去了。
“无垢,你坚持一下,彩燕已经去请世民了,御医和稳婆也马上就来了,你要坚持住啊。”万贵妃握着无垢的手便是慈祥的和她说道,她知道生孩子的艰难,就如她之前生李智云时一样,自己疼得便是放声的叫唤,只是养了那般大的儿子,后来说没,就没有了。
“贵妃娘娘,可是,可是我,无垢好怕,怕。”她说话已经是断断续续的连不起声来了,额间的汗珠亦是布满了,肚子里似乎也是在欢腾着一般,只是很想很想就把那一团肉掏出肚子,这样或者会好受些吧,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疼得昏了过去便是又醒来,身边有李世民的声音:“无垢,我在这,我在这。”
今日下完朝,他本想着是来万贵妃接了无垢一起回秦王府的,可是刚刚走到半路,却看见彩燕急急忙忙的朝着前殿跑去,能让这丫头这般着急的,想必也是只有无垢了,他也赶紧走上前去拦了彩燕问道,果然不出所料,无垢在万贵妃那小坐,便是有了分娩的征兆,这时正请了御医和稳婆前去,想必那孩儿是等不及了,今日便要落地了就是,他不等彩燕说完便是急急的朝着万贵妃的寝殿而去,彩燕亦是又一路跟着跑来。
她听到他在身边的声音,可是疼痛袭来,她却是又是昏过去好几趟,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说:“王爷,产房里不宜有男子在的,你还是先出去吧,以免见血坏了运程。”
“我要在这里守着无垢,她似乎很难受,很痛。”是他带着焦急的声音。
“世民,你先出去,男子本该忌讳这些,有我在此守着你的妻儿,你不必太过担心就是。”万贵妃亦是劝道。
“既然如此,那么谢谢贵妃娘娘了。”他的步子似乎朝着外殿而去了,她渐渐的再也听不见声音,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之后却是听见了一声婴孩的啼哭。
“恭喜王妃,是个小王爷,恭喜贵妃娘娘。”那稳婆抱着婴孩便是道喜,随着一声门响,李世民走了进来“生了吗?我听见孩子的哭声了,可是母子平安?”
“恭喜秦王,贺喜秦王,王妃给你生下了个小王爷,模样可爱得很呢。”那稳婆便是抱着小孩走近李世民说道。
李世民抱了抱小孩,如何走近榻前:“无垢,谢谢你,看,我们的孩子多可爱。”他的心中满是激动,这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啊,他怎么能不开心不快乐呢,塌上的无垢因为产子,更是一阵虚弱,只是平躺着,脸上有盈盈的笑意,这笑意里有满足和开怀,或许还夹杂了其他。
“外边怎么这般的吵闹?”长孙无垢听着外边殿里的喧哗,便是虚弱的问了一句。
“小姐,是皇上听闻小姐在宫中产下了秦王长子,心中欢喜,所以过来了呢。”彩燕便是急急忙忙的往殿里来禀。
“父皇,你怎么来了。”李世民抱着孩子便是要下跪行礼,榻上的长孙无垢也是挣扎着想要起身来:“皇上乃是九五之尊,您怎的能来此地。”
“无垢刚刚为朕产下皇孙,为秦王产下嫡子,功在社稷,便是不用行礼了,好生休息休息吧。”李渊见长孙无垢想要起身行礼,朝着她吩咐道,长孙无垢与李渊本就情同父女,所以也没有太过忸怩,只是道了声谢,便又躺了回去。
“皇上定然是知道了秦王妃产下皇孙,心中高兴才来看上一看的。”万贵妃行了个礼然后朝着李渊走近。
“还是万妃了解朕的心意,听闻无垢在万贵妃这诞下麟儿,这可是我大唐建国以来的第一个皇孙,况且是在出征时候投入无垢腹中,如此天降祥儿,我定是要来看一看的。”李渊笑着从李世民手中接过孩子,原本啼哭不已的孩童,却是停止了哭声,也是知道面前这位是他的皇爷爷,是九五之尊了罢。
“看来这娃儿是见得他皇爷爷抱着,于是停了这哭声,竟是这般聪慧的一个娃儿。”万贵妃看着李渊抱着的孩子,竟也是笑眯眯的说道。
“这小皇孙竟也是如此识得人不成?”李渊却是反问道。
“听闻小儿最通人性,况且皇上乃是九五之尊,孙儿必定是识得的他皇爷爷的龙威才是。”长孙无垢却是笑着说道。
“竟有如此说话?”李渊看了看殿内一圈问道。
“回皇上,坊间却有小儿最通人性一说。”万贵妃却是逗了逗李渊怀里的孩子说道,自己的孩子去世也该是一年多的时间,此刻看着这小娃娃,倒是打心眼的疼出了几分。
“哈哈,竟有此说话,那朕这小皇孙可真是聪明得很,秦王,如今你这王妃无垢刚刚产下了这小皇孙,你倒是为他取名没有?”李渊却是转了话锋问道。
“回父皇的话,只取了个小名,却是还未曾正式取名。”李世民便也是恭恭敬敬的回道。
“皇上,你素来疼爱世民无垢,我也是把无垢当做是自家女儿一般疼爱,要不,今日皇上做主,赐小皇孙一个名字如何?”万贵妃在旁边朝着李渊求名。
“如此也好,想必也是朕与这皇孙有缘,竟是刚落地就见着了他皇爷爷,这样好了,这皇孙乃是产于承乾殿,就取名为承乾吧,你们说可好。”李渊略一思索就出口问道。
“姓李名承乾…”长孙无垢小声的念叨着。
“李承乾,果然是好名字,还与我这承乾殿扯上了关系,呵呵。”万贵妃笑嘻嘻的说道。
“世民谢父皇为承乾赐名。”李世民在一旁却是赶紧行礼。
“儿媳代承乾谢谢皇上赐名。”长孙无垢在塌上亦是虚弱的说道。
“哈哈,今日秦王妃为朕诞下一名孙儿,功在社稷,着礼部拟旨,好好赏赐。”李渊却是异常的高兴,殿里的宫女太监却是跪作一团,口中呼着:“恭喜皇上喜得皇孙,恭喜秦王喜得麟儿,秦王妃大喜。”
而这厢太子东宫李建成与李元吉却是正在正殿里闲聊,忽有一名小太监求见,又是朝着李元吉耳语几句便是退了出去。
李元吉拍了拍桌子道:“岂有此理,只是添了一名皇孙便能如此,之前大哥添了嫡孙时候都未曾如此这般,又是赐名又是大赏的。”
“竟是惹得你这般?所谓何事?”李建成不明所以。
“大哥,刚刚小李子来报,长孙无垢为李世民在承乾殿产下一个儿子,父皇大喜,竟是赐了承乾为名,又着礼部拟旨大赏,之前大嫂产下李家长孙,也未曾见过如此这番。”
“她倒是赶上了个好时候。”李建成却是起身对着殿外说道。
“大哥,你竟是这般定得住气。”李元吉却是有些气急败坏,是个冲动的脾气。
“要不又是如何?怪只怪她长孙无垢命好。”
“大哥,宫中上下有传,那长孙无垢在众儿媳之中是最得父皇喜爱的,你说会不会有朝一日,竟是会有人因此而大做文章呢?”李元吉这一次却是想多想了些。
“就看哪个敢来做文章,长孙无垢那女人,也是有些本事,竟然令万贵妃和父皇那般的疼爱,以后要多多注意她才是,以免她做了手脚,反倒是夺了我们的先机。”李建成眯了眼道,却又是想起初次见她时候的那种惊艳来。
第89章承乾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