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长孙无垢正在营帐中和李世民说着话,可是营地里却是战鼓四起,有士兵来请,李世民看了一眼长孙无垢便是出了营帐去到了帅营之中,只见许多将士早已经待命在此,他到了之后不久,李渊便是开始发话。
“明日一战,是此次举足轻重的一次战事,成王败寇,或者皆此一战,今日我招你们过来商讨一下,明日该是派谁出征会是更好呢?”李渊正襟危坐于帅席之上,环视着下面一圈,营帐中集结了各方将领,皆是他李渊的得力之将,李唐之势已经大局在握,若是不出差错,便是天下都定了。
“禀爹爹,我愿领兵出战,我倒也去会一会那大隋第一勇士究竟是有何能耐。”李建成便是没有丝毫犹豫的就应了下来,此前战役,多次皆是李世民带猛将立了战功,现下他在军中的威望已经越来越高,若是长此以往,怕是他这个长子嫡孙的身份也是被他着了先机,届时大局一定,他哪里还有位置可站。
“爹爹,我亦愿追随大哥前往。”李元吉听到李建成进言,自己便也是跟着上前,他与李建成交好,也知道眼前的形势,若是以后大哥没有了说话的地,那么他也是好不到哪里去的。
“这…你等想清楚了?这一战可不比之前,你们真就想好了?”李渊问道,之前多次战役皆是二子世民领兵出征,若说此次大儿子前去,却不知战果会是如何了。
“爹爹,想好了。”李建成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李元吉跟着点头。
“众将士认为如何?”李渊转向众人问道。
“主公,既然大公子有意前往,况且我军将士皆勇猛过人,定不会出什么岔子,末将等几个愿意随大公子前往,必定能擒敌制胜,请主公放心便是。”李家军中的几个将士听得李建成请战,虽心中没有十足的把握,却也应声齐道,素日里他们便是与大公子李建成比较亲厚,二公子李世民虽也不差,可是却是与秦琼等一些外来的将士走得近,他们也不得不先选好了退路,若是以后大局定了,还有个靠山,否则,以后恐无立足之地了。
“末将也愿请战一同前往。”此话一出,李建成倒是觉得稀奇了,说话的这人正是李世民妻子的表兄,说起来,素日里可是靠李世民、长孙无忌一边的,今日竟然请战前往,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哈哈,既然有这么多将士前往,想必必定胜券在握了,如此也好,李建成听令,明日便命你为主帅出战,李元吉为副将,高柄等一起往前。”李渊见好些将士请命,便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大笑了几声,便是定了下来。
“高柄,你怎的跟着大哥一起出战?你素日里都和二哥比较亲厚,此次竟是何故会下此决定?”李秀宁得了消息立马找到了高柄问道,此时他正在擦拭刀剑,准备着明日迎战。
“此次战役非同小可,许是最后一战,我必定重视万分,无论是你大哥或者二哥,又或者是其他人领兵我亦会跟随在右,我只想多立些战功,也好向你父亲提亲,将你许配于我。”高柄看着李秀宁笑了笑说道。
“我也知道这可能是最后一战非同小可,或者有一战定局的作效,可是,素日里的胜战十之八九是二哥率秦琼和程咬金等一众外编军打下的,你可知大哥才能不及二哥,我怕出现什么岔子,若是出了什么状况,那可如何是好呢?”李秀宁心中亦是明白大哥的能耐,这次他只是怕再让二哥打了胜战,等大局一定,他便没有那么多军功可说,所以才想着此次迎兵出战,可那隋将亦不是那般轻易说胜就能胜的,眼下爹爹已然下令,却是再多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了,并且高柄此次请战,亦是为了她,她又还能说些神马呢?
“秀宁,无碍的,你就安心在营帐中等我的好消息就是。”他拍了拍她的背,轻轻的安抚道。
“但愿如此,可是你知道吗?我的心中竟是有些不安,我很怕,我们才重逢没有多久,你定不可出了什么事,否则,我真不知要如何活下去了。”李秀宁却是看着他说道。
“你放心,我一定平安无恙的回来,我会立了战功,以此为聘向你父亲提亲,你在这等我就好,等着做我的娘子,这些年,让你等久了。”他看着她的脸,眼里是满满的期待,他又怎么忍心让她失望,轻轻的抱着她。
“恩,我等你,千万别让我等得太久。”她是该高兴的,若是此战立了功,那么一切都会好起来,高柄向爹爹提亲也必然会少了许多的麻烦和阻碍,是啊,不管是谁领兵出战,高柄都是一定要去的,为了未来她能顺利的嫁与他,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也要去试一试的。
次日,李建成领了兵士出营,长孙无垢却是来到了李秀宁帐中:“无垢,你怎么来了?”她却是有些惊奇的问道。
“我来你这里难道竟是有什么奇怪的吗?”她反问道。
“没有,只是刚刚在想些事情,所以,所以…”她想要解释却是解释不出来了,高柄一早便是出了营,她的思绪有些不宁,却是不知道为何,而刚刚出神的那会儿无垢进来,却也是真真的吓了她一吓的。
“我知道你是在想着表哥此行如何吧?”长孙无垢笑了笑,其实她怎会不知道眼前这个女子在想些什么呢?她与表哥三年未见了,而这一见却也是在战场之上,两人均不能任意而为,而现下李渊起兵,一路势如破竹,大局一定,便是有君臣之别,若是表哥未有战功,想必到时候想要成婚便也是极其困难,所以,表哥此战便是非去不可了,可是,这次是李建成领兵,素日里表哥本就是自家亲戚,而李建成和李世民在军中却是已然分成两派,此次表哥立功心切,却不知道那李建成会不会从中作梗,却也真真的未曾可知了,只能现在既然已经到了战场,一切也只能是靠天意了。
“我…”李秀宁却是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看着营帐之后良久。
“我知你心中担忧表哥安危,可是现下既然已经如此,便是只能等着他们早日归来,你也莫要多想,表哥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倒也是多说了几句话想要宽慰李秀宁的心。
待回了自己帐中便也是心中有些忐忑不安,此战非同小可,那李建成虽说也是有些才能,可是毕竟不能说胜券在握,只待看看那些一起前去的将领如何了。
“无垢是在担心表哥的安危?”此时长孙无忌和李世民一同走入帐中。
“二哥,哥哥,表哥平日里皆是跟着你一起出战,今日贸然前去,还不知会是如何。”长孙无垢说出心中的担忧,虽说劝说李秀宁时候也是一套一套的,可是自己心中亦是心乱如麻。
“无垢不必担心,我想表哥此次前去定然是想立些战功,也好让唐公赏识,届时才好向秀宁提亲,这最后一战,他也是思前想后才做出决定,况且李建成的将帅之才也还是有的,妹妹你不要太过担心就是,表哥在岭南待了这么些年了,他也着实不想再委屈了秀宁,我们都耐心等着吧。”长孙无忌拍了拍她的肩说道。
“哥哥说的我都懂得,可是…”无垢却是欲言又止,李建成与李世民之间的间隙已然生成了,身边带了个李世民的人,他倒是有可能让他事事着先,这样又还能有何好说的呢?
“无垢,我已经命人做好准备,若是他们一切顺利那倒好说,若是不顺,只等那边战事告急,我便立刻命人前往支援,你大可安心就是。”李世民看了看兄妹两,也自知与兄长生了间隙,倒是也已经做好了应对之策了,他无心与大哥争一日长短,可是哥哥心中却不是这般想的,他自己亦是知道,此次大局得定,父亲必定君临天下,届时太子之位只有一人,大哥想必亦是忌惮他在军中立下的战功吧。他虽不与人争,可是别人却不会这么想了,哎,也罢,只能谨慎行事了。
这几日长孙无垢心中便是不安得很,李秀宁在营中亦是坐立不安,本想骑了马独自去一趟战场之上,可是谁知却是被李世民早着先机给拦了下来。
“小姐,不好了,不好了…”彩燕从外急冲冲的跑进了长孙无垢的营帐之中,却是气喘吁吁的模样。
“这丫头,有什么事情你慢慢说,怎的这般着急。”虽说如此,可是她自己却是也心中有些急了,莫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小姐,刚刚我在外边听到说战场上吃了败仗了,大公子派表少爷和另一名副将为先锋官,可是那隋将太过勇猛,竟是一连,一连斩杀了,斩杀了我军两名先锋官…”彩燕吞吞吐吐的说着,却是还未说完就被长孙无垢给打断了。
“你说什么?斩杀两名先锋官?表哥?…”她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彩燕,却是感到一阵晕眩。
“是,是的,表少爷亦在其中,小姐,你可千万要保重身子啊,军医说你有喜了,你可千万别太过于激动啊。”彩燕急忙扶了无垢坐下。
“那么秀宁可知此事?”长孙无垢坐了下来,便也是定了心性的问道。
“秀宁小姐刚刚听到来禀之时就已经晕倒了,那边大公子说是需要支援,姑爷已经带人过去了,小姐,你可千万得保重自己的身子啊。”彩燕倒了一盏茶递与长孙无垢道。
“彩燕,我们先过去看看秀宁吧,我怕她会做傻事想不开,表哥这才回来多久,现下却是天人永隔了,这可如何是好啊。”说着便是起身出了营帐朝着李秀宁的营帐而去。
第86章高柄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