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三年已逝,这一日李世民匆匆回来府上,便是去了李渊的房中商讨事宜,长孙无垢这几日一直心中一直在念及,离李家起兵之日不远了,她一个妇道人家,倒也说不出个什么来,也管不了那么许多的闲事。
“微微,这几日你收拾收拾跟随在我身边,即便是打战我也带你在身边。”他一进门便对她说道,她心中明白,怕是战事就要起了吧。他要带她在身边,多好啊。
“恩,待会儿我就让彩燕收拾,是不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了?”她还是忍不住的想要问他。
“恩,不过你别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我会好好的保护好你。”他轻轻的拥住她说道,她靠在她肩头点点头,他想了想接着说道:“我们,准备起兵了。”这短短的七个字,他想了很久,不知道是否要告诉她,他怕她吓着,亦是怕她的不支持。
“恩,当今皇上失德,天下豪杰当然可能都要揭竿而起的,况且之前就有很多的的方起义了。”她明白了他的担忧,如实说道。
“可是,我们是国亲。”他想把一切都解释给她听,他不想令她有一丝的不快。
“大义灭亲,是为壮举,二哥,今日怎会如此?”
“战事如何,战场如何,我皆不怕,可是我怕的是你会不支持,你如此说,那么一切便都好了。”他用了用力抱着她。
“那,我们现下收拾东西,是要去哪?”她问道。
“晋阳,府中有幕僚算出,那是我李家的福地。”他也是毫不隐瞒,是啊,她是傻了,李渊是在晋阳起兵的,她怎的还明知顾问呢?
可是这一回顾,却又突然想起了现在未曾与他们一起的小弟,那李智云似乎就是在起兵之后不久被隋朝将领阴氏所杀,想着昔日里拉着她玩耍的那个小男孩调皮的模样,还有把她的小像偷偷给了李世民的模样,她有些担忧“二哥,那么智云,是不是也要派人接来与我们一起?”
“恩,爹爹已经派了人去,凡是我李家宗亲者,一律得到通知,爹爹更是派了他最得力的副将前去护送智云安全撤离,爹爹本就是考虑周全,把家眷都安顿好,也好无后顾之忧。”
听到他的话她安心了,或者,她的这一句提醒会改变着历史,可是,她却也顾不得了,只是想着那个孩童的笑颜,她只希望她身边的人都能健康,可是她却是未曾想到,历史上的李渊亦是如此安排了,她以为是她的到来而改变了李智云的命运,可是她却不知道原本历史的细微真相究竟如何。
“那就好,什么时候能接他来,在我们身边也好。”
“家眷都悉数安排妥当,应该是无大碍的,况且有曾副将护送,该是不会出岔子的,更何况,我们行军作战,若是带上他,想必会不方便。”他有些淡淡的笑,此时此刻,本该是崩紧了弦才是,可是面对她,他却是能淡淡的笑出来了。
“那么,带上我就方便了么?”她亦是轻笑道。
“难道你不想我带着你么?”他反问。
“想,想,我自然是想的。”她却是有些不好意思了,然而这样时间禁止了一刻钟:“好了,你先和彩燕收拾东西,我还有事要和爹爹商量,我先过去了。”他拍了拍她的肩说道,她点点头,目光随着他离开,尔后自己怔了怔,唤了彩燕进房收拾。
“小姐,好好的我们为什么要收拾东西呀?”彩燕不明,于是捡着衣物的时候便问。
“二哥要出征,想带我在身边,你只管收拾就是,别的不用多问。”她轻描淡写道。
“小姐,那你一定要带着我啊,自从跟了小姐握就从未离开,小姐可千万别扔下我。”彩燕有些急了,便是跑来跟前说道,都知道,军中有规矩,不能带家眷行军,此次小姐前去,想必也会是掩饰了身份,若是小姐掩饰了自己的身份,那么又还怎么会带上她呢?她心中便是焦急万分,想着赶紧求了小姐,只要小姐同意了,姑爷是一定会答应的。
“好了,谁又没有说不带着你,你快些收拾收拾,我去秀宁屋里一趟。”她看了一眼彩燕,差不多是连泪水都要出来了,她自己亦是知道军中规矩多,怕是这丫头想着自己不能去待在府里也是够殴的。
“谢谢小姐,是,我一定好好收拾。”见自家小姐开了口,她便是开心极了,姑爷疼爱小姐万分,想必只要小姐开口,那么断不会有不带自己前往的理由,况且,小姐从军,总要有人服侍才是,姑爷又怎么舍得让小姐吃苦而不带她去呢,她自己觉得这还真是自己想多了,如此一转念,便是自己笑了。
长孙无垢看了看着丫头,笑着摇了摇头,也不多说什么,只是自顾自的走出了房门。
“无垢,你说的是真的吗?高柄他们要回来了?”在李秀宁房间里,刚刚长孙无垢过来告诉她一句话,李秀宁却是无比震惊的问道。
“你能小点声么?生怕别人听不见?”她笑着说道,那日秀宁从岭南回来,家中大嫂和四弟倒还算好,见她自己回来,并且也无其它,只是说了说,让她以后收敛着点,倒也没有深究。
“无垢,你说的是真的吗?高柄真的要回来了?”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三年来,她本想从自己的爹爹下手,让他想法子救高士廉一家,可是却是每次都无功而返,素日里无垢只是让她耐心等待,也正好是有了无垢,她才能静得下心了,否则这三年的时间,她早就自己把自己给逼疯了。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相信你爹爹不久召你了,不过,你也不要急着这一时三刻,总是八九不离十,跑不了的。”她笑着看了看她,三年的时间,她成熟了不少,承受能力也是又长进不少了,这几年来李渊也想着帮自己的女儿张罗婚事,可是倒最后却是以各式各样的理由告吹了,而后来,想必是在策划着起兵,朝政事忙,便是怠慢了下来,不过这一来却是合了李秀宁的心意,自然不必在想着法子把那些爹爹心中的人选扼杀在摇篮中。
而这三年来,她与李世民也是为了她的事情极其的上心,她从岭南回来之后便是像得了什么定心神针一般的乐观积极,可是久而久之,她虽然还未曾放弃,却也是大不如前,他们亦是明白,女子的青春也就那几年,时间过得这般快,想抓却是也抓不住的,而此时李渊起兵,若是成了,隋帝的旨意便是不作数了,若是不成,便是乱臣贼子,那么李氏一族却也不好想了,高士廉与李家是姻亲,自然也是受牵连之列,或者,以舅父才智,亦是会选择跟随李渊和李世民的吧。
“无垢,我信你,对了,爹爹召见我?高柄要回来了?难道是爹爹救了高伯父一家么?”她倒是有些想不通了,刚刚是乐了,可是现在一回神,却是发现,她怎么都没有弄明白呢?
“若是你爹爹召你去,你只管前去就是,也别问什么,只听你爹爹说,其他的不要去想,记得,要听你爹爹说,切莫自己开口问,你明白我的意思?”长孙无垢说着,疑惑的看了看她。
“我明白了,只要高柄能回来见我,如何回来的,我也不会追究。”她说着却是有些泪水忍不住流了出来,他离开这里四年的时间了,这次是真的要回来吗?上次去见他时,亦是三年前了,如今是否又有了其他的变化?她却是不知道该如何说了,之前,她还会有书信往来,可是后来,不会地方有起义出现,而这些信却也是就此断了。
“恩,你明白就好。哥哥和蓝染也快回来了。”李世民的第一谋臣,是自己的哥哥长孙无忌啊,来了这异世这么多年,她早已经不想这回去是如何了,因为她有爱她且她爱的丈夫,她已经完完全全的适应了这个新的身份和生活,和长孙无忌之间的兄妹情分也是如此,她现在已经是一个完完整整的长孙无垢了。
“真的吗?有三年不见了,他们该是去了很多的山山水水了。”
“遍地狼烟,又怎能闲情逸致的游山玩水了?我倒是宁愿他们不曾回来。”是啊,她倒是希望,哥哥和蓝染不要回来,若是蓝染能劝哥哥不回来就好了,一切就都没有开始,那么自然也没有了什么结束,所有人都能平安吉祥。
可是缺了长孙无忌的李世民还能是战无不胜吗?还能像历史上那般吗?她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在一张网里行走,无论朝着何方,都是已经有路了,她自己开拓不出来,唯一能开拓出来的,便是自己的心了,心中所想,行之所及,或者有些还是能好好的按自己的想法来,如此也不枉白走一遭。
“为何不希望他们回来?无垢是否有事情瞒着我?”她有些疑惑。
“没有,只是战事四起,他们能平安便是最大的幸事了,什么时候回来相见,倒也不急于这一时。”她转头笑了笑,看着李秀宁点头,自己的思绪却是飘得更远了。
第84章悠悠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