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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旧设备隐情

坐了两位身穿商检制服的工作人员,坐在了火车的窗口。
飞奔的火车。车轮急转,车笛吼鸣。
两位商检人员正在对话。
一名年青的工作人员问:“科长,这位老市长三番五次地请我们来,他要干什么呀?”
科长:“这还不清楚,是要那批设备过关呗。”
工作人员:“那批设备,明明是二手设备,不符合新技术的要求呀!”
科长嘿嘿一笑,:“问题就在这儿。要是我们卡住不它过关,谁还请我们做客?”
两个人诙谐地大笑起来。
火车呼啸而过。
夜晚,酒楼上。
一个吹萨克斯管的乐手,无精打采地吹着那支令人厌倦了的《回家》。
旋转的宫灯闪闪地放射着脆弱的光芒。
桌面上已经是杯盘狼藉了,服务姐们仍然穿梭般地跑来跑去忙个不停。
酒席上,已经有一半的人喝多了。他们离开座位,散散落落地坐在了沙发上抽烟。
抽烟的人中,有穿了商检制服的科长和年青的工作人员。
老市长虽然还稳稳地坐在正座上。然而,由于人们酒意已酣,纷纷脱离了岗位,酒桌上那种众星捧月的局面已经不存在了。
“重化”公司老裴正与一位穿了商检服装的领导干部不依不饶地争执着桌上的那一杯酒该由谁喝。
老裴拉着对方的手:“别看你是商局局长,我也不怕你;我们的设备是一流的新设备,我不怕你们检查!”
商检局局长立刻不服气地:“不看老市长的面子,你那堆废铁块子还想过关?”
这时,秘书长走了进来。
他看了看眼前的局面,俯在老市长耳朵上了几句话。
老市长点了点头。
这时,秘书长又走到商检局长和“重化公司”总裁中间声了几句话。
商检局局长立刻招了招手:“好,大家集合,请老市长总结!”
人们迅速地重新集合到酒桌上。
老市长举起酒杯,显得有些凄凉的:“谢谢商检局的领导和同志们了。这些设备嘛,也是前几年的科技新成果啊。安装之后正常运转没有问题。请大家检验时高抬贵手。如果这件事情弄砸了,政府的日子可就难以为继了!诸位,给我个老面子吧!”
“好好好,老市长怎么,我们就怎么办。”商检局局长一仰脖子,杯中的酒下了肚。
人们纷纷干杯。
时钟敲了九下,晚宴在杯觥交错中胜利结束了。
干杯之后,那位科长与年青的工作人员互相看了一眼。
市委组织部会议室。
金力其格神情严肃地主持召开部务会。
“其格部长,事情的经过……就是这些。”徐营中像是刚刚汇报了情况。
“完了?”金力其格问。
“完了。”徐营中毫不在乎地。
“徐部长,你觉得这件事儿做得对吗?”金力其格质问道。
“是有些突然。我当时也拿不准,想请示你……可是,老市长立刻来了电话。”徐营中觉得有些不对头,开始分辨。
“徐部长,先不提老市长……”金力其格皱了眉头:“我是问,你个人的意见?”
“我……只能服从领导。”徐营中圆滑地不做正下面回答。
“好。既然你服从领导。我现在告诉你,马上下一个件。”金力其格异常严肃地:“恢复这四位厂长的职务!”
“这?”徐营中楞了;在座的人也都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这不好吧?”徐营中立刻反驳,“咱们刚刚同意人家免职,现在又要恢复,这不是在打自己的嘴巴子吗?”
“就是打了自己的嘴巴子,也比让几万名纺织工人开不出工资的损失。”金力其格立刻批评了他,“再,干错了的事情就得立刻纠正!”
“我觉得我们没有什么错误。”徐营中嘴硬地,“是老市长定的,他是政府的一把手啊!”
“可是,上访的女工却跑到了市委大院里来了。”金力其格气愤地站起来,指着他的头:“她们为谁而来,就是为我们组织部做出这个错误的免职决定而来的。”
“这事,你向老市长解释去吧!我纠正不了。”徐营中推出了自己的王牌。
“好吧,徐部长,我不为难你。”金力其格冷静地看了看他,然后严肃地道:“从今天起,干部工作你不要管了。”
“什么?!”听到这儿,徐营中顿时喊了起来,“你要干什么?报复我吗?”
“徐部长,目前有句流行的话语听过吗?”金力其格问。
“什么?”
“不换脑筋就换人!”金力其格毫不客气地道。
“我找领导去!”
“请吧!”金力其格厌恶地看了他一眼,任他狂吼而去。
“继续开会。”金力其格神色自若地看了看大家:“下一步,我们有两项重要工作要做,第一项,发展党员的工作,我们要拓宽路子。哦……赵部长,”他冲身边一位年纪稍大的王副部长:“你那篇组织发展工作的报告,我让常委们阅读了。他们非常满意,我看,咱们该具体实施了。”
“我在报告中提出了要发展霍林发入党,市委领导是什么意见?”
“大多数常委都持赞成态度。”金力其格高兴地:“尤其是咱们的市委书记,特意召集有关常委研讨了一次,效果很好。下一步,就看我们怎么工作了!”
“好,我马上和组织处的同志们研究办法。”
“第二项工作,干部目标考核,前一段很有成效。但是,深度还不够。”金力其格到这儿,看了看干部处处长,:“张处长,你们处有没有学习法律和外贸专业的人?”
“有。都是今年新考进来的研究生。”张处长。
“太好了,从明天起,你带他们两个组成特殊考核组,去核实两个重大问题。”
“好。”张处长立刻答应了。
“哦……”金力其格稍微思索了一下,立刻决定:“部里的干部工作,今后由你负责了。你是部务委员,可以参与领导工作嘛!大事与我商量一下,具体业务你可以代表部里处理。”
张处长听到这儿,激动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门开之后,进来一位年轻的干部。他进屋子后朝金力其格耳语了几句,金力其格了声“散会”,马上站起来和他走了出去。
包明坐在了金力其格办公室里。
“回来了!”金力其格赶紧握住他的手,亲热地:“那边天气热吧!”
“还行。”包明着,拿出一份材料,:“我刚才给市委书记汇报了情况,他让我把材料给你一份。”
“怎么样?线索……”金力其格悄悄地问他。
“不虚此行啊。”
“听,他在那儿建了一栋别墅。”
“岂止是一栋别墅?”包明凑近金力其格的耳边悄悄地道:“他还有一处占地180亩的大庄园哪!”
“大庄园?”
“是啊!”包明非常兴奋地:“有些事情,我们过去只是猜测。我这一去呀,看得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好哇!”金力其格高兴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这老包一出山啊,有些人就开始显原形喽!”
“哈……”包明开心地笑了。
纺织一厂大门口。
一挂鞭炮热烈地炸开了。
几个工人在敲锣打鼓。
厂门口墙上贴了一条大标语:“庆祝市委组织部恢复老厂长职务!”
市长办公室。
老市长正在打电话。
“哼,告诉你们,你们的旅游收入再上不来,省里就要来查了。到那时候,我可保不了你们!”老市长完后,气得把电话一摔,闷闷地仰在了转椅上。
“叮咚!”一声,门铃响过,外贸公司老孙贼眉鼠眼地溜了进来。
“老市长,这……太气人了!”
“又怎么了?”
“我们免职的那四个厂长,金力其格又给恢复职务了。”
“什么?!”老市长离开椅子,一下子站了起来。
“这是真的。市委组织部那个张处长刚刚去资产经营公司宣布的。”老孙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沮丧地:“那些个职工,乐得都放起鞭炮来了。”
“呃,怪不得二厂、五厂也坚守不住,要求为霍林发的外贸公司供货哪!”老市长瞅了瞅电话机,好似恍然大悟了。
“老市长,我看这都是金力其格鼓捣的。他不但恢复那四个人的职务,还宣传什么‘市场经济了,供需自由,企业有权力按市场规则选择供货对象’,要是都这么自由了,咱这外贸公司岂不要黄铺呀!”
“岂有此理!”老市长拍了拍桌子,嚷道:“咱们工产党内部的高官,不设法维护政府的利益,怎么老是偏向着私营企业主呢?这……”
“老市长,”老孙不怀好意地挑拨离间:“你可没少为这些企业操心啊!什么减亏、卸债、贷款、改造、立项、分流,现在好不容易弄出个眉目来,怎么一下子都成了霍林发的肥肉了?”
“肥肉?”老市长听老孙这样,竟释然地坐在了沙发上。他冷言冷语地:“肥肉啊,谁都想吃啊。可是……吃得太多了,要闹肚子的。”
“闹肚子?老市长,你是……”老孙不明白老市长话中的意思。
“老孙啊,不就是六家纺织厂嘛!”老市长哈哈一笑,“我就发扬一下**风格,送给他霍林发了!”
“送?”老孙摇晃着脑袋,不明就里地瞪大了眼睛。
“老孙啊!你通知霍林发,今天晚上我们去欢乐园作客!”
欢乐园的晚上。
霍林发与员工们站在挂了红灯笼的门口,像是在迎接贵客。
远处,一阵马达声响,一辆轿车闪烁着前灯开到了门前。
车上,走下了老市长、秘书长和老孙。
“稀客稀客!”霍林发急忙上前迎接。
老市长握了握霍林发的手,然后看了一下周围的夜色,称赞道:“都‘欢乐园’风景如画,看这夜色,就知道名不虚传啊!”
“谢谢市长夸奖。”霍林发随后做了个“请”的姿势,:“咱们进屋里谈吧!”
“不,”老市长看了看湖边月色,欣赏地:“今天是十五,农家月儿分外明啊。我看,咱们一边赏月,一边谈,别有情调啊!”
“嗯,好!”霍林发顺从地点了点头,“那,咱们去赏月亭吧!”
赏月亭上,主宾入座,服务员送来了水果和点心。
“要不要欣赏一下我这儿的丝竹弦乐?”霍林发问。
“罢了罢了……”老市长摆了摆手,“没那个心思了。老霍啊,不瞒你我,我现在是心烦意乱,犹如火上了房啊!”
“什么事儿让市长这么着急?”
“老霍啊,你真的不知道。我的三万纺织工人停了工,去省政府上访了!”
“是吗?”霍林发漫不经心地应付道:“我听市长亲自去省政府,把问题解决了。”
“什么解决了?那不过是权宜之计。”老市长到这儿,用眼睛盯住了霍林发,问道:“老霍啊,你我该怎么办呢?”
霍林发拿了一串葡萄递给老市长:“市政府的大事儿,我哪儿敢插嘴。”
“老霍啊,不瞒你,这事儿得依靠你了!”
“依靠我?”霍林发楞了。
“老霍啊,听你的外贸公司收购了六家纺织厂的全部产品,既然如此,干脆,你就好人做到底……”
“市长,你的意思……”霍林发抬起头来,注视着老市长。
“呃,我看……”老市长装作心不在焉地看了看湖中景色,慢吞吞地:“这六家纺织厂,你就买下来吧。”
“买?”霍林发一听,立刻怔住了。
“对,是买。”老市长强调了一句。
“呵呵,你这当市长的也敢卖国有资产了?”霍林发立刻揶谕地讽刺了一句:“听现在时兴零字出售。市长不会管我要钱吧?”
“零字出售?哈……”老市长一乐,“这年头,哪有那好事儿!”
“那,你是想……”
“老霍啊,两个亿。六家纺织厂的厂房、设备归你;可是,那些个离退休职工,那些个债务,你也得给我承担起来。”
“市长……据我所知,六家工厂离退休人员的保险金一年就是一个亿,另外还有八个亿个债务。你把包袱甩给我,还要我再掏两个亿。你纯粹是要‘砸’我大头哇!”霍林发听老市长这样一,立刻板起了面孔。
“老霍呀,我知道这事儿对你来很难……”老市长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可是,政府更难哪!”
“是啊是啊,政府对这六个厂子,已经是尽心尽力了。可是,我们的机制不行啊!到了你们私营企业,也许活得更好一些。”随行的秘书长跟着老市长溜缝。
老市长瞪了秘书长一眼,似乎他这缝儿溜得不太恰当。
“老霍啊,怎么样?”老市长站起来,逼视着他的目光:“实在不行,价钱可以便宜些;再不行,可以分期付款……”
霍林发长嘘了一口气。
面对老市长咄咄逼人的提议,他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紧紧地盯住了对方的眼睛。
“怎么样,老霍?!”老市长抖了抖手里点的那支烟,开始催要答案。
“这事儿,我自己了不算。”霍林发不卑不亢地应付了一句,“董事会要研究才行。”
“嗨!这董事会,还不是你了算。”老市长不耐烦了。
“市长错了。”霍林发冷冷地瞅了对方一眼:“我们企业的钱,都是投资者的血汗;没有董事会的批准,谁也没有权力动一分钱!”
“老霍啊,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老市长脸色上出现了阴云。接着,他道:“是啊,你们民营企业与国有企业不一样,我们政府不好直接下达什么指令。不过,别忘了,你们公司是怎么发展起来的?要想在这个地盘儿上继续经营下去,也离不开政府的支持吧!”
“市长,你这是在恫吓我吗?”霍林发脸上不悦,却还是镇静下来,不紧不慢地对着老市长:“是啊,承蒙市委和政府对我们的关照,为我们的经营创造了这么一个环境。不过,话又回来,如果政府想要为难我们,不想让我们活了;我们也不能眼睁睁地就去死!”
“谁让谁死啊!”老孙听到这儿突然插话:“是你的外贸公司收购了纺织厂的全部产品,才弄得我们市外贸公司活不下去了。分明是你逼了我们,还反咬我们一口?”
“老孙,我没有逼他们来我这儿送货,是他们看我的价格合理,自愿跑来的。”霍林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明天你要是提了价,他们照样会往你那儿跑啊。这种事儿属于市场法则,谁也管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