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后一个月,边报说森之国犯境。几十年以来,各国间的关系一直呈现紧张状况,虽然表面上很和谐,但都是笑里藏刀。终于在今年我们的邻国森之国耐不住这种冷关系,开始扩张领域了,它的第一个目标就是我们土之国。我们被迫迎敌,国王下达了新的作战任务,就是将敌人赶出国界线,保卫国家领土完整。由于我的能力优秀,而且这次任务关乎各国之间的稳定,如果失败,便会将一直维持的平衡打破,那样各国之间又会开始征伐了,战争就会波及世界的各个角落。于是我主动请求出战,我不得不告诉韩雪取消最近的结婚计划。
那个昏昏沉沉的夜晚,月光没精打采地撒在地上,洒在树上,洒在她的脸上,天上不时有流星划过,但是我们一点儿也不觉得美,我们也没有兴致去许愿,我们相信我们的命运掌握在我们自己的手里,就算不幸运,那也没法去改变,就像我不得不接受国王的命令,她又不得不随着我一起去担惊受怕。夜晚的风似乎有点儿冷,都快使人打哆嗦了,即使这是夏天,还是我们因为对未来的惧怕,还有那萤火虫在草丛里若隐若现,但我们无瑕去欣赏这些。我们依偎在一起,紧紧地拥着对方,谁都不想松开对方,仿佛松开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再次相拥。“不要和我一起去好吗,这次任务我一个人可以应付的,我也会好好地回来的,就像上次那样,你只需要等着我就行。”我打破了月夜的沉寂对她说。她更紧地抱住我,但没有泪水,她现在的只是坚强,还有坚决和我在一起的决心,她坚定地说:“不,无论如何都不能,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我不能让你一个人面对危险,如果如果有什么意外,我也要和你一起!”我知道无论说什么都没用了。爱可以让人变得脆弱,但更多的时候是让人变得坚强,尤其对于女人来说。我只有默许了。我能给她的,只有在一起的温暖,和从心底里流出的她感觉不到的浓浓的爱了,如今的我,还给不了她幸福,却一直带给她痛苦。违心参军的痛苦,看我离开的痛苦,等我归来的痛苦,现在又是随我参战的痛苦。我对她只有愧疚。
如果我知道这次和她参战,是第一次却也是最后一次,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去,就算有国王命令我也会违抗,如果我知道我会带给她这么多痛苦,甚至死亡,我宁愿从来不认识她、从来没爱过她,但是一切都迟了,我失去了她。想着这些,泪水浸湿了被子,但是再多的泪也带不走我的思恋和我的内疚。
又是一个早晨,我们一起出发了,但明天,就只是我一个人了。一个流行飘过,这是在送别吗?出发了,每个人都怀着忐忑的心情,我们都知道生死难卜,就像星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落向天空某处。伴着侵晨的雾气,这雾气该是离人撒的泪吧,我们去向那个难以预料的边境。十天后我们到达边境,只休息了一日便开始了战斗,但是敌人远比我们想象的厉害,和敌人僵持了数月,敌人难进,我们也难攻,始终在边境线上徘徊。四个月后,双方都不能延续这种拉锯战,终于迎来了最后的一战。
我指挥军队列好队伍,将军队分为三部,前军、中军和后军,前军主要为剑士,因为剑士级的主要为武力输出,他们的法力比较薄弱,而且战场上,都是能力弱的冲锋陷阵做炮灰了,战争自古如此;中军有至剑士和斗士,这个级别的法力和武力都比较强,适合在剑士的保护下做法力输出,一般情况下法力输出时防御力都比较弱,所以不能做前军,作为中军,另一个作用就是在战役中段进行压倒性攻击,趁敌人虚弱时进行最后打击;后军则是支援部队,包括医疗部队,补给部队,法力输出的补给相当重要,在战争中,法力输出部队是一起做法,进行大范围、大规模的法力攻击和防御,对于法力和能量消耗比较大,还有支援部队及最终攻击部队,后军每个级别的人都有,凭主修类型及相应级别划分到不同部分。我和韩雪一起在中军进行指挥。
战斗初始,我们具有压倒性优势,敌人明显不能抵御,我们都很兴奋,以为志在必得,但是渐渐发现形势发生了变化,我们的法术防御都失去了效力,前军不断有人倒下,敌军竟然将我们前军击溃,并且敌人源源不断的想我军逼近,我们只有停止大规模法术支援,必须出动中军了。但是对方阵营一点儿也没有乱,对方的法力攻击却很强,我军等级低的法力防御能力低,倒下的人越来越多。作为领军的我,额头不断有冷汗流出。全军已经出击,我军攻击力却没有多少增强,本来以为轻而易举的任务现在变得如此艰难。越来越多人倒下了,我知道我要殒身在这个地方了,我回到韩雪身边,见她身上已经受了伤,身体也开始虚弱了,但明显地感觉到她分外笃定,这应该是她对死亡的轻视了吧,她坦然的面对着死亡的到来。我的心如刀绞,看着她的坚强,我的心比身上的上痛千百倍。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了,我们一定要失败了,不,使是要失败了。突然发现韩雪不见了,我的心差点儿跳了出来,我再无心杀敌,在附近找了好久,终于看见了躺在地上的她,看着她奄奄一息,我的心在泣血,我留下了混浊的泪,抱起她,疾呼她的名字:“雪儿,雪儿,雪儿,雪”好多声后,终于看见她慢慢睁开了眼,她强作笑容说:“柯,别哭,你曾经告诉我别哭,现在我都没有哭呢。”说完嘴角微微上翘笑了一下,我看得出她强忍的泪水,我看得出她的不舍的爱。我哭着说:“别走,雪儿,别离开我,不要。”她终于流出了泪,说:“别难过了,今生有你我就很幸福了,来生我们还爱,来生我们结婚。”我哭着点头,她伸了伸手,却没有抬得起来,我握着她的手放在我心跳的地方,她微微笑着说了最后一句话:“我爱你!”合上了双眸,眼泪已经不能缓解我的悲伤了,我只想和她一起死去。终于,一道强光,我知道这是致人死地的法术,我终于获得了解脱,可以和她一起去天国了。我感觉到了死亡的呼唤,倒在了地上。
感觉眼前越来越亮,耳边又有了人声,我试着睁开了眼睛,看到远处有个人,再看看周围,原来是我靠在床上睡着了,再想起刚才所见到的,那是我和爱人韩雪生死离别的那一幕,尽管是一个梦,但却是那么清晰,当时的一切历历在目,她仿佛一直在我旁边,从未离去。
第五章生死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