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满城风雨,齐国百姓议论纷纷,不知发生了何事,而这将是决定齐国命运的一晚。
而在齐国的一处幽静宅子内,苏梓和夏宁澈正无比悠闲的坐在后花园内茗茶,赏花,笑谈近日种种趣闻。
两人正说的高兴时,青石突然闯入,在这之前,苏梓是从未见过他的,夏宁澈不赞同的看着青石,青石低头,他也知自己是鲁莽了些,但是这事的确急需报备。
“阿澈,你看我干什么?”苏梓笑问,青石的出现的确是有些突然,但是她并不惊讶。
夏宁澈挑眉,既然苏梓都这样说了,那他也不必再担心,“有什么事?”
青石抬头看了看苏梓,有些顾虑,苏梓轻笑,眉眼间都是揶揄,“要不我留个私人空间给你们?”
夏宁澈无奈的瞪了她一眼,“不用!”她的这个小癖好总是让他哭笑不得。
“青石,你说吧!不必忌讳。”夏宁澈朝青石说道,他大概能够猜到青石要说什么,这件事本就是让苏梓知道的。
“是。”青石依旧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只有在夏宁澈面前才会稍显敬重。
“主子,属下打听到,齐恒和齐桀已前往朝堂,估计今日齐国君主将会定下。”夏宁澈嘴角缓缓勾起,一场深眸中透着不可捉摸的流光。
“齐桀就是伤你的那个,对吧?”突然,他转头朝苏梓问道,苏梓一惊,点了点头。
夏宁澈冷冷的勾起嘴角,眼中透着危险。
“主子,需要我做什么吗?”
“不用。”夏宁澈缓缓说道,垂眸细细抚摸着身旁茶杯的杯沿,一遍又一遍,“这是他们自己的事,我们先看戏,过后,我们再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报怨。”夏宁澈像道家常一样的说出一句让人毛骨悚然的话。
青石没有任何反应,他只知遵守命令“是,那属下先退下了。”
“嗯。”青石又不声不响的退下。
“这就开始了呀!”苏梓轻叹一口气,扶着桌沿站了起来,这段时间她非常清楚的看到了齐恒和齐桀两兄弟间的波涛汹涌。
“怎么?想要去帮忙?”夏宁澈轻抿一口茶水,说道。
“我去帮谁?齐恒?我又为何要帮他?再说他不需要我帮忙。”苏梓望着远处,声音有一丝飘渺,“阿澈?你又想做什么?”
“我?”夏宁澈轻笑“这段时间你不是被齐恒绑了吗?你不是被齐桀伤了吗?”
苏梓听罢,嫣然一笑,眉眼间都透着光亮,她就知道他是这样一个护短的人,而刚好,她也一样。
“好,等你做完你的事,我们就回家。”苏梓弯腰折断一朵秋菊放在手中把玩,眼波流光溢彩。
“好。”
齐国皇宫内,朝堂上气氛无比紧张,处处都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朝臣们以齐恒和齐桀为首分成了两派,但是显而易见,齐恒那边人数比齐桀那边多的多。
齐桀满脸阴霾,凶狠的盯着齐恒,“齐恒,好手段啊!”本来是自己这边的人,居然临阵逃脱,投靠齐恒,他自己这边就只剩那么寥寥几个人。
齐恒依旧一副翩翩公子模样,不慌不乱,“还好,只是恰好比你强一点。”
齐桀冷哼一声,“我今日倒要看看你要拿什么证据出来证明真相。”齐桀得意的看着他,昨晚他就派人将那个产婆给杀了,他倒要看看没了产婆的证词他该怎么证明。
齐恒挑眉,轻摇薄扇,直直盯着齐桀道:“那么……我们拭目以待。”随即,他没有再看齐桀,扫视了一遍朝堂所有人道:“前不久,我们找到了一名当时接生的产婆,她知道所有的真相,可是,昨晚有不少贼人去她的住所杀害她。”
“都已经死了,你又该怎么证明?”齐桀邪邪勾起嘴角,满满志在必得。
“你怎么知道她死了?本王好像没有说她死了吧?”齐恒瞥了他一眼,疑惑道,齐桀一怔,目光有些躲闪,“本王猜的。”
齐恒冷笑,“那你恐怕猜错了,幸亏我们早有准备,提前就将她转移了,那贼人杀死的只是我们安排的一个替身。”
“什么!?”齐桀瞪大眼睛吼道。
齐恒眯了眯眼,凑到他面前“你怎么这么惊讶?难道那贼人是你?”
齐桀毫不躲闪的回视他,话语间却有些不自然,“怎,怎么可能?你不要血口喷人!”
“不要那么紧张,本王只是开玩笑而已。”齐恒轻笑,转身离开。
“下面,就有请我们的产婆吧!”
齐桀看着从门外一步一步走进来的产婆,眼中阴霾越来越深,拳头越握越紧。
“草民参见各位大人。”
“产婆不必多礼,起来说话。”
“是。”
“产婆就跟我们说说那天的情况吧!”
“是。草民还记得当时太后娘娘还是贵妃娘娘,生产时遇上了狂风暴雨这种不好的天气,虽还是白日却如黑夜一般,这种糟糕天气,大家心中不禁都有些忐忑。不过幸好,娘娘很顺利的生下了两位王爷,那是我们第一次接生双生子,难免会有些兴奋,突然电光一闪,房中的烛光猛然熄灭,众人一片恐慌,等烛光再点燃时,大家就都已忘了哪位是哥哥,哪位是弟弟。”
“那现在呢?你知道了吗?”齐恒又问道。
“自然知道了,不然草民也不会来到这里。草民记得接生弟弟时,他颈后偏下的位置有一颗肉痣。”
“你确定?”
“确定。”产婆无比坚定的说道。
“那好,谢谢你了。你先退下吧!”齐恒朝她和煦一笑。
“好啦,本王想大家也应该听清楚了吧!”齐恒转身朝众位大臣说道,大臣们低头议论纷纷,但还是纷纷点头,只有齐桀脸色一片凝重。
“好。”齐恒转身走向正中央,背对众人,拨开颈后的发丝,拉低衣裳,露出白皙光滑的后颈,见此,朝堂上一片哗然,更有人说:“那齐恒王爷就是长子,就是未来的皇上了。”
齐恒整理好衣服,转过身来轻声道:“话不要说的太早,说不定会是产婆记错了,我们两个都没有对吧?齐桀?”齐恒转头笑问齐桀,可再齐桀眼中看到的全是嘲讽,脸色越来越难看,他颈后的确有一颗痣,只是谁都不知道。
“齐桀,你还不给大家看看,好验证一下呀!”
“你!”齐桀咬牙切齿的看着齐恒,仿佛想要吞了他一般。
可齐恒根本不惧他的怒气,反而一脸惊讶:“怎么?难道你真的有,看来产婆没有骗我们咯!”
齐桀看着他的脸恨的牙痒,深吸一口气,“对,本王颈后有一颗痣。”虽心有不甘,但这毕竟是事实,“但这并代表不了什么,有可能只是恰好。”
“这个恰好也真的太恰好了吧?你觉得她会为了一个恰好不要命吗?”
“……”齐桀语塞,“此时不应该请出母后前来做定夺吗?”齐桀无法,只好搬出最后一个靠山。
“母后啊”齐恒摸着下巴呢喃,“本王最开始好像派人去请了,母后好像是说身体抱恙就不过来了,让我们自己定夺。”齐恒淡淡说道,满眼势在必得。
“齐恒,你竟敢软禁母后。”齐桀气急的冲上前,母后绝对不会这个时候让他们自己定夺的,她有多讨厌齐恒他很清楚,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她被齐恒软禁了。
“皇弟可不要胡说呀,我怎么会软禁我们的母后呢?”齐恒危险的眯了眯眼,齐桀听到这声皇弟,心中的怒气彻底忍不住了。
“齐恒,看我不杀了你!”齐桀吼道,和齐恒一样的面容却满是狰狞,他抽出侍卫腰间的剑就直接刺向齐恒。
众朝臣一惊,纷纷呈鸟兽状散开,齐恒冷笑,终于忍不住了,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齐恒身体一偏,手中的薄扇此时就像铁扇一般直直挡住了剑尖,目光凛凛。
“皇弟,你可知你这是死罪。”
“你别假惺惺了,拿命来!”
齐桀剑身一转,身体一跃,剑尖又指向齐恒,齐恒冷笑,薄扇一合,重重的扣在银剑上,齐桀狠毒的盯着他,手腕一转,剑身泛着银光,脱离折扇的禁锢,转身间,剑又刺向齐恒,毫不留情,齐恒纵身一跃,足尖轻点剑尖。
两人打的如火如荼,找找杀气逼人,旁人根本无法插手,渐渐,齐桀身上不断挂彩,渐落下风,齐桀见势不妙,虽心有不甘,但还是不得不先行逃离。
齐恒没有自己去追,转身看向所有人,目光凛冽,帝王之气散发整个大殿,“本王即将成为齐国第十代君主,你们,还有意见吗?”
“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齐拜。
齐恒满意的看着众人,终于……忍辱负重了这么久,皇位终究是他的,齐恒闭着眼享受此时万人之上的快感,早将苏梓的那句奉劝抛之脑后。
第22章成与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