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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两个世界

赵家很大,人多口也杂,异心肯定有,但是这些与向月又有什么相关呢?她只是来取神器的。
所以啊,从赵老太看见她就乐呵乐呵的状态,赵母挺不待见她的态度以及一些乱七八糟的人对她或谄媚或白眼的样子——她虽然觉得奇怪,但其实也无所谓。可是赵青溪这些天要么大段大段时间不见他身影,要么就在她身旁转悠着傻乐——她就知道这傻小子在筹划着什么。
“赵青溪,我已经成亲了。”
“那个不算。”
“不管算不算,”向月说,“我不会与你成亲,不会嫁你。”
“是因为你要做的事还没有完成吗?”赵青溪问,向月站定了脚步。他又说:“这个没关系的,我可以等你。”
向月不解,成亲与否很重要吗?成了亲之后与现在又会有何区别?
“当然有,”他笑,“我想给你一个家。”
“而且,”他抱住她,“既然月儿认为没有区别,为什么就不能满足我这个心愿呢?”
因为她已经有一点点喜欢他了,可是路会逃走,她会消失。
向月从他怀中退出来,她摇头:“不要,太麻烦了。”
这理由,他哭笑不得。
“所有的事我都会安排好,”他按住她肩膀,“你只需要在那天穿上我为你准备的嫁衣,然后和我拜堂就好了。一点都不麻烦的。”
向月歪头,咬着下唇内侧看他,他正灼灼看着她,眼中闪着亮光。她眨眨眼,问他:“穿嫁衣,拜堂,这些还是得我由来做?”
“当然。”
“那不成,”向月说,“麻烦。”
他无奈,“月儿~”
“反正不行就是不行,”向月拨开他的手,“这件事你不准再提,不然我揍你。”
赵青溪摸摸鼻子,对这个威胁嗤之以鼻,“我才不怕。”
向月瞪他一眼,转身走到亭子外,坐在台阶上。远处灯火通明,那是赵家在举办宴会。赵家家大,宴会很多,大大小小,很是热闹。她是客人,每每宴会必邀她。入乡随俗,入府随礼,看在赵青溪面上,向月一般不拒绝有他在的宴会。
也只是很安静的待在一旁,从不与跟她年纪相仿的貌似同辈人嬉笑打闹在一起。赵老太很是看中她这一点——沉稳,够大气,所以她特别喜欢她。赵母特别不待见她这一点——害羞,真够小家子气的,所以她特别不满意她。
他们都不知道她曾经是个公主,因为赵青溪没有向他们提起过。书信上他只说他遇见了想要与其相守一生的女子,并且将会带她回家。其实提出来会比较好,毕竟名门望族都看重身份地位。可是,他们离开未央国的那一天,向月从他肩膀上抬起头的那一刻,她说,她没有家了。
所以他会那么迫切想要和她成亲——他想给她一个家。她却拒绝了。是因为那个人的缘故吗?他还不知道他是谁呢,可是并不妨碍他心里蔓生的嫉妒,他吃味了。
雪越下越大,他们是溜出来的,这里没有生炭火。
天越来越冷,他在她身旁坐下,“要回去了吗?这里有些冷。”
“赵青溪,”向月唤他。他正为她冰凉的手呵气,闻言,抬首望她,“恩?”
她笑:“我长大了。”姥姥说世界并没有对错之分,所谓正义只是后来人的约定俗成。如果她跳脱不出自己,那便凭喜好去做,随心动。反正没有人能规定谁一定要成为拯救世界的盖世英雄。
他伸手去揉她的脑袋:“唔~我的月儿怎么就长大了呢?”
“我以前不是这样的。”
“啊?”
向月却拉着他起身,“好冷,走啦。”
雪一直下,在回宴会的路上,落在他们身后,落在他们身上,落在他们前方。
“等所有事情结束,”如果她还在,向月说,“我给你讲全部的事好不好?”
“好。”
宴会并没有因为他们两人的中途离开而落寞了几分,但留意他们两个的人肯定不少。与彼此阵营的人交换了眼色,又开始新的一轮推杯换盏。
见他们二人回来,大厅瞬时沉默下去,又瞬时**起来。这些人中有调侃,有打趣,有酸他们的,都被赵青溪打太极般的挡回去。
预备看好戏的众人自觉无趣又不甘心,越看向月越顺眼的赵老太帮忙解了围,岔开了话题。
“好了,他们小两口的事问那么多干嘛,好奇你们自己也找个呀。”赵老太朝赵青溪眨眨眼,“对吧,青溪。”
赵青溪很认同:“奶奶说的对。”
“时间也不早了,你们赶紧玩完早点散。”赵老太对众人说,然后又慈眉善目转向向月,“向姑娘,扶老身回去可好?”
向月莞尔:“好。”
见赵青溪也跟着上来,赵老太嫌弃道:“你就不要跟着了,整得多深情似的,我又吃不了她。”
“奶奶,”赵青溪无奈,“孙儿不是这个意思。”
“哦,那是几个意思呀?”
赵青溪答不上来,他看向向月,向月只是笑。
“行了,去跟他们一起玩吧。”赵老太像挥苍蝇一样将他挥走。
走在路上,她拍着向月的手感叹道:“这孩子将来是个护媳妇的主,向姑娘眼光不错。”
“对呀,”向月承认:“很不错呢。”或者说是很幸运。可是刚开始她并没有这样觉得,幸好他坚持下来了。这种坚持现在看来不错,但是以后呢?
这段时间里她想了很多,以前也想,只不过是乱七八糟的胡思乱想。姥姥说不是每个人都会长大的,因为长大意味着清醒。从自己的世界里醒过来,去接触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世界时好时坏,醒来的人会很清晰地去感受美好,承受苦难,背负责任。
是清晰,不是沉浸在自己世界里混沌的被迫接受。姥姥说她可以一直待在自己的世界里,没关系的,因为醒来的人并不多,而且醒来后又睡去的人也不少。
那是逃避么?向月问过。姥姥说,也可能是累了呢。
“那怎样才会醒来?”
“这个,说不定。可能是单纯的对外面世界的好奇,可能是在自己的世界里承受了巨大的痛苦,也许是无聊,或者是因为一朵花,一片落叶,什么都有可能。”
“每个人都有两个世界吗?”
“当然不,”姥姥说,“有很多人自始至终只有一个世界,为了让世界看起来热闹一些,女娲将他们造出来凑数。”
“那他们是不是就不重要了?”
“恰恰相反,他们很重要。他们平凡甚至平庸,却让外面的世界不那么寂寞,不让个人的世界太过孤独。某种意义上,他们守护着有两个世界的人,而有两个世界的人有时候却没办法很好地去保护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