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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试炼之都

那年,小向月别了小寄奴,继续往前走。她不知道该到哪去,世界那么大,却没有一处是她的落脚点吗?灵爷爷所说的试炼之都又在哪儿呢?
小向月不知道,她不知道方向,也不知道未来。她一直往前走,浑浑噩噩往前走,不能停下,她得历练,得进试炼之都,得救小雪。她遇见了很多人。其中有好人,有坏人,还有她羡慕的人。她羡慕谁呢?堂堂一国公主也需羡慕他人?笑话!可是他们有家,坏人也好,好人也罢,他们都有家。他们累了,困了,可以回家可以在床上睡觉。她只能睡在树上,因为只有大树会怀抱她,拥她入眠,她喜欢睡在树上,那是最像家的地方。所以鸟儿会在上面筑巢,因为那是家。
走了好多地方,未曾看过风景,试炼之都终于在眼前出现。
试炼之都!向月看着那个洞口,四个大字分别在上、下、左、右。她歪头微笑,运气真好呢!漫无目的,毫无边际,竟然也能瞎猫碰上死耗子!
义无反顾进去,试炼之都,她的归宿。
里面是什么样,向月从未想象过。会期待一件事情,才会去想象,好的,差的,统统想一遍,然后再惊叹或者失落!
她没有,不好奇,无情绪波动。她想,还能更差吗?如果豁出性命;还能更好吗?如果回不去!无所谓了。
漫天雪沙,美又如何。寒风潇潇,冷又何妨。猛禽凶兽,又有何惧。
向月后退着,雪纷纷扬扬,落在地上,盖在山上,附在树上,举目所望,无边,无迹,无望!单只这一样,向月就怯步了。
她一步步后退,这里没有人烟,没有希望,她凭着本能后退,一步又一步,会把她吞噬的。
她后退着,又听到震天的咆哮声与动地的嘶吼声,先是此起彼伏,然后两相和鸣,最后以撕心裂肺的喊叫与满足的低吼结束。
已经退无可退了,洞口消失了。她越靠近它,它越小;她不动,它也不动;她扑上去,它消失了。
向月趴在地上,盯着洞口方向,就是故意的,为什么欺负她?
她不想起来了!可是好冷,为什么地上这么冷,不能待,她得起来,得起来!向月这样想着,并没有动。任凭雪做衣,风作衫,任凭眼泪一颗颗往下滴,化了雪,又成冰!
很久很久,久到她快要没有知觉,她才发现自己哭了。
为什么要哭?向月跪坐在雪地上,手碰上脸,是冰凉的触感,以及黏腻的湿滑!为什么要哭?她抬眼看着漫天雪沙,银装素裹,不近人情的冰天雪地!为什么要哭?她瑟瑟发抖,风一阵一阵从她身上呼啸而过,不带半点怜香惜玉!为什么要哭?她闭上眼,耳边除了雪落地上的声音,风呼呼刮着的声音,她还能听到,远处,近乎绝望的呐喊以及欢庆!
她怕了吗?向月问自己,一边思索答案一边站起来!腿脚几乎冻僵了,她艰难起身,好冷,真的好冷!
她迈着步子,一步步朝前,或许后退也不一定,谁知道方向呢?
暴风雪越来越大,夜越来越深,她越来越难前行,每走一步,又退回三步。再一次跌掉在雪地上时,向月想,还要不要爬起来呢?已经摔了好多遍了,不管怎样,还是会摔的!
干脆不起来了!好不好?反正已经不重要了,早就不重要了,她的性命!
呵呵呵她果然还是怕了!
哈,她也果然死不了!
就这样,在试炼之都里,向月开始了她的试练之路。没有春夏,也无秋冬,随心所欲,经常大雪,偶尔抽风,间或闪电,伴随雷鸣,兴起有雾,然后是雨,最乖属云!
试炼之都里没有重复的一天,向月却每一天重复着。
再古怪凶险恶劣,习惯了,也就见怪不怪了,不是吗?
收回手,淡淡流光消失,向月头也不回背身离开。她身后,一只貔貅倒地不起,周围虎视眈眈又怯于向月的一群猛兽在她举步离开刹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去同伴也好,敌人也罢,在这个以拳头决定一切的国都,弱者永远不被同情!
很快,群兽四散开去,谁也看不出原地究竟发生过什么,除了脚印还是脚印!
王平蹲在地上,检查着刚刚的案发现场,完全看不出痕迹,太干净了。这里太恐怖了,好端端地,他怎么会到这里来呢?完全是个吃人不吐骨头还舔血的世界!
他要怎么活下去?他思考着,然后就把主意打到了刚刚那个红衣女孩身上!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若她世事未谙,带她看尽天下繁华;若她阅尽红尘,带她去坐旋转木马!
肯定属于看破红尘型的,王平断定。太冰冷了,她给他的感觉,像是冰山。或许红衣女孩是因为高冷而显冰冷。但是冷漠,那眼神太过冷漠了,天真无邪的少女怎会有这种眼神,所以,他确定了勾搭方案——带她去坐旋转木马!
这个世界连人影都难见,哪来旋转木马可坐?王平想着办法,也跟踪了向月好些天,研究她到底缺什么!怎样才会答应收他为徒,让他也学着和她一样在这里横着走,不用胆战心惊,食无味,寝不安——就怕哪天被野兽叼走或分尸,怎么死都不知道!
我靠,也太浪费了!王平跟踪了向月多天,实在是怒其不争。有她这样的人?多好的山珍海味,她却打完只顾装酷走,肉给其它猛兽吃,自己只啃野果子!
他真想从野兽嘴里抢她打下的尸体,他敢吗,他!要是他也有她那样的能力,还用得着天天啃野果子,还饥一顿,饥一顿的!
她也未曾生过火。难道,还没有火种?或是她不会?
不管哪样,王平终于找到和她谈判的资本。如果成功,那就是双赢的局面,她带着他横着走,他带着她吃香喝辣!
好像哪里不对,管她呢!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首先要有一个华丽丽的登场,然后劈头盖脸指责她浪费食物的可耻,中途转个弯,让她见识自己手艺,最后他就能像王八一样横着走了!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