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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阴谋1

帕甘区域雄光大道上的暗杀行动暂告一个段落,不管这些年轻人将来会发生什么,至少现在,他们还平安无事!那让我们的故事转移到之前提到的那位受伤骑士身上吧。
来自谢尔松省宾克里郡的骑士是帝国里公认的最勇猛的勇士,这是东北部三个区域妇孺皆知的事情。宾克里郡的骑士不仅勇武之名冠绝拉伯伦,而且惩恶扬善、扶助弱小的品行也无愧于骑士的称号。拉伯伦的诗人都习惯把自己家乡的英雄拿来添油加醋地称赞,但是,无论哪个诗人,在称赞自家勇士的时候大多会加上这么一句:“他们的勇猛恰似宾克里出来的将军,他们的举止也绝对不输于宾克里的良人。”可想而知,宾克里是全国武人景仰的神圣之谷,而拥有宾克里郡的谢尔松区域也为有这样的榜样感到自豪。因此无论省府有什么庆典,无论庆典是大是小,省府的官员都会知会宾克里郡有名望的骑士按时到会,全不论他们官职高低。每逢宾克里郡的骑士们起着高头大马穿街过巷,省府里无数的姑娘都会闻风而动,拥挤在大街两旁。而这次新王即位,万民归心,谢尔松区域首府科恩城同样会举行丰富的庆祝活动,而请帖照样会提前送到宾克里郡的所有骑士手中。
当信使五天前飞驰而来,奔驰到他的城堡底下,传达总督的邀请,古米斯·蒙特利尔骑士绝对不会想到五天后自己会躺在拉伯伦平原上。
告别自己的父母,他踏上了去省府科恩的旅途。在总督的府邸,为了庆祝年轻皇帝的即位,达官上层和百姓百姓在城市中心的广场上尽情欢饮。朱红的酒浆在杯中荡漾着激情,红地毯上的玉人在欢快地舞蹈;文官们互相祝福着新的一年的顺利工作,骑士们也举起酒杯祈祷国泰民安。夜空灿烂,大地升平,一切的欢庆活动都在热闹和祥和的气氛中进行着。
夜幕降临,城市的中央广场点燃起熊熊的篝火,来自东北部区域最著名的艺术家们开始载歌载舞;心情愉悦的小伙子和姑娘们也加入了舞蹈的行列。骑士们挥舞着长剑,在表演剑术,蹩脚的小魂力师利用手中那点魂力力量,召唤出形形色色可爱的水精灵。孩子们嘻嘻哈哈地簇拥在自己家人身边,对广场的盛大庆祝指指点点,脸上挂着无尽的美满。“来年一定也是丰收年!”酒店的老板拿出自己藏了多年的好酒,送给自己的顾客品尝,心中默默祝愿着。
子夜的时候,夜空中泛起绯红色的光晕,似乎是广场的篝火直冲霄汉。无论是官员还是百姓,都放下自己的心怀,跑到广场中央,手拉着手,欢快地唱出了“皇帝万岁。”
笑意在剔透的酒杯之间传递,心情随着朱红的酒浆在荡漾,美酒把美好的祝愿相互传达。
“咻——”一声异样的声响在夜空中划破,紧接着,广场尽头传来急促的“笃笃”的马蹄声。突然,一阵犀利的尖叫打破了这一和谐的画面。广场人群尽头,飞快地奔进一骑斥候,他似乎筋疲力尽,一边挥舞着手中的红色的旌旗,一边高声尖叫:“敌袭——”
敌袭!
拉伯伦帝国东部已经一百多年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今天竟然突然摆在所有人面前,而且发生在年轻皇帝即位的这一天。“敌袭?”一听到这个消息,广场上就突然之间只剩下劈劈啪啪的篝火声,在场上万名的百姓和为数不多的官员一瞬间目瞪口呆,相互之间对视着,似乎要从对方的眼中看出自己的听觉出了问题。可惜,事实再一次把他们打入地狱,斥候飞驰到广场中间,竭声大叫道:“敌袭!高卢人来袭了!”说着,摔下战马,连滚带爬地跑到总督跟前,“大人,高卢人来袭,据城五十里,属下星夜趋驰,但是……”
总督的脸色霎时没有了血色,他颤抖地用手拍了拍斥候的肩膀,勉力地安慰道:“都说高卢人的马只比风儿慢,你能赶在他们前头已经完成任务了。”总督抬头看看天边那绯红的光辉,不由叹了一口气:“那也是篝火,是高卢人的篝火。”
战争就在拉伯伦皇帝萨尔多·穆萨即位的第一年春天爆发了,并且,战争来地非常的突然,在新年的三月五日凌晨,阿桑奇还在睡梦中的时候,高卢人的铁骑就在科恩周围巡视了。悄无声息,长途奔袭是北方荒原上高卢人的惯用的战术,等到官员们商量妥当的时候,科恩城下已经是黑压压的一片敌人骑兵了。像是黑夜中的狼群,高卢人爆发出他们残忍和嗜血的一面,一阵狂吼过后,敌人像乌云一样,齐齐的压迫过来。
空气中弥漫了干燥的气息,拉伯伦人像是被人从美梦中摔进万丈深渊,肃杀的气氛萦绕在整个城市的周围。城墙上,满是忙碌的士兵,生锈的刀剑要擦拭锋利,机床弩要摆好,滚石和热油也都要在敌人冲上来之前准备好,更重要的近百年都没有上阵过的神圣之谷魂力师战前也要练习一番。站在城墙上俯视远处密密麻麻的高卢人的营地,每一个士兵都从心底升起一股寒意,这是几百年来都解不开的恐惧。
“拿出我们拉伯伦武者的尊严来!”守城的将军高声怒号,士兵们齐声应和:“皇帝万岁!”于是,面对着午后潮水般涌来的精神充沛的高卢人,拉伯伦的战士一脸肃然地迎了上去。疲倦的骑士还再脑海间清楚的记得那第一次守城的惨状:当一片黑色的尘土滚滚而来的时候,站在城墙上的魂力师们低声唱起了咒语:“暴躁的火神伊夫立特,请听从我的召唤,去阻隔着灵与肉的契约吧!”一道一道的炽热的烈焰在墙角下点燃,直冲那黑色的巨龙一般的高卢骑兵队。战马禁不住那炙人的温度,纷纷在离城墙一箭之地互相践踏,即便是高卢人善于马术,登时也乱成一团。
“射击!”只听梆子一响,“簌簌——”的飞矢如豪雨一般倾泻下城墙,滚石夹着擂木撞在黑压压的如同蚂蚁一样的队伍里,热油来不及沸腾就连锅泼下去。拉伯伦的反击十分顽强,完全将高卢人的进攻打乱,但是,蜂拥的高卢人真的毫不畏死,不屈不挠,不断地从城墙下突击而出,杀向羸弱的拉伯伦士兵。疯狂的高卢人顶着暴雨般的兵器的进击,挥舞着重锤,不断在城墙上制造着死亡。死亡天平首先在高卢人这一边产生倾斜,血色的汪洋在护城河里酝酿。午后的第一阵,高卢人抛下一千多人的死尸,匆匆离开战区,但是留给拉伯伦的不是战胜的喜悦,而是复仇的恐惧。
“如果以为拍死几只苍蝇,蚊虫就再也不会在夏天肆虐,那么有这种想法的人便是傻瓜!”大诗人席德乐在《诸侯的历史》中这么比喻高卢人对于战争的执着,如今看来实在是最恰当不过了。在风之国北方肆虐了近五百年的强悍游牧民族绝对不会因为阵战的一时失利而害怕进而甩手退却,越多的血腥,只会引起他们对洗刷耻辱渴望,那么下一轮的攻击将会是更加可怕,更加会带着浓烈的报复性。
果然,到了晚上,趁着夜色,高卢人开始第二轮的攻击:数百架云梯在拉伯伦人疯狂的攻击下竟然矗立起来,蝗虫一样的高卢士兵沿着着了火的云梯向拉伯伦的守城军发动进攻。黑云一样的高卢军队塞满了城下的任何空隙,云梯上不时有倒霉的士兵落下,但是这些都没有能够动摇高卢人的决心。
当拉伯伦人的弩手准备射击时,城下的高卢人骑兵便甩起马蹄,带着飞扬的尘土奔到城下,一方面是阻止自己的士兵贪生怕死后退,另一方面,他们搭弓射箭,用更加有威胁的箭雨回敬给拉伯伦人。
“簌簌——”铺天盖地的飞矢从拉伯伦人头顶飞落,吓的年轻的士兵哭喊着到处奔逃,却都一一被钉死在城上。高卢人的强射使拉伯伦城墙的过道上挤满了死亡的士兵,生人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趁着这个空隙,彪捍的高卢士兵已经爬上城头,一轮力量对拼的白刃战就要展开了。在没有面对面的接触战斗中,拉伯伦人只要付出一个人的牺牲,就可以造成高卢人十条人命的伤亡;但是一旦双方士兵白刃搏斗的时候,拉伯伦人却要付出十个人才撩倒一个高卢人。对于强悍的高卢人的恐惧在早晨的第一战中便镶嵌在士兵的心中,现在他们的狠辣更是完全将战士们的勇气给消耗殆尽。
猩红的血液在城头汇聚起一条小溪,鲜血浸湿了幸存者的毡靴,刺鼻的味道直冲到人们的脑门里,喘着粗气的士兵和将军们面面相觑,忍不住都要呕吐了。完全原始的肉搏进行了整整一个晚上,当第二天的薄雾开始散去的时候,高卢人才缓缓从云梯上退去。第一天的进攻就这么结束,然而,守卫在科恩士兵虽然明白了什么是战争,什么是生死之斗,心中却无比的恐惧,只怕下一轮高卢人再爬山城头的时候,如果有人第一个退却,那么城池就将不属于穆萨王朝了。总督用眼神询问着手下的将领,为首的脸色青白地报告道:一日一夜,兵将总计伤亡八千之众!总督明白,科恩城里的武装规模不过三万人。“作为人民和陛下遴选的总督,我将与士兵们奋战到最后,但是,有哪位勇士能够将我们英勇的事迹告诉远在云麓城的陛下呢?”总督的目光在幸存者的脸上巡视,他热切渴望有人能够站出来。底下一阵沉默,与其说突围报信,还不如守在城头的存活率更高,士兵们纷纷低头思考着。
“假如大人不弃,我愿意背负抛下战友的污名,去云麓城拜见陛下!”来自宾克里的古米斯·蒙特利尔拔出利剑,挺在胸前宣誓道。“都是宾克里的男儿,我不能因为年纪大了就可以倚老卖老!”宾克里最老的骑士迈出步伐。“没有自己下属出战,而自己躲在安全处的道理,我也同去!”宾克里的乡长摘下自己的头盔,向总督行礼。“总督阁下!”警卫队长请示道,“为了能让勇士们安全地离开,我们警卫队准备做一轮和高卢人面对面的冲锋。”
“拜托了!”总督含额闭目,转身离开,“我感谢你们了,科恩人感谢你们!”
黑洞洞的城门“吱呀”一声突然打开,旋即“的的”地马蹄便疾雨似地落在落下的铁门上。宛如黑色的旋风一样,突围的部队披着黑色的斗篷和披风,借着密特拉偷懒的闲暇,飞快冲出城去。“拜托了!”警卫队长在马上微微一滞,立即转身对自己的伙伴低号道:“亮火把,喊出声来,杀入敌阵!”随便一阵火光在眼前闪动,一条火似的长龙头也不回地扑入黑暗的地狱之中。古米斯狠狠抽了一记马鞭,低首喃喃道:“珍重!”一行三人,带着艰巨的任务,消失在另一边浓浓的夜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