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心中的不安与期待,陵右心中祈祷着先天诸神,意识一凝,将两物取出,顿时只觉手中一沉,一把赤色长剑与一页枯黄古书出现在陵右手中。
呆呆地盯着手中的赤色长剑,陵右心中涌起一阵激动。百兵之中,以剑为首,习剑之人,一招一式莫不出尘,尤自百年前,先天界奇才——剑子,一己之力,斩杀三名参天巨擘,一人一剑,破空而去,踏入万先殿,更是掀起一番习剑热潮。而自修行以来,陵右便渴望着能一朝持剑,如那剑子一般,纵横先天,一剑绝尘。如今,终于如愿以偿。
细细打量手中之剑,剑柄乃为一凶状异禽所案,为一片古朴暗金之色,柄头正是这凶禽之首,首中目处,缀一血色晶石,内蕴丝丝血气,缓缓流转,好不妖异。剑身长一尺五寸,宽两指有余,通体赤红,韵光暗流,其上篆有二字——赤翎。
“嗯?竟是此剑,不过,为何这气息不对?”
看着陵右手中的赤翎,落凡老人心中诧异。
“难不成,此剑大有来历。”
听闻落凡老人之语,陵右不解,开口问到。
“此剑,名曰赤翎,乃是这下先天中三铸之一公冶世家所铸,传闻其灵为赤鸾精魄所铸,乃超越凡阶九品之器,是为半步灵剑。此剑,曾被一名剑客所持,在这下先天中搅起一片血雨腥风,不过,于百年之前一场混战之中遗落,不知所踪,却不想,竟是在这先碑祭坛之中。不过,为何此时,却仅是凡阶六品。”
听见老人的话语,陵右对手中的赤翎有了一些认识,对于此剑为何品阶掉落,心中也甚是疑惑,不过好歹也是凡阶六品之剑,陵右心中甚是满意。
恋恋不舍的将赤翎收进储物袋中,又看向那一页古书。只见整页古书通篇枯黄,尽显沧桑,却是不知已存在多长岁月,亦不知尤何种材质制成,入手只觉一阵冰凉,散发阵阵青光。细看其上,却是一片篆文,金钩铁划,不知所书之人乃何方神圣,书中之篆,竟是散发一股凌厉剑意,直逼人眼,让人不敢直视。再看其篆,页首之处,赫然两字——九歌,其下依次四字三行——琳琅天上,日月齐光,气分阴阳。
“九歌,按此卷名应是有九式才对,为何只有三式,难不成这只是一页残卷,还是说是我理解错了,只有三式而已?”
看着手中这页古书,陵右喃喃道。
“九歌,怎么没听说过这一剑法,不过这页古书上所散发出的剑意却是奇妙,可惜老夫不修剑道,看来只好日后让这小子去寻那万剑问问了。不过,这先碑祭坛里,究竟蕴含着怎样的秘密?先是出现那失落百年的赤翎,现在又是这诡异的古书。”
望着陵右手中的一页古书,感受着其上的阵阵剑意,落凡老人心中亦是一阵疑惑,心中却对这神秘的先碑祭坛更加敬畏了。
“看来你小子运气不错啊,此两物皆非寻常,尤其是这剑法,其上散发的阵阵剑意着实古怪,《九歌》?竟是连我亦没有听闻过,若是日后闲暇,你可去寻那玄州地界寻那万剑老鬼询问此中奥秘,或许会有收获。”
“小子明白。”
“不过,虽说此刻已有剑法招式,但如此出去历练,却还差着一门身法,你且随我来吧。”
说罢,收起手中这页神秘古书,待得出这葬凡陵在细细研究,便随着落凡老人向葬凡陵一侧走去。
来到一处石壁面前,落凡老人捏出一道玄诀,这处青石墙壁上竟然浮现出一个青色符文,随即这片石壁诡异消散,露出一方密室。密室中摆放着三排石质书架,其上整整齐齐的铺满着本本古书。
“这便是我落凡院的藏书阁,虽说库藏看起来十分寒酸,不过皆是精品。左边的书架上是各类修炼功法,中间那列则是各类武学招式,剩下一列上则是各类身法秘籍,按照我落凡院的院规,凡是通过那先碑祭坛考核之人皆可各取一本秘籍,你这就去各挑一本适合自身的秘籍吧。”
密室入口,落凡老人开口说道,闻得此言,陵右便进入其中,一本一本翻看了起来。
伐天术、青木诀、催心咒、初阳掌、清风拂柳、幻身术……各种功法武学看着陵右是眼冒金光,恨不得一箩筐全拿走慢慢修炼,不过先不说落凡老人肯定不会允许他这么做,光凭他一人之力,也不可能做到同时修行这么多东西。
终于,在挑选了足足三个时辰后,陵右终于带着手中的三本古书回到落凡老人身边,分别是:凡级上阶段功法——蕴窍补天,此法记载如何将体内的气血之力压缩至周身窍穴,变相增加自身气血之力总量。凡级中阶指法——凝魂固魄,此法讲究以气血之力,封住对方天心,阻碍其气血运气,与那在陵府中习得的封脉劲正好相辅相成。凡级上阶身法——影舞九空,此中所载,乃轻身化影之术,修炼极致,可将身化九影,于九道虚影间来回穿梭,甚是诡异。
“恩,此三法,虽说等阶并不是这石室内最顶尖的,却是各有其独到之处,不错不错。”
看着陵右手中的三卷典籍,落凡老人点了点头,心中对陵右的评价又高了一分,没有贪图典籍等阶,只是选择了最为适合自身的功法武学。随后,关闭了石室,带着陵右离开了这神秘的葬凡陵。
待得二人出了这葬凡陵,却已是红霞满天,竟是在那幽暗石陵中待了大半天的光景。
此刻,陵右正盘坐在竹居小院内,细细地抚摸着手中的赤翎,目中一片温柔,仿若正抚摸着情人的肌肤一般。
“赤翎呀赤翎,你是我陵右的开山之剑,虽然不知何种原因,你已不复当年的威凌,不过我陵右定会将你修复,甚至助你跨出那半步天堑,成为真正的灵剑。”
“嗡”
陵右话音刚落,赤翎微微震动。宝剑通灵,感受到执剑之人心中的宏愿,竟是做出了回应,剑柄之上,鸾目处那颗血色晶石,竟是溢出丝丝血色,凝成一道赤鸾虚影,于半空中怔怔的盯着陵右,缓缓消散。
感受手中赤翎的震动,凝视着渐渐消散的血鸾虚影,陵右心中感动,细细摩挲着赤翎剑身,轻声道。
“放心吧,我会做到的,此刻,既然你亦是认可了我,那就让我们血脉相连吧。”
说罢,逼出体内精血,一点一点滴落在面前的赤翎之上,由柄头至剑尖,直直描出一条血线,缓缓沁入赤翎。
宝物通灵,凡是能得到灵物认可的人,便可滴血祭炼此物,以达到血脉相通境界,届时,在使用此物时便能如臂指使,再无一分生疏之感,若是灵物有成,孕出器灵,更可与其心意相通,以念驭之。而陵右手中的赤翎,便是已孕育出其器灵,正是那先前出现的赤鸾,不过那赤鸾现在已成一道虚影,可见不知曾受何种创伤,却是到了快要消散的地步,只能等待在陵右手中慢慢蕴养,渐渐恢复往日威凌。
随着陵右的精血被缓缓吸收,赤翎竟是缓缓散发出丝丝血色光芒,像是在表达一种亲切之感,笼罩着盘坐着的陵右。
夕阳中,一片霞红,染在陵右那披肩长发中,洒在那一身白袍上,伴随着赤翎上的阵阵光芒,晕成一幅血色画卷,宛若在昭示着这一人一剑将在这平静的下先天掀起一片血雨腥风,直教这天地染秋。
第13章先碑赐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