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年轻人,我们将会在船上度过将近一整天的时间,所以,都安静下来,想想去了黑石岛以后的计划吧。嗨!尼克,不要站在船舷边上,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渔民,你这样做是很危险的。”菲力长老靠在船头,叼着烟斗,慈祥的看着这些年轻人。
被称作尼克的年轻人不屑的撇了撇嘴,抱怨道:“干嘛这么紧张,又不是第一次下海……”
“小孩子要听话,总没错的。你所嬉戏玩耍的水域和我们将要去的地方可不一样,所以,还是乖乖的坐进来,你不想要命,我还想好好的活下去的。”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船家一边调整着船的方向,一边说道。
尼克无所谓的摇摇头,向船舱内走去,路过奥维斯身边的时候,奥维斯听到尼克在自言自语的抱怨着:“一群老顽固,本来想出来了可以自由自在的玩了,还这样受约束。”
“嗨,你知道为什么菲力长老他们不让我们太靠近船边的理由么?”一个甜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奥维斯回过头,旁边不知何时已经坐着自己朝思暮想的人了,此刻的妮娜,似乎没有开过口似的,只是静静的望着别处。
“我也不知道。”奥维斯淡淡的说道。
“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理我了呢,毕竟,上次的事情是我的不对,害的你跟着我在森林里受罪。回家以后肯定又被你父亲批评了吧。”奥维斯满怀歉意的向妮娜道歉着。
听到奥维斯这么说,妮娜回过头,甜甜的笑着说道:“我已经忘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明天,我们就已经在黑石岛上接受训练了,不管怎样,加油吧,我相信你能够做到你想做的。”妮娜调皮的冲奥维斯眨了眨眼。
奥维斯的脸一下就红了起来,不知道怎么去接下句了。
“嗨,奥维斯,你怎么在女孩子面前这么害羞,连话都不会说了。”吉姆调笑的声音传了过来。
奥维斯猛地瞪向吉姆,看的吉姆背上发麻,讪讪的收起了笑容,余光处,奥维斯看到了丁格那愤怒的表情。
奥维斯不再理会众人,只是静静的望着头顶的木板,想着母亲的笑容,那么慈爱、那么温暖,父亲母亲,我好想你们啊。奥维斯习惯性的把手向胸口的口袋摸去,空空如也。
‘该死,父亲留给我的最后一个纪念都已经丢失了……’
安静的船舱里,每个人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情,菲力长老靠在船板上已经睡着了,妮娜偷偷观察着身边这个少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的忧伤为什么让自己这么难受?他那天晚上背着自己到底走了多远呢?’
想到那一晚,自己衣着单薄,浑身湿漉漉的爬在一个仅仅见过几面的男人身上,这在妮娜看来是多么的不可思议啊,可是,那个肩膀又是那样的温暖与安全……想着这些,妮娜的脸不禁红了起来。‘呸,自己怎么能够想这些呢?’
船舱内的一角,丁格一把推开靠在自己身上的德宾斯的脑袋,后者晃着睡的晕乎乎的脑袋,向另外一边倒去。
丁格紧紧的握着拳头,恼怒的看着奥维斯和妮娜,‘这小子,究竟做了什么让妮娜这么迷恋的事情,你等着,奥维斯,我一定要让妮娜看到,我比你好,比你强,比你更值得去爱……’
“啊!救命啊!”一声惊呼惊醒了所有人。
菲力长老噌的就跳了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先数人数,大家惊慌的左看右看。
“坏了,少一个人,都看看谁不在!”菲力长老焦急的吼道。
“不好了,长老,你们中的一个小伙子掉进海里了。”一名船员急匆匆的冲了进来。
“你们都待在这里,哪都不许去。我去看看就来。”菲力长老跟着船员冲了出去。
顿时,船舱里热闹起来,由于本来就人少,一共十个人,所以很快大家就已经确定是谁不见了。
“这个尼克,怎么又偷偷跑出去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其实尼克不是那种鲁莽的人啊。”
“尼克的水性很好,大家放心吧。”
“挺担心他的,要不我们出去看看?”
“刚菲力长老已经说了,叫我们不要乱跑,你们怎么就不能听话呢?”
“哟,听话的好孩子啊?哈哈!”
“你说什么?是不是想打一场……”
由一开始的议论变成了吵闹,最后竟然有种要升级成为格斗的架势,在乱糟糟的人群中,谁都没有发现,一个身影已经从门口偷偷的溜了出去,除了人群中另一双一直没有离开过他的眼睛看到了这一切。
奥维斯上到甲板上的时候,才发现天阴沉沉的,抬头看向天空,这里的天太黑了,有一种随时要塌下来的感觉,曾经在山村里,夜晚的天,抬头望去,除了那美丽的双月,还有漫天繁星,可是,这里的天黑的仿佛没有任何光亮,什么都看不到。甲板边缘,几名船员打着火把,正在和菲力长老焦急的望着海面。
奥维斯依着墙角,尽量让自己的身体躲在火光照不到的地方,然后一点点的向船舷蹭去。
“如果我是你,一定会乖乖的回到船舱里待着。”突兀的,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奥维斯的背后想起。
奥维斯差一点就惊呼出声,立刻回头,黑暗中,借着微弱的火光,原来在背后和自己说话的,正是早上那个掌舵老人。
奥维斯尽力咧了咧嘴,向老人展现了一个笑容。
“老爷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奥维斯讨好的请教着。
“不该问的别问,我早都说过,不要离船边太近,你们这些孩子就是不听话。快回到船舱里去。”老人简单说了几句就不再开口了,看到老人的表情,奥维斯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向船舱内退去。
“奥维斯,你刚才出去都看到什么了?给我们讲讲吧。”吉姆凑到奥维斯身边,好奇的问着,大家都停下了争执,安静的望着奥维斯。
“其实,其实我……”
不待奥维斯把自己的经历告诉大家,就听到门口传来菲力长老的声音。“小伙子们,已经很晚了,快点休息吧,最后说一次,不要擅自到甲板上来,我会睡在门口,一定不要再出现问题了。”
菲力长老的话让大家的心情一下子更加沉重起来,菲力长老没有告诉大家尼克的情况,不过,听菲力长老的话,看来情况很严重,尼克没有回来,是不是遇到不测了呢,在这个海里,究竟有些什么呢?一阵寒意突然席卷了整个船舱,所有人再一次陷入了沉默,没有人说话,没有人走动……
就在奥维斯躺在船舱内思念母亲的时候,在遥远的另一个地方,奥维斯想念的莉莉娅此刻正跪在地上,冷冷的望着面前的人。
“艾格斯,你究竟想怎么样!”
“莉莉娅,我是你的父亲,你怎么能够这样对你的父亲,就算你不想认我,至少我现在也是一个老人,对得起最起码的尊重吧。”大厅里高高在上的权利座椅上,半躺着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哼!别人不知道你的事,我知道的一清二楚,这么多年以来,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对露丝做的事,让我尊重你?别做梦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去尊重一个没有人性的人。”莉莉娅激动的站了起来。
“唉!”老人重重的叹了口气,“莉莉娅,我的孩子,不论你怎么看我,都改变不了我是你父亲的事实,当年,你和罗斯……”
“住嘴,不准你再提当年的事情,我恨你,无时无刻不在恨你,你让我觉得非常的羞愧,羞愧我为什么会出生在这样的家里。”莉莉娅打断了老人的话,泪水划过脸庞,滴在了地上。
“你会理解我的,莉莉娅,我千方百计的把你找回来,就是要让你看着艾泽斯王国在我的手上征服大陆,我要让你看到我的成功,你会认可我的,会理解我当年的做法的。但是,在这之前,我希望你能在这里好好的静一静,静静的等待我的胜利。”老人说着说着便激动的站了起来,最后,挥了挥手,说道:“来人,带莉莉娅公主去休息,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能够进去打扰公主休息,为了保护好公主的安全,派一个小分队,日夜轮班守住公主的房间门口,任何人不得进出。”
两名卫兵带着莉莉娅离开了大殿。老人深深的出了口气,仿佛一下子身上没有了力气,瘫在椅子上。
大厅里很安静,除了老人有如破旧风车一样的呼吸声外,再没有任何的声音。
“陛下,我们在去接莉莉娅公主的时候,发现莉莉娅公主还有一个孩子,是个男孩,很倔强也很聪明,另外,此次我们一共去了三个人,里拉在回来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那个地方的怪物,没有回来。”一个黑色的影子突兀的出现在老国王的身旁,平静的说道。
“哦?什么怪物?”老人努力让自己显得有点精神。
“陛下,我想,它应该是龙。”
“怎么可能?”
略带一丝腥味的海风吹进了船舱,奥维斯搓了搓脸颊,让自己更清醒一些,此刻,船舱里,大家都还在睡梦里。刚想起身出去走走,奥维斯便感觉到有个人靠在自己的身上睡的正香,一低头,是妮娜,奥维斯露出了淡淡的笑容,然后一动不动的当起了枕头。在奥维斯不注意的时候,躺在奥维斯身上的妮娜,嘴角露出了一丝幸福的微笑。
第17章旅途,幸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