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
刘天皓家。
“苡轩!你的伤还没好,不能再住几天吗?”刘天皓看着正在收拾衣物的霍苡轩,猛吸了口烟,然后把它掐灭在烟灰缸里,说,“我不让你走,我要你留下来,好吗?”
霍苡轩是刘天皓十天前救回来的,那时她全身冰冷,就像要死了一般,不过才几天时间,她的身体就恢复如初了,就像从没病过一般。霍苡轩长得很漂亮,一头飘逸的长发,标准的瓜子脸,特别是她脸上眼角边那颗粉红色的痣,让人一看就无法忘记。
霍苡轩放下手中的衣物,转头看着刘天皓,如果不是这个男人,也许自己早已客死他乡,可是她真的有不留下来的苦衷。
“天皓哥!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是我……真的不能留下来。你的情意我明白,就让我来生再好好报答你,好么?”
“我不要来生,我要今生,我就要今生!苡轩!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我改,我一定改!”刘天皓急了。
霍苡轩面露难色,“天皓哥!你别逼我。”
刘天皓抓着霍苡轩的手,激动地说:“苡轩!我不是逼你,我……我真的喜欢你!”
“天皓哥!”霍苡轩看着眼前这个痴情的男子,表情非常复杂。
刘天皓把霍苡轩拉入怀里,霍苡轩害羞地闭上了眼睛,刘天皓看着她红润的嘴唇,低下头,噘着嘴,慢慢地靠了过去……
“不……不行!”霍苡轩突然一把推开刘天皓,轻轻地低泣着,把头转向了一边。
刘天皓满头雾水,叫道:“为什么?苡轩!这到底是为什么?你不喜欢我吗?”
“不是!”霍苡轩哭了。
刘天皓把霍苡轩转过来,扶着她的肩问:“为什么?苡轩!告诉我!”
“我……我告诉你!”霍苡轩抬起右手,她的右手慢慢地变硬变透明,就像冰块一般,她用力指向不远处桌上的一个杯子,杯子一声炸裂,破得四分五裂,每块碎片上都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
刘天皓连连倒退了几步,惊恐地看着那破碎的杯子。
“天皓哥!你现在知道了吧?我……不是个……凡人。”霍苡轩早就想到刘天皓会有这种表情,但当她真的看到时,她的心却莫名的痛了。她转身走到行李边,继续收拾她的衣物。
其实霍苡轩并没有什么衣服,她所谓的收拾,都是这几天刘天皓给她买的。
刘天皓是个好人。可是……
“苡轩!你是天上的仙女,是吧?”刘天皓表情有些抽搐。
霍苡轩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她把行李箱放在桌上,让刘天皓坐在桌边。她手上拿着一个发夹,那是一只粉红的“蝴蝶”,霍苡轩把头发朝后甩了一下,把发夹夹在耳边的头发上。
“漂亮吗?”霍苡轩问刘天皓。
“漂……漂亮。”刘天皓有些呆了。
霍苡轩走到刘天皓跟前,一股香气飘来,刘天皓不禁眨了一下眼睛。
霍苡轩吻了刘天皓的额头,深情的!
“天皓哥!我爱你!”
“苡轩!”刘天皓一把抱住了霍苡轩。
良久,刘天皓感觉有水滴在自己的头上。
霍苡轩哭了,她哭得很伤心,泪水如泉涌般汩汩而出。
霍苡轩一把挣脱刘天皓的怀抱,抓起桌上的行李,甩头朝门口跑去。
“苡轩!别走!”刘天皓也哭了,作为男人,他第一次哭了。
霍苡轩停住了脚步,她没有回头,她怕她喜欢的男人看到她流泪的样子。
“天皓哥!如果是在三年前,苡轩一定嫁给你,可是……可是……你还是忘了我吧!”
“苡轩!我只知道你现在好好的在我面前,不管什么三年不三年,就现在,我们俩,我爱你,你也爱我,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刘天皓劝说道。
“不行!不行!”霍苡轩摇着头,“三年前……三年前我……我已经死了!我死了!”
“什么?”刘天皓一下跌坐在地上,“苡轩!你别骗人了,你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我……三年前,我就在一场大火里丧生了。天皓哥!我不想骗你,你现在看到的样子,并不是我本来的面目。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能复活,但我已经不是我了,而且我再也不是一个凡人。我是个怪胎,怪胎!”说到“怪胎”两字,霍苡轩有些歇斯底里了。
“苡轩!”刘天皓愣了。
“对不起!”霍苡轩摸了一把眼泪,她转头看了一眼还在发愣的刘天皓,向他稍稍点点头。她收拾了一下心情,脚一蹬地,人立马冲天而起,她绕着刘天皓的家盘旋了一下,然后人影一闪,就飞不见了。
刘天皓还愣愣地坐在地上。
“怪胎!怪胎!如果我也是怪胎,她是不是就会嫁给我了?”刘天皓眼光直直的,他从地上爬了起来,四处找了找,终于从一个箱子的最底部找到了一把钥匙。
“怪胎!怪胎!”刘天皓嘴里一直念叨着,他拿着钥匙走到墙角下,他弯下身,用力在墙上压了一下,一个活动小门慢慢弹开来,露出了一个保险箱。
“怪胎!怪胎!”刘天皓还在念着这句话,他把钥匙插入保险箱,向右一转,保险箱打开了,里面竖着放了几支试管,还有几支针管。
刘天皓拿着针管,把试管里的透明液体吸入针管中。
“苡轩!谁说只有你是这样的,我也是!你一定要等着我,等着我!”刘天皓拿起针管,把液体推入了身体了。
“啊!”刘天皓开始剧痛起来,他拼命用手抓着自己的身体。
“啊!啊!我的脸!我的脸!”刘天皓摔在地上,不断地左右翻滚,他的手在脸上撕扯着。
“四弟!四弟!你怎么了?”澹台盛和妻子李玲从门外进来,看到刘天皓痛苦地摔在地上,连忙把他扶了起来。
“大哥!大哥!是你吗?我……我的手和脸好痛!”刘天皓还在用手撕着脸。
“你做什么了?你不是用了那针吧?你打了一针CN57?”澹台盛感觉出了刘天皓的症状。
“大哥!我……啊!”刘天皓双手一挥,一块皮肉从刘天皓的脸上飞了出去。
刘天皓的鼻子和嘴不见了。
鲜血染红了他的脸。
刘天皓的指甲变得很长,一根比手指还粗的尖刺慢慢从中指和无名指中间伸出,足有一尺来长,顶部异常尖锐,就像一把铁锥子。
“啊!”李玲吓得扑在澹台盛的怀里。
“大哥!快……走!”刘天皓忍痛叫道,忽然刘天皓两眼从满是血迹的脸上发出精光,他疯狂地把尖刺划向了澹台盛和李玲。
两人来不及躲避,身上被划开了一道大大的口子。
“啊!”刘天皓仰天长吼,那白森森的牙齿甚是恐怖。
刘天皓双手并用,在澹台盛和李玲身上拼命地划着。
澹台盛和李玲倒下了。
刘天皓狂性未尽,他见眼前的两个人倒下了,便摔门而出,正看到走到门口的澹台尘和他手中的妹妹澹台诺,想也不想就伸手把尖刺刺向了澹台尘。
奄奄一息的澹台盛和李玲想也不想,奋不顾身地推开了刘天皓。刘天皓从地上爬起,狠狠地刺向已经毫无还手之力的澹台盛和李玲……
澹台尘吓得大哭起来。
就在刘天皓还准备把魔手伸向澹台尘两兄妹时,枪响了,欧阳谨开了枪,但并没有打中,刘天皓没有受伤,他看了看来的三个人,朝他们吼叫了一声,然后跳入黑暗中,消失不见了。
刘天皓墓前。
欧阳谨的故事的确很长,我们从没想到刘天皓是如此重感情的人,可惜他用错了方法,把自己弄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CN57是什么?为什么这么厉害?”我问欧阳谨。
欧阳谨用复杂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欧阳胜强、澹台尘和澹台诺,说:“孩子们,不是伯伯有意瞒你们,因为这件事关系非常重大。现在你们长大了,我想也是时候让你们清楚,因为如果将来会发现什么,我不希望你们有危险后也稀里糊涂的。
“我们……原本都是政府一所秘密研究所的科学家,正在研究一种可以使人发挥最大潜能的秘密武器。我们一直在动物和尸体上做研究,但是一直没有取得比较大的突破,我们不甘心如此,便从外面秘密捉来一个活人,结果那个人被我们害死了,上头要追究责任,计划把我们都处理掉。是老大!小尘!就是你爸提前发现了危险,带领我们逃离了那个地方,最后我们找到这样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于是就在这里安家立业了。安顿下来后,我们五人还是秘密做着那项研究,我们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失败。但是……”欧阳谨闭上了眼睛,自责地说,“是我们害死了老大,也害了老四,这项研究真的害了很多人啊!”
欧阳谨睁开眼睛,盯着我,“浦誉!告诉我!你是不是也是这项研究的参与者,你身上的DNA非常奇怪,已经完全不是个普通人了。”
“我……”被欧阳谨这么一问,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你才不是普通人呢!”澹台诺伸手拦在我前面,“欧阳伯伯!你就爱欺负浦誉。”
欧阳谨微微一笑,说:“诺儿!你是不是喜欢他啊?”
“不和你说了。”欧阳谨说得这么直接,澹台诺马上脸红了,扭捏着躲到了澹台尘的后面。
“爸!”欧阳胜强不干了,“你不是说澹台妹妹从小和我指腹为婚的吗?我不能让她喜欢别人,爸!我要娶澹台妹妹!”
欧阳谨瞪了欧阳胜强一眼,“阿强!别胡闹!指腹为婚这种事你还当真?都什么年代了。”
“爸!”欧阳胜强见老爸不支持,便走到澹台诺身边,抓着她的手说,“澹台妹妹!我们俩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你一直说长大后要嫁给我的,不是吗?”
“胜强哥!”澹台诺把手抽了出来,道,“我们那时只是小孩子过家家,我知道你对我好,不过……不过我只把你当哥哥一样的,你明白吗?”
“澹台妹妹!”欧阳胜强心碎了,澹台诺说得这么清楚,他怎么能不明白。
欧阳胜强走到我身边,用力推了我一把,愤怒道:“我要和你单挑!”
第8章情感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