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烟四起,战乱频发。百姓饱受战乱之苦,民不潦生。金戈铁马,血流成河,只为这江山社稷,君临天下。
他游荡在小溪之中,出神的看着不远处面若桃花的女子,却不敢靠近。
她叫时青,年芳十六,十年前因战乱流离到此处,被一位阿婆收养。
这个村子几乎与世隔绝,所以并未受战乱之苦,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倒也自在。
他每天都会来这里,只为多看时青一眼。我多想告诉她我爱她,可是不可以,也不能。因为,我只是这溪中最普通的一条小鱼。
时青是我的秘密,他不敢对任何人说起。在其他的鱼眼中,喜欢一个人类,是件多么可笑和愚蠢的事情。
时青端着木盆蹲在溪边洗衣服。青色的粗布衣,一头青丝随意的挽着,却美得不可方物。
他在不远处吐着气泡,痴痴的看着时青,忍不住咧了咧嘴。
“喂,傻鱼,别看了。再怎么样,你也只是一条鱼,她也听不懂你说话。”
一道讨鱼厌的声音传来,不用回头看,他也知道,那是他最讨厌并且唯一一条知道他秘密的鱼。
他们叫她小鲤,小鲤是这条小溪中唯一的一条鲤鱼。
作为“唯一”,自然是这条小溪中的国宝级存在。小鲤周身,总是围绕着一些小鱼,小鲤也乐的享受,换句话说,她就是这里的公主。
可是他不喜欢她,她总是傲慢,喜欢捉弄鱼,特别是他。
而至于她的由来,小鲤怎么都不肯说。
大家只知道她原本住在一个很大的池塘里,究竟有多大,他也不知道,因为他从没见过池塘。他觉得,这条小溪,已经是最大的了。
“傻鱼,你听没听到我说话……喂……你……”
他白了小鲤一眼,径直向时青游去,任小鲤在背后气的鱼鳃不停鼓动。
时光如这流水,悄然流逝。你不知道它的尽头,任你百转千回,也无法让它停留。
他耷拉着眼皮,没精打采的看着岸上,期望那抹倩影出现。时青……好久没来了。
“傻鱼,你在看什么?”小鲤哧溜一声窜到我面前,对他晃了晃鱼鲫。
他懒懒的看了她一眼,有气无力的道:“时青好久没来了,为什么啊。”
听到他说时青,小鲤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忿忿的道:“傻鱼,你别执迷不悟了,你一辈子都只在这个狭窄的小溪沟里。可人家呢,她会成亲,生子,或许还会离开这个村子。你不可能看到她一辈子。”
他怔在原地幽怨的看着小鲤,小鲤的话如一把菜刀,一刀一刀刮在他身上,鲜血淋漓。疼的刻骨铭心。
“傻鱼……你……你没……”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转身离去,小鲤说得对,时青会这样过完她的一生。
而他,会在这条小溪沟里浮浮沉沉,看他力所能及的风景和天空。再也不会有什么时青,无聊的过完自己的鱼生。
可是小鲤不知道,对于他来说,这样的鱼生,还不如被猫吃掉。
“傻鱼,你就回头吧……你明明知道……”
小鲤在一旁不停的唧唧歪歪,他终于恼了,回头冲着小鲤吼道:“够了,不管怎样,这是我的事。我和你不同,你是这里的公主,我只是很普通的一条小鱼而已。你能不能离我远点,你不知道我很讨厌你吗?”这是他第一次发脾气,纵使小鲤以前如何捉弄他,他虽然生气,却也只是一个人沉默着,从未像这样歇斯底里过。或许是小鲤的话刺激了他,抑或是压抑的太久。
显然没料到我会发脾气,小鲤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半晌,小鲤回过神来,一尾巴“啪”的一声甩我脸上,火辣辣的疼。
“你眼里就一个时青是吧,你就执迷不悟下去吧,你迟早会后悔的。”语毕,小鲤愤然离去。
小鲤离开时,他似乎看到她眼中有泪光闪烁。
“小……”看着离去的小鲤,他的心里也并不好受,可是他又能怎样呢,话已出口,他也不愿在解释。
小鲤,对不起。我在心里默默的说着,或许这一句对不起,她永远也不会听到。虽然她爱捉弄我,可说起来,小鲤也是一只好鱼。
想到小鲤离去时的模样,骄傲如她。也会哭吗?
或许他真的错了,可他并不想回头,既不回头,那就沉沦吧。
他调转方向,向村头游去。那里有颗大叔爷爷,大叔爷爷很高,看得很远,或许她能知道时青为什么没来。
村头立着一颗活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参天大树。每年夏季,那棵树就会长出茂密的树叶,像一把巨大的蘑菇伞,投下一片浓密的阴影。
大树下,小溪旁,坐着一位身着青色布裙的姑娘。
他浑身一震,欣喜若狂的看着那道身影,那是时青,他最喜欢的时青。
他向着时青游去,就算只能这样看着她,他也很满足了。
游近后他才发现,时青衣衫和头发显得有丝凌乱,原本倾城的脸此刻布满了泪痕,眼睛红得跟兔子一样,让人心生怜意。
他愣愣的看着时青,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时青会变成这样?
时青眼神空洞,仿佛一具傀儡,干裂的嘴唇轻启,发出来的声音仿佛垂暮的老人,再也没有往日的清灵:“鱼儿,还是你好,能够自由自在。”时青扯了扯嘴角,似乎想笑,可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珍珠。
落到地上,溅起细小的水渍。仿佛破碎的玻璃,划得他遍体鳞伤。他不停的张着嘴,他从来没有如此恨过,他是一条鱼,他不能说人话。
他纵身一跃,用鱼尾轻抚时青的脸。他想抹去时青的眼泪,可是,她心上的眼泪,又有谁能抹去。
时青被我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怔怔的看着他。
忽然,时青对他灿灿一笑,那么漂亮,却那么容易破碎。
时青双手抱着膝盖,将自己蜷缩成一团,迷茫的看着远方,浑身透着一股孤独和绝望。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一个人能如此绝望,仿佛天地都将她遗弃。人世间当真有如此多的事?会让一个单纯的人变得如此复杂?我不明白。
时青轻生呢喃着,仿佛在讲述着一个他人的故事:
赵源从幻境中醒来时已经过去了七日,这七天,他不停的重复着那个梦。仿佛他真的是条鱼,他也真的看到了实情。梦中的女孩,梦中的他。
他将这件事情告诉了萧雪,萧雪忽然想看怪物一样看着他,赵源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以为哪里出错了,不接的看着萧雪。
萧雪忽然一把抓住赵源,脸色通红,眼中波光流转,激动的看着他“赵源,你是个天才,真的。师傅说过,你那叫轮回,只有天才在领悟属性时才会看到自己轮回时的模样,历练。”
赵源好笑的摇了摇头,也没说花话,要是他真的轮回成一条鱼的话,那他宁愿不做天才。
这几日,萧雪一直在教赵源修炼斗气和斗技,或许赵源真的如小学所说是天才,他修炼起来异常容易。别人要花费许多时间来学的,赵源只要几个时辰就能记住。
“赵源,你果然是个天才。”这已经是萧雪第一百次感叹赵源是个天才了。
赵源无力的翻了翻白眼,无语道“你就不能换句话?”
萧雪嘿嘿一笑,对着赵源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这几日,赵源带给她的震撼的确不少,夸张的说可是突飞猛进,简直就是怪物。记忆力好的惊人,有些东西说一遍就记住明白了。让她怎么不惊讶,要知道,她的天赋已经算是不弱的了,当初记这些东西也花了好几天,赵源这么轻松就记住了,让她怎么不郁闷。
赵源对斗气的掌控也一天天熟练,这期间,不知道为什么,龙家的人也没有来找过麻烦,倒也让他们乐的清闲。
“赵源,你的斗气已经熟练了,就差实战,以后可以用魔兽来练练手,就用斗技,不要用武激。斗气单打独斗的时候十分受用,以后你就会体验到其中的奥妙了。你根基不稳,要多磨练让它打牢,以后斗气才不会虚浮。”萧雪想了想,对着赵源正经道。
赵源点了点头,每天也不偷懒,勤奋的修炼着自己的斗气,简直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第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