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雪皑皑的覆盖下,一座茅草屋顽强的抵御这风雪的压迫,傲然的屹立在群山之下。
茅草屋中,一位少年握着一把剑,擦了擦眼泪,坚定的双眼看着远处的虚空,把书信一样的东西放进了自己的怀里。
轻轻的拍了拍胸膛处藏信的位置,脸色有些苍白,寒风呼呼的从茅草屋的漏洞刮过,在少年脸上留下了一道道青筋。
“娘亲,这么冷的天,您为何现在就走?这么大的风雪,这么猛烈的寒风,您虚弱的身子怎么受得了了?”少年对着门外默默的祈祷着。
祈祷上天不要在下雪,不要再刮寒风,让娘亲好过一点儿,娘亲从来没有在赵晗面前一直都是一个平凡的女子,根本就不会修炼,偶尔还会得风寒。
想到娘亲那虚弱的身体,赵晗忍不住眼泪就流了出来,但下一刻就擦了,因为他知道娘亲他们都是为了自己,自己不能这么软弱,男子汉流血不流泪。
虽然明白,但心里总是不好受,毕竟是自己的娘亲,身体很虚弱不说,为了自己更是不要命一般的付出,让赵晗很伤心。
伤心自己为什么这么弱小,伤心自己为什么不能修炼,为什么在关键时刻不能帮助到自己的爹娘,还要让他们为了自己的东奔西走。
“小哥哥怎么了?难道是伤还没有好吗?怎么又哭了?”小丫丫不知道在哪儿找出来一双大大的鞋子,套在自己的小脚丫上面,一歪一歪的看着赵晗。
“嘿嘿,小丫丫,你不困吗?”看着小丫丫黑黑的眼圈,赵晗不忍心的问道。“困呀,只是看着你一个人在哪儿瑟瑟发抖,还以为你冷呢,所以给你送了一件衣服过来。”
小丫丫还以为赵晗是被冻的。“呵呵,没事儿,丫丫快去睡吧,别冻着了。”接过那件破旧的棉衣,顺手披在自己的身上。
“这个丫丫该不会真的是娘亲的女儿吧?”赵晗看着丫丫远去的背影,忍不住这样想到,随后果断否定了。
赵晗坐在门前,看着外面厚厚的雪层,不顾迎面吹来的寒风,就这么静静的坐着,希冀跟往常一样,娘亲那瘦小的身子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娘亲,快回来吧,我知道您是骗我的,是骗我的对不对?”赵晗心里默默的念叨着娘亲,只是这一次赵晗注定要落空,因为这次娘亲是真的走了。
“这就是娘亲的枯叶剑法吗?”赵晗拿出了娘亲给的剑法,一边看着一边等着,就好比往常一样,渐渐的那颗焦急的心就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奈何赵晗现在身体里面没有丝毫的灵气,根本就看不懂,索性就怀揣了起来,一眨不眨的等着娘亲,希望娘亲能够出现在对面的山岗上面。
“娘亲?娘亲您终于回来了”赵晗发现远处的山岗上面出现了一道瘦小的身影,正在快速的往这儿赶,赵晗原本已经平静的心,瞬间就激动了起来。
“央央姐,你怎么来了。”赵晗还没来得及起身,那瘦小的身影出现在了眼前,原来不是娘亲,是央央姐,失望的赵晗任然目不转睛的看着远处的山岗,默默地等待着娘亲的出现。
“你看你,不是说要听话的吗?为什么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寒风这么大,为什么不关门?”来给赵晗送药的央央看见赵晗这个样子,非常心疼的说道。
“央央姐,别关门,求求你别关门,我要等娘亲回来。”看见央央姐要关门的赵晗,一下子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晗弟弟,阿姨真的走了。”央央看着赵晗憔悴的样子,心一下子就碎了,因为她最害怕赵晗这样,看起来没有丝毫的变化,不哭不闹,就好像没有发生过一般,只有央央知道这样的赵晗才是最可怕,因为以前有过先例。
几年前,赵晗刚刚到这儿的时候,一少年这样辱骂娘亲,赵晗就是这样不温不火,什么也没说,闷闷的吼了一句,晚上别走夜路。
结果晚上赵晗借上茅房为由,悄悄的去把那个少年揍了一顿,内骨都断了三根,还是爹爹出面解决的,所以央央看到这样的赵晗,真担心赵晗会做出什么傻事儿来。
“晗弟弟,阿姨真的走了,短时间真不会回来的,乖,让姐姐关上门好吗?”央央一边掉着泪,一般关上了门。
“娘亲会回来的,我就在这儿等娘亲回来。”赵晗双眼布满血丝的看着那道门,双眼没有丝毫的焦距,看起来死气沉沉的。
“晗弟弟,你别这样好吗,我的心很疼,很疼,别这样折磨自己好吗?”卫央央抱着赵晗哭了起来,这样子,卫央央真的很心疼。
本来已经被赵晗赶出去的卫央央放不下赵晗,就借送药为名来看看,好怕他做什么傻事儿,但看见这时候的赵晗,她的心都快碎了。
“晗弟弟,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不甘心,有很多的痛哭,有甚多不为人知的痛,娘亲是走了,但不是丢下你不管,是为了你更好的将来才走的。”
“要是阿姨回来看到你这样子,想必阿姨一定会痛心疾首吧,难道你要让阿姨在远去的路上以不安心吗?”
“我知道你这个时候很痛苦,内心肯定很不能理解为什么娘亲一定要离开你,作为母亲的,谁不希望自己的孩纸健健康康的?快快乐乐的?我想阿姨离开肯定有着她的苦衷和不为人知的理由。”
“央央姐,我没有痛苦,没有什么不甘心,我会一直等到娘亲回来的。”赵晗咳嗽了几声,机械一般的声音在卫央央的耳边响起。
“要是阿姨一个月都不回来呢?要是一年都不回来呢?”卫央央哭着死死的盯着赵晗,希望能让赵晗人请自己现在的处境。
“要是娘亲一天不回来我就坐在这儿等一天、要是一个月不回来我就等一个月,要是一年不回来我就等一年,总会等到娘亲回来的一天。”赵晗笑嘻嘻的说道。
看着那个笑容,卫央央就知道赵晗肯定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一个人的情绪往往跟不上事态发展的时候,无非只有两种可能。
一则是可能就是处于即将火爆发的边缘,另一则是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变得认死理,变得固执,对什么都不在乎,脑子里面就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一定要等到自己所期盼的那一天或者那个人、那件事的到来或者发生。
时间总是无情的,不会因为你的伤心就会停止前进的步伐,也不会因为的伟大,不会因为你的弱小就加快或者驻留脚步,总是这样滴滴答答的转动着。
也许有人说时间是无私的,也许有人说时间是公平的,也许也有人说时间是残忍的,但时间就这样,在你不经意间默默的流逝,在你经意间也这样默默的流逝着。
渐渐的天亮了,很是意外的出现了阳光,寒风也停止了它前进的脚步,赵晗一言不发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突然向对面的山岗上跑去。
“娘亲,娘亲,你为什么一晚上都不回来?为什么一晚上都不回来?肯定是娘亲出了什么事儿,我的去找娘亲。”
赵晗这样疯狂的跑着,一下子就惊醒了伤心过度而沉睡的卫央央。“晗弟弟,你干嘛去?”卫央央看着照看咳嗽都带着丝丝淤血,就知道赵晗肯定是伤上加伤,现在又剧烈运动,想必本就虚弱的身子一定会受不了这么大的负荷的。
果然,没一会儿,赵晗就摔倒了,从山上面滚了下来,晕死了过去。“晗弟弟!!!”卫央央不愧是师级修士,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抱起了赵晗,听着嘴里还在念叨着娘亲娘亲,卫央央眼泪更是一涌而出。
“真不知道你以前是怎么过的,到底受了多大的委屈,你放心以后央央姐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看着赵晗憔悴的脸,知道了赵晗丹田被废,经脉堵塞的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娘亲”醒来的赵晗一把抓住为自己拭汗的那双手,只是下一秒,发现不是娘亲是央央姐,是央央姐在照顾自己。
“这是哪儿?为什么我在这儿?我要去找我的娘亲,我要去找我的娘亲。”赵晗说着就要从床上爬起来。
“啪”卫央央心疼的给了赵晗狠狠的一巴掌。“你口口声声说去找阿姨,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能去找吗?”“阿姨辛辛苦苦的去为你找解决你身体的药,你倒好一天半死不活的,对得起阿姨叔叔还有赵爷爷吗?”
“你一直念叨着想去找阿姨,就凭你现在这虚弱不能再虚弱的身子能上哪儿去找?不怕告诉你,阿姨可是高手中的高手,你以为就你能跟得上她的速度?”
看着刚才还在要死要活都要去找娘亲的赵晗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好像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卫央央再次进击。“阿姨什么都跟我说了,她原本希望你做一个平凡的人,快快乐,平平安安,但是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只是阿姨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阿姨毕生的愿望就是希望你能快快乐乐,平平安安,过上没有纷争的生活,就在你发誓要修炼的那时候,阿姨就知道自己的这个愿望了”
“我知道有这样一个世界,哪儿没有”
被一巴掌扇醒的赵晗听到央央姐的话,赵晗才幡然醒悟,才想起了娘亲信上的话,是自己毁灭了娘亲现在的愿望。
“央央姐,别说了,我知道是我错了,不该对你发脾气,更不该这样自暴自弃。”
好半天赵晗终于从自己的心里阴影走了出来。“晗弟弟,你真的想通了?”
卫央央看着赵晗,终于破涕为笑。“央央姐,天气这么好,陪我出去走走吧。”赵晗爬下床,两人走出了卫家大门。
夕阳西下,虽然即将西下的斜阳没有丝毫刺眼的光芒,好比一个即将入土的老人,就算是自己即将与世长辞,雅瑶撒发出自己应有的光芒。
一阵阵温和的清风吹过,雪地里面迎来了两人,手牵着手,就这样相互依偎着漫步在雪地上,为平淡的雪景增添了一份儿色彩。
“央央姐,谢谢你,谢谢你对我的不离不弃。”想着娘亲的话,赵晗终于做出了决定。“嘻嘻,别说谢啦,只要你答应我以后不许在这样就行了。
真是吓死我了”卫央央拍着自己的小胸脯心有余悸的说道。
“嗯,我不会了,就算是天塌下来我也不会在这样了,我会好好努力的,就算是不能修炼灵力,我就选择武修,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嗯,我相信晗弟弟,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强大的炼体者。”卫央央说不出道不明的相信了赵晗的话,尽管炼体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没落了,但受到他的那种气势,没由深深相信了。
“嗯,我会一直支持你的,哼哼,将来你强大了要是不要我,我就告诉全天下的人,你今天的丑事儿。”说完两人很有默契的笑了起来,各自内心都有了一份为彼此守护的决心。
斜阳,清风都好像在为这对人做着见证一般,斜阳清风醉,伊人情更浓啊。
第6章斜阳伊人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