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红住的是怡红院最大的一间房,宽敞明亮布置极为考究。
白如墨拿着招旗一进这房,顿觉香气袭人暖意洋洋。这还是间暖房,虽然四处不见有炉灶烟囱。
木质地板上,铺着粉红色的地毯,花架妆台都是上好的紫梨木打造,这是小桃红特意选得。她喜欢梨花,曾对身边好姐妹说过“希望将来她的如意郎君能带她在满是梨树的地方住下,等到梨花缤纷飞舞的时节,她要为他翩翩起舞。”
房中一张精致的圆桌上,摆着四样精美小菜,还有两幅碗筷,三只银杯盛着醇美的酒。
里面摆着一张绣床,粉红的帷帐落下,里面坐着一个女人,若隐若现的肌肤玲珑的身段给人无限的想象。
“这么早谁来了?”女人懒懒地说道,说着还打了个呵欠。
赖头三进了屋把白如墨让在上座上,立刻脱去外面大红袍露出里面的黑衣,转头对那女人道:“我大哥来了,快过来见见。我就说过,他会来找我的吧。”语声轻柔似对情人耳语。
“好的。”帷帐中的女人应了一声,接着便是窸窣的穿衣声,很快床边露出一双小巧美丽的脚,完美的外形雪白的肌肤,趾甲上用凤仙花汁涂成绯红色,就像一瓣瓣的樱花。
一个大约二十出头的女子披着半透明的白袍下床走了过来,精致的五官,玲珑有致的身段,胸前双峰挺拔。她就是小桃红,脸颊还带着一丝红晕,双眉低垂嘴角含羞,让人一见便很想去怜惜。
“见过大哥。”小桃红走到白如墨身侧盈盈一拜,脆声道。
白如墨点头笑道:“弟妹不必多礼,快请起。”说着伸手扶起小桃红。
“你们好像很熟的样子嘛,快给大哥倒酒。”赖头三伸手将小桃红拉到自己身边道。
小桃红小嘴一撅,嗔道:“他是你大哥,你何必吃这干醋。”说着摸了一下赖头三的后脑一下,坐在了他的腿上。
“你知道我要来找你。”白如墨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道。小桃红立刻为他斟满。
赖头三笑道:“你说话向来作数。”笑着端起面前酒喝下,续道“我说话也作数,所以摆下这酒席等你来。”小桃红也为他斟满酒。
白如墨笑道:“这就好,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吧。”拿过旁边的竹筷夹起一片竹笋吃起来。
“当然了,你要找我喝酒啊。除了小桃红外,这里的女人你想要几个我都给你找。”赖头三拍着胸脯十分爽快回道。
白如墨在笑,双眸略翻精光射出盯着赖头三道:“我既能找到你。你知道是为什么吗?”他的目光冷锐,语声却很温和。
赖头三笑道:“你是神机妙算的江湖术士当然能算出我在哪了,是不是小美人?”他后半句自是对小桃红说的,说着摸向小桃红的脸颊。
“讨厌。”小桃红一脸娇羞嗔道。
白如墨又夹了一口小油菜,慢慢吃起来,赖头三看着,他在等白如墨开口说话。
“我能找到你自是因为对你了解。你因为送了她一只金钗而被捕入狱,这口窝囊气你怎会甘心咽下。”白如墨喝了一口酒慢慢道。
赖头三听后淡然一笑道:“江湖传闻白如墨心思缜密,剑术通神。今儿看来确实如此,我们只在八年前有过一面之缘,那次也是在这种风月场所。没想到你竟然还记得。”
“都是江湖朋友错爱,盛名之下多难副。”白如墨面无表情,续道“所以你就不要跟我绕圈子了。我只要一个女人,你知道我要谁吧。”
赖头三一怔,脱口道:“你要她!”
“你们在说谁!我怎么听不明白?”小桃红见二人在打哑谜,忍不住问道。
赖头三笑着趁机摸了小桃红大腿一把道:“当然是昨天露面的那位大美人了。”
小桃红拍了赖头三手背一下啐道:“她啊,听说比我还要漂亮,我还倒像去见识见识。”说着挺起胸膛,美目一竖大有一比风姿之势。
“当然是我家小桃子漂亮了。”赖头三忙哄道。
白如墨接道:“我要她就必须要有势力,有势力就必须有很多钱财。在这世上要找钱,找你是最合适的门路。”
“你真想要她?”赖头三见白如墨神情郑重绝不似在作假惊声道。
白如墨笑道:“当然,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赖头三不说话了,举起银杯一饮而下,脸色变了一变才恢复原状。
“有什么不妥嘛,难道说你也看中她了?”白如墨说完低头继续吃菜。他已经有一天多没有吃东西了,这里既暖和又舒适,所以要好好吃一顿了。
“你还有这心思,看老娘不把你废了!”小桃红柳眉一竖,突地抓向赖头三小腹。
赖头三不料小桃红突施偷袭,下体陡得剧痛,“啊”的惨叫一声,道:“我哪会看上那个身份不明的怪女人,那个女人哪有你单纯可爱……”
赖头三说道这里,陡得停下不说了,偷眼看向白如墨见他低头吃菜不再说了。
“你快说啊,我哪里比她好啊?”小桃红听赖头三说的真切,搂着他的脖子又亲又吻问道。
赖头三轻咳一声道:“你啊,温柔漂亮听话可爱”
“红儿,没事吧?刚刚什么声音啊?”随着问话声,穿着翠绿衣衫的**推开门走进。
“妈妈来了,没什么事。刚刚在开玩笑。”小桃红赶忙由赖头三腿上下来,坐在旁边。
**盯着白如墨道:“怎么还有个算命先生在这,把他赶出去!”她后半句却是对身后两名身穿青衣白裤的汉子说着。这两个也是莲花剑派的人,专供**驱使维持这里安定的。
“唉,他是我的大哥,你们谁敢驱赶他。”赖头三站起身负手道。
**一怔,随即笑道:“唉吆,这位大爷对不住了,我是怕你被他这种招摇撞骗的江湖神棍给骗了。”**陪着笑说道。
“不会不会,他是我大哥,你们快出去吧,不要打搅我的雅兴。”赖头三连推带哄地将**送出门,砰的关上门。
**站在门口,双目转了几转,走向门口。她要问一下,这算命先生是怎么进来的。
“这**管得事情有些多吧。”白如墨道。
小桃红吐了吐舌头道:“她啊,凶得紧,平时对我们管得很严,凡是收的客人礼物都会被她搜去,简直就是个吸血鬼。”
赖头三眯着眼看向小桃红道:“要不要我教训一下她,替你出口恶气。”
小桃红笑靥如花,握着赖头三的手道:“不用,她有莲花剑派做后台,势力很大的。连官府都不敢轻易得罪莲花剑派,你还是不要去惹他们了。你只要有这心我就很感动了。”
赖头三哼声道:“他们算什么,等我拿到……过些时候他们来求我,我都不收留他们这些小丑!”语声凿凿,神情郑重。
“吃饱了,小三你是不是该给我透些底了,究竟能给我多少钱财?”白如墨放下竹筷道。只见桌上菜肴已经去了大半,这片刻间他都没有说话,果然有成果。
赖头三笑道:“或许你该先听听那位美人的一些事迹,然后再决定要不要她。”说着亲自为他斟满酒。
白如墨道:“嗯,好的,如果你想说我当然愿意听。”
赖头三道:“不过很可惜,你听不到了。”他的眼中闪出得意的光芒。
“为什么?”白如墨满面疑惑看向赖头三问道。
赖头三端起银杯一干二净道:“因为……”
他的话语未落,白如墨趴在桌上不动了。
“他怎么了,喝醉了还是……”小桃红满面惊慌之色看向赖头三。
赖头三笑道:“他只是睡着了,谁让他那么贪吃。没想到他那么精明的一个人还是着了道,我只是在菜里放了点蒙汗药。不过为防他发现,我每道菜里只加一点点,绝对不会被发现的。”
“还真有你的。”小桃红嘉奖似的亲了亲赖头三脖颈笑道。
“我也是为了他好,那位美人不是那么简单,他以为有了钱财便能得到她,那就错了。”赖头三意味深长地说道。
小桃红看着赖头三道:“看你平时一幅轻佻模样,没想到也有那么认真的时候。”
赖头三道:“能逃出来有他很大的帮助,我不想他为了一个那样的女人而把自己毁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明明你把人家迷晕了,还满口说为了他好。我看你是有什么不见的人的秘密吧。”小桃红嘟着嘴端起酒杯喂赖头三喝。
赖头三道:“我只是得些钱财,可从没害过人。而那个女人为了得到某些目的,不惜杀人。就在半月前,我曾亲眼见过的。”
“你越说越糊涂了。我们”
“我们要做些好玩的事。”赖头三双眼放光将小桃红拉在怀里,凑嘴吻去。
小桃红本要躲开却没避过,胸脯剧烈喘息着,双手用力推开赖头三道:“先不要那么猴急嘛,有这人在这里多别扭啊,不如把他弄出去吧。”
赖头三正在兴头上,满嘴答应道:“好好。”赶忙推开后窗,只见后面是一条僻静的巷子,窗下不远处正好有一堆柴草。
赖头三背起白如墨径直由窗户中扔了出去。白如墨直直摔在柴堆里,砸出一个人形来。小桃红拿起他的那面招旗也一并扔了出去,刚转身就被赖头三拦腰抱起扔在了床上。帷帐中很快便传出摇床声并伴随着阵阵**声。
第42章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