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昨夜发生大火天香楼被烧殆尽,大牢里也有人越狱,不过这丝毫没有影响城中百姓的生活。
前门街这小城中最繁华的街道上,百姓来往如梭,叫卖东西的依旧卖力,摆摊卖浆的热情招呼着过往的人们。
当然高飞腿是必须出现的,因为他的消息是最新的,也是最准确的,大家需要知道昨天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还是老样子,腰间只插着烟管不带烟丝,当他出现在街道时立时被人们围住了。
“高飞腿快说说,昨天到底是什么情况,好端端的天香楼被人烧了,老马也死了,究竟是哪个天杀的放的火,还有昨夜竟然有人越狱逃跑了,是不是真的啊?”一个穿长袍的中年文士问道。
高飞腿爱答不理看了一眼那人道:“文钟,你怎么也这么爱打听消息了,这些又不关你的事。”
文钟尴尬笑了笑道:“读书太无趣,在家太憋闷,不如找些乐趣,是不是众位?”说着还向众人团团一揖。
“吆,读书人那么清高,今儿也与我们这些市井小人一块乐呵了,还真是新奇啊。”高飞腿撇了撇嘴道。
众人都是一笑,他们自知道这文钟一向自命清高,从不与他们开玩笑,很少与他们说话。文钟自从十七岁中了秀才后,便一心读书期望高中,以便衣锦还乡光耀门楣,可惜他白了少年头也没高中。
“高寒哥,你又取笑我了。还是快些说说吧,大家都等着呢”文钟满面通红,赶忙为高飞腿装上烟丝,并取出绒丝火刀石,伺候着高飞腿点着烟袋,俨然一副奴仆的摸样。他与这高飞腿自小熟识,是以才能叫出他的本名。
高飞腿面色有些不自然,抽了一口烟道:“这些事吧,你们不是从告示上都知道了嘛,都是那个人面兽心的白如墨做出来的。”
“不太可能吧,他可是江湖中正派侠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文钟皱眉道。
高飞腿悠悠吐出一口烟圈,摇头道:“都是江湖传闻,知人知面不知心。他越狱以及杀害婴儿取走心脏可都是事实,都是有人亲眼看到的!”
“谁看到了?”立时五六人齐口问道。
高飞腿抽了口烟,悠悠道:“那叫白如墨的下手可真够狠的,把我儿子的鼻骨都打碎了,结果他的灵鼻暂时不能用了。”话落,抬腿走出人群。
人们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的消息自是他的儿子告诉他的。
文钟点点头道:“既是亲眼所见,白如墨确实白不了了。”人们纷纷点头称是,不由得纷纷骂白如墨“畜生”丧天良的。
一旁卖脆皮梨的梨哥今天很高兴,他才摆上就有一个大主顾把所有的梨都包下了,让他担过去。整整两箩筐黄澄澄的脆皮梨,一下进账二两银子,他可以赚八十文钱,这是他两天都不一定能挣到的,所以他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这种笑很温馨,看着就能让人感动。
梨哥麻利的收拾好箩筐,挑着担跟着那人进了一条胡同后,结果那人就不走了。梨哥正纳闷,从一旁角落里走出一个人来。梨哥看到这人就笑了,不过即刻眼中又现出一丝慌乱。这人就是为他捡梨的人,也正是被通缉的白如墨。
他换了装,穿上一件灰袍胲下粘了长长胡须,手中拿着算命先生的招旗。可是梨哥一眼就能认出他来,他认得白如墨的眼睛。白如墨拿出一些碎银子递给领梨哥进胡同的人,那人满面高兴道谢离去。
“是你买我的梨。”梨哥笑着看向白如墨道。
白如墨点点头看向梨哥的眼睛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他的眼睛闪着光芒,虽然不像刀锋般锋利,却显出一种智光。这是经过无数岁月洗涤历经人世沧桑后的积淀。
梨哥挑着担子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你不怕?”白如墨问得很简洁。
梨哥勉强挤出一丝笑意低声道:“我当然怕,我不想被官府衙役抓进大牢。可是你并不像他们所说的那样……坏”梨哥思考了一下才说出那个“坏”字。
白如墨抚着胲下长须道:“有时候坏人未必做坏事,好人不一定做好事。现在城中的人有哪一个又是正常的。”他的话听起来很别扭,话里的意思更是飘渺。
“你找我有事?”梨哥想不明白白如墨这句话的意思,也不想明白这话的意思,但他却清楚白如墨找到他一定有目的。
白如墨点点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能找个隐秘清静地方嘛?”
梨哥点点头恢复正常语声道:“这几天有些不顺,是不是家宅有些不对啊,还请大师随我去家中看一下啊。”他的声音故意放大了些,故意让经过的人听到。
白如墨手抚长须,摇头晃脑掐指道:“不错不错,这些天你们家确实有些霉运,不过只要我一去便可破除灾难,保你平安。”
第38章买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