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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狂人梦境(二)

亚南居民区
威廉大师石楼中的摆设非常素雅,四周有四个大书架,书架上面摆满了古老的线装书和泛黄的羊皮卷,中央摆的是许多木制家具,茶几、摇椅之类的。这些木质家具可以看得出来得有些年头,因为家具上面都泛着老木头才有的油润。
这一看就是老知识分子的气派,奥利弗坐在房间中闻着那书籍散发出的淡淡香味,感觉自己也被这浓厚的文化气息给熏陶了不少。
其实奥利弗从小就对知识有着十分浓厚的兴趣,认为有出息的人都是读书的人,由此他打小就暗暗地许下心愿,将来无论多难都要淘换一本书看。可他到后来真的弄到了一本书并且认真地看了一遍后才发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他不认字儿。
不过他并没有因此而气馁,而是觉得可能因为他现在的修为不够,还不能参透其中的意思罢了。于是奥利弗就继续努力并且不停地尝试看书,可是直到现在为止,仍然毫无进展。
……
在这个文化氛围中奥利弗本该觉得神清气爽,但是奥利弗现在很烦躁,烦躁到想杀人的地步了。
自打他们一行人进入威廉大师的石楼后,別古崖就和威廉大师就一头扎进了石楼的二楼,整个一楼就只有奥利弗和贝利两个人,而贝利这个人是相当的烦人,一直不厌其烦的在奥利弗耳边哔哔来哔哔去,惹得奥利弗心神不宁。
一会儿贝利说:“嘿,兄弟!咱俩出去溜溜风,如何?依我看老头刚才说的伊甸园就很不错,咱俩去那儿打个转?说不定还能碰见什么美女,让咱俩爽爽!”奥利弗心里一动,一股小火苗燃起,不过又很快被奥利弗坚强的理智给掐灭了,心说我是要做文化人的汉子,怎能被这种东西所迷惑。于是奥利弗不为所动,一脸“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表情。
一会儿贝利又说:“好无聊啊!嘿,兄弟!你知道么,这里的黄金教很有名,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嘛?”贝利见奥利弗不说话,自顾自地说:“你看,你不知道吧?其实我没来之前也不知道,可我后来去他们的教堂那儿看了一回做礼拜,就明白了。那些修女一个个的都是波霸,并且穿的都是低胸装,比丽春院里的女人穿的还带感,这对男人的冲击力多大啊!你想想,当她们低着头默默地赞美黄金斗兽场时,胸前风光一览无遗,这个的雪白嫩滑,那个的结实高挺……每一个都泛着要人命的白色光晕,嘿,太刺激了!来,你再脑补一下,把那些平时气质圣洁高贵的修女按倒在地,之后让她们面泛桃红娇喘连连。嘶……这酸爽,难以想象!果然只有当圣洁的东西被人蹂躏时才是最具有美感的!”说到这儿贝利激动地两眼放光,直挑大拇哥。
可是奥利弗仍然不为所动,只是屁股往后缩了缩,弓起了身子。可是就算如此,奥利弗仍然不为所动,以着一种“就算我听懂你在说什么并且我也很有兴趣但就是装作听不懂”的态度来回敬贝利。
贝利眯了眯眼,叹息道:“挺好的男孩子,看着也挺壮实,咋就弯了呢?唉!”
奥利弗一听这话立马就反驳道:“贱人,你说谁是弯的!哥们可是硬挺挺的直男,一炮擎天的真汉子!单枪斗群魔就跟玩儿似的,万马奔腾那更不在话下。你能别老像个老娘们似的在我边上哔哔来哔哔去么?”
贝利见到奥利弗终于肯跟他说话了,非常高兴,奸笑着说:“嘿嘿,你终于肯说话了。来陪我唠唠吧,快闷死我了。”
奥利弗跟贝利对视一眼,之后下一秒奥利弗脸上的表情就变成了“远处的风景真好,啦啦啦啦”,对此贝利只能用“妈蛋”二字来表示他此刻的心情。
过了一会儿,奥利弗先开口了,他说:“我说,贱人!老大跟威廉大师在二楼捣鼓什么呢?这都多长时间了,咋就一点动静都没有呢?那个破骨头架子有什么好看的,不就色儿亮点么?”
“这个我先纠正你一个错误,‘破骨头架子’是指一整副骨骼,我们的这个应该叫破骷髅头。”贝利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奥利弗在常识方面上的无知,“至于他们俩在搞什么嘛,你先发个毒誓,保证你绝不把我告诉给你的东西泄露给任何人。”
“有这个必要么?”奥利弗疑惑的说。
“当然!”贝利说。
“那好,我奥利弗发誓如果我将贱人贝利今天告诉给我的事情泄露给任何人,就让我”奥利弗顿了顿,“就让我最信任的人亲手杀了我!”
“这算哪门子毒誓,你应该说如果我奥利弗泄露花美男贝利今天告诉给我的事情,就让我以后生男孩都是基佬,生女孩都是百合。”贝利说。
“这么毒,你还有没有点儿人性了!”奥利弗说道。
“废话,不毒还叫毒誓?”贝利直接笑了。
……
在奥利弗发完誓后,贝利满意的点了点头说:“接下来我要对你说的事,可能会颠覆你的一部分世界观,但是你不要认为我是在胡说八道,我说的话句句是真!其实你抢的那个破骷髅头是有名字的,叫狂人之骨。”
奥利弗挠了挠头,说:“狂人之骨?什么鬼名字,我本来想,要叫也要叫什么暗金之骨之类酷炫的名字。你瞧,狂人之骨这个名字多没劲啊,一点都不霸气。”
贝利耸了耸肩说:“这不是霸不霸气的问题,再说狂人之骨这个名字也不是我给起的,而是从古代遗迹中的碑文上得知的。”
“哦,那为什么要叫它狂人之骨呢?难不成是一些疯子的骨头?”奥利弗说。
贝利一拍手说:“哎!你还真说对了,还真就是一群疯子的头骨。曾经我跟古崖探寻过一处古代遗迹。那是一个修建在山体内部的宫殿,就跟亚南一样。当时据我和古崖目测那宫殿得有上百年的历史了,那宫殿之中有一个侧殿,它的墙壁上画满了壁画,壁画上画的内容就是狂人之骨的形成过程。”
“那壁画上画的什么啊?”奥利弗问。
贝利又继续说:“画的是什么,这不太好形容……”
“画的是什么,这不太好形容,不过那壁画的具体意思我可以跟你说说。那壁画上说在很久之前世界的主宰其实并不是我们人类,而是古神,我们人类只不过是古神创造出来用来奴役的下等生物。古神把一些粗显的知识教给人类,如耕种、养殖、建房等,当然这不是疼爱,而是便于人类更好地服务它们。人类就这么被古神奴役了得几千年,不过人类不甘心一直被奴役着过日子,于是就在暗地里偷学古神的深层知识。
“不过这就出现了个问题,那就是有些人在接触到古神的深层知识后会无缘无故的发疯,更有甚者直接暴毙,只有极少数的人能够带着知识活下来,火炮和舰船就是那时从古神那里偷学来的。当古代先民处理那些暴毙的人的尸骸时,采用的是火葬,因为古代先民认为把人火葬后灵魂会得以升华。但是先民把这些尸骸火葬时,发现烈火中有什么东西闪着金色的光芒,出于好奇他们就把火扑灭,之后他们在火堆中发现了狂人之骨。
“后来先民们了解到,之所以这些人暴毙或发疯是因为他们接触到了人类无法理解的知识,而人类一次性根本就接受不了那么多混乱的古神知识,最终导致了自我精神崩溃,要么发狂要么暴毙。不过这也使得他们成了古神知识的过滤器,过滤掉了许多混乱的古神知识,因此从狂人头骨中能够较为安全的获取古神知识。而至于那些在接触到古神知识后安然无恙的人,只能说他们接触到的古神知识还不够混乱,不足以使他们精神崩溃。”
“听不太懂,信息量有点儿大,你先让我缓缓。”奥利弗抚胸。
“拜托,你抚个屁胸啊,你的胸是很有弹性咋地?”贝利说。
奥利弗没理贝利,抚了一会儿胸,然后恍然大悟道:“哦,我好像明白一点儿了!”
“我靠,你的胸真有这么灵?来,我也摸摸。”说完贝利伸手就要摸,不过被奥利弗一巴掌给打掉了。
奥利弗又说:“不过人类怎样来获得那些记载在狂人之骨上的古神知识呢?狂人之骨上的那些字我可一个也不认识,凭借我多年的读书经验,那肯定不是什么好懂的文字。”
贝利刚才被奥利弗打的那一巴掌很疼,捂着手说:“废话!你要是认识才怪了,那根本就不是人类的文字,那是古神的文字。古神文字和人类文字的理解方式根本就不是一个套路。人类文字的理解需要后天先去学习每个字符的意思,然后才能明白其中的意思,而理解古神文字却不是这样。”
“有什么不同?”奥利弗很是时候地接过话茬儿,这极大地满足了贝利臭显摆的内心需求,于是贝利就抱着好为人师的态度来悉心的向奥利弗传授这方面的知识。
“理解古神文字的方式直接再现古神的声音,以古神声音作为媒介来引导你进入狂人梦境,在狂人梦境中给予信息。而人为什么在听到古神声音后会出现狂人梦境,这我们现在还不得而知,只是知道狂人梦境是一种很奇异的精神状态,至于其他的则都是未知。不过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从狂人梦境中所了解的知识一定是有某种指向的,把我们引导向一个特定的事物,让我们去发现,亦或是教授一种特殊的技艺。”
“那我们怎么再现古神声音呢?难道用嘴念?”奥利弗问。
贝利回答:“肯定是不能用嘴念的,因为人的声带无法发出古神的声音,而至于具体怎么弄,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
……
在奥利弗和贝利两人聊天打屁的时候,威廉大师和別古崖在二楼都快忙晕了,那是因为要进入深层次的狂人梦境需要做很多准备。
一是需要制造一个隔音效果极好的密闭空间,只有这样才能最大程度上地使激发出来的古神声音全部用于引导人进入狂人梦境,而不是在空气中扩散掉。威廉大师给別古崖准备的密闭空间是一个全密闭的白垩色房间,房间外面插着很多黄铜管子,黄铜管子都通向房间内。这是为房间定时通气用的管道,因为房间是全密闭的所以需要定时通气。
二是需要准备致幻剂、锁定剂和解除剂。
这三种药物都是通过炼金术得到的,在进入狂人梦境的过程中有着不同的作用。先说致幻剂,它是由许多如冰浆果、迷幻蘑菇之类的致幻植物为原料制成,其作用是使由古神声音所引导出来的狂人梦境更加剧烈。
之后再说锁定剂,锁定剂的作用是将狂人梦境锁定一段时间,使人能够更多地在其中探寻。引导古神声音需要狂人之骨使用者用自身灵力激发狂人之骨之上的细小文字,从而使灵力产生共振得到。可是一旦人被古神声音引导进入狂人梦境,就会进入无意识状态,也就不能继续控制灵力,激发古神声音,而没有古神声音的引导后人很快就会退出狂人梦境。所以这时候就需要用锁定剂将狂人梦境锁定。
最后再说解除剂,它的作用嘛,顾名思义,就是解除狂人梦境。这个人退出狂人梦境在正常情况下是不需要解除剂的,因为人在进入狂人梦境后,就会处于无意识状态,没有灵力继续激发古神声音,人自然而然就会从狂人梦境中退出来。而注射完锁定剂后就不一样了,人的精神会一直在狂人梦境中,并且还无法主动解除,因为狂人梦境的源头是古神声音,人是无法抵御关于古神的任何事物的,所以这时就需要有人给进入狂人梦境的人注射解除剂来帮助他退出狂人梦境。別古崖和威廉大师约定的时间是九十五分钟,九十五分钟后无论如何威廉大师都会给別古崖注射解除剂,因为一旦超过这个时间,人在狂人梦境中的未知性和危险性就会增大。
现在別古崖和威廉大师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基本上可以保证此次狂人梦境的探寻万无一失,可在別古崖进入狂人梦境前威廉大师还是嘱咐了他几句。
威廉大师对別古崖说:“古崖,我们这次探寻虽然在准备方面已经做到万无一失,可我还是要嘱咐你几句。那就是你在狂人梦境中所遇到的东西,如果感到匪夷所思,就千万不要冒险深究,虽然你以前贵为处刑人中的‘圣诗’,但是毕竟那是属于古神的知识,人类很难抵抗,就算是有狂人之骨的过滤,也是十分凶险。你可千万不要钻牛角尖,勿要忘记贝利的教训,记住,千万不要出事!”
別古崖笑了笑说:“放心吧!我还是很爱惜自己的命的。”
威廉大师也笑了笑说:“嗯!”
之后威廉大师关上了房间的门,別古崖在房间中的床上躺下,之后双手把狂人之骨护于腹前,向狂人之骨中缓缓的注入灵力。
银蓝色的灵力顺着狂人之骨上的花纹一路延伸,逐渐把整个狂人之骨充盈成了银蓝色,狂人之骨的眼洞处突然燃起了两团幽蓝色的火焰。別古崖突然生出没由来的困倦感,之后慢慢的闭上了双眼。
忽然,他听到了风声……
……
亚南黄金斗兽场
此时黄金斗兽场外已经血流成河,一片血泊,黑铠男子就走在这血泊之中,慢慢的,他来到了黄金斗兽场外的结界前。
黄金斗兽场的结界呈半球形,颜色为淡金色,罩在黄金斗兽场上。这种结界的防御力惊人,能够抵挡住淬体五重天的全力一击。但是黑铠男人对此不屑一顾,一个响指,“嗡——”的一声,他左侧时空处突然荡起了一个直径约半米的圆形,从里逐渐伸出了一柄黑色长枪,这长枪上带着十分浓郁的凶煞之气,并且还有很多血色的花纹在长枪上不停的闪灭,像是黑色大地上裂开了很多裂缝其中地火隐动。
黑铠男人又一个响指,长枪就嗖的一声,如炮弹般飞了出去,直指黑铠男人正前方的结界。
长枪到达,如利刃刺破薄纸一般轻而易举地刺穿了结界,可是刺穿后结界又瞬间愈合。
“哦?有点儿意思。”黑铠男人笑了一下,之后走上前去,把手放到了结界上。
瞬间,结界从黑铠男人手的位置开始产生裂纹,之后裂纹迅速扩大,几息之间细密的裂纹就布满了整个结界,整个亚南的人都注意到了结界的异样,大家都发出了惊呼。
黑铠男人的手稍稍一碰,巨大的结界就在一声巨声中骤然崩碎,之后黑铠男人就双脚离地飞向了拱门入口处……
威廉大师听到这声巨响后心中暗道不好,结界破碎,有人入侵!
威廉大师立刻把贝利和奥利弗给喊了上来,让他们在这盯着別古崖,并把需要注意的事项向贝利详细的说了一遍。在确保万无一失后,威廉大师的身形一模糊便消失在了原地。
奥利弗激动地说:“哇塞!瞬间移动,威廉大师可真厉害!”
贝利没有搭理他而是忧虑的看了一眼黄金斗兽场的方向说:“要有大事发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