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话搞定了云阳之后,冷冽仔细的盯着正在锻造的杰斯坦大师。
冷冽上辈子不仅是个驴友,而且也是个有名的兵器爱好者,在地球上看过许手工锻造的兵器,各种锻法也略知一二,但是像杰斯坦大师这样的还从来都没有过。
可能是因为世界不一样吧!冷冽总觉得杰斯坦大师的用锤很怪,他不像是在锻造,倒像是在随便乱敲,原本形状完好的剑坯被他砸的七零八落的,看上去丑极了!
不过仔细观察了之后,冷冽却发现杰斯坦大师并不是在随便咋,他的每一锤都有种很奇怪的韵律,这种韵律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让人忍不住仔细的去看、去听。
冷冽就这么看着,听着,渐渐的便入了迷,冷锋和杰斯坦大师的身影缓缓的消失在了他的眼中,周围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很突兀的,一个红色的光电一点像是萤火虫一般出现在心眼之中,绕着冷冽的身体晃悠了一圈之后,便开始呼朋唤友一般的叫出了一大片,红色的、黄色的、绿色的、青色的、蓝色的……
随着这些光点越来越多,冷冽心眼中的场景渐渐的颤抖了起来,刚开始的颤抖的还很轻,但是渐渐的越来越重、越来越重,最终‘轰!’的一声,整个世界散开了!
在冷冽不知道的情况下,灵动心眼所形成的精神漩涡转动的越来越急,越来越集中,最后在旋窝的最中心处形成了一个仅仅只有头发丝粗细的小水珠来,这个水珠虽小,却像是野草上的晨露一般,说不出的晶莹,说不出的透彻!
冷冽闭上眼睛,良久之后,才慢慢的睁开,这一次,他清晰的看到了杰斯坦大师和冷锋锤炼的样子,不过这一次却和以前不一样了。
冷冽清晰的看到,随着杰斯坦大师铁锤的挥动,一团红色的魔法元素顺着他手臂上的斗气旋进入身体,然后在手臂中轻轻的转了几个小圈,传到手中的大锤上,然后通过大锤轻轻的渗透进粗糙的剑坯中。
这一次,冷冽看清了,那个剑坯虽然表面上看着坑坑洼洼,好像随时都可能打废,但是剑坯内部的剑骨却慢慢成形了,所谓人无骨不立,剑同样如此。
只是以前这剑骨的概念都是人们口口相传,说出来的也仅仅是铸造师们一句很模糊的话语,看不见,也摸不着,而现在冷冽却清晰的看到了那剑骨的样子,就像是鱼骨一般,有粗有细,有疏有密,在那粗糙的剑坯中闪烁出了淡淡的红芒。
杰斯坦大师的铁锤就像是雕刻师的刻刀,一点一点的剑剑骨之上雕琢着,把疏漏的剑骨敲的紧密,把无用的剑骨剔除,把无序的剑骨重新梳理……
冷冽看的入了迷,杰斯坦大师的每一捶,每一个动作,在心眼的观察下都是那么迷人。
渐渐的,冷冽心中有一股冲动,想要和杰斯坦大师一样锤炼出一把他喜欢的武器来!
“当!”的一声!
正在冷冽跃跃欲试的时候,杰斯坦大师一把将铸造炉盖了起来,剑坯同样被锁了进去!
“休息!”杰斯坦大师大声的说道。
“呼!”云阳松了口气,实在是太幸运了。在冷锋打完之后,下一个就是他了,不过在看到了冷锋和冷冽的挥锤效果之后,云阳就不想动手了。他们两个打的效果好不说,时间还长,有了这两个珠玉在前,他在过去简直就是自取其辱啊!
不过冷冽却心里一急,连忙上去说道:“大师!我还不累,还能再打!”
杰斯坦大师瞟了他一眼,说道:“你不累我累了!休息!”
冷冽灿灿的退下,点了点头。四下里看了一下,立刻发现了站在旁边不太情愿的云阳,冷冽连忙走过去说道:“待会儿我帮你打怎么样?”
“你帮我?”云阳疑惑的问道。
“是!”冷冽点头。
云阳眼珠子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你占用了我学习锻造技术的大好时间,要给我什么好处啊?”
冷冽干脆的转身离开,说道:“那就算了,你这好处我不占了!”这云阳,就不能跟他好好商量。
云阳一看,一下子慌了,连忙拉住冷冽说道:“别、别……我的大哥啊!你厉害,怎么经不起一点玩笑啊,我给你开玩笑呢!你想帮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反正我也学不到什么东西……”
杰斯坦大师拿着大瓢连续喝了三瓢酒,然后大马金刀的往凳子上一坐,闭目休息了起来。
冷冽去看过,那一瓢酒起码有两斤多,一口气喝了六斤酒,就杰斯坦大师这小体格,换成水也不一定装得下啊,矮人族这酒量,真是服了。
大约休息了半个小时,杰斯坦大师继续锻造,这一次上前的,还是冷冽。
因为已经试过一次了,所以再来一遍也是轻车熟路,冷冽也渐渐的掌握了一些或许都不算技巧的小技巧,挥动起来越来越轻松,越来越随意。
正因为如此,这一次他并没有像上一次那样全神贯注的控制力量,而是分出了一部分精力看着杰斯坦的动作。
在如此近的距离下,冷冽看的更加清楚了,一点一点的看着这剑骨在他们两人的努力下变得越来越细密,越来越坚固,越来越清晰……
这种亲自参与其中的爽敢实在是无与伦比,在这过程中,冷冽也发现自己的作用,杰斯坦大师的小锤只是为剑骨指出了一个方向,他的大锤才是让剑骨变形的利器!
总的来说,挥动小锤所需要的更多是技巧,是对火元素的认知和利用,是对剑的理解。而挥动大锤则完全不用那么麻烦,力气够就行,可以跟得上小锤的节奏就行,难怪杰斯坦大师只让他们学了三天就开始搞。
不过,挥大锤真的只需要这样就行了吗?冷冽心中疑惑,然后再次竭尽全力去观察那些剑坯中的剑骨。
渐渐的,冷冽心中出现了一些其他的想法,有时候,他觉得力气大一些可能会更好,还有时候,力气小些可能会更好……
不可否认,杰斯坦交给他们的是学习挥大锤最快速度的方法,统一的力量,统一的旋律,他甚至可以根据大锤的力量而调整自己小锤的力量,但是不可否认,大锤这样深浅如一的锻打效率并不如何喜人,只是临时使用的方法而已,真正的锻造绝对不会是这样。
看着杰斯坦大师紧皱的眉头,冷冽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了,这样想着,他开始有意的注意着杰斯坦大师的节奏,当看到因为自己大锤的力量而使得剑骨上有一丝不完美的地方的时候,他的心中都有一个念头闪过:我轻一点(重一点)可能会更好!
这个念头在冷冽心中越来越强烈,手里的大锤也是跃跃欲试……
终于,在一次看到杰斯坦挥锤的时候,冷冽没有忍住心中的念头,把大锤高高举过头顶,用力的挥了下去!
“叮!”的一声,同样是打铁的声音,但是冷冽却格外紧张,一双眼睛牢牢的看着杰斯坦大师,背后的冷汗几乎都要出来了……
心眼中,杰斯坦大师的动作似乎停顿了一下,也可能没停,因为他紧接着就又开始敲了起来。
冷冽笑了,只要不停下来,就是没有生气,就说明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
接下来的时间,冷冽又实验了几次,杰斯坦大师都没有说什么,反而敲得更快了,
这下,冷冽更肯定自己的想法了,开始有意的按照自己的想法敲了起来,而杰斯坦大师也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节奏,或轻或重的挥动了起来。
两个人,一轻一重两把铁锤,或轻或重的在剑骨上敲击着,叮叮当当的声音交相呼应,在这沉闷的地下世界中,就像是一个好听的乐曲。
……
一天过去,剩下的时间里杰斯坦大师再也没有说着换人,冷锋和云阳就那么无聊透顶的等了一整天。
在代表着黑夜到来的钟声响起之时,杰斯坦大师落下了最后一锤!这个时候,这把剑的外形还是很悲惨,但是剑身的形状已经出现了,剑骨打磨完毕,接下来就是给它‘注血加肉’,这样的工作要简单的多。
杰斯坦大师把剑坯放入铸造炉中保持温度,然后说道:“今天可以了,出去休息!”
“啊?这就好了啊?”云阳不敢相信的说道:“大师,您不是说了要三天三夜,吃喝拉撒都在这里面吗?怎么忽然变了?”
杰斯塔大师把手里的锤子别在了腰带上,说道:“因为你找的人很不错啊!”
说完之后,杰斯坦大师转身对冷冽说道:“小子,你很有天赋,跟我学铸造吧!”
云阳听到这句话,直接懵了,他求爷爷告奶奶不知道烦了杰斯坦大师多长时间,还是强行帮杰斯坦大师做了那么多事情的,最终人家也只答应帮他铸造‘一’把兵刃!
冷冽呢?刚一过来直接就被人家收来当徒弟了,人和人之间的差距也太大了吧!最重要的,这个冷冽还是他带来的呢!
而冷冽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却是愣了,心里全都是一个广告的影子……
冷锋在冷冽的脚背上狠狠的踩了一下,冷冽回过神来,连忙说道:“当然可以,跟你学锻造是我的荣幸!”
第25章你很有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