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衣本想回家把事情告诉了华楠后就立刻进宫禀告皇上,请求皇上做主的,但是华楠拉住了她,“现下天色也不早了,禀告也不急于这一时,今晚你先好好休息下,明日一大早在进宫吧,看你最近奔波得脸色都憔悴了。”说着华楠就不由自主的想伸手抚上华衣的脸,但是触及华衣那纯净和满带信任的眼神手一顿,最终却是把手放在了华衣的脑袋上揉了揉,从小到大哥哥就爱揉自己的头发,华衣都习惯了,因此也没有注意到华楠那略带不自然的动作。
听到华楠这么说,华衣本想下意识的反驳夜长梦多不好,应尽早禀明皇帝并且掌握主动权的,但是一想到哥哥这么聪明,不可能会想不到这点的,于是细细想了一下,这才恍然大悟状,“还是哥哥你想得周到,我这就去睡,明天一早起来才去皇宫脑。”华衣调皮的笑着对华楠说,华楠也不知道华衣想到了什么才恍然大悟的,但是她肯乖乖去休息就好,华衣最近的脸色真的差了很多,这是休息不好的后果,既然听到华衣答应了今晚要好好休息,华楠就不打扰华衣了,吩咐她回房休息,自己就接着处理公务了。
华衣回房的路上一边想,哥哥真的是聪明绝顶啊。明天再去禀告皇帝的时候,丞相府大小姐凌青未婚先孕被杀害的消息已经传到全京城都知道了吧,到时候即使皇帝为了保存他赐婚的面子想要强行压下来也是不可能的了,毕竟明天此事早已闹得沸沸扬扬的了,想压也压不下去了,到时候皇帝只能为了捍卫自己的面子以及以示公正从严处理了,他们将军府也能出一口恶气了,真是想想都觉得开心。华衣这一晚上睡得很是安稳,但是另一边的凌越以及整个丞相府上上下下就睡得不安稳了,几乎人人都是夜不能寐的……
第二天一早,华衣早早的收拾好自己,特意把自己的脸色往憔悴方面弄,咋一看,就是气急攻心导致夜不能寐的样子,华衣满意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对自己这个妆容感到满意及了,带上贴身丫鬟和一众小厮就雄纠纠气昂昂的出发了,尽管他们不能进得皇宫,但是也要做出一副气急兴师问罪以致忘掉规矩的样子来。
果然,进得了皇宫后只有华衣能面见皇帝,一进御书房,华衣也顾不上仔细打量什么,“噗通”一声就跪倒在了地上,嘴里不断的喊着请求皇帝做主,为她将军府伸冤,否则她父母泉下有知也不得安心。
这情形弄得皇帝一头雾水,因为华衣来觐见的时辰甚早,皇帝没起她就等在了外面,而皇帝一梳洗好久宣她进来了,是以没有人来得及在华衣之前禀明皇帝凌青被杀,并且被发现已有了不足两个月的孩子这件事。
华衣于是把昨天的事从头到尾的跟皇帝说了一遍,最后神色愤懑的哀求皇帝道,“皇上,丞相府此举是不把我们将军府放在眼里,更是不把皇上您放在眼里啊,这丞相府大小姐怀孕也有将近两月了,但是皇上您赐婚却不足两月,他们是有心瞒您,有心瞒着这天下啊,试想堂堂丞相府小姐,若是她不愿,谁能逼迫得了她去,而我听闻丞相府大小姐是丞相放在心尖尖儿上的千金小姐,这样一个金贵人物怀孕了怎么可能丞相府没人知道呢,这分明是有意欺瞒着您啊!再说我将军府也不是非她不可,他们当日若是把实情说了出来,尽管是有碍风化,但是仁慈的皇上您肯定会念在他们有情人而网开一面的,现下这算是怎么回事,差点就害我将军府罩上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更是害的皇上您英名有损啊,丞相府他这是居心叵测啊皇上!皇上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华衣一得到皇帝的允许后就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期间更是不断夸奖皇上的英名被丞相府损坏了,把自己的冤屈化小,让皇上觉得这件事已经不是他们两家的事了,而是上升到了与皇室声誉有关的事了,这下子皇帝想不严惩也不行了。
华衣的小把戏是瞒不过皇上的,在这宫中多年经过曾经的夺嫡的皇上不可能看不穿华衣的小把戏,但是他觉得华衣说的却是有理,这婚毕竟是他赐的,现下出了这么大的么蛾子简直是有损他一世英名,百姓会怎么想,肯定是说皇帝有眼无珠把一个不守妇道的女子赐予了将军府。
想到这里,皇帝就火大,他一向把自己的名声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这下丞相府真的是狠狠的打了他的脸了,越想越生气,就依着华衣的剧本演了下去,也算是对将军府的愧疚的补偿了。
于是华衣就看到皇帝听完这件事后气急攻心,把手上拿着的茶杯往地上一砸,生气的说,“反了,这是要反了!”已经气到口不择言了,看到皇上砸杯子后,满室的太监宫女都跪在了地上,生怕皇帝一个迁怒就把自己拖出去砍了,不断喊着皇上息怒之类的话语。
“息怒,还怎么息怒,这是存心要气死我啊。”皇上嘴里嚷着这句话,看着华衣还跪在地上,冷静了一下,“来人,给我宣仵作去查,证实凌青是否真的怀孕了,结果出来后再宣凌越进宫。”下完了这一连串的命令,这才安抚性的叫华衣起来说话,并表示绝不姑息。
于是凌越不久就接到皇帝的传召,向宣旨公公所打听到的也仅有,皇帝初听这件事后,大发雷霆,但保险起见仍是亲自派了仵作去验凌青的尸体,而仵作所验尸的结果跟当日那个大夫的诊断是一样的,凌青腹中确是有一个小孩,这下不仅是要追查凶手了,还要追查情况了,这些凌越猜也能猜得到的,想继续打探下去,但是多的公公却不再透露一点了,这些个太监宫女哪个不是人精,经过了今天早上皇帝的反应都知道了丞相府的处境了,最后必定是要降罪的,哪里肯多透露,到时候被有心人知道了只怕是自己的小命也不保,而今天这个宣旨公公是曾经跟丞相有些交情才透露了一点基本情况给凌越的罢了,多了也不肯再说了。
现在只能走一步是一步的凌越满心忐忑的跟着宫里的人去面见皇帝了……
凌越从刚刚的公公的透露中还是得到了一点有用的消息的,就是皇上派去的仵作也已经证实了凌青怀孕的消息了,这下子凌青未婚先孕欺君的罪名是落实了,他要把伤害减到最低只能够先低头,摆出一副诚恳的认错态度来,这么想着的凌越不知不觉就到了皇帝所在的御书房,从前没有觉得这一段路是如此的短,深吸了口气,凌越走了进去。
一进去不等皇帝说什么凌越就跪下,“皇上,臣有罪,臣不知凌青这孩子竟然做出了这等的糊涂事,臣对不住皇上,对不住我那死去的爹娘啊!臣请求皇上重罚,以减轻臣的罪孽。”这一招先声夺人用得可好了,与华衣先前的摆低姿态有异曲同工之妙。皇帝本来怒气重重的,现下见到凌越的认错态度良好,气也消了一大半了,而且凌越还自己请求重罚,更是显得他的懂事啊,看来凌越有可能对此事毫不知情。想到这里,皇帝看了眼凌越,这也是个才子,就这么牵连太过也是不好的。
皇上坐在上首,凌越跪在了下首,皇上没说话,凌越说完前面的一番话后也不敢说话了,现下就等着皇帝的定夺了。皇帝喝着茶思考了会儿,过了有一炷香的时间,才放下手中的茶杯说话了,“念在卿家也是不知情,但是凌青这罪妇毕竟是你的妹子,她的罪你扔要担一半,这样吧,凌青的牌位不得进丞相府,罚你一年俸禄,在家休整一段时间吧,这段时间就不要出门了,在家好好反省,什么时候朕觉得你反省好了,你什么时候再出来吧。”
这一番罪责说轻也不轻,说重也不重,皇帝没有明说要剥夺掉凌越的官职,但是却让他在家休整,这是冷藏他的意思吧,今后这丞相府还是丞相府,但是到底能不能起来就要看皇帝的心情了,皇帝这惩罚一公布下去后,满朝文武都对凌越以及整个丞相府避之不及,唯恐收到了牵连。
往日人来人往多是前丞相凌越的爹的门上来探访的丞相府算是彻底的安静了下来了,寻常百姓听到了丞相的罪责后更是对丞相府避之不及,都没有什么贩子和路人会经过丞相府了,往日人来人往风光无限的丞相府算是彻彻底底的冷清了下来。
华衣站在如今这冷清的丞相府门前,心里那口恶气总算是吐了出来,站了一会后就转身走了,他们将军府也好不了多少,已然成为了京城的笑柄和而她哥哥华楠更是成为了京城男人同情的对象,这感觉真的是……憋屈啊,是以华衣不开心了就来这丞相府门前看看,看到丞相府如今的样子她心情就好点了。
第37章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