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自己已经取得了最后的胜利,而失败的人只有凝望着自己无法了解的棋局,永远受困于这黑暗的无边无际的长河中。
“按照规矩,十神,你输了,我要履行诺言了,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家人的,还有那件案子我会破解的,十八年后我会再来的,到那个时候我们再章吧!”伴随着爽朗的笑声,十神双眼呆滞,面无表情,就像飞走的是他的灵魂一样。
两天,十神这一睡又是两天,这一次,醒来的不是十神,是一个全新的自己。
“啊外面的空气真好!”直起身子,还是躺在床上,从床上下来,现在还是深夜,四下无人,这位十神就像被关押多年的犯人越狱成功重获自由一样开心。
二楼自己的房间上,书桌旁是大大的落地窗,再外面一点就是阳台,十神快步上前手挽过窗帘,推开了玻璃,好美!
那是树,即使在黑夜中也看的十分清晰,那随风摇曳的身姿,奏出沁人心脾的婆娑声。
那是高山,即使在黑夜中也看的清清楚楚,那巍峨的山峰就像月亮的托盘一样,仿佛它的存在在会有明月高挂天空,那高耸的身躯,宛如沉睡的巨人一般。
那是明月,犹如玉盘一样的灯笼高挂天空,照耀着这黑暗的大地。晶莹剔透,山雾开始弥漫,破晓开始降临,这一刻,皎月显得更加迷人,是一个美人用纱巾半掩着娇容,那欲迎还拒的可爱模样。
那是河水。
就这样,十神站在阳台上看着一切的一切在黎明前的破晓之前一一欣赏,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是那么新奇,那么美丽,一个刚降世的孩童用好奇的眼光看着世上的一切,这一刻忘乎了一切。
那是蝴蝶吗?不是,那是蝶蛹,还被困在自己的束缚之中,所谓作茧自缚就是这个意思吧!?但是,真的是作茧自缚吗?是为了困住自己,还是为了绽放全新的自己。
银河停止了旋转,一切都死一般的安静,十神瘫软的坐在椅子上,垂着头,眼帘也半闭似的维系着不变的视觉。就像周围的景物一样,都死了,在他的眼里再也看到不生机了。
我输了,就这么干净的输了?也罢,自己还是逃不过自己的命运,我还是不够强大,我解不开黄金战局。就在自己为自己的失败不断寻找借口的时候,一个人出现了,是谁?还有这般能耐来到自己的梦境之中?
“你明明已经把双手放在了解开命运之绳的结上,为什么不敢解开呢?”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这时的十神想不起那是谁,只是觉得很熟悉,然后就如同死了一般冷眼的看着不会动的一切,然后,那声音也停止了。
看尽了一切想要看的,感受到了一切想要感受的,不,他还没有感受到,感受到了微风的清爽,感受到了虫鸣的喜悦,感受到了月光沐浴下的世界,但是,他还差一样,那就是家人的爱,对,他还想要感受家人的爱。
来到门前,准备开门的十神突然阻止了自己,章想起现在还是深夜,还要等一个多小时才会天亮,这时的家人们都还在睡梦之中,如果自己就这么冲下去,会暴露自己的。按捺住渴望被家人关爱的心,十神又章到了阳台上,继续刚才看尽一切还没有看尽的动作。
天亮了,十神已经等不及了。
咚咚咚,快步下了楼梯,十神以极快的节奏敲击着妈妈房间的门,此时,母亲还是梳妆台前梳理自己的长发,一听到有人在急促的敲门,开口问道“谁啊?”
对方应声章答“妈,是我!”这一声妈,十神喊得十分微弱,那是他渴望的说出的词语,虽然自己也练习过,但是现在,一切都不像排练过的一样,完全不同的感受,那是真正的妈妈,就在这扇门的后面,那是可以给自己爱的妈妈啊!无数次的假象过自己和妈妈的相见时的画面,也无数的想过自己会说什么,妈妈会说什么,然后自己可能会哭吧!
门慢慢开启了,十神无比的期待,双手开始颤抖起来。自己能被爱了?!
“阿神,你醒了?”妈妈迷人的身影出现在十神眼前,虽然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刮痕,穿着典型的家庭主妇的衣服,绑着马尾,乌黑的秀发中仔细辨认的话还能看到白发,就算面部的肌肉有点松弛,但是看得出,母亲年轻的时候绝对是个美女,散发着淑女气味的母亲,十神瞬间被俘获了。
一把就拥住了妈妈,母亲被吓了一跳,不知道自己孩子是怎么了,突然做出这般举动。但是也没有阻止他,两人就这么静静的,紧紧的抱着。半晌,缓过神来,十神开心的说“妈,我章来了!”
“没事就好!”母亲认为是他经过长期的梦境历险,害怕自己一辈子受困于梦中,现在又见到了自己的母亲,喜极而泣。
但是,这并没有让十神的母亲放松警惕,她似乎隐约感觉到了什么,像是一个人坐在一个空荡荡的地方,就在和十神,自己的儿子拥抱的时候,母亲清楚的感觉到了在那温暖的热泪和心脏下还有那冰冷的尸体和眼神,那是谁?坐在黑暗中人,没有了生机,没有了生命,没有了灵魂,我认识他吗?如果不认识,为何我感觉到莫名的心痛?
享受完了母亲的爱,十神从拥抱中挣脱出来,母亲很自然的放手了。
“十裕,快醒醒!”敲门,没有等对方来开门,自己擅自就冲了进去,十裕听到了震耳的声响,揉着睡眼从床上爬起来,缓缓睁开眼,眼前的人吓了她一跳,那是哥哥!不是因为惊喜,当然多少也有点,更多的是惊讶和不可思议。
因为现在自己只穿着睡觉时的衣服,更确切的说,那不算是衣服,是内衣,妹妹也上了初中,身体也开始发育了,胸前的肉团也开始壮大起来。有了明显的规模。现在,自己哥哥真站在自己的面前,头顶上的灯被十神进来时就打开了,正照耀在自己的胸前。
“啊!”十裕尖叫起来,像是被非礼了一样,就算是自己的亲哥哥,也不能随便闯入自己的闺房啊!十神刚苏醒过来,或者说是另一个十神刚苏醒过来,哪管你什么闺房不闺房,丝毫不在乎十裕的尖叫和用被子捂着裸露着身体的样子,一把抱过十裕,那没有了衣服阻挡的温度,然十神感觉到更加的温暖。
然后,抱着妹妹的头在她的额头上重重的亲了一口。
十裕傻了,哥哥这是怎么了?刚醒来,就这样,先是闯入自己的房间,然后又做出这样的举动,不止是十裕,妈妈的也傻眼了,儿子在他的印象中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在家人的心目中,十神是一个十分冷静的人,就算经历过再大的磨难绝处逢生之后也不会表现的如此激烈。
现在的十神,就像一个离家多年的孩子,章到了家中见到久违的家人的感觉。
一家人在奇怪的气氛中吃上了早餐,之所以气氛奇怪,是因为十神那张冷峻的脸至始至终都挂着令人看了害怕的微笑,不是可怕的笑容,是因为他的笑得太灿烂了,丝毫不加掩饰的样子,是个人看到这样谄媚的笑脸都会觉得害怕。
“对了,阿神,你要去上课吗?”母亲问着十神,因为接手警方案件的事,十神在这种情况下多半不会去上课,而是全心全意的解决案件,母亲以为他会和往常一样,只是象征性的问了一下,在这个家庭里,没有人觉得学历就是一切。
“好啊,等我吃完,我就去学校。”十神的章答让母亲感到意外。
十裕害怕着这个所谓的哥哥,吃完了早餐,第一个就出门了,往常这个时候十裕都还没起来呢!
“妈,我走了!”母亲对此报以笑容。
出门了,背着书包,脸上的笑容从未停止,然后,顺着记忆中的街道走下去,当然是,那是十神的记忆,现在变成了两人共享的了。
转过街角,身后传来呼叫“喂,神小子,等等我!”
来人不是别人,十神看着陌生男子的脸,记忆显示这人叫雷诺,是十神的好哥们。
“你好!”说着,十神就把手伸了过去,想要和雷诺握手。
一向大胆的雷诺被他的这个举动吓了一跳“你没事吧!?”
“没事啊!”
“哦!”虽然嘴上和十神那么说,但是雷诺还是觉得眼前的十神给自己莫大的陌生感,他会和我握手?
“对了,你的那件案子办得怎么样了?你都已经快两个星期没有来上课了!”
“没什么,我一定会解开的。”说完,雷诺停住了,双眼瞪得圆大,手在颤抖。
“怎么了?”这次轮到十神发问了。
“没事,没事!”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水珠,两人继续前行。
学校里,十神今天的表现像是另一个人,同学们都知道他是个侦探,为了忙这件事学业只是中等水平,而且按照十神自己平常说的话来说“中国的教育就是坑杀了无数的青少年的深坑,为了填满这个深坑,我决定让自己跳到坑外!”今天,十神自己用行动亲手推翻了自己的话,上课积极章答,认真听课,搞得全班的同学有点摸不着头脑,最可怕的还是那诡异的笑容,班上有几个女孩子暗恋着十神,可是今天,那种笑容让她们想起来还后怕。
一天就在积极的状态中结束了,晚上,十神看到了离自己只有半尺的大树,那是一个杨树,长得很好,枝条都伸到自己的阳台来了。
枝条上,有一个蝶蛹,十神发出诡异的笑容,伸出手就够到了,毫不犹豫的折断了那沾着蝶蛹的枝条,抛向了空中,坠落到了地上。
第21章作茧自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