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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空桑张府

回到破落的小院,将红绫与沈雪瑶放在床上后,紫轩便回到了院中,等待苏和的安排。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有安排?”苏和已然喝着小酒。
“像您这样潜伏多年的大人物,出手之前怎么会不给自己安排好后路呢?所以我现在就赖上‘您’这位战王了。”
“不要再用‘您’这个字眼了,从你的嘴里说出来总觉得不顺耳。还是叫‘苏老头’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你还是先去疗伤吧!”说罢又似想起了什么,“你明天最好和雪瑶谈谈。”
看苏和不愿多说,紫轩也就回到房间,盘腿坐下,压下仍在沸腾的气血,进入澄明之境,分析一场大战的所得。
经过这场实战演练,紫轩的“铁剑决”变得更加完善,用剑技巧,几近完美。同时对创出“木剑决”也更有信心,隐隐感觉,这“木剑决”的创出与那天道玄妙有些联系。想到这,紫轩便再次感悟天道,试图将其融入剑法之中,用剑表现出来。果然,刚一小试,便打开了一个全新的领域。紫轩的剑终于要脱离“技”的范围,达到“法”的境界了。
一战之后,紫轩对《上清卷》的领悟也更为透彻,同时也发现了一些东西。“难道这便是《上清卷》的不全之处?还是我的理解出了偏差?”复又默查《上清紫府仙决》,发现前人也有与自己相似的评点,并猜测或是《上清卷》不全,或是《上清卷》本就有误。有误显然不可能,那只能是不全了。“看来是抛开《上清卷》自行领悟的时候了,按照二哥的交代,自己开创属于自己的修炼之路。”说完,紫轩平复下心情,进入天人之境继续领悟天道,并推演“木剑决”。
清晨,当窗外的鸟儿鸣叫时,紫轩睁开了眼。一夜领悟下来,道行大进,紫轩已经感觉到了二九天劫的来临。
走出房间,闻着墙头野花的清香,听着鸟儿脆鸣,看着那青草间上摇摇欲坠的露珠,紫轩心情好极了。红绫也终于苏醒,紫轩便和红绫商量,决定与沈雪瑶谈一谈。
“雪瑶,王霄派出的手下已经被我们解决了,不过我们还不准备卷入魔门的争斗,所以准备外出游历一段时间,不知你准备……”紫轩有意地隐瞒了自己的意图,想要知道沈雪瑶的想法。
“我想去找父亲的老部下。所以你们不用为我担心,我也不想拖累你们。”沈雪瑶说完鞠了一躬。
“额——”
“我想靠自己的力量拿回属于我的一切!”不等紫轩说话,沈雪瑶便离开了房间。
“这丫头,那么坚决干嘛?”紫轩尴尬地说道。
“呵呵!是你的说话艺术太差,让雪瑶误会了。看来,你的‘一拖二’计划要暂时搁浅了。”红绫调笑着对紫轩说。
“好像是这样,不过,好歹也完成了一半啊!咱只好一心一意地哄老婆大人开心了。”紫轩说着就向红绫扑去,接着,房里传来阵阵笑声。
屋里的人却不知,沈雪瑶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门外偷听。
“哥哥啊!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是现在的我不能就这样理所当然地接受。”原来,那天晚上,沈雪瑶虽然中了昏睡决而昏睡过去,但在紫轩和红绫为她驱除黑气时又疼醒了过来。后来紫轩他们与魔门的大战,沈雪瑶虽没有亲眼见到,但那巨大的威势却是可以感觉得到的。紫轩那个伟大的“一拖二”计划,沈雪瑶那天也听到了。当时就面红耳赤,不敢看红绫。刚才感觉到紫轩是要说什么,沈雪瑶却是不想再这样一味地接受紫轩的帮助。感觉到自己实在是太过弱小,她也想证明自己,想让自己变得更强!所以,她选择了离开,让逆境把自己变得更加坚强。“哥哥,等我们再次见面的时候,我一定会让你刮目相看的!”女孩的话里流露出必胜的信心。
“就这样让她离开好吗?万一王霄对雪瑶下手呢?”紫轩看着收拾包裹准备离开的沈雪瑶说道。
“不会的,王霄此次损失惨重,而且必定把大部分的精力放到了我们身上,最多和沈夜的旧部拼个平手。”苏和平静地说。
“可是王霄为什么要这么做?雪瑶对他的地位威胁最大呀?”紫轩疑惑地问道。
“因为他身后的主人要他这么做!”苏和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你这么了解他?”
“多年的宿敌啊!”苏和说完,转身离去。
升龙界,魔门总坛。
“主人,事情就是这样。”王霄匍匐在地,对着魔门门主宝座上那高大的镜像说道。镜像中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傲然而立,但王霄如何女里也无法看清他的脸。
“原来如此,战王也插手了吗!那女孩不要再管了,成不了气候。倒是战王那一拨人,很是麻烦。按照他的性格,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就是惊天动地啊!”男子双手合拢抵在下颚,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回忆。
王霄半天不见男子发出命令,却也不敢起来,就这样在下首跪着。
“嗯?好了,起来吧!”过了许久,男子才回过神来,发现了依然跪着的王霄。王霄有些颤抖地爬起身,双手揉捏着酸痛的双腿,脸上则依然保持着谦卑的神色。
“密切监视战王等人。等等,算了,反正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还是启动我们一直准备的计划吧!”
“可是我们还没有完全控制……”王霄听到要启动准备已久的计划,心中大喜,却仍有一些担心。
“不用担心,不过是些凡人而已。不足为虑!”男子却是神情轻松,丝毫不担心。
“是!主人。”说完王霄便恭敬地退出了大殿。
听说紫轩要辞职,私塾里的学生都很是不舍,老师们也很惋惜。紫轩也舍不得他们,毕竟住了一个多月,也有了一定的感情。和学生们告别之后,紫轩径直来到报亭,与承租报亭的人完成交接。
回到院中,紫轩将需要的东西都放入芥子空间,又借助碧玉箫的力量帮红绫炼化了天雷。
“苏老头,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空桑帝国。”
“有什么理由吗?”
“魔门的实力集中在黑龙帝国,所以我们当然要到它的对头空桑帝国那里去了。”
“就这么简单?”虽然苏老头总是一副很神秘的样子,但紫轩却觉得,他是一个可以相信的朋友,长者。似乎冥冥中有什么指引着自己遇上了他。
“就这么简单。”
“那好吧!出发,目标——空桑帝国!”
苏和的目的地是空桑帝国的边境城市——宿木城。一路上,紫轩与红绫修炼不辍,经常向苏和请教一些修炼上的问题。但苏和是个彻底的武修,一双拳头就是他的武器,与修真者完全不同,也没有多少可以指点的。经不住紫轩的请求,苏和只好打了一套拳法,然后将自己数千年的武学心得给紫轩看。没想到紫轩越看越入迷,最后竟直接进入了修炼状态。
原来,苏和的拳法虽与剑术完全不同,但却为紫轩打开了一扇与之前所想完全不同的武道之门。如果说紫轩是由悟入道,或者说由天道所表现出的阵法,道术入道,那苏和就是纯粹的由武入道。苏和的一身武艺已是近乎于道的存在。
紫轩沉浸在苏和那蕴含着数千万年积累的武学精要中,不断地推演完善着“木剑决”,又多次与红绫拆招对练。十几天下来,紫轩不仅创出了化繁为简,大巧无锋的“木剑决”,甚至连《意剑决》第三层“草剑诀”也是初具雏形。
“草剑诀”已是近乎脱离武技,演绎天道的剑术,真正做到了,心有天下,则万物五不可为剑的境界。紫轩草创的《意剑决》这才真正走上了正轨。紫轩相信,就凭着这《意剑决》,自己便能在修真界得到一席之地,从而不暴露自己的身份。
更让紫轩没想到的是,那《意剑决》第一层“铁剑决”也因此而真正达到完美的程度——技巧之极,剑无定势,若拳,若刀,若万物常性。若是运用的好,甚至不弱于那尚未完全创出的“草剑诀”。这也让紫轩明白了一个道理:一理通,百理易,天下万物无不是道。那拳法,剑法俱是一样。
“看来自己的领悟不一定就比《上清卷》差啊!可以预见,这《意剑决》的成就绝对是惊人的!”紫轩对此充满了信心。
红绫吃过两颗朱果,将修为强行提到返虚后期,后来又准备渡劫,这境界却是一直没有稳固。趁着这十几天炼化天雷的同时,红绫也稳定了境界,去了隐患。紫轩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刻意运功,炼化了大部分朱果药力,提前引来了二九天劫,这次他没敢再收取天雷。毕竟虽有碧玉箫护身,但逆天之举是绝能多做的。渡过二九天劫之后,紫轩的修为也进入返虚中期。以后就只是让那朱果药力缓慢释放,以加快修炼速度。
一行人到达宿木城后,苏和领着两人来到了宿木富户张义的家。
“去禀报你家老爷,就说苏某来访。”那家丁见苏和三人衣着朴素,正想将三人赶走,却被苏和那强烈的气势一摄,不自主的就照苏和说的做了。
府中张义一听是苏某来访,赶忙起身前去迎接:“张某不知苏老驾临,有失远迎,失敬!失敬!”张义在门口恭敬地将苏和迎了进去。
寒暄一阵,张义命下人准备了客房让三人休息。
傍晚,紫轩和红绫来到了花园中。看着院中百花盛开,黄昏中,一池清水皱,几树春花拂,却是拂动了人的心弦,再看红绫,真是个“芙蓉如面柳如眉,教人痴迷教人醉。”
这时,一剑目英眉的年轻男子走进院中。
“咦?这位小姐却是面生,不知可是张家贵客?”
“不知公子是?”红绫见那公子和善,也依礼答道。
“在下张衡,张义正是家父。”男子见状连忙说道。
“原来是张公子,失礼了。”
“这位是?”张恒这才看见紫轩。
“凌语轩。”见张恒对红绫的过分关注,紫轩很是生气,所以也不想鸟张恒。
“原来是凌公子。”张恒见紫轩服装怪异,却又十分合体自然,自有一种儒雅之气,便以为紫轩是哪里的书生,“不知凌公子在哪里读书?”
“很早就不读了。”紫轩说得是实话,他只在幼年读了些书,后来或是悟道,或是逃亡,再后来更是沉睡了不知多少年,却是很久没读书了。不过前一阵在私塾中做工,以紫轩的修为,早已把那些书记下了。
“哦,那公子可有功名?”张恒又接着问道。
紫轩皱一皱眉,这张恒明显是想在红绫面前贬低自己。而张恒见到紫轩表情,还以为戳到紫轩痛处。却没想紫轩大大方方地说道:“大丈夫当志存高远,我欲周游列国,遍历八方,博闻强识,却不想被那权势名利蒙眼,做那凡物的奴仆!”一通话说得真是大义凛然。
“原来凌公子有如此之志,佩服!佩服!”张恒口中称着“佩服”,心里却想:这家伙,屁大的本事没有,还说得这么大气,好像多了不得一样。
“呵呵呵……”红绫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语轩明明是说他科举什么也没考中,你还真当他志向高远啊!还‘佩服’呢。”这话却是褒中有贬,明着是说紫轩没有功名,暗指张恒为人虚伪,也是抬高紫轩的坦白。弄得张恒一时不知如何作答,面色潮红。
“张公子,如此良辰美景,不如在下吹奏一曲如何?”紫轩也不想张恒太难堪,毕竟还要住在这里嘛!
“自然是好,在下洗耳恭听!”
箫声悠然而起,随风而动,落月而歌。低沉处,似有无尽沧桑;高扬处,似有国仇家恨。红绫只觉在母亲怀中一般温暖,片刻之后,又承受了独自守护朱果时的孤独,qng动处,不禁潸然落泪。那张恒起先只是惊叹于紫轩的箫技,但很快,便被优美的箫声完全吸引了,不自主地沉溺了进去。仿佛置身温泉之中,四肢百骸俱是清爽,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人生至理,又好像功名利禄不过如是。
“这小子!境界倒是提得很快嘛!看来只要稍加历练,必成大器!”苏和提起茶壶,却是自斟自饮,悠然自得地欣赏起箫声来。
约一炷香后,曲子终于结束。其实紫轩并未正规地学过什么箫曲,吹奏之时多是有感而发,随心而奏。也正因此,他的箫声才没有拘束,与众不同,完美地表现了他的心情。
“原来凌兄还有如此神技!”这次张恒是真心佩服了。
“语轩果然是最棒的!”红绫也是不吝惜赞美之词。
这时张恒也发现红绫与紫轩的关系不一般了,难怪刚才红绫要维护紫轩了。
晚上,吃过饭后,苏和将紫轩和红绫叫住,说有事要吩咐。张恒恰好看见,也留了下来,苏和见到也没有反对。
“你们两个小家伙却是需要历练历练。我给你们一个任务:去取一株天山雪莲和火曜红莲来,没有时间限制,取到之后回到张府,自会有人找你们。”
“没问题!”紫轩大致明白了苏和的意思,就是要他们多见识见识,这东西倒是可能没多大用。
“苏前辈,我也想和凌兄一起去!”
“嗯?可以,你去准备吧!”这话却是对张恒一人说的。张恒离开后,苏和又接着说道,“语轩,你那情敌可不好应付,你要加油啊!”
听到这话紫轩尴尬不已,红绫也是面色通红。
“我会帮你们摆脱魔门的监视,只是尽量不要再触及魔门,一切等回来再说。”说完看紫轩没有要走的意思,便问到:“有什么疑问吗?”
“你为什么要帮我呢?”
“我就知道你迟早要问。”苏和脸上浮现出笑意,“从我个人来说,主要是好奇。虽然隐隐觉得你很不凡,但很好奇你究竟会达到什么样的程度?再有就是,做个感情投资吧!以后,在天子界会有一些大事发生,希望那个时侯,你能站在我们这边,至少,也要保持中立。”
“这应该没问题。”紫轩想了想,在天子界似乎还没有自己的朋友。
“最后,有些迹象表明,外域战争似乎又不远了……”说道这里,苏和似有些恍惚。
“外域战争!?”紫轩也很是惊讶。如果那殃及七界的外域战争真要来临,那可真是平静不了多久了。
“你应该知道,之前的三次外域战争,三清世家都是主力。可现在……唉!人呐!”苏和长叹一声,进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