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这一走给走出了问题。
街上人特别的多,该是除夕,孩子都蹲在街角放鞭炮,年轻的俊男俏女也是格外的多,这氛围确实像是过春节了。
只是她怎么都没想到,熙熙攘攘的街头居然有人敢在天子脚下行凶。
行凶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她夜缨,当她转过一个街角,正是晌午时候,一点防备都没有的情况下只觉得有人跟在她身后,往回看什么人也没有,紧接着后脑勺钝痛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她是被鞭炮声和人声吵醒的,一声一声震耳欲聋刺痛耳膜,脑袋吃疼的紧,入眼是一间厢房,青纱幔帐,檀香正浓,是间女子的房间。
手脚都被绑住捆在一张椅子上,她纳闷了,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房间里有一盏油灯,没掩紧的窗户外的天色将晚,显然不久之前在她昏睡的时候有人进过这间屋子。
她想了想,费力的脚上用力,试图将整个身体连带着椅子一起挪动到窗台边,这样子就可以向外呼救。
虽然她现在还不明白到底是谁绑了她,但绑她绝对是不安好心的,当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挪移到窗台往下张望的时候三魂七魄都吓没了。
她怎么敢相信眼里看到的是什么,是莺莺燕燕,红尘万丈,是巧笑嫣然,是翩然而舞,是酒酣耳赤,是笙歌袅袅。
只是一眼,夜缨赶紧收回了目光,怎么会在红楼?她自己都懵了,难道是人贩子把她绑了卖了?
怎么可能?她才十二岁的样子,要绑也应该绑年龄更大的不是,现在卖来红楼最多算个幼齿,再说,这红楼到底是谁开的?竟然敢人口买卖,还收童工,她想着出去一定要跟皇上禀报这件事。
只是出去还是这个问题,她不傻,没有莽撞的呼救,如果是被人卖来这青楼的话,老鸨听见了自然会将她转移到更隐蔽的地方。
只是今天是除夕,她望了眼桌上被放置的包袱,是她给双儿制的新衣,她突然有种急迫逃出去的冲动,此时双儿肯定是担心死了,而且这个礼物本来是要在今天晚上送给她的。
想着,夜缨咬了咬唇,还有时间,她一定要尽快逃出去,于是两只被绑在一起的手用力的想挣脱开绳索,可惜手都被撑破了皮也不能解开绳子,是个死结。就在此时,门被推开,夜缨一紧,死死的盯着从门口走来的黑影,是一个戴斗笠的男人!
难道她都还不清楚是不是被卖了就要伺候人了?
她狠狠的咽了口气,鼓起勇气问,“你是谁?”
男人沉默半晌回道:“姑娘,我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休得埋怨我。”
夜缨身子一颤,紧接着试探的问道:“是谁让你绑我的?”
“你的仇人你应该比我还清楚。”男人说着已近她跟前俯视着她,盖着斗笠看不清容颜。
夜缨愣了愣,她除了叶氏母子这对仇人,只是没想到叶氏尽然敢大胆的将她卖到红楼,就不怕她回府揭发她?就不怕皇上降罪?
应该不会是叶氏吧?她思量着不能断定,突然男子抬起手就要又再打晕她,她突然机智道:“你说你拿人钱财,拿了多少,我可以双倍的付给你!”
男子的手顿在她耳际停了下来,怔了怔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你一个黄毛小丫头能给什么?”
夜缨咬了咬唇暗笑,也许这种利诱的方法有效,接着问:“你可不知道我是谁,知道了就明白我到底有没有能力了。”
男子更是不屑一顾,“你倒是说你是谁?让我见识见识一个小毛孩能能不能给两万辆银子。”
夜缨只是冷笑:“你听没听过今朝第一个女官,十二岁的兵部尚书?”
“你别告诉我,你就是那个十二岁的女官?”男子道。
夜缨心里悬了起来,这男人的口气显然是不信,可是她现在又没办法证明自己是谁,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我叫夜缨,相府的二小姐,这点你可以带个相府的人来识别。”
没想到男子索性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小丫头,别挣扎了,也明了告诉你,这些我都知道,不然也不会打晕了你把你送到这里来。”
夜缨愕然,张大着小嘴半天合不拢,他既然知道她是谁还敢绑她,摆明了就是冲她来的,但既然男人想要两万辆,也许这个条件可以打动他,又道:“我可以给你想要的报酬,只要你放了我,我保证出了这门绝不追究。”
不追究个鬼,要是她能逃出去,绝对会查清这事,搞懂到底是谁想害她。
没料到男人根本就不在乎这两万辆银子,“做这事我不光是为了银子,还未了还个人情,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保证不伤你一根汗毛明天一早就放你回家。”
夜缨纳闷,“你不是为了杀我或者是让我一辈子留在红楼?”
“你想留我不拦你。”男子说着站起身来,夜缨总感觉这男人身旁散发着一种气场,气定神闲天不怕地不怕的感觉,她敢说这人武功不低,比自己高得不知道多少,想要杀自己比捏死一只蝼蚁还容易。
男子站在她面前就会莫名的让她有一种压力,夜缨有些没底连忙摆手:“我乖乖听话,你记住你的承诺,不杀我,明天一早就放我回家。”
男子根本就没答应她,抬起手来劈在了她后脑勺。
当一声惊叫划破天际的时候,杨府是彻底的被这声尖叫搅乱了。
夜缨脑袋浑浑噩噩的睁开眼,正准备看看到底是谁叫呢,睁开眼却看见一张陌生的面容,特大的一张脸,肥都都快流油,就在她不足三寸远的地方闭着眼。
她惊得睡意全无,撑起身子来,还没搞清楚状况,一个女人已经踹了睡在她旁边男人一脚,骂骂咧咧道:“好你个杨泰,你居然待别的女人回来睡觉,你胆子肥了你?”
睡觉,夜缨听她这么一说才低头发现自己身上只着了一件孰衣,脑袋轰的一声炸开来,任凭女子提着她衣领把她从床榻上揪了下来。
接着就是一巴掌打在夜缨脸上火辣辣的疼,女人一连扇了她好几巴掌还一边骂道:“你个不知羞耻的小贱人居然勾引我丈夫,贱人!人不大,胆到不小!”
床上的杨泰也转醒来,见他夫人正在打夜缨瞬间就慌了神,立马跪在榻边上求饶:“娘子,娘子我错了,都怪她,我昨晚只是在依兰楼喝了喝酒,没想到喝多了,娘子,是她害我的。”
夜缨被女人这么一大,被男子这么一说也就清明了过啦,这是一个圈套,这个胖男人肯定跟昨天那个男人串通好的。
女子放开夜缨又是一脚把胖男人踹得人仰马翻:“你要是没个意思能让这贱人跟着你回家了?说吧,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夫人,你今天要不说清楚,你就跟我去见爹,让他老人家主持公道!”
女人一边说着还不忘将手对着夜缨指指点点,夜缨气不打一处来,拉着女子面向自己抬手就是两巴掌:“你是不是吃草长大的畜生,你觉得姑奶奶我会看上这个一身膘的男人?”
打了两巴掌把女人给打懵了,这又放开女人,接着女人的一脚又将男子踹得顺着床榻翻了几圈:“说,昨天绑姑奶奶的男人去哪了?”
杨泰哪见过比自己夫人还要凶悍的女人,这会真是傻了,哆嗦道:“我不不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绑绑你的男人。”
夜缨又是一耳光甩了过去:“少装蒜,说到底是谁要你这么做的?”
“真不知道你在说说什么姑娘你就饶了我吧,求你了!”杨泰没骨气的跪在榻边又是磕头,又是作揖的,还鼻涕口水一起流。
夜缨皱眉,冷冷的问道:“说,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男子颤抖着身子看了她一眼立马低下头断断续续说道:“昨昨天我在依兰楼喝酒,酒过三巡正准备回家,没想到姑娘你就扑了过来,死活要跟着我回家,后来我就不知道了。”
“不知道了?”夜缨提着杨泰的衣领,恨不将他撕成碎片,“你说的不知道是什么不知道,你到底有没有对姑奶奶做什么?”
杨泰额头冷汗汨汨,撇着嘴竟然哭了出来:“我真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夜缨心一疼,直接提着衣领将杨泰仍在了地上,环视房间一周,见墙上挂着一把装饰用的长剑,立马一个飞身而去,抽出剑抵着杨泰脖子间:“不知道你就去死吧!”
她没有开玩笑,清白是否在,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而且这分明是一个圈套,而且这个男人肯定跟这个圈套是脱不了干系,火气上来,直觉得非杀了这个男人解恨不可。
旁边的女人回过神来被眼前的场景吓得立马攥住了夜缨要落下剑的手:“你这大胆小贱人,你到底是哪来的,你知不知道他是谁?你居然敢杀他,我让爹爹奏明皇上诛你九族!”
第39章除夕惊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