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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迎战

麻木了,看着眼前的陌生面孔换了一批又一批,那些沾了血的箭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她面前的盾牌已经成了千疮百孔的铁片,但天空的箭雨并未有停歇的征兆。
时间过去了数时辰,有人搭着长梯爬上了城墙,夜缨看的清楚,那是一位胡子拉碴的大汉,从额角到下巴颏有一条可怖的疤痕,鼻梁高得离谱,一双毒辣的眼睛深邃的像是深山猎豹!
敌军!她反射性的缩了缩脖子,鲜血淋漓,那人已经被斩了首级。
这时,清脆声音响起,她莫名的安心下来:“开城门,迎战,留部分人在城围,不能让敌军冲上来!”
随着一声令下,被撞得扭曲的城门被一干人打开,夜缨木讷的看去,一袭金丝铠甲的人坐在枣红色的骏马上,左手握缰绳又手握寒剑,首当其冲疾驰而去,身后是一条黑色长龙,高呼之声拔高士气。
命运,让他上战场的事复制成了双倍,多年前,她没遇到苏景策的时候,那年战役,是否也像这样。
那年,他赢了,赢得满堂喝彩,这年,他已经清楚了敌军的攻势,是否没有那么曲折的故事,直接大败敌军?
城楼下混乱一片,分不清哪个是苏景策的身影,但是锐利刀枪那么多,要从成千上万的刀刃下全身而退不是容易的事。
夜缨暗暗担心此时的状况,双儿没能上得了城楼在城里较为安全的地方候着。想着这城楼上呆着也没意思,将苏景策的嘱咐抛到九霄云外,起身往城楼下走去。
忽然,一丝劲风逼近,她心头一凉,一个起跳翻身落地,一支黑箭不偏不倚顺着她腰际擦过。
有惊无险,再也不能多加逗留,快步往城楼下跑去,这敌军的眼神也太好了,现身一下子差点就性命不保。
多亏是练武家子,不然这条小命苟活几年又要交代了!
城楼下厮杀声更频频,迅速找到了双儿,城门已关,城内是寥寥数人收拾残局,城外是铁血汉子上阵杀敌。
双儿在一处角落里蹲着,雪已经在她身上覆盖了薄薄一层。她走过去,双儿站起来,扶着墙才能站稳。
也不知过了多久,城内的侍卫为她们点燃了一炉炭火,城门外的厮杀声渐渐小了。
冰凉的寒风让她脸上的焦急凝固,盯着纹丝不动的城门,迫切的想看到那扇门扉后的景况。
约摸是一天,整整到了夜幕,整个天幕覆盖下,无月无星无雪,伸手不见五指。咯吱的响动,那城门才开了一条缝,骏马踏过三尺积雪,一声欢呼:“大败匈奴,迅速将此消息禀告给皇上!”
火把亮起,黑暗中的三念比较落魄,浓密的胡须上满是血迹,肩头的铠甲已裂开,隔着衣服翻出红红的皮肉。
胜了!
这个消息对于夜缨来说在意料之中,敌人的战术苏景策早就明了了,可以说上一辈子是演练,这一辈子按照戏本毫无悬念的走完。
她依旧蹲在墙角,看着人马陆陆续续回来,负伤的负伤,疲惫不堪的人都跟随着三念一同往营地走去,看来要回营地休整。
应该暂时不会撤走,反而会驻扎在此,一月两月或是半载,这样一直到匈奴呈上降书或者稳固了塞北的状况才会班师回朝。
所剩的人马不过六七万左右,从她面前走过,渐渐的只剩了背影,她愣着,双儿拉起她跟着走,她挣脱开来,布满血丝的眼望着城门外一片漆黑呐呐问:“苏景策去哪了?”
双儿摇了摇头,却见夜缨抬脚便往残破不堪的城门里冲,想要叫住,无奈嘴里只有咿咿呀呀的声音,连一个音节也凑不完全,转眼,自家小姐的身影早已隐匿在了茫茫银装中。
城门外断甲残剑,尸体遍布,余留的士兵都在整理尸体,血染红了血污秽不已。这些人是客死他乡灵魂回不了家,这些尸体只能葬在雪下,带回皇城给家人的只有衣冠。
雪是停了,夜缨木讷的站在一堆尸体中,看着士兵将脚边的尸体托着木然有种错觉,他们或许在找的是苏景策的尸体。
一念之间心猛地漏了一拍,伸手便拽过满脸血迹的侍卫,急迫问道:“苏景策在哪,被谁杀的?”
许是侍卫手上有伤,被她狠力的一带皱起了眉头,“属下,属下不知道。”
此刻的她没了怜悯之心,掐着他胳膊不松手:“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们找到他尸体没有?”
侍卫被拽的疼痛难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甩开她的手:“姑娘,你你说什么呢,王爷好好的呢,败了匈奴去了对面大山里说是有事做。”
夜缨一愣,扭头往士兵所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片被血埋没的树林,不远,她眼神好的甚至能看见树上垂下的冰凌。
她撒腿便往树林跑,血红的积雪在她身后溅起,她怎么也想不到苏景策在战役后为什么要去树林,难道发现了什么?
当年的史记上,并没有明确记载苏景策是在哪被敌人围攻,莫不成是那片树林里?可是他不能单枪匹马去啊,一夫之勇怎可敌万数将士?
可夜缨怎么也想不到,在那雪地里拥抱在一起的人会是苏景策。
女子的容貌她看不清,高挑的身姿倚靠在他怀里,他依旧是那身冷怵的铠甲,女子裹着狐裘的手臂搭在他肩头,那样的自然。
树桠承受不住厚重的雪,簌簌落在二人肩头,那场景越来越模糊,那拥抱虽然短暂却让夜缨双眸刺痛像是经历了余生半数年华。
女子从苏景策肩头抬起的瞬间,那粉雕玉琢的脸庞,弯弯的眉眼,眸波胜秋水,模样堪称惊艳让她刹那明白了这女子的身份。
北国有佳人,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不过如此,秦国的公主南阳公主,否则夜缨再也想不出这副容貌套个怎样的身份。
蓦然忆起昨晚听闻的闲言碎语,有了些联系,原来宫中皇上让苏景策娶她的时候说辞不过是与南阳有了私情。
不过,南阳生的确是美无方物,陪上苏景策倒是天作之合,她躲在树干后,目光渐渐从二人身上收回,心底却莫名其妙的空空荡荡,她想摸估是目睹了绝世佳人,有些自行惭秽了。
还好,苏景策没死不是?虽然她自认为苏景策这个人不大讨人喜欢,但这三年来,二人相依为伴照顾她不少,若是就这么死了,还真是让人有些惋惜。
转过身,耳边全是簌簌落下雪的声音,打在她发髻上,不疼,但是很凉。
半刻后,呆在这也没意思,深吸一口气便准备离去,方抬起脚尖,厚雪狠狠打在了她肩头,伸手便要拂去,触感柔软让她心惊不已。
“你怎么来了?”不温不火的嗓音在背后响起,夜缨猛地转过头,对上的是一双琥珀色的桃花眼。
“我”心一凝,霎时愣住不知如何作答,难道告诉他是担心才来的?怕他死了?怎么可能,要这么说该被贻笑大方了,舌头打转,转念拍开他按在肩头的手道:“干你什么事,我看有个兔子跑进了树林里,想抓来烤兔子肉吃而已!”
兔子?苏景策笑而不语,倒是身后的南阳轻蹙了眉头,娇嫩的声音如春风柳絮飘扬,“兔子在哪呢,怎么那么狠心要烤着吃,小妹妹,你看她跑进来多久了?”
夜缨嘴角抽搐,脸上却一本正经的面不改色,指了指她身后,“你们亲亲我我太投入,它就是从你们身边跑过去的。”
“噗嗤。”
苏景策笑出声,用手蹭着唇角,瞥了眼南阳红透的脸,再见夜缨眸中稍纵即逝的挑衅之色,抡起手来掸去了她发髻上的碎雪叹道:“大人的世界,小孩子是不懂的,别乱用了词汇。”
“你才是小孩子!”夜缨撇了撇嘴,提着裙裾就要走,又被苏景策拉住,“你看你这鞋子都湿透了,大概是追兔子追得太急,我背你出去?”
此话一出,夜缨正想驳回,便听南阳边近前边疑惑道:“景策,她是谁?”
不怪一向端庄有礼的南阳如此冒昧,主要是这苏景策自律甚高基本不与其它女子有任何瓜葛,而她南阳若不是秦国公主加上他们之间有约定,怕也是难得与他亲近。而这眼前十二三岁孩子模样的女孩,他却提议要亲自背她!也没听说晋王有那么子侄女能有这般大了,南阳的猜度只是出于好奇。
苏景策夸下了脸,夜缨又是一脸怒意,“谁让你背啊,闪了您老人家的腰我可吃罪不起,再说,”她瞟了眼南阳,“你还是背这娇贵的公主吧,我才不需要你背勒。”
说着,她也不见苏景策脸色铁青,自顾自的往树林外走去,一路上踢着碎雪,沾湿的鞋面水汽浸了进去,袜子也湿了个透,嘴里还不忘碎碎念诅咒苏景策祖宗十八代。
什么玩意儿,他本以为他命悬一线,她来大显神威救于水火之中,感情来打扰了别人的浓情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