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卧佛寺的后山中,一条外广内挟的幽静峡谷遍布各处山脉,两侧秀挺峻拔的山峦,一条蜿蜒清澈的小河随悬崖陡壁上直泻而下,若是在雨季,定形成巨大的瀑布,飞沫高扬。
淅淅沥沥的河水敲着欢快的乐曲,鸟儿站在树枝上纵身飞起,随着微微震动滴下一滴晨露。
滴中脸庞的明媚,皱了皱眉头,反射下用手揉了揉眼睛,随即缓缓睁开,耀眼的白光微微有些刺眼,待适应后,印入眼前的是这山中美景,以及这清新的空气,沁人心脾。
随后想到墨修尧的明媚,猛的回头寻找,便看见他正躺在自己的身后,用手微微拂过他的额头,轻轻松了一口气,昨晚说的那些话定是高烧下的神志不清,如今已经退烧,便已无事了。
明媚随后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都已结痂,只要回去换上药再休养一段时间就会好,只是应该怎么回去?想必阿怜和阿碧已是焦头烂额的寻找她。
明媚抬头看了看周围,从这上去是不可能了,只能沿着这河水往下游走去,应该可以找到回去的路。
就在明媚观察附近时,墨修尧的眼皮动了动,随后睁开,刺眼的白光让他微微蹙起眉头,半眯着眼睛,看到的是身前一袭白衣的明媚,脑海中突然涌入一副亲吻着她,拥抱着她的画面,让他顿时一股寒意迸发出来。
明媚似觉身后有种异样的眼光正注视着自己,便回头往身后看去,却见墨修尧一双寒气逼人的眸子,正盯着自己不放。
但明媚似乎没有看到一般,脸上略带喜色,带着略微沙哑的嗓音道:“你醒啦?”
墨修尧没有回答,想要起身时,触动了手臂上的伤口,刺痛的感觉让他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伤口,白色的丝缎渐渐被血液染红。
明媚见他伤口裂开,紧皱着眉头,把缠绕他手臂上的丝缎取下,便见血液正漫过昨晚敷的草药流了出来,就近在河水中简单的清洗一下,然后把他伤口上混着血液的草药也处理了一下,以免造成感染,再把昨晚寻找的草药再碾碎了敷在上面,随后又扯下一块衣角为他包扎好。
墨修尧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行如流水般熟练的完成这一系列的包扎过程,随后又看到她的衣袍少了一大块衣料,原本还觉得她昨晚是在勾引自己,而如今看到她眸子里的风轻云淡似没有过任何事,墨修尧才觉得是自己想太多了。
“谢谢…”不知多久没说过的墨修尧略微有些难为情,强烈的自尊心让他神色有些躲闪,别过脸不再看向明媚。
明媚脸上从容,但心里却暗暗笑着,小时候就不爱说谢谢的墨修尧,现在居然会说,但还是淡淡道:“你是因为救我才受伤,我为你包扎也是应该的。”
墨修尧注意到她的转变,从起初一直称呼他王爷改为了你我,这让墨修尧觉得有种久违的感觉,多久没有和他人这般的说话。
“清媚,你以后就这般称呼我便可,我以后也是一样。”
明媚微微一愣,随即淡淡一笑轻轻点了点头,温暖自心底某处正在悄悄化开。
墨修尧见她欣然答应,心底涌上一丝甜意让他心情大好,随后抬头看了看昨晚滚下山崖的地方。
明媚见他看着山上若有所思,便道:“你受了伤,我们就沿着下游看看有没有出口,你的伤口只是简单的处理,回去还要重新上药,不然以后会落下病根。”
墨修尧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后,两人相互搀扶往下游走去。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见一小僧正在上山,明媚立即叫住她,小僧见两人此时略微有些狼狈,想必是从山上滚落下来,还受了伤,便赶紧给他们带路。
步行一个时辰后,终于来到了寺庙前,一名长胡子老者正站着门前,微笑的望着他们慢慢朝这边来。
小僧向老者行了个礼便下去了,明媚见他已离开,便对老者道了谢,老者带着和蔼的笑意轻轻点头,道:“阿弥陀佛,施主命运多舛,本不应该留在人世间,如今却改变命格,定招大劫,若你能度过此劫…天机不可泄露…阿弥陀佛……”
明媚神色微微一顿,再向老者行了个礼表示感谢后,便转身与墨修尧并肩离开。
墨修尧在听到这话时,并不在意,他从来不信佛,自然也不信他说的话。
慢慢走下台阶,一个黑影突然跳出,跪在墨修尧的面前。
明媚见状,便向墨修尧告辞离开了。
“主子,属下昨日来迟,还请主子将罪。”
“起来吧,如若有下次,自行去领罚。”
说罢,墨修尧也消失在卧佛寺前。
渐渐走到长公主府,明媚就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明媚加快步伐,往那两个身影走去。
阿怜眼尖瞧见她后用力拉了拉阿碧的手臂,欣喜若狂的去迎接明媚。
“公主,你终于回来了,我们都快急死了。”阿怜说罢皱着脸欲欲要哭的模样。
“昨日在寺庙后山不小心滑下山去。”
明媚说罢进了府邸,阿怜与阿碧尾随其后。
“公主可有受伤?”阿碧关心的道。
“没有,本宫不在可有什么事发生?”明媚问道。
“今早宫里传话了,皇后要召见你。”阿碧回答道。
明媚微眯了一下眼,皇后?忽然想起墨修尧说到的阴谋,想必也和她脱不了干系,因为虞贵妃倒台后对她是最有利的。
随后点了点头表示知道后,明媚便沐浴后换上宫装,简单的食了点早膳便让人备好马车进宫去了。
阿怜和阿碧一脸担忧的目送着她,这次没有带上阿怜和阿碧,毕竟这辰国的宫里比樊国的宫里凶险得多。
只是皇后突然的召见,究竟是为了何事?难道和昨日的刺杀有关?
第10章皇后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