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小山村中,大人们忙着春种,远处小孩子则在一旁追逐打闹,田中的壮年抬起头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水,冲着远处喊道“小琪,小心点跑,别摔着了。”
一个稚嫩的声音回道“爹,知道了!”
嘴上虽是答应,不过却是脚下没有一丝停歇,依旧和小伙伴相互追逐闹腾着。
看着口是心非的儿子,壮年无奈的笑笑,埋着头将手中的秧苗熟练的插在田中。
“哞!”
一声老黄牛的吼叫响彻小山谷,山坡之上老黄牛依旧低着头啃食着青草,两个青年手掌作枕随意的躺在草地之上,微眯着眼睛看着蓝天下的白云随风而动。
“元合,你说你长大之后想要干什么?”少年随手掐下一根青草根丢在嘴里慢慢的咀嚼着,这阳光虽然舒服,但是有点太刺眼了,少年抽出一只手挡在眼前。
叫做元合的少年却是不惧强烈的阳光,瞪大着双眼盯着天空,“长大?现在我们不就是长大了吗?”少年转过头笑嘻嘻的看着提问的少年。
对呀,长大,现在自己不就算是长大了吗?
“那行,那你说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元合闭上眼睛,眼睛前面只剩下一片鲜红,成亲,生子,静静的等待死亡,这是老一辈的生活方式,按照老祖宗传下来的方式生活下去,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至于其他还能干什么?元合不知道,也没有想过。索性不再回答少年的问题反问道“那万古你想干什么?”
万古嘴里轻轻的咬着草根,一丝苦涩在嘴里蔓延,伸手捏住草根随意的丢在一旁,腰间一用劲坐了起来,呸出一口带着苦涩的口水,眼神坚定的看着那绵亘的山脉,眼神之中带着火热。
“走出这里,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说到这里,万古又是站起身来,张开双臂朝着山谷远方大声的喊道。万古心里其实还有一句话没有敢喊出来,那就是我万古要当一个盖世英雄!
不过对于万古的豪言壮语,元合却是不感冒,走出这里谈何容易,一辈子生活在山里的人,到了外面要怎么生存,就这样静静的在山村里老死或许也没什么不好。
听大人们说李家大爷可是讲过外面的世界可是险恶异常,人都是会吃人的。想想都是可怕,不过还是想去看看。
当然元合也是没有说出口来,因为想和做完全是两回事。
“嗯,去吧,去吧。”元合随口附和道,见到老黄牛朝着山下走去,元合赶紧上前阻止,这里的草刚刚长出来,是最适合黄牛啃食的了。自己可不愿意再费劲给这些畜生找吃食。
元合朝着老黄牛跑去,嘴里回答着万古的话“那也得你先找到路再说!”
听到这里万古心中也是一愣,对呀,那也得自己先找到路才行,不是山村里的人不愿意去外面的世界,在之前也有人忍受不了山村的寂寞,但是在这山村的周边却是险恶异常,当年多少壮年都是死在了出山的路上。唯有一人,也就是那李家二叔也就是大人们嘴里的李家大爷有幸能够在出得山村时候得到一个门派的帮助才能出去,而且听说现在那个门派的做到了小管事,在山村人的都中,那可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称呼除了最老辈的那几个人都是尊称一句大爷。
原以为山村人的生活会因为李二叔而改变,但是李二叔带了几人出去以后不知道为什么死了,后来李二叔回来以后就说门派规定李二叔不能够再带山村的人出山。所以现在山村人的生活依然是没有任何的改变,不过那李二叔回山里的时候却是会带来很多外面的新奇物件,让山里人对外面世界的渴望越来越强烈。
不得不说,万古有这样的想法,李二叔有很大的责任。刚才的豪情万丈,现在被元合一盆冷水熄灭,不过万古却是不在意。
人嘛,总得有点希望,万一实现了呢?尽管变成现实的机会很小很小,但是有希望总比没希望要来得好。
看着牛群向着山下走去,万古也是朝着自己的牛跑去,这山上可比山下舒服多了。两人牵着各自的头牛固定在一块大石上面,只要这头牛不走,其余的小牛是不会乱跑的。两人席地而坐,山风吹散着少年的发丝。
“万古,你知道咱们脚下的这个小山坡叫做什么吗?”元合开口问着一个近似于白痴的问题。
在小山村这一亩三分地,哪个山头上没有这些孩子王的脚印,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熟悉得不能够再熟悉了。
“当然知道,这不就是龙骨坡,难道还有什么其他名字?”元合狡黠一笑,很是有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当然不是,这龙骨坡从古至今都只有一个名字,但是你可知道这名字的来历?”
名字的来历?万古当真没有想过,不过山里人取名字还能够有什么高深莫测的意思?不过就是象形法而已,就像那老牛坡,形似一只老牛,那平顶山,也就是山顶是一块平地而已。所以说按照常理推断,这龙骨坡之所以叫做龙骨坡多半就是形式龙骨罢了。
听完万古的推断,元合嘿嘿一笑不由得讥讽道“庸俗!”
当初听张老头吹牛讲的故事没想到现在还能在同伴的面前装大一回,元合心中不由得高兴起来。
“那你说说,这龙骨坡的来历。”万古心中不服,就等着元合能把这龙骨坡说出一朵花来。
“嘿嘿,那你就听着我来给你说道说道,让你涨涨见识。”说完元合跳上拴着老牛的大石块,惹得老牛停下吃草的动作望着石块之上的元合,不过没有发现新奇的事情,不耐烦的甩动身后的牛尾驱赶着蚊虫,继续低头吃草。
“按照村里的老人所说,这龙骨坡准确的来说是一块坟地。”元合张嘴说道,冲着万古眨巴眨巴眼睛,这件事情万古肯定不知道。
坟地?万古听完四处望了望,这龙骨坡上连块像样的石头都很少有,唯独这坡顶之上有这一块大石,其他的地方都是顺眼望去都是平平整整,哪里像是有坟包的样子。
看着万古的神情,元合哪里还不知道万古心中所想,神情更是得意“我可没说这坡上有坟地,而是这。”说完元合用力的踏了踏脚下的龙骨坡。
“葬龙之地。”
相传很多很多年前,这地方还没有龙骨坡这个山坡,但是在后来传说有一天下着从来没有过的大雨,甚至连人都不敢出门,忽然听得空中发出一声巨吼,山里人从来没有听过这种声音,心中好奇不已,冒着大雨打开房门一看,那天空中竟然有着一个像是蛇一般的巨物在空中翻腾。但是山里人对蛇可是了解异常,哪有见过蛇还长爪子的。瞬间山里所有的人都是一惊,难道这是传说中的龙?!
要知道这龙可是传说掌管布云行雨之事,山里人都是靠天吃饭,自然希望风调雨顺,现在见到这传说神物,心中的敬畏使得众人朝着天空的龙遥遥膜拜。忽听得一声炸雷,照亮了整个山村,凄厉的声音响彻天际,有大胆的人朝着天空望去却见一道惊雷不偏不倚的击中那飞腾的龙身之上,被炸雷击中。
那飞龙翻腾的更加汹涌,雨下得也是越来越大,但是那龙身之上黑云聚集得更加厚重,一道犹如水柱一般的天雷落在龙身上面,随后便是轰然一声,那飞龙从空中被击落掉落在山谷之中。不出片刻,那密闭的乌云如潮水一般散去,阳光从尚未退却的云层之后穿透而出,照耀在山谷之中,整个山谷犹如撒上了一层金粉一般。
众人抵挡不知心中的好奇,朝着之前飞龙坠落的地方走去。但是走到了地方一看哪里还有什么飞龙,只剩下一堆堆积如山,冒着青烟的巨骨,已经看不出来什么龙形,最后见也没有什么异样。
但是这一堆骨头却是让众人麻烦不少,每次路过这里的时候都得绕道而行,有人就提议移走这些东西,但是也有人反对,毕竟那一天的异像每个人都看见了,现在要是移动这些东西,是不是会对神明不敬。不过最后众人的商议结果还是移走这些巨骨,毕竟一个被天雷轰杀的神明也不会是什么高明的神明。
但是当众人去移动这些骨头的时候却是发现这些骨头就像是在这里生了根一般根本不可能移动,想了很多办法以后只能够不了了之。随着日积月累,那一堆龙骨便是形成现在的龙骨坡。
元合讲完之后傲然的看着万古,心中喜道“怎么样,没有听过这么精彩的故事吧!”
第1章葬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