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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身子

?眼前的女子身子微顿,“你知道什么?”
楠蓓走到她的背后,在她耳边轻轻说着,“她杀了她的孩儿,她怎会放过你。”
红珊美目微睁,“你是怎么知道的?”
楠蓓看着她微微挑了挑眉,“你现在不该想我是如何知道的,而是我能知道,司马泽新会不知道么?若是他知道了。”
听着女子未说完的话语,她便明白了,“你在威胁我。”
身后的人却不打算为她解答,“我给你一天的时间思考,明天的这个时候,我还会来找你。”
皖月也离开了,桃华走到红珊的身边,“娘娘,她说的不一定是真的。”
却不料迎面而来的是女子带着怒气的耳光,“桃华,是不是你将消息泄露了?”身边只有她知道,如今司马泽新知道定然是不会放过她的。
桃华被打击在地,捂着脸颊,“不是我。”脸颊的痛楚让她一时回不了神,只能呢喃着不是她。
而眼前艳丽的女子并不理会她,冷哼,“桃华,你果然和传言中的一样。”说罢,便转身离去。
月光下,女子青丝垂落在地,捂着双颊,似乎晶莹落地,碎成光点,这是为何,为何。
清晨第一缕光芒在金柯,女子一匹快马在尘土中,消失在彼方。
金柯之顶,一对男女看着人影的消失,“离苑,你说她来得及么?”
女帝却是沉吟片刻,“我在每个站点都为她准备了快马,最慢今日半夜也该到了锦绣了。”
莫风却是担忧的看着远方,“她的这个方子,是为了什么?”
女帝却是一手与他十指相扣,转身离去,“为了生存罢了。”
晨光下,两人相偕离去。
光影中,两人的影子也是相依相伴。
萧条的庭院中,司马泽新再次回到了这里,“辰俊,不要告诉其他人我回来了。”转身,便消失在黑暗的黎明中。
邱辰俊看着他离开的身影,转身却看到了皖月,“皖月,你怎在此?”
皖月看着他,淡淡地说,“邱公子,楠蓓已经见过红珊了,而这一切都是小姐交代我做的。”说完,也不多做停留。
男子听完后,不由得低下头,看着渐渐清晰的光影,“小姐,你到底想做什么。”
锦绣皇宫内,女子娇俏的容颜在阳光下也是发着光的,“妃菲,我可以出宫么?”
妃菲站在她身后,看着夕阳下的身影,“可以,不过娘娘要去和皇后娘娘说一声。”
乔雅摸了摸怀中的信,“妃菲,去熙凤阁。”转身便离去了,也不知苏欣现在到了哪里,有没有拿到解药。
两人静静的走在长长的宫道上,穿梭的宫人们,都好似不经意般的看着她们。
妃菲心中暗叹,流言蜚语已经滋生了。
乔雅却是淡淡的抬眼,几道好奇的目光立刻移到了别处,“妃菲,莫要管他们。我们走我们的。”
流言蜚语是她预料之中的,而她也并不在乎。
熙凤阁,皇后依然在那湖中凉亭,手下拨弄着琴弦,“素韵,到时候你愿意和我一起走么?”
身后的素韵,在朵朵红莲中,看着女子忧愁的容颜,“若是娘娘愿意带着奴婢,奴婢自然愿意跟着去。”
女子闻言,忧愁的面容中有了一丝笑意,“素韵,就算不能离开,我也会为你找一个好人家。”素韵是她一手栽培的,也是她唯一的牵挂。
素韵犹豫了片刻,还是问出了口,“娘娘,牵挂的人并不是皇上么?”每每见到皇上来,娘娘都是淡淡地,而皇上似乎也只是履行着结发夫妻之间的义务罢了。
明黄色的身影微微起身,裙衫上的九天凤凰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牵挂之人放在心中即可,不用时常放在面上。”
花树下的承诺,他们都未曾忘记,只是遥遥无期罢了。
池中的红莲不如彩芳殿中的妖艳,却是遗世独立,迎风而起。
满天红莲中走来一女子,红色衣裙似乎从未变过。
皇后看着她微微皱了皱眉,“柔妹妹,你怎么来了。”她的到来让她为之一愣,昨日的事还历历在目,她不该再出来走动的。
乔雅看着她,“皇后娘娘,我想出宫。”她想在最后一次,再看一眼那个地方。
皇后淡然的看着她,“你不该多走动的,此刻你要的是淡出人们的视线。而你知不知道现在皇宫上下都是帝妃宫的传言。”而这一切对她都是不利的。
乔雅却是无谓一笑,“这些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现在只想出宫。”
最后一战,不过是为了当初那些不忍,那些离别,那些伤痛。
达到目的之后,她也不会再是她了。
皇后看了她几眼,口中轻叹,“素韵,你同淑妃娘娘一同出宫,你万事小心,宫外我帮不了你。”
身后的素韵听后只是轻轻点头,便走下了凉亭,在水池边等着她们。
乔雅微微点头,却又意味深长的问道,“有什么需要我带的么?”
皇后微微一愣,转而笑着说,“若是你真能做到,那便没什么需要带的。”
红衣女子微微点头,“等我回来。”
转身离去的身影,一直都深深的印刻在皇后的眼中,“真希望你能平安回来。”
宫道上飞驰而过的马车内,素韵静静的看着对面的女子,“娘娘,要去哪里?”
良久,她才开口说道,“随便逛逛。”
她们的马车外是暗卫营派来的守卫,自从昨日风如雪等人离开之后,就派了十名暗卫营的人守在帝妃宫。
妃菲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风景,她也有许久未曾出宫了。
空气中是盛开的红莲香,伴随着人声风声,吹进耳内。
乔雅看着马车外陌生而熟悉的样子,她离开并不是很久,只是她从未仔细看过锦绣罢了。如今却是变了大半模样。
红衣女子淡淡地说,“妃菲,丞相府。”
妃菲轻轻点头,冲着马车外轻语了几句。
而一旁的素韵却是一愣,为何她要去皇后娘娘的娘家呢?
马车在城中绕了几圈之后,终于停在了丞相府前。
高贵优雅的丞相府,本是热闹的庭院,此刻却是寥寥无几。
乔雅颇为惊讶的看着丞相府,“怎么会这样。”
身后的素韵站在她身旁,无奈的说道,“自从东南候崛起之后,丞相手中的实权就越来越少,不知不觉中就成了这般模样。”
乔雅闻言之后,忍住泪意,一步一步走进了丞相府。
因她面带红纱,所以并未有人认出她,只当是宫中的娘娘闲来无事。
乔雅走过熟悉的一草一木,终是忍不住的感叹,原来两年真的改变了很多。
庭院中的梅树早已枯萎,也不见有人打理了。
府中的下人小厮也都是无精打采的,绝多数都是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天,早已不复往日的繁荣了。
丞相在听到淑妃娘娘来到的时候,就一惊,他没想到她会亲自来这里。
走出房门之后,看到她呆愣的看着枯萎的梅树,“娘娘,亲临寒舍,有失远迎。”
乔雅回过神之后,看着丞相说着,“这梅树,怎的都枯萎了。”本是寒雪傲荣的梅花,如今却是残花败柳了。
丞相闻言之后苦笑着,“自从内人病了之后,就再也无人打理这梅树了。”
乔雅听后,不由得轻声问道,“不知丞相夫人的病现在怎样了?”
丞相却是转身走在前方,“娘娘,这边请。”
身后的红衣女子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却又不能去触碰,越走近娘亲的房间,就有越浓重的药味。
乔雅站在房门前看着,床榻上瘦弱苍白的女子,“她,娘。”终是泪水莹莹而落,双肩忍不住的颤抖。
丞相将她拉进房内,关上了房门,而妃菲却是守在了房门外。
素韵则是跟随着女子走进了房间,看着她哭泣的脸,心中的疑惑似乎也解开了。
怪不得娘娘总是淡淡的忧愁,原是如此……
丞相看着她哭,不由得柔声安慰,“萱倩,不要哭了,你娘她很好。”只是时日无多了。
就在此刻床榻上的人,伴随着咳嗽声轻轻问道,“是萱倩么?”
乔雅擦了擦眼泪,走到妇人的身边,“娘亲,是我!”
床榻上的人,因为久病,双眼早已模糊了,双手摸着女子的手,“是你,是萱倩。”
乔雅看着她这样更是难以抑制的想哭,泪水一滴滴落在锦被上,晕成了一朵朵水花,“娘亲,你哪里不舒服,我让御医给你看。”
床榻上的女子却是不再多言,只是摸着她的手,呢喃着,“萱倩,你过得好么……都怪娘亲不好,不该让你去的。”
乔雅摇着头,忍住泪水,“不怪娘亲,娘亲你好好养病,我改日再来看你,好不好?”
床榻上的人,似乎轻叹了,“好,娘亲等你。”却不知这一别,竟是永别。
乔雅站起身,将锦被盖好之后,走到丞相的身边,“爹爹,我有事要问你。”
丞相微微点头,转身走到垂着的纱帘后,竟是一个楼梯,走上去之后,是简单的书架和书桌,阳光从窗外射入,花瓶中的梅花也是娇嫩。
红衣女子看着身后的素韵一眼,“素韵,你同妃菲一起在门外等我吧。”转身便是跟随着丞相走上了楼梯。
素韵在听过刚刚的那番话之后,心中的猜测终是得到了证实,走到门外看着一直安静站着的妃菲,“你早就知道了么。”
妃菲听后看着她,“早知道又如何。”
身边的女子听后,微笑着低下头,“是啊,又如何。”
人生若是有早知道,那活着的意义早就丧失了。
而房内的丞相则是看着乔雅,“你到底要问什么?”心中虽然早已猜到了半分。
女子走到窗边,“父亲所给我的信中所说的,可否都是属实。”
那封信让她彻夜未眠,她不知这个真相会怎样,她那一夜想的都是他。
丞相走到梅花边,将手边的水壶提起,“我只想带着你母亲离开,她为我已经受了太多委屈了。”
乔雅闻言之后,淡笑,“父亲,可想过我。”
丞相放下水壶,“想过,正因为你是我唯一的女儿,所以才将这件事告诉你,而我也知道你要做什么。”
女子转身背对着阳光,看着眼前日渐衰老的男人,“父亲,你到底有没有心疼过我。”
丞相却是沉默不语,“我怎会不心疼,你是我的女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