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开始了亡命的逃亡,他知道雷雨始终在身后死死地盯着自己,不容自己有丝毫耽搁,只要自己有任何犹豫,雷雨的杀意便会铺天盖地地笼罩而来,压得晨曦透不过气来,晨曦在一个十分隐蔽的下水道中漫无目的地晃悠了一个下午再加一个晚上,终于是顺着管道潜伏到了市外,晨曦一个晚上不敢作任何休息,只要稍微一坐下,眼前仿佛就会出现雷雨那张带着泪花与自己的鲜血混合的肮脏的血污,一脸茫然与疑惑,手上溅满了自己的鲜血,接着她的脸开始扭曲,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恶鬼来找自己索命,晨曦每每实在是困得受不了了时总是被这一幕惊悚的场面给惊醒,支持着精疲力竭的身躯继续向着外面移动。
下水道中比起晨曦所想象地要肮脏得多,虽然在城市部分还算是比较的整洁,但是越是到了城市外围,下水道中就越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下水滴答滴答的声音不停地想起,让人不由得胆战心惊,同时想着还有一个随时可能会来到自己的面前取自己的性命的魔鬼,晨曦被折磨得疲惫不堪,终于在一天一夜的受罪之后离开了不见天日的下水道,晨曦眯着眼用手臂挡着对于自己来说还有些刺眼的阳光,又看到了自己当初来到这里时出来的山林,虽然明知道就算进山林也未必能够活多久,但是最起码也是一个心理上的安慰,晨曦知道自己迟早要被雷雨杀掉,这种明知自己必死却又在对方的怜悯下苟延残喘的感觉使人痛苦万分,有时晨曦甚至想要自杀了,但是最终还是忍了下来,他打算最后再搏一把,这样就算死了也不算亏了。
尽管他很清楚自己在雷雨的手上走不过一招。
拖着疲累的步子来到了山前,没有士兵封山,没有凛云来对路面进行拦截,就好像晨曦人间蒸发了一般,又好像压根就不在意晨曦的死活,因为他们知道,被雷雨盯上的猎物,只有死路一条,况且雷雨这一次真的起了杀心,不给晨曦任何回旋的余地。
晨曦一边拄着拐杖亦步亦趋地挪动在山林间,一边和佐旖说话。“我记得…呼…你曾经说过,雷雨…她有一个弱点…对吧…?”
“没错,但是我并不能确定,她的实力已经超出了我的探知范围,我也无能为力。”
“我…我有一次就她时她被一个结界困住了,你也…看到了,我想,恐怕和…那个结界有瓜葛…”晨曦站在原地缓了缓方才气喘吁吁地说道。
“也许她的弱点属性是水也说不一定。”佐旖冷静地分析一份后说道。
“怎么说?”晨曦奇道。
佐旖摊了摊手:“你看,他们想给雷雨伤害,就不可能选择水属性这种比较温和的属性,况且能够达到雷雨这种境界的高手对于一般的属性已经有了极强的免疫能力,尤其是对于一些基础的攻击,可以说是没有作用,但是她却被那样一个看似简单的结界困住,再加上他们选择的攻击方式,我才敢作出这个推论,虽然我并不能量化,但是应该是这个方向。”
“嗯…有道理。”晨曦又用手抹了一把汗,这座山的山间谷底处有一条小河,上一次晨曦特意注意了一下小河的流经路线,却不想这一次派上了用场,如果佐旖的判断正确,那现在只要到那附近,养精蓄锐,静候雷雨的到来,说不定还能逆转,于是晨曦顺口问道:“那成功率大概是多少?”
“你要听吗?”
“你说吧,我听着,大不了换一个方案。”晨曦点点头。
“好吧,如果她用出全力,你能够在她的手中活下来的几率为0,不管你采取什么样的方法,你刚才所考虑的那些方法我都一一做出了评估,但是没有一个方案能够让你从她的手中活下来,你,必死。”
……晨曦沉默不语,果然是这样,这种结果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并不过分,他的实力比起雷雨本来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但是晨曦现在却并没有埋怨自己当初决定帮助雷雨的决定,尽管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这是晨曦自己的选择,不容任何人来质疑和妄图改变。
不久,晨曦便在那条小河的旁边找到了一个天然的小石洞,大小勉强只能容下两个人,晨曦大喜过望,找了一些野草枯枝,便钻进洞里好好休息,佐旖叹了口气,表示自己帮着晨曦警戒。
晨曦终于睡了一个安稳觉,但是第二天当他醒来的时候,却发现坐在门口的不是佐旖,而是那个他如同躲瘟神一样东躲西藏想要避开的对象。
晨曦艰难地咽了咽唾沫,心中问道:“佐旖,怎么回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她是刚刚到来的,我之前一直没有探测到!”佐旖也很委屈,晨曦这下也不责怪佐旖了,凭借雷雨那不知是什么的追踪能力,定位自己的位置还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更别说一口气冲到这里的本事了,这对于雷雨来说简直就跟喝水吃饭一样简单。
“休息好了?休息好了就给我滚出来。”雷雨缓缓起身,一字一句地冷冷地念到。
暗道今天真的是要命丧黄泉了,晨曦心中不禁悲从中来,慢慢地爬出了洞口,而上身刚一出来,就感到一股大力揪起自己的领子便把自己丢了出去,晨曦被这两天折磨得已经彻底没有反抗的余力了,在空中被丢出了几十米远,重重地摔在地上,又在地上滚了好远,晨曦闷哼一声,愣是没有叫出声来,用力支撑起上半身,用左手擦拭着嘴角跌破留出的鲜血。
“为什么这么做?”雷雨冷冷地问道,一步一步地向着晨曦逼近,那一刻雷雨甚至成为了死神的化身,而她也问出了那个整日阴魂不散地纠缠着晨曦的那个问题。晨曦还能答什么,只好回答道:“不是我干的…呜啊!”晨曦话音未落,脸上又是捱了一记鞭腿,身体横着倒飞出去,又在地上拖起一长串的烟尘,晨曦想要站起来,但是雷雨重重一脚踩在晨曦的心窝上,晨曦气血上涌,一口淤血猛地喷吐出来,奄奄一息地喘着气。
“为什么这么做?”
“不…不是我…呃啊!”晨曦的呼吸猛然一组,胸口传来连续不断地断裂声,雷雨毫不留情,晨曦的肋骨尽数断裂,但是晨曦依旧矢口否认。
晨曦的意识已经开始变得模糊不清,眼前的那张脸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只是浑身的伤痛还在提醒着自己自己还在死前最后的生机苟延残喘着最后一口气,艰难地扭过头,晨曦的眼前出现了那条碧波荡漾的小河,距离这里仅仅只有十余米的距离,晨曦打算拼一把,不知道身上哪里来了力气,愣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催动风力爬到了河边,最终还是精疲力竭阳面躺倒在河边上雷雨面无表情地任由晨曦进行着最后无谓的挣扎,冷笑着再次将脚踏在晨曦的胸口上,仿佛是在嘲笑晨曦的无能,晨曦则是用尽全身力气抬起右臂,对着雷雨比划了一个“把耳朵凑过来”的手势,雷雨原本还有些犹豫,但是还是把耳朵凑了过去。
晨曦没有说话,其实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已经彻底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右手用出生平最大的力气,这是自己一生中最大的赌博,筹码和奖品都是自己的生命,雷雨在刹那间惊住了,晨曦没有给她考虑的时间,带着雷雨冲到了激流中,两个人瞬间在水流中消失了踪影……
第5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