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情?”
“…我们都是同一类人,而我做了应该做的,可你却选择了你永远不可能踏上的道路,仅此而已。”
“我无法承认…你竟然曾经是我同生共死了三年的战友!”
“你不要会错意了,我只是在等待着一个机会,一个能够让我族崛起的机会,这里将不再是主要的战场,再过不久,我族的足迹将踏遍太阳系中的每一刻行星!”
“哼…做梦!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竟然…咳咳!咳唔…”
“如何?你的身体已经开始吃不消了吧?我真同情你的遭遇,你为什么不选择和我一样的道路呢?那样我就可以用我微不足道的一生来服侍你了。”
“…该…该死…”
“你的身体已经开始崩溃了,少说一点话吧,还有两个月的时间,你随时可以选择弃暗投明,我随时欢迎你的回归,只要你选择回来,我永远都是您最忠实的女仆。”
“……”
天地间,
白茫茫的一片,
仿佛是混沌初开一般云雾缭绕,
又像是暗流涌动,
黑色的空气如丝如缕,从四面八方向着同一个方向汇集,
也许是宇宙的尽头…
又或许是宇宙的开端…
在那终点,迎接他的究竟是什么?
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用尽全力向前方移动,
却始终…看不到那终点,
如果说终点还有多远,
也许,就在自己的眼前。
伴随着一阵传遍了全身的剧痛,晨曦被内脏的拉扯刺激得醒了过来,这才感到浑身每一处都仿佛被撕裂了一般的疼痛,没有哪一个角落还保留着完好的肌体,虽然晨曦现在无法看清自己的身体,但是他估计自己的身体恐怕也不会比自己的想象之中要好。
人总是会在最危急的情况下感官会特别的灵敏,从前晨曦还并不这么想,而现在他却真实地感受到了这句话的正确性,刚醒过来时眼前还是一片明晃晃的亮光,而现在随着他的眼睛逐渐地适应起这里的光线,他感觉自己的视力,听觉,乃至于嗅觉,触觉都从未有如此的灵敏,似乎即使是一点再小的的风吹草动也能使他调动起全身的感官,当然,同样的,身上的伤痛却并未因为他回过神来而有丝毫的减轻,相反,他反而感到伤口更痛了。
可是晨曦却说不出话来,更别提叫出声,再看看眼前一层层叠映的树叶,茂密的树丛几乎要遮蔽住了整个天空,而身旁传来泥土和青草混杂的芳香,不管怎么看都是一片人迹罕至的密林深处,就算他真的叫出声来了,又怎么会有人能够听到他的求救呢?
但是晨曦并不打算坐以待毙,尽管身体只要稍微一动就会牵动全身的伤口,继而使他痛得呲牙咧嘴,但是再痛苦晨曦也只能硬撑着,而这成果也只是勉强坐了起来,他的双腿已经麻得没有任何知觉了,要想立刻站起来却是不大可能了,晨曦只能弓着腰竭力维持着这个怪异的姿势而不摔倒。就在这时,晨曦耳边传来一个女孩子戏谑的声音:“哟,怎么,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了么?”
“…我现在很想知道是谁给你设定的程序…”晨曦咧了咧嘴气喘吁吁地说道,而佐旖似乎并不打算买晨曦的帐,继续蹲在晨曦旁边危险地笑着:“可是你的身体已经完全瘫痪了哦,就算告诉了你又有什么意义呢?我看你还是先考虑一下自己应该如何从这里脱身吧,你说呢?”
晨曦无语,不是他不想回击,而是他实在是没有说话的力气了,费力地扭过头看了看四周,果然,正如他所料,他被气流抛进了一片原始密林,周围草木丛生,没有任何人为的痕迹,甚至那些树木都高得令人咂舌。晨曦用双手借助着风向旁边的灌木丛滚去,颤巍巍地伸出右手,意图够到一株不知名的低矮灌木的枝杈,而他的手臂只能勉强够到它,而想要以它为支撑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就在晨曦右手用尽全力抓着那根枝杈的时候,佐旖插口:“我想你不需要这么麻烦,既然你有控风的能力,何不尝试着用风力将自己送出这片密林呢?”
“我…我也想啊,可是,我的身体现在到处…都在痛,完全无法保持平衡,到时候…只会…把我…摔得更…更惨…”晨曦咬紧牙关用力一拉终于把左手也搭在了那根几乎要断掉的树枝上,累得满头虚汗,浑身乏力,体力眼看就要透支了。
“不,你没有选择,你自从昏迷到醒来已经经过了12小时16分07秒,如果你持续进行这种毫无意义的体力消耗,那么你将无法在今晚离开这片森林——如果你相信我,我会帮助你离开这里。”佐旖淡淡地说,仿佛事不关己一般翘着腿坐在一旁一颗大树的分支上。
“…好了,我败给你了,行了吧…”晨曦哀叹一声,垂头丧气地选择了屈服,佐旖所说的现状他又不是不清楚,只是仅仅靠他一人的力量他似乎确实必死无疑,所以在这种情况之下晨曦只能选择与佐旖合作——如果他不想死。
佐旖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轻轻地点点头,伸出了食指:“你的决定是正确的,不过,帮助你是可以的,但是我有条件。”
“啊?你还有条件?”晨曦简直是欲哭无泪。
“…你要是不想答应,那就算了,毕竟你是人,我是智能体,你会死而我不会,既然你选择死亡,那我只能为你随意抛弃生命的行为而深表叹息…”佐旖叹了口气,摊了摊手。
第1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