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大赛的第二轮分为媚技,艺技和才技。顾名思义,媚技指的是姑娘们通过各种办法来打动在座的人,当然以媚为主。而艺技指的是姑娘们表演才艺。最后,才技指的是有在座的人出题来考姑娘们,当然出题之前是必须先付钱的,老鸨连这点空隙的钱都不放过,果然是个唯利是图的女人。而这些比赛的结果仍然是看彩头的多少来决定。
第一场媚技。只看所有的姑娘们都是如鱼得水,毕竟都是出身青楼的女子,这一点还是会的,不过作为花魁的候选人自然也不会失了身份像一般的妓女做什么边跳边脱的事情。大家大多选择了劝酒,可是就是劝酒也少不了要被那些个纨绔子弟给揩油。不过作为青楼女子她们自然是不会在意这一点小小的揩油的。
流云和兮儿却是在原地站了许久。虽然知道第二轮中有媚技这一场,但却没有料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场面。兮儿瞥眼看见了裴绍,此时他正被媚儿劝着一杯一杯的喝酒,脸已经涨了个通红,好像在让媚儿不要再灌了,一边把钱往媚儿手里塞。真是弄不懂这样的一个男子为什么也会来到青楼的,看他根本不像常来这风尘之地的人。殊不知裴绍之所以会来这里都是因为她。只是因为在街上见了一眼,便再难忘却。所以才会来到这里。
"你看那个书生,真是可爱的紧呢。"流云似乎也看到了裴绍,因为裴绍生的白净,流云就直接把他归为了书生。
"姐姐是打算放弃这一场了?"兮儿看流云似乎一点也没有比赛的意思。是啊,她本就不是来受苦的,何必委屈自己呢?只是自己,可以任性的选择放弃吗?
"我才不要去劝那些个满脸猥琐的人呢。"流云嘟起了小嘴,目光闪烁的看向正中的一个银面男子,他的护卫隔开了想来劝酒的姑娘,流云本想过去的,只是她看了看兮儿,还是继续说道"清兮不想放弃的话,不如去那个银面男子那里吧,看起来还不错。"
兮儿看了看银面男子,没有说什么。想了一会还是朝那男子走过去,并对流云报以感激的一笑,她知道,流云这是有心将花魁的位子让给她。
"姑娘,我们爷不需要。"一个护卫拦住了兮儿的去路。
"让他过来。"那个银面男子看见兮儿过来之后吩咐道,那声音该怎么形容呢,明明是懒洋洋的一声却偏偏带着不容抗拒的霸气。
"难道是要干站着劝酒吗?"银面男子满是玩味的看着兮儿。
"爷,请喝酒。"兮儿咬了咬嘴唇,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媚一些。不过听在旁人眼里还是没有丝毫的媚态。这个时候倒让兮儿想起了母亲来,她都不用刻意,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就已经媚态横生了。
"我怎么觉得,你像是在受刑呢?难道我有这么恐怖?"那男子似乎一点没有喝酒的意思,还是抱着手看着兮儿。
"没有。"兮儿现在真是后悔来劝酒了,但是她不能放弃,自己受点委屈算什么,只要能够复国,所有的牺牲都是值得的,她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银面男子看见兮儿的举动目光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真是个倔强的女子啊。不经意的抬眼却看见不远处的流云眼睛已经瞪的跟铜铃一般了,这个妹妹啊,为了个外人就这么指使自己的哥哥。看来这个上官兮儿和流云的关系还真是不错呢。
"那我就喝了吧。"正当兮儿不知所措的时候,银面男子却接过了酒杯。并且吩咐手下扔了一大笔钱财。正当兮儿心存感激的时候,那银面男子却又举着酒杯靠向兮儿,眼看那距离越来越近,兮儿很想躲开,可是她知道她不能,就在银面男子快要贴近兮儿的时候,一刀凛冽的风闪过,银面男子手里夹着一只筷子,笑了笑,对兮儿说"看来有人不让我一亲芳泽呢。"然后又慵懒的靠了回去,似乎一点也不惊讶为什么会有一只筷子横空出世。
在远处的角落里,欧阳泽轩握着拳头心里暗想,拓跋澈,要是让我知道你对兮儿有任何不轨的举动,什么合作都免谈了。然后又是看向兮儿,他的兮儿,委屈她了。他多想把兮儿带走,只是他不能。为了还兮儿一个整肃的朝堂一片和平的江山,他必须隐忍。
"好了,我们来进行第二轮艺技。"老鸨讪笑着上台,派龟奴捡起钱财,走下台时还不忘瞪了流云一眼,这个小祖宗这时候装什么清高。要知道这可是损失的钱呐,白花花的银子啊!
"媚儿来为各位跳一支舞。"媚儿穿着一层薄纱的衣服,款款上台。
"好,媚儿。""媚儿姑娘。"媚儿毕竟是去年的花魁,人气比起一般的女子确实高些。她跳的是一支媚意绵绵的舞蹈,真是合了她的名字,媚儿。
流云的才艺是唱歌。流云清悦的嗓子加上她灵动明艳的外表,把一首千鸟唱的是婉转动听,仿佛她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会说话一般,真的是令人沉醉。场上又是空前的热闹,那钱财更是成堆成堆的,老鸨早就笑的合不拢嘴了,早把刚才流云第一场弃权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了。
一声清越的琴音响起,兮儿一身浅蓝色,端坐在台前,芊芊素手,山之巍峨,水之灵动,都一一在她手中呈现,琴音贵在境界,高山流水要的便是豁达,所以纵然兮儿琴艺无双,但是这曲高山流水毕竟还是有缺陷的。只是这些公子哥的哪里能有这么高的层次,还是一股脑的鼓掌抛彩头。
泽轩躲在角落却是心中苦涩。曾几何时,兮儿的高山流水弹的才叫妙绝,空灵豁达的感觉融着婉转的琴音让人不知今夕何夕,而如今,那份豁达却是再也弹奏不出的了。何时,他才能听兮儿再奏一曲高山流水。或许,兮儿可以再弹出来,只是那时,自己恐怕是听不到的了。
"好啦,最后一场,才技。"老鸨脸上显得很兴奋,那些公子哥为了显示自己的博学通常都会提问的,一提问银子就会流进她的口袋,她怎么能不兴奋呢。今年因为流云和兮儿的关系她真的是大赚了很多很多,饶是她这样久经风尘场所的人也还是忍不住喜形于色。更何况她本就是以笑待人的人,笑笑也算不得什么。
"那就由本公子先来。日日思君不见君,夜夜空念已成疾。"一个肥头大耳的少爷得意的说道,随后甩下了一锭银子。
下面一片溜须拍马的附和声,这可是兵部侍郎的长子,是要好好巴结的。
"请君试问东流水,别意与之谁短长。"兮儿很快就接上了下句。下面更是一片掌声,就连那银面男子也投来赞赏的目光,完全不需要思虑的时间,那诗的境界却又比那个肥头大耳的猪头高上了许多,真是不简单。
"海中舟,冰水独岛。"又是一个自诩风流的男子。
"天涯路,香丘孤坟。"又是一点思虑的时间都没有,兮儿几乎紧接着就开口了,而对上的句子不是比前一个句子好了多少,意境十足而且流畅,她实在觉得这些人的诗句不堪入耳。
几乎所有的诗句都是兮儿对上的,其他八个人看向兮儿的眼神都相当的怨毒,就连流云都吃惊的看着兮儿,她也太神了一点吧。
"这最后一句,我来吧。"银面男子缓缓的开口"旧时阑干凋朱颜,玉壶光转空悲切。"
兮儿抬眸看向那银面男子,这句子是好,但更让兮儿惊讶的是句中所指。
"今昔冷潮拍故堤,凤箫声动泪满襟。"兮儿的也是缓缓的说出口。
"对的好!"银面男子抛下了很多彩头,几乎比其他人抛的多上数十倍。
老鸨看着白花花的银子眼睛都看花了,很是激动的说"好好,清兮姑娘就是今年的花魁了。"
第10章花魁大赛(二)